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0章 將計就計,失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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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天真天山四人坐在山頂商議起來。

    天山說道,“彥無辭和宇文恒暗中勾結,我們何不來個將計就計?”

    “怎麽將計就計?”天真眯著眼問。

    “他叫我燒糧倉,我就順著他的意思燒好了。”天山說道。

    友愛挑著眉尖,“你不是說不燒的嗎?怎麽又要燒了?”

    “你是何意?”善良挑眉。

    天真拍拍腿,“聽他說。”

    “不燒熠王的糧草,燒些別的不行麽?做做樣子就好了,隻要讓彥無辭相信,我還在替他辦事就行,讓宇文恒相信,計劃還在進行就可以了。”

    友愛善良天真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天山,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之色。

    “你到底幫哪邊的?”天真冷笑著問。

    “你們可以相信我,我是在幫你們。”

    天真斜睇著天山,冷哼一聲,“如果事成,我們才信你,事不成,舊帳一樣要清算。”

    天山說道,“可以,你們可以試目以待。”

    天真眯了下眼,“你說,幾時開始行動,燒哪裏?”

    “時間麽,看你們的安排了,安排早,燒得早,安排晚,燒得晚。不過,最好是越早越好。至於燒什麽,當然是燒些不值錢的,但要讓人以為是值錢的。”天山看著他們,“讓他們計劃撲空,再然後,揭發他們二人的勾結。”

    天山伸手按著腰間,那裏,裝著一個錦囊,錦囊裏寫著所有的計劃,包括他剛才說的,火燒計劃。

    ……

    火燒糧倉的計劃商議好,天真天山四人,馬上忙碌起來了。

    為了不讓人注意是他們幹的,天真經過雲州知府衙門時,從裏偷了一些衙役的衣服出來,讓大家換上了。

    天山看了衣服一眼,沒反對,穿上了。

    四人分工合作,各自帶著人手,連夜將宇文熠設在城郊的四個糧倉搬空了。

    這時候,已經是天亮時分了,天真拍拍袖子,嘿嘿一笑,“點火。”

    夏天的大太陽連日炙烤之下,糧倉的茅草屋頂,曬得十分的幹燥,片刻間,火苗騰起。

    又片刻間,四個緊挨著的糧倉全都起火了。

    因為看守糧倉的人,事先被天真派往別處去了,所以火起之後,過了幾乎一刻的時間,才有人跑來查看情況。

    而這時候,火苗已經將糧倉全部吞噬了。

    哪怕全力撲救,糧倉也保不了。

    附近兵營的守將們,遠遠看到這裏起了火,派了大量人力前來撲救,卻隻搶救出一些燒焦的米粒,和一些殘破的米袋子。

    “將軍,那裏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一個兵差指著前方樹林,大聲說道。

    “抓過來!”

    “是!”

    十來個兵將,提著大刀朝樹林追去,裝成衙差的天真等人,佯裝驚惶受嚇,不是丟下掛刀,便是丟下帽子和靴子,一個個“倉皇”而逃。

    樹林茂密,他們沒一會兒就跑不見了,追兵們隻撿到一些丟下的物品。

    “那是知府衙門的人?”追兵們大驚,“走,回去匯報去。”

    成功辦完差事的天真,帶著善良和友愛前來糧倉處查看“情況”。

    他大聲嗬斥著,見到的每一個人。

    糧食沒了,這可是軍中大忌,所有人都嚇得大氣不敢出。天真可是熠王的一等護衛,他要是向上匯報,他們的腦袋就不保了。

    糧倉看守人沒有盡到職責,嚇得早已身子發抖,腿發軟,臉色發白,他哭著朝天真走來,“大人,糧倉失火,是人為的,不是在下們失職呀。”

    天真冷笑,“有人闖進來放火,也是你們的問題,是你們看守不牢!不怪你們怪誰?我看你們怎麽向王爺交待!”

    那看守人大哭起來,“可是大人,是自已人呀,在下們哪裏想得到,自已人會縱火?”

    天真裝著大驚,“自已人?什麽人?”

