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撞見陰謀得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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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長而柔軟的指尖,輕柔的撥弄著銀光閃閃的琴弦,清冷的樂聲悠揚,撫慰著寂寥的心弦。

    薛鵬就在這個時候衣袂隨風的推開了門。

    一絲蒼涼的風,吹動了蕭肅垂在身前的青絲。

    “來了?”他笑笑的問。

    “嗯。”薛鵬臉色不太好看,悶著走進來。

    門關上,屋裏就暖和不少。

    蕭肅的手指恣意的撥弄著琴弦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薛鵬看著他的動作,聽著琴音,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滿心愁緒。

    “怎麽?”蕭肅疑惑的看著他。

    “二皇子府的事情,她的確格外關注。”薛鵬有些不舒服。“格外關注。”

    “那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蕭肅彈完了最後一音,起身走到桌旁端起了酒樽,送到了薛鵬手裏。“今朝有酒今朝醉。來,我們共飲此杯。”

    薛鵬沒有拒絕,端起酒杯仰脖就灌了下去。

    “其實沒有什麽好煩的。你想啊。她落難的時候,是二殿下救了她。再者,她的妹妹,又是二殿下的正妻,想來也隻是單純的關心而已。”蕭肅嘴裏說著這一套。心裏卻樂不得的看見薛鵬因為妒忌而生悶氣。“怎麽見得就是那種情愫。你呀,想多了。”

    “是麽。”薛鵬倒是不覺得。

    成婚以來,他總覺得茵茹對他的好,似是不那麽簡單的好。

    不然,為何總叫人跟著他。

    她不信他的心在她身上,就如同,此時此刻,他也不信她心裏沒有二殿下。

    “其實,我堅持要娶她為妻,是不是錯了?”薛鵬托起了蕭肅的下頜,迫使其看著自己的眼睛。“你說。”

    蕭肅皺了皺眉,滿目悲傷:“若你問我,我當然是點頭了。”

    “哦?”薛鵬佯裝不解的看著他:“為何?”

    就近坐在他身側,蕭肅推開他捏著自己的手,斂眸道:“你心裏有我。而我心裏隻有你。自然是容不下旁人。何況她再好,也不及我懂你的心。你可知每每知道你在她身邊,我心裏有多痛?但其實也無妨,我之所以情願這樣跟著你,情願你和她成親,就是想讓你自己找到我們的區別。知道哪個才是真正心疼你的人。”

    薛鵬看著他一臉的真誠,不由得歎氣:“這麽說,是我辜負你了。”

    “談不上辜負。”蕭肅也是歎氣:“我終究不能給你一個孩子,現在,她有了……不是很好嗎?往後,一旦她誕下了男嬰,你在薛府的地位就牢不可破了。待到你父親鏟除了魯府,被皇上冊封為王,你就可以子承父業,一輩子榮華顯赫。這樣的家庭,的的確確是需要一個孩子支撐,門麵的。若你無所出,隻會白白便宜你的弟弟們。”

    聽他說的頭頭是道,薛鵬自己都要相信了,相信當初娶茵茹,隻是為了有個兒子。

    可真的是這樣嗎?到現在,他都忘不掉第一次見到茵茹的情景。

    當真是一眼傾心,不摻雜任何不幹淨不純淨的雜質。

    “怎麽?”蕭肅感覺到他臉上的神色不對,蹙眉湊近了他的臉龐:“想她了?”

    “畢竟她懷著我的孩子。”薛鵬看著蕭肅的絕色容顏,皺眉道:“你打算這樣跟著我一輩子麽?”

    為了一個女人。他真的要背棄和他的誓言?

    蕭肅看著他,心中一凜:“隻要你願意,我沒有什麽做不到。”

    揉了揉他的臉,薛鵬歎了口氣。好像這麽做不對,那麽做也不對。在沒有茵茹之前。他從不覺得和蕭肅有什麽不妥。可是有了家室之後,他渾身山下都覺得別扭。

    “時候不早了,你睡吧。”

    “你還要走?”蕭肅一臉的驚訝:“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去哪裏?”

    “心裏煩,出去走走。”薛鵬有些待不住。

    “別走。”蕭肅緊忙貼了上去:“我不想一個人。”

    被女人糾纏已經很煩了。薛鵬不想再被蕭肅糾纏。“別這樣。我們不是說好了麽!”

    說好了不打擾彼此的生活,不幹涉彼此的決定。

    蕭肅鬆開了手:“好吧。你想出去透透氣也好。總比跟我悶在這類好得多。”

    他顯然是不開心了,轉過臉沒再說什麽。

    薛鵬起身,才覺得自己竟然無家可歸。薛府,他是不想回去的。可是除了這裏,還能去哪?

