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有些真相浮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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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衍走的那天,特別的冷。

    前一晚夜裏下了一場雨,感覺一下子就到了冬天。

    芽枝給寧璞玉披上了厚厚的帛衣,將她裹了起來。盡管如此,冷風還是從四麵八方往骨子裏了鑽。冷的她瑟瑟發顫。

    “回去吧。”冷衍騎在馬背上,衝寧璞玉招了招手:“等這我回來。”

    “嗯。”寧璞玉用力的點頭:“爺,妾身祝您馬到功成。”

    榮燕雯紅著眼睛揮了揮手,靳佩瑤早已經哭成了淚人。

    隻有馮青檸低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鞋麵。她很想問問冷衍,為什麽娶了這麽多,最終愛的卻隻有一個。但是,好像嫉妒璞玉也不是很好。畢竟璞玉對自己這麽好。

    直到冷衍和隨侍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眼前,連馬蹄聲都聽不見了,寧璞玉才歎了口氣。“今天天冷,地上又濕又滑。都回房吧。”

    靳佩瑤擋在她麵前,黑著一張臉問:“為什麽,為什麽不攔著爺?你怎麽可以這麽自私。就因為太後喜歡你,你就要逼著自己的夫君去建功立業嗎?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樣的鬼地方?”

    “佩瑤。”榮燕雯連忙拉住她:“別再胡鬧了。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

    “走開。”她甩開了榮燕雯的手,一臉的憤怒:“你忌憚她是皇子妃,你怕得罪了她在府裏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在意爺,你在意的就是你自己的恩寵而已。要是爺有什麽不測,有你哭的時候。”

    “夠了。”馮青檸吼了一聲。

    靳佩瑤和榮燕雯均是一顫,齊齊的轉過臉看向她。

    “爺才走,還沒有走遠呢,你們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馮青檸一臉的憤怒:“成日裏不是爭就是吵,也不看看這個家都被你們弄成什麽樣了。有意思嗎?爺要去倉良,是爺自己的決定。你們伺候爺多年。尚且攔不住,憑什麽把責任歸咎在皇子妃身上?有這個本事,就自己跟著爺去,否則別在這裏胡言亂語。”

    兩個人瑟瑟的看著馮青檸,想要說什麽,可人家一轉頭就走了,絲毫沒有逗留的意思。

    寧璞玉則就著芽枝的手往回走,沒有多說一句。

    兩個人返回玉華軒的時候,被房裏的人嚇了一跳。

    竹節黑著臉,低著頭悶不吭聲。

    而子媚則一張霜臉冷到底,根本就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怎麽都回來了?”芽枝滿臉的驚訝。“還都挑在這個時候?”

    子媚依舊沒有說話,竹節則上前一步:“皇子妃,你要奴婢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寧璞玉坐了下來,道:“你慢慢說吧。”

    竹節點頭:“三件事,第一件事,我出府的路上的確別人阻攔,正如皇子妃您所料。有人勸我回來,許以重金,要我想方設法的弄掉您的孩子。而這個人想必就是受府裏人指使的。但是很可惜,他最終沒有說出是誰。就已經咽氣了。”

    芽枝一臉的怒氣:“真是卑鄙。”

    “人見多了,見見鬼也沒有什麽了不得的。”竹節皺眉道:“第二件事,我查到了那個好賭的花匠,他的確是賭坊的打手打傷。但是最終。他是死於內傷。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拋開了他的墳墓。第三件事,也就是最要緊的一件事,奴婢找到了遞送密信的人。就是您眼前這一位。”

    “真的是你啊,子媚。”寧璞玉記得她的筆記。“你可能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在西南的時候,我曾見過你的字。你寫下我要你買的那些東西。所以一早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子媚點了點頭:“是我寫的。”

    “我隻是好奇,你寫那些密信給我是為什麽?”寧璞玉不懂:“你信上的確是告訴我了一些事情,比如爺和大殿下之間的協議,比如爺去倉良和三殿下有關。可具體是什麽事情,有什麽關聯。你又不肯如實相告。還暗示我與竹節反目,讓她出府一趟……有前因卻沒有後果,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皇子妃這麽聰明,何必我把後果也告訴你。總之你既然相信我不會害你。也按照我信上寫的辦了,不就得了。”子媚不是擺架子,她是真心不想說的更多了。“其實若不是我力不能及,盡可以替你做了這些事。也就不用你孕中操勞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強人所難。”寧璞玉的話音還沒有落,外頭就是靳佩瑤大吵大嚷的聲音刺耳的傳了過來。

    “滾開,你們有什麽資格攔著我?我才是這府上的主子,滾!”

    “芽枝,你讓她進來。”寧璞玉幾次忍讓,也是因為她知道靳佩瑤不容易。但現在,,明顯是對方給臉不要臉,她有什麽必要非給別人臉不可!