    “東西拿上來。”看守人朝身旁人大聲道。

    幾個人跑過去,抬著幾件物品跑過來,“大人請看。”

    天真驚訝得“呀”了一聲。

    善良在一旁冷笑起來,“還真是自已人呢,這不是雲州府衙門裏的衙差服嗎?哦,帽子也是,哦,還有掛刀。”

    追查的幾人說道,“大人,小人們幾個剛才發現,林中有人鬼鬼祟祟的,便走過去看,正看到一百多人從林中跑過,小人們奮力追殺,隻可惜,對方太狡猾了,量出了腰牌,小人們不敢將他們怎麽樣……”

    “什麽不敢將他們怎麽樣?是王爺大還是雲州知府大?”天真冷笑,“廢物!”

    被罵作廢物的人們,全都低著頭。

    哪敢頂嘴?頂嘴會被砍頭的。

    “天真,事情重大,得盡快向王爺匯報才是。”友愛提醒說道。

    “走,向王爺匯報去。”天真指指看守人,“哼,罰不罰你們看運氣!”

    “是。”一個個嚇得說話底氣不足。

    ……

    宇文熠設在城郊的四個糧倉忽然起火,很快就驚動了城中的雲州知府和宇文恒。

    這件事,是他們意料之中的,因此,並沒有驚訝,他們現在隻需應對宇文熠的反應。

    “皇上,有探子來報,宇文熠並沒有離開寧園,隻派了三個護衛前往郊外去了。”雲州知府對宇文恒說道。

    宇文恒站在後宅小花園賞花,他淺淺一笑,“故裝鎮定而已,等著吧,他馬上會急得跳腳了。”

    雲州知府看他一眼,心中突突跳起來,總覺得,事情發生得太順利了。

    宇文熠是何等人?彥無辭派人去燒糧草,說燒就燒了?沒死幾個人?

    雲州知府見過宇文恒後,才回到前堂,就見守門的衙役連滾帶跑而來,神色慌張,“大……大人,熠王帶著幾個將軍,往衙門來了。”

    雲州知府頭皮一緊,終於來了。

    不過,放火的又不是他,他怕什麽呢?

    “請王爺。”他整了整帽子,往正堂大門口走去。

    天真帶著善良裝扮的宇文熠,以及友愛,和幾個兵營大將們,大步進了衙門正堂。

    “陳大人?”“宇文熠”善良冷笑,“本王和大人,沒有什麽過節吧?本王幾時做過對不起陳大人的事?”

    雲州知府聽得一頭霧水,“王爺,為何這麽說?”

    “哼,你自已看!”他手一揮,天真將一堆“證據”扔到雲州知府的麵前。

    雲州知府更是一頭霧水了,“這是什麽?”

    “你問本王,本王還想問你呢,為什麽,在本王的糧倉附近,發現了大量州府衙役?嗯?”善良“宇文熠”冷笑。

    他裝得很像,加上雲州知府一向怕宇文熠,幾聲問話幾聲冷笑,就已將雲州知府嚇得半死了。

    “不,這這這……這一定是誤會!”雲州知府嚇得臉色發白,放火的不是彥無辭自已人嗎?怎麽會有他的人?難道是彥無辭陷害他?

    彥無辭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人!雲州知府在心裏罵著。

    可就在這時,後宅那兒忽然冒起了煙,有仆人尖叫起來,“起火了,快滅火——”

    雲州知府借機撇開天真一行人,“王爺,下臣屋裏失火了,請容下臣先去滅火。”

    也不等善良“宇文熠”同意,他提起袍子擺就跑。

    天真撇唇冷笑,卻故意說道,“大人,在下幫你滅火。”

    “啊,不用不用,怎敢讓真護衛幫忙?”雲州知府邊跑邊擺手。

    不讓幫忙?偏要幫忙!天真的目的,就是趁火打劫。

    他跟著雲州知府來到後宅。

    一夥仆人衙役們進進出出的提著桶,澆著水。

    火是從書房而起,有仆人匯報說是煮茶的爐子起了火,燒著了屋中的幃幔引著了書架,好在發現得及時,書架上的書並沒有燒掉多少。

    雲州知府沉著臉,朝一個長隨喝道,“書架上有不少孤本,若孤本燒了,本官饒不了你們!你們是怎麽看守打理屋子的?”