    雖說立春了,可夜晚還是風涼的刺骨,絲毫沒有溫暖的感覺。

    想喝點酒透透氣,薛鵬直接來到了杏花樓。

    幾壇子酒下肚。便沒有什麽煩惱了。

    “好酒。”薛鵬抱著壇子,搡開扶著他的人,搖搖晃晃的從雅室裏走出來。

    迎麵正好撞見了大殿下冷濉的隨從徐浪。

    “對不住。我請你喝酒。”薛鵬醉意上頭,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相貌:“這一壇子,就當是我賠罪了,請。”

    徐浪煩不勝煩,沒接那酒壇子。

    於是酒壇子掉在了地上。

    “不怕,還有酒,我還有酒。管夠你想喝多少都行。”薛鵬搖搖晃晃的攔著他的去路:“等著,我叫小二去拿。你等著。”

    徐浪一把推開他的手。皺眉道:“走開,別耽誤我辦事。”

    這一把,推得薛鵬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蕭肅急了,連忙從樓下奔上來:“你這人,怎麽這樣粗魯?”

    說完,他看也不看徐浪,就趕緊去扶著薛鵬:“走,我們走。”

    “不走。”薛鵬醉意正濃,拚命的掙紮起來。“我要喝酒,你走開,走開。”

    “你別這樣,醉酒很傷身子的。再說,家裏有好久,我們回去喝就是。這裏的人,太粗魯。走。鵬,我們回去吧。”

    徐浪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總覺的這兩個人也太“別扭”了吧。

    於是他趕緊加快腳步,進了其中一間包廂,將所見稟明了大殿下冷濉。

    透過窗欞的縫隙,冷濉觀察到了這奇怪的兩個人,一絲詭異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徐浪,你叫人仔細跟著,千萬別跟丟了。弄清楚了之後,再來稟告。”

    今晚這杏花樓來的太值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冷濉滿飲了杯中的酒,格外的暢快。

    翌日,下了朝,他便直接前往壽凰宮請安。

    晚秋見是大殿下來,多少有些驚訝。“大殿下難得入宮請安,隻是不湊巧,太後這時正在參禪禮佛,怕是不得空相見。”

    “無妨,正好今日清閑,也好久沒見皇祖母。你且去吧,稍後皇祖母得空,我再請安不遲。”冷濉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見太後請安是其次,主要是想來這裏看一眼寧璞玉。

    “那……好吧。”晚秋也不好太堅持。畢竟太後參禪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宮裏人盡皆知。她也不好就這麽直接趕走大殿下,畢竟沒問過太後的懿旨。

    找了個小宮婢問清楚了二皇子妃的住處,冷濉給了她一定銀子:“去告訴皇子妃,說本殿下有要緊的事情告訴她。請她來園子裏一趟。”

    小丫頭不明所以,於是收下了銀子就去請了。

    說來也是奇怪,寧璞玉早起眼皮就在跳,沒想到還真有人找上門了。

    “皇子妃,奴婢去會一會這位大殿下就是。您不必理會。”竹節也怕有什麽閃失,便不想寧璞玉去。

    “你想想看,冷濉是多麽謹慎的一個人。若不是要緊的事情,他怎麽會找到宮裏來。平白無故的冒這個險,定然是其中有什麽古怪。”寧璞玉衝她一笑:“你放心。既然是在宮裏,他也不敢亂來。再說,他的心病是當太子,不是和我這個婦人過不去。”

    “好。”竹節沒有辦法,隻能陪著她一起去。“若是他有什麽不敬或者冒犯。您可以定要大聲喊奴婢。別說是大殿下了,就是皇……我也毫不手軟。”

    皇帝老兒四個字,竹節還是咽了下去。

    畢竟是在宮裏。

    寧璞玉又是笑又是搖頭:“你這丫頭啊,這麽久了,愛作弄人的性子一點沒變。”

    “嘿嘿。”竹節扶著她慢慢的走出來:“皇子妃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奴婢要是不強硬起來,怎麽保護您。”

    “皇子妃安好。”冷濉看見兩人的身影,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大殿下怎麽這樣客氣。”寧璞玉身子不便,隻是點到即止的行了個禮。

    “轉眼,已經這麽大了。”冷濉看了看她的肚子。笑意溫然:“還是二皇弟最有福氣。”

    “您特意過來,不會就為了說這個吧?”寧璞玉懶得和他周旋,於是直接了當的問:“大殿下到底有什麽事情?不如開門見山吧!”

    冷濉隻道:“怕是不合適讓讓人知道。”

    “你退下。”寧璞玉看了一眼竹節。

    竹節馬上照辦,絲毫沒有嗦。因為她知道,隻有她推開。大殿下的話才說得出口。

    “現在可以說了?”寧璞玉皺眉問。

    “我聽說,薛府和魯府聯姻的那件事,是二皇弟和皇子妃做的大媒,事後皇子妃還曾入宮求太後恩典,為其賜婚。是有這麽一回事嗎?”

    寧璞玉以為他要問什麽呢,卻原來隻是這樣一件事:“不錯。的確如此,怎麽了?”

    “那也就是說,是你把你同母異父的親姐姐,推到了火坑裏。”冷濉毫不客氣的說:“也不知道將來,她得知真相。會不會怪你。”

    “什麽?”寧璞玉將信將疑的看著他:“火坑裏?這話從何說起?”

    冷濉神秘一笑:“你對薛鵬了解多少?你就知道,他是人是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