    靳佩瑤走進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驚訝。

    她沒想到竹節和子媚竟然會在。

    “這丫頭不是跑了嗎?怎麽自己又回來了?”靳佩瑤皺眉看著子媚:“你也是的,無聲無息就不見蹤影了。又偏偏無聲無息的回來。可是你不覺得你回來的太遲了嗎?二殿下都走了,你這時候回來,有什麽意思?”

    “我又不是為了他回來的。”子媚一臉的鄙夷:“你以為你喜歡的,人人就都要喜歡?可惜啊,你喜歡的卻偏偏不喜歡你。”

    “又來了一個嘴巴賤的。”靳佩瑤一臉的怒氣,可惜火還沒有撒出來,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嘴巴。

    子媚可不是好欺負的。

    想當初,她在徐飛手下。統領了多少人。

    哪裏有誰敢跟她吹胡子瞪眼睛的。那些強悍的男人都不敢,就更別說女人了。

    “你敢打我。”

    “佩瑤,你這些日子挨打挨的不少了。”寧璞玉皺眉,語氣有些威嚴。“之前是和茵茹,現在是和子媚。難不成你打算把這府裏的女眷一個一個都打個遍,才肯好好的收拾收拾你這性子?”

    “你說什麽呢!”靳佩瑤相當的不悅:“我動手了嗎?我挨打還要挨罵,你這皇子妃是怎麽當的?

    “那我也好奇了,為什麽不打別人光打你?”寧璞玉目光凜然的看著她:“別的暫且不說。賭坊的那些打手是你找去的吧?為什麽不由分說的就傷人,最終還把人給打死了?”

    對,她刻意說的是打死了,而不是殺了。

    寧璞玉看著靳佩瑤眼底的光,表情嚴肅。“到底那花匠怎麽得罪了你?”

    就知道皇子妃會在這裏找茬。靳佩瑤捂著臉冷笑起來:“那就要問問你打算做什麽好事情了。”

    “哼。”寧璞玉笑了笑:“我從來就沒打算做什麽好事情。我隻是希望,府裏上下和睦,人人以禮相待。這便是最好的。我不會要求你們多做什麽,卻也不會為了你們少做什麽。即便是不好的事情。我照樣會按我的方式處理好。隻是佩瑤,你別被人利用了還茫然不知。”

    被人利用?

    靳佩瑤皺了皺眉。再看看皇子妃的臉色,好像自己的確是太草率了。“你以為我沒有腦袋嗎?”

    “腦袋你是有,可腦子呢?”寧璞玉歎了口氣。“馮青檸和子媚被黃蜂蟄了,那花匠就是經手人。於是我讓竹節暗中追查,不要走漏風聲,偏偏是你,誤打誤撞的闖進來。就這麽將人給了解了……這件事換做是你,你會怎麽想?”

    “你說那人是花匠?還……還在府裏放了黃蜂?”靳佩瑤頓時有些懵:“他不是你為給爺找小妾,精心挑選的幫手嗎?”

    “……”寧璞玉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什麽事都怕說開了。眾人聽了也是哭笑不得。

    尤其是子媚,使勁兒的搓了搓剛才抽靳佩瑤的手,這麽蠢的的人都下得去手,不知道蠢會不會因為這一巴掌而傳染給她呢。

    “你是說,我被榮側妃利用了?她故意騙我說是你為了爺……”靳佩瑤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可惡,她竟然敢騙我。肯定是她的主意。現在學會借刀殺人了。”

    “能想到這一層,也不是很蠢。”子媚這句話是為了安慰自己,她真怕蠢會傳染。

    “等著,皇子妃你等著,我這就去找榮燕雯當麵對質。今天非要把話數清楚不可。”靳佩瑤氣得渾身發抖,兩隻眼睛直冒綠光。“多年的姐妹,虧我那麽信任她,她竟然欺騙我。”

    “她何止是欺騙你啊。”竹節搖頭晃腦的說:“還直接讓你當替死鬼了。你可知道,我差一點就趁著夜色去了你的醉心樓,直接將你的喉嚨割斷?”

    “你……”靳佩瑤嚇得捂住了脖子。“你瘋了嗎你敢。”

    竹節咯咯的笑了起來:“我有什麽不敢的。你都敢拿銀子收買我,算計皇子妃的胎了,難道我還要留著你不成?”

    “胡說。”靳佩瑤真是冤枉死了:“我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如果我做過,就叫我這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這麽說你滿意了沒有!”

    看著她的憤怒與堅決,寧璞玉也覺得這件事也許真的和她無關。於是衝竹節搖了搖頭。“去把榮側妃請過來。”

    “是。”竹節點頭,輕輕一笑:“靳主子,您別急啊,不是您,皇子妃英明絕對不會冤枉您的。奴婢這就去請榮側妃過來,當麵對質就是。”

    “快去。”靳佩瑤一臉無畏:“我沒做過,就算是說到死,我也絕對不會屈服。沒有就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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