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一紙休書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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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說,蕭肅是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攔阻自己去薛府的。

    他這麽做,無非就是一個原因。

    “你想要我娘的傳家之寶吧?那本威震朝野的兵策。”

    “果然是聰明人。”蕭肅不得不稱讚兩句:“人家都說皇子妃一點就透,沒想到我這還沒點,你就已經知道我的來意了。”

    “很難猜嗎?你們這些男人,要的不外乎是江山社稷,權勢榮華。稍微再有點心的,還想貪的更多一些,連情愛也不放過。你這麽恨茵茹,恨魯家,不就是因為一旦連根拔出,你就能一勞永逸麽。真當別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你那幾根花花腸?”

    蕭肅不動聲色,細細留心著她臉上的表情。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想來二皇子妃也不會例外吧。如果你真的視權力榮華,身份皇權為空物,也就真的不會介意自己當不成皇後對不對。既然如此,交出兵策,我許你一世的榮華。逍遙江湖,愜意人生,嚐遍普天之下的美食,看遍大江南北的風景,與你而言,不是更好嗎?”

    “暫且不說對我好不好,怎麽才是對我好,由不得你來得出結論。隻說我是吃糠咽菜,還是獲罪被殺,隻怕也和你沒有什麽關係。你打著為我好的幌子去掩飾你自己的貪婪。”寧璞玉看著他俊逸的麵龐,鳳目弧長,不由得歎了口氣:“你若為女子。比起茵茹狠毒自當是不相上下。可惜,薛鵬是不會喜歡你的。”

    蕭肅還想說什麽,可是寧璞玉完全沒給他這個機會,昂首挺胸的走進了薛府。

    “二皇子妃,您來了就好。趕緊去看看薛夫人吧。”領路的是薛府的管家,飽經風霜的臉上布滿了皺紋。“老爺出門辦事,至今未歸。夫人弄成這個樣子,奴才當真是不知所措,也幸虧是您肯來。”

    “唉。”寧璞玉歎了口氣:“這事情我也脫不了幹係。別說了,我自當好好為夫人效力。”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寧璞玉還沒走到前庭,就看見一個丫頭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臉色慘白的嚇人。

    “什麽事情這樣驚慌,也不怕驚擾了貴客?”管家很是不高興。

    “豌豆投井了。”那丫頭嚇得魂兒都飛了,不停的哆嗦,瞳仁裏滿是恐懼。

    “什麽?好好的怎麽投井了?”管家急忙對寧璞玉道:“對不住,二皇子妃,我得去看看。你趕帶路啊。”

    “是管家。”那丫頭慌裏慌張的在前麵跑,管家匆匆忙忙的跟在身後去了。

    “豌豆?”寧璞玉忽然覺出這個名字很耳熟。連忙就追了上去。“豌豆不就是茵茹近畔的那個丫頭嗎?好好的,為什麽要投井呢?”

    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在井裏了。

    管家叫了個身強力壯的小廝順著井繩爬下去,把人撈了上來。

    寧璞玉趕忙湊進去:“讓我看看。”

    豌豆雙目緊緊逼著,雙拳緊握,看樣子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跳了井。“倒過來,把人倒過來頭朝下。”

    “是,皇子妃。”管家趕緊叫人來幫忙,兩三個人提著豌豆的腿,將人倒了過來。

    寧璞玉攥著拳頭狠狠在她的肚子上錘了一把。

    這一拳頭下去。果然奏效,豌豆一口水就嗆了出來。

    “秋天涼,趕緊燒熱水給她沐浴,再煮一大碗薑湯,放點珍珠末壓驚。”寧璞玉倒吸了一口涼氣。“人暫時沒有大礙,隻不過怕是受驚不輕,得好好的調養些日子,方才能解開這心結了。”

    “多謝二皇子妃。”管家由衷感激。“府上已經很亂了,再添一條性命,奴才當真是不知道怎麽和老爺交代。”

    “無妨,舉手之勞。還是先去看看薛夫人吧。”寧璞玉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裏卻在嘀咕,好好的,這丫頭為什麽要自盡。

