第一百五十四章 明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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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琅買的是硬座,車廂裏擠滿了人,嘈雜又混亂。許多人帶著的行李超級多,大包小包,竹簍子....行李架上堆不下了,車廂的過道上,能落腳的地方都放上了。

    車廂裏各種聲音,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加上天氣一熱,頭上的汗直往外冒。

    仔細分辨,還能在大人說笑,小孩哭鬧的聲音中聽到雞鴨嘎嘎叫的聲音呢,難怪不流通的空氣中除了人身上散發出帶著熱氣的汗味外,還有一股子酸臭味呢。

    這趟列車到京都得要開兩天兩夜,條件稍微好的人絕對會買一個硬臥,起碼會稍微舒服一點。

    元琅所在的這節車廂,看過去都是一般的出身,買個硬座也是為了省錢,畢竟比起硬臥,硬座便宜了一半多呢。

    不過似乎還有幾個捂著口鼻,一臉嫌棄表情的年輕人似乎是沒有買上臥鋪的票,隻能先買張硬座票,等著上了車之後再補票呢。

    元琅就看到坐在對麵那排座位的三個男女時不時艱難的跨過過道上的各種障礙物去找列車員,詢問換票的事情。

    而元琅所坐的位置在最裏麵靠窗的位置,一排三個座位,卻擠著坐了四個人,元琅隻能盡量的讓自己貼著車廂壁往裏貼。

    那點空間,像動一下手臂都怕打到旁邊的人。

    不過出門在外,就不要計較這麽多了,擠著坐在元琅他們座位最外頭的是位留著齊耳短發,兩邊用黑色長夾子把發際線的頭發別起來往後的婦女。

    她的屁股一小半擠著挨到座位上一點空間,用腳撐著,也算能緩口氣,站久了也太累了。

    這位婦女顯然是買的站票。

    對麵那三個年輕人是兩男一女,看他們對話間,應該是結伴出來旅遊的。

    坐在兩個男孩之間的女孩,年紀跟元琅差不多,長得白淨嬌俏,不過言語中卻帶著一股驕縱之色。

    顯然是出生在好家庭,在家裏又比較受寵的。

    這不,硬臥車廂裏的這種環境還真是難為她了,一上車捂著鼻子的手就沒放下來過。

    隔著手不時對旁邊的兩個男孩連連抱怨發火。

    ”都怪你們啦,要你們提前買票,你們幹什麽吃的呀....現在好了買了三張硬座,這是人呆的地方嗎?”

    “就算你們想坐硬座,也別把我捎上呀....趕緊給我去找列車員,我要換到臥鋪車廂去。”

    其中坐女孩左手邊留著三七分頭發的男孩為難的回道:“已經找過好幾次了,說是有空的床鋪會通知的....”

    “你別生氣了....”

    而坐女孩右手邊,正對著元琅而坐的男孩,摸了把自己被剃得超短,跟光頭無甚區別的頭發,撇了下嘴巴,眼睛盯著另一隻手裏的撲克牌看,語氣帶著不耐煩的說道:“還不是這個嬌小姐鬧脾氣不肯走,不然我們能趕時間買不上臥鋪?”

    “都說了讓你不要跟過來了....出門在外肯定沒家裏舒坦,是你硬要跟著我們出來的,怪誰?我還沒說被你連累的玩都沒玩得痛快呢....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宗勝你....你就能不說風涼話嗎?”女孩不滿的瞪著她邊上的宗勝,臉上全是委屈。

    “宗勝,你是男孩子,怎麽能跟俏俏這麽說話呢?”另外一個男孩看不慣宗勝對俏俏的態度,馬上便護上了。

    “魏誌你就護著她吧...看她對你三道六喝的,受虐狂啊你....”

    “我就樂意讓俏俏使喚....”

    看那叫魏誌的男孩很是維護俏俏,但俏俏卻似乎並不領情,翻到掉過頭皺著眉頭嬌喝道:“魏誌你怎麽跟宗勝說話的呢....”

    “俏俏,我...”魏誌一臉受傷的看著俏俏,最後也別過頭,自己暗自生悶氣去了。

    元琅用車窗簾稍微遮擋了一下,暗戳戳的看著對麵上演著好一出八卦大戲,津津有味的時不時啃一口帶上車的大饅頭,腦海裏還自行腦補了一出兩男一女情感糾葛的狗血情景。

    元琅看著對麵又咬了大大的一口饅頭,鼓著腮幫子正嚼得起勁呢,對麵那個叫宗勝的男孩突然抬頭,眼睛直勾勾的往過來,還對著元琅眨了一下眼睛。

    偷窺別人被抓個正著,元琅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的口裏的饅頭屑差點嗆到氣管裏。

    “咳咳咳....”

    元琅拍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座位邊的人被她的動作弄的往旁邊一動。

    最邊上那位隻有小半邊屁股在座位上的婦女沒防備的就被擠的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哈哈哈....”俏俏指著正揉著屁股的婦女大笑,覺著她的動作實在滑稽又搞笑。

    那婦女本就對剛才的事情心生不快,現在還要被嘲笑,哪裏肯幹。

    常年混跡於市井中的女人,一開口哪裏會有好話。

    “你這個小娘皮....”

    汙言穢語是城市中嬌小姐沒見識過的。

    俏俏被罵的漲紅著臉,不知所措。

    元琅被嗆的難受到不行,突然從她前方伸過來一隻白淨修長的手。

    “給你....”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鋼製的水壺。

    “先喝點水吧....”

    元琅這下也不管是誰好心的遞了水給自己,一把接過,咕隆咕隆,喝上幾口,好不容易把卡在喉嚨裏的食物給咽了下去。

    緩過勁來的元琅還沒來得及去看是誰遞的水呢,那邊那位叫俏俏的女孩又鬧起來了。

    俏俏被平日裏自己看不上的婦女給罵得那麽難聽,心裏不服,想要懟回去,但她哪裏去那婦女的對手,往往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對方就已經三四句話出口了。

    周圍的人也都是看熱鬧的緊,誰都沒想著勸上兩句。

    這嬌小姐坐在這裏就是與旁人格格不入,不是看這個不順眼,就是那個不舒暢,矯情的很,能看她吃癟,大家都樂意得很。

    除了魏誌幫助說上幾句,但他的性格看著也比較溫吞,文弱。

    口裏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麽兩三句重複的話,“你怎麽能這麽說俏俏呢....”

    “我不許你這麽說俏俏....”

    俏俏直接被氣哭了,用手往魏誌身上拍了兩下,“你真沒用...”

    轉頭想向宗勝尋求幫助,結果正好看到宗勝把自己的水杯遞給元琅的場景。

    當下就炸了,指著元琅顫抖著手指,“你怎麽能用宗勝的杯子喝水?”

    等那婦女再罵道的時候,俏俏摸著眼淚,直接將矛盾指向元琅。

    “明明是那女的原因才導致你摔到地上的,你老罵我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