    長隨嚇得唯唯諾諾,“大人,沒有燒著多少,大多搶救出來了。”他指著地上的一堆打濕的書,“隻有三本書,燒著了一小點……”

    說著,他抖了抖。

    這一抖,將一方什麽圖紙給抖了出來,因為書燒了一半,圖紙也連累了被燒了一半。

    不過,這並不影響看懂圖紙的出處。

    上麵赫然寫著,北地三城攻戰計劃。

    天真“咦”了一聲,從地上撿了起來,抖開來看,他似笑非笑看著雲州知府,“陳大人,這上麵的北蒙文,寫的是‘北地三城攻戰計劃’吧?圖紙上用紅線畫了三個圈的地方,一是雲州城,二是豐州城,三是靈州。陳大人,你畫的作戰圖,為什麽是用北蒙字?為什麽要攻打這三州?這三州,有一州是你的,另兩州可是你的鄰居。”

    雲州知府嚇傻了,他的書房裏,怎會有這樣一副地圖?

    “這……這是戰利品,是繳獲而來的。”

    天真冷笑,“那麽這個呢?”

    地圖的背麵,還寫著一行話,“雲州陳知府雲雲……”落款蓋著一個“辭”字。

    這是彥無辭的私印。

    雲州知州嚇得差點摔倒,彥無辭,果然在害他!

    “哼!”天真捏著圖紙,袖子一摔,轉身找“宇文熠”去了。

    善良“宇文熠”接到圖紙,當然是勃然大怒了,“好個陳大人,原來和北蒙早有勾結,本王就說呢,怎麽北地三城城年年有北蒙人前來騷擾,卻怎麽也抓不著,原來是內鬼!”

    他怒氣衝衝摔袖離去。

    但帶來的人,卻一個都沒有走,齊唰唰衝進後宅,將雲州知府抓出來,嚷著要砍了他的頭。

    郊外糧倉失火,在現場發現了府衙門衙役的飾物,知府書房著火,發現了北蒙狼主送給知府的作戰地圖。

    這兩樣事情一傳開,連那街上閑坐的不識字的老漢都發現了蹊蹺,個個都罵上一句叛徒,內鬼!

    偏偏這時候,又出了大事情,雲州城外五十來裏處,發現了大量北蒙騎兵。

    “宇文熠”和他的部下們,更是怒了,一麵安排人馬備戰,一麵派人將雲州府衙門圍了個水泄不通。

    鬧轟轟中,有人認出了藏於雲州府衙門後宅的宇文恒。

    雲州知府叛變,皇帝宇文恒住在知府後宅,要說皇帝不知道雲州知府叛變的事,怕是沒人相信。

    於是乎,傳說又變了口味,成了宇文恒指使雲州知府聯合北蒙人,圍殺宇文熠。

    誰叫宇文熠和宇文恒多年不合呢?皇帝微服私房前來北地,安排一出漂亮的圍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大街上的傳說傳到宇文恒的耳內,氣得他勃然大怒,當下就命人砍了雲州知府的頭。

    雲州知府早料到,他會是宇文熠和宇文恒爭鬥的犧牲品,早在宇文恒要他暗中給彥無辭寫信時,就將家眷悄悄送走了,將重要的文書轉移了,並對兒子說,若他被皇上殺,就將宇文恒指使的醜事公布出來。

    反正這是北地,事情鬧開了,大不了舉家逃往北蒙,宇文恒是皇帝又怎樣?還敢到他國抓人不成?

    再說了,他們藏於山中,別說皇帝,玉皇大帝都不一定找得著。

    雲州知府真的被殺後,他兒子怒火中燒,馬上將事先準備好的傳單,散於全城。

    人們撿到傳單,看清內容,全城嘩然。

    原來,所有的一切安排,全是宇文恒為了殺宇文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