    “出什麽事情了?”薛鵬急急的趕過來。

    “豌豆投井,幸虧被二皇子妃所救。”管家言簡意賅的說了這一句。

    聽說是豌豆出事,薛鵬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想說這和茵茹沒關係,他自己都不能信。“二皇子妃,請去看看我娘親。”

    “勞煩帶路。”寧璞玉臉色同樣不好,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來到薛夫人的廂房。

    “夫人是驚悸受了刺激,引發氣血逆轉攻心上腦,情況很不樂觀。我現在要施針為她衝散顱內的血塊。這期間不能被打擾。還請薛公子叫人守在門外。”寧璞玉深吸了一口氣:“放心,不會有事的。”

    “多謝。”薛鵬讓管家趕緊去吧。

    自己則陪在寧璞玉身邊,給娘施針。

    這一忙,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寧璞玉累極了,背後的衣裳都濕透了。

    薛鵬看著這樣辛苦忙碌的二皇子妃,心裏很是感激,也充滿了愧疚。

    現在二殿下出事了,他非但幫不上忙,還連她唯一的姐姐也照顧不了。

    寧璞玉施針完畢,正好掃了薛鵬一眼,看見他滿麵的愧疚,心裏很不是滋味。“你放心,薛夫人已經沒事了。隻是近來,千萬不要再讓她受刺激。切記情緒不可波動的太大。精心休養才是正途。”

    說完,寧璞玉將針收拾好。轉身走到桌案邊寫下了方子。“這個方子上的藥連續吃十天,每天兩副,一定記得按時吃。十日之後,我會再來府上替夫人請脈,到時候再做相應的調整。”

    “多謝皇子妃。”薛鵬看著麵色土?的娘,很是心疼:“敢問皇子妃,我娘親大概多久能醒過來?”

    “多則兩日,少則一日。”寧璞玉歎了口氣:“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怎麽都要有個過程的。”

    “明白了。”薛鵬恭敬的作揖:“勞煩了。”

    寧璞玉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有話出來再說。

    薛鵬將方子收好,交到了候在門外的管家手裏,才道:“皇子妃不如移駕書房品茶,在下確實有些話想要稟明皇子妃。”

    “我也正好有些話想要問你。”寧璞玉歎了口氣:“茵茹在哪裏?”

    “後院的齋堂。”薛鵬沒有隱瞞:“今日娘親之所以成了這樣,都是因為和茵茹口角所致。茵茹將我……將我與蕭肅的事情挑明,娘知道了承受不住才會病倒。我一氣之下,說了重話,她現在恨我至極。皇子妃。是在下對不住您。當日要和茵茹成婚的時候,我口口聲聲答應你,一定好好照顧她,可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樣子。現在,隻怕她已經準備好了休書,等著我休掉她,亦或者是已經走了也未可知。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您。”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當初不該將過去的事情隱瞞,在你與茵茹成婚之前告訴你。也是我太過心急想要把茵茹送出二皇子府,才會沒有察覺到你和蕭肅的事情。雖然,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能理解。但我知道,情之所起,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由。即便不理解,我也可以尊重,不去怪你們有什麽不對,畢竟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

    “皇子妃這番話,怕是在下聽過最為寬容的言辭了。”薛鵬幽幽的歎了口氣:“其實我已經對茵茹說的很清楚了,我會和蕭肅徹底的斷。我會彌補那段日子給她的傷害,可是她根本就不領情,她根本就不會原諒我。我說的再多,她也隻是恨我。反而我一句氣話,倒是叫她認真了相信了。同為姐妹,她怎麽竟然就沒有半點皇子妃的豁達。當然,我也不是怪她,我知道這是我的錯,該我承擔。”

    薛鵬有些坐立不安:“要不要我現在去看看茵茹,我怕她會出事……”

    “你錯了。”寧璞玉勾唇而笑:“我這個姐姐,絕對不會讓她自己出事的。除了,孩子的那件事情,她是真的承受不住才會……你不用擔心,她不會離開薛府。哪怕是你跟她置氣,甚至你要趕她走。”

    “為什麽?”薛鵬想不明白:“皇子妃你沒看見她堅決的樣子,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麽都不要再和我過下去了。有怎麽會不走呢?”

    “你想想看,秋決的日子近了,魯鑫命不久矣。魯營乃是戴罪之身,非但幫不了茵茹,若再有事情,她也難逃罪責。而蕭肅因為你的緣故,恨毒了茵茹。巴不得你和她決裂,然後快刀斬亂麻。所以茵茹不傻,她不敢貿然離開這裏。因為她知道,我和她已經無法再修複情感,二皇子府也好,我也好,絕對不可能收留她在身邊。薛府是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必然不會就這麽輕易的舍去。你明白嗎?”

    薛鵬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可是如果薛府對她這麽重要。她又為何要攪得闔府不寧,還和娘撕破臉,將我的事情說出去。倘若娘真的有事,我是不會諒解她的。”

    “那是因為她心裏隻有仇恨,她控製不了她自己的心了。理智告訴她,她應該討好你迎合你,可情感卻讓她對你充滿了怨恨,巴不得能連你一起弄死。”

    “皇子妃,你這話……”薛鵬撫了撫手臂:“叫人毛骨悚然。”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她心裏對我充滿了怨恨。”寧璞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巴不得我死。如果到最後,她什麽都沒有得到,而我卻什麽都有。她會手持匕首,麵帶微笑的走過來,然後毫不留情的給我一刀。”

    “什麽?”薛鵬嚇得差點沒有站穩,頭有些疼,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薛公子,你沒事吧?”寧璞玉憂心不已:“讓我替你看看。”

    “不必勞煩二皇子妃。”薛鵬搖了搖頭:“你剛為娘施針累極了。我沒事的,老毛病了。再說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你放心就是。”

    “可別大意。”寧璞玉進來總覺得薛鵬氣色不好,人也消瘦的厲害。“總歸我是來了,還是給你瞧一瞧才放心。”

    正想著怎麽回絕,就聽見門外是竹節的聲音。“皇子妃,奴婢回來複命了。”

    “是竹節,能讓她進來嗎?”寧璞玉問薛鵬。

    “自然。”薛鵬趕緊走過去開門:“竹節姑娘,您請。”

    竹節也覺出薛鵬的臉色不好,但沒多問。徑直走過來對皇子妃道:“娘娘,您看這個。”

    “是什麽?”寧璞玉接過來仔細一看。“珠子?”

    “是。”竹節仔細的想了想:“我記得二殿下的腰帶上麵,就是串了這樣的珠子。這珠子看上去很普通,可卻是夜裏能發光的夜明珠。”

    寧璞玉將珠子藏在了手心裏,從指縫看過去。

    果然那珠子,在漆?的掌心裏,盈盈生光。“二殿下果然曾經被蕭肅困在了徐飛的住處。可惜我們竟然遲了一步。”

    “二殿下現在竟然還在蕭肅手裏?”這讓薛鵬大為震驚。“皇子妃,在下這就去找他,一定讓他把人交出來。您稍後片刻。”

    “不。”寧璞玉搖頭:“蕭肅不會把人交給你,非但不會,他還會同樣拘押你在他身邊相伴。你可能還不知道,是他去向皇上求情,赦免了茵茹。他恨毒了魯茵茹奪走你,卻還要為她向皇上求恩典,難道不足以說明他的動機嗎?他就是要你領情。要你感動,要你繼續留在他身邊。而這件事情,此時此刻必須秘密的進行,他不得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否則,皇上下旨他為太子的事,就會在朝堂上受到很多阻力。真到了那個時候,他第一個不會放過人,可能就是你。用你的命去堵住那些朝臣的嘴!”

    “皇子妃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這個時候了,我的生死有什麽關係。”薛鵬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初我一念之差,和蕭肅走到了一起。我知道他對我是真的很好,但畢竟這件事情不被世俗容許,我非要堅持下來,就隻能傷害我身邊的人。他如果能放過二殿下,用我的命來換取也沒有什麽不可能。倘若他不能……那隻能想別的辦法,取得他的信任,再設法救出二殿下。”

    “不錯,這是個辦法。”竹節表示讚同。“皇子妃,皇上偏心蕭肅,根本就是故意要了斷二殿下。他是不會真心想把人救出來的。而蕭肅這個人,太過的奸險狡猾,皇城這麽大,他想要藏起二殿下,一點都不難。而咱們這些人,就隻有薛公子能輕而易舉的接近他,別的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且憑借他對薛公子的情分,他是不會輕易要薛公子的命。也就是說,隻有薛公子去接近他。才是最安全最穩妥的。”

    理智告訴寧璞玉,的確是這麽一回事。

    可是情感方麵,寧璞玉不想讓薛鵬冒險。他為茵茹已經付出了太多。

    “皇子妃,危急關頭,不是該猶豫的時候。你就答應吧。”薛鵬歎了口氣:“隻是這樣一來,我就不能留在娘身邊盡孝了。煩請二皇子妃替我,好好照顧我娘的身子。”

    “好。”寧璞玉沒有別的辦法,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瓶子。“這裏麵是入水後無色無味的粉末,卻入口氣絕的毒藥。倘若你真的問不出二殿下的下落,而蕭肅又已經懷疑你的身份。要置你於死地,先下手為強方是上策。”

    “好。”薛鵬接了過來:“我會將它貼身收藏在玉戒指裏麵。皇子妃放心,我一定盡力而為,絕對不會讓蕭肅得逞。”

    “多謝你。”寧璞玉見他要走,連忙搖頭:“你不能就這麽走。要取得蕭肅的信任,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辦。”

    “什麽?”薛鵬不解的看著她。

    “一紙休書,將魯茵茹趕出薛府。”寧璞玉一個字一個字說的格外清晰。

    “可是這……”薛鵬根本就沒有勇氣去寫這封休書。

    寧璞玉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放心,等下我會去激怒茵茹。我會讓她知道,這是我的意思。她即便要恨,也是更恨我。且我相信。這股恨意能支撐著她繼續往前走,走很遠很遠。”

    “可是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薛鵬皺眉:“要蕭肅相信我,還有別的辦法。”

    “那些太慢,也太難奏效。”寧璞玉道:“茵茹是蕭肅的心結。隻有打開他這個心結,他才能馬上相信你。咱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宮裏的局麵控製不住,蕭肅很有可能馬上成為太子。到時候,大局已定,二殿下在他手裏就沒有用處了……”

    “你別說了。我明白。”薛鵬打斷了她的話。“既然我決定要救二殿下,就這麽辦。”

    “你會不會怪我太自私?”寧璞玉有些不忍心。“我承認我自私,我不想二殿下有事。可是薛鵬。茵茹……茵茹已經……不把她逼急了,她會繼續不停的折騰。對你們也沒有好處。”

    “皇子妃別說了,我信你。”薛鵬饒是一笑。這笑容真的很好看,一點也不輸給冷衍陽光明媚的笑容。

    讓寧璞玉看的心頭一震。

    “好了,咱們都不說了。”竹節深吸了一口氣:“寫休書,將魯茵茹趕出府去才是當務之急。”

    兩人相視一眼,薛鵬便走到桌案邊,提筆寫下了一封休書。

    “我去給她。”寧璞玉接過了休書,飛快的過了一眼,便道:“想必她看了這封休書,一定會狂性大發的,竹節你要辛苦一趟,把她送去暖雲庵,哪裏還有咱們的人,相對來說會比較安全。然後薛公子你再去蕭肅麵前說些愧疚的話,讓他給茵茹留條活路。”

    “好。”薛鵬閉上眼睛,這一段情,這一段婚姻,才多久啊。

    怎麽就千瘡百孔的,再也回不了頭了呢?

    齋堂的門被推開。寧璞玉慨然的走了進去。

    茵茹正跪在佛前禱告,聽見這熟悉的腳步聲,眉頭就皺緊了。“說真的,你肯來薛府給那老不死的請脈,到底是為了看我有多慘,還是為了羞辱我,才願意走這一趟。”

    “你還能把人想的再壞一些嗎?”寧璞玉看著她,嗤鼻道:“你以為你算什麽東西?值得我再在你身上浪費功夫?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傻兮兮被你欺騙的寧璞玉嗎?你我的姐妹之情,早在你對太後下毒的那一日,就已經斷送的一幹二淨了。在我眼裏,現在的你,不過是一隻肮髒的,惡心的……蒼蠅而已。你在我眼前亂晃,隻有叫我惡心,我又豈會特意專程的來羞辱你,有這個必要嗎?”

    “你……”茵茹瞪著寧璞玉,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寧璞玉卻不以為意的輕巧一笑。

    “怎麽了?恨毒了我?那你就動手掐死我好了?要不然,你也給我一巴掌,逼得我去投井自盡啊。豌豆那孩子。才不過是十幾歲,你都能對她下次狠手,作為你心裏最恨的人,紮的你最痛的那根刺,你怎麽可能沒對我起過這樣的念頭?”寧璞玉陰冷著臉,一改往日的溫和。

    眉目之間出了深深的怨毒,便滿滿都是鄙夷之色。

    “豌豆要投井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可從來沒叫她去死。隻怕現在,是你見不得我好,是你巴不得我投井自盡才是吧?不。你是落井下石。我的處境,我已經被困在這井裏了,作為骨肉血親的你,非但沒有幫我,拉扯我一把,還要在這個時候逼著我去死。你又能高明到哪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麽做的目的。你是想弄死我,替薛鵬出一口氣,然後他就會聽你的話,去求蕭肅放過冷衍。不是嗎?”

    “說的對。”寧璞玉毫不避諱。“隻有薛鵬能讓蕭肅放過爺。所以我才特意走這一趟。”

    “哼。”茵茹惡狠狠的說:“你才是蒼蠅,叫人惡心。我在想也虧得是蕭肅隻喜歡男人,不然,你為了救夫君什麽事情做不來,指不定早就把自己送到別人床頭上去了!”

    “分析的有點道理。”寧璞玉笑嗬嗬的問:“那麽,和一個隻喜歡男人的男人,分享一個夫君,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呢?”

    “我殺了你!”魯茵茹一聲怒吼,猛然就撲了過來。

    寧璞玉雖然腳踝扭傷沒痊愈,但還是身姿靈巧的避開了她。“別犯傻了。沒有用的。你要知道,你現在這麽被動,當真是不該再做這樣的糊塗事情了。我要是你,就留著點力氣,等會兒還要走很多路呢?難道你還指望薛府風風光光的將你送出城去?你配嗎?”

    “什麽意思?”魯茵茹喘著粗氣,連續幾次都沒有撲倒寧璞玉。“要送我出城?你們要送我去哪裏?”

    “暖雲庵吧。”寧璞玉想了想:“白雲庵也行。暖雲庵有溫泉,白雲庵精致不錯。反正你以後注定是不能再會皇城了。這兩個地方都很適合你。”

    “我去哪裏,憑什麽由著你說了算?”茵茹氣不過,真恨自己怎麽就沒早早對寧璞玉下狠手,還由得她竟然有一日踩在自己的頭上。“我告訴你。即便是我死,也要你當墊背的。你猜,如果我去找蕭肅,答應他永遠離開薛鵬,你猜他會不會同意殺了或者閹了你的冷衍,作為交換的條件呢?”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寧璞玉伸手,從身後的竹節手裏拿過那封休書。拎著一角甩了甩,就甩開在她麵前。

    “這是薛鵬叫我拿給你的休書。他說了,看見你惡心。還是永遠不要再見麵的好。”寧璞玉笑了笑:“看看你的罪狀,嘖嘖,嫉妒,忤逆,不孝公婆,尚且無所出,你以為他會寵你慣著你一輩子嗎?你都不領情,還指望他能將你這毒婦養在府中,天天提心吊膽的度日?”

    “你璞玉,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了!”茵茹發瘋一樣一把握住佛前的燭台。揪下了蠟燭,將那鋒利的尖針對準了寧璞玉:“我要殺了你。”

    竹節毫不費力氣抬腿一腳,把人蹬倒在地好遠。“我說魯二小姐,省點力氣吧。你要是動得了二皇子妃,那竹節我這麽多年不是白活了。還是趕緊跟我上路,薛府留不得你了。對了,學大少爺說了,你這賤人不配用府裏任何東西,除了這封休書,你什麽都不能帶走。請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