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媒體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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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順序,下一位記者開口相詢。

    “您真的不是在講一個故事嗎?不不,等等,這不是我的問題。……我是說,您還是一個出色的導演,盡管您目前隻有一部作品,但據我所知,您執導的電影《升級》在業內頗受好評,甚至有人說已經達到了國際科幻電影的高度。我在想,您是不是在通過這種另類的方式,為自己新的電影計劃做宣傳呢?……”

    不得不佩服這位的腦洞大開,而且想得還挺合理的。

    但可惜他還是自以為是了。

    貝璐堅決否定。

    “不,我再聲明一次,我的聲明和發言不但與我的電影無關,也與任何商業行為都無關。”

    這樣的聲明,自然又引起了一陣嘩然,會場裏的騷動似乎有卷土重來之勢。

    為此,有一個記者甚至忘記了遵守規則,格外激動的叫了起來。

    “這不合理,完全解釋不通。你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麽?這是為了牟利,你們新發明出來的把戲嗎?”

    而主持會議的副總也立刻不客氣的喝止。

    “對不起,您違規了,對您的問題將不予置評。請您不要再喧嘩。”

    但讓人未曾想到的是,記者這個職業似乎更容易抱團。

    那怕貝璐是他們每家報社的大客戶,也依然有人敢於公然打臉。

    下一個記者竟然說,“這也是我的問題,希望您能回答。”

    於是貝璐隻有再次重申。

    “絕對不是什麽把戲,也不會為了牟利。作為重生人士,我有太多的投資方式可以獲取利潤了。”

    “我希望各位報道時,可以明確的寫明一點,那就是我鄭重聲明,此事絕不會與任何經濟行為有牽涉。我希望那些好奇的人也不要寄錢給我,試圖從我手裏買到什麽商品。如果有類似情況,我都一律會貼補郵費退回的。”

    “至於我的目的,當然隻有一個,那就是獲得信息。我希望這世上和我一樣遭遇的人能夠聯係我。我也希望科學機構,尤其是物理學家能夠注意到我身上發生的事實,可以幫我結束這種狀態。我甚至可以為研究提供完全的資金資助。”

    “這就是我講自己異常處境公諸於世的唯一目的。在此之前,我從沒有想過暴露身份,如果不是為了迫切要搞清,為什麽這件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也是不會這麽做的。”

    會場裏依舊嗡嗡作響,記者們自發性帶著懷疑開始了竊竊私語。

    這其實並不奇怪。

    因為作為正常人而言,財富當然是人們活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需求,最主要的追求。

    每個人的一切社會行為似乎都與實際利益緊密相關,哪怕是億萬富翁也不例外。

    像貝璐這麽興師動眾,竟然說與錢完全無關,簡直太令人難以接受了。

    盡管她的態度很誠懇、很坦蕩、很超脫。

    但這件事怎麽看,都很難有人會相信,就像她口述的那麽簡單。

    於是下一個記者的問題更加露骨。

    “恕我直言,如果真照您所說的,那麽您遭遇的一切應該是好事才對啊!我想每個人都會樂於默默享受這種無限循環的快樂,去過最優越的生活。那您為什麽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急不可耐要停止這一切呢?這不合理啊。在我看來極為不智。”

    哪知道貝璐卻對此給了最落人麵子的回應。

    “這個世界為什麽這麽狹隘冷漠?就是因為大多數人隻會從自己的角度去考慮問題。如果和自己想法不同,就會視為異類。但其實每個人的處境不一樣,追求不一樣,想法怎麽可能一樣?你不是我,你也沒有經曆過我經曆的。你衡量生活的標準還主要停留在物質範疇,當然不會懂我。就像你不會知道鳥在空中的感受,魚在水裏的感受一樣。有句老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必你是知道的。但後麵還有一句,叫‘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悲之苦’。我想,你恐怕就不知道了。因為如果你真的明白這後一句的含義,能夠從別人的角度看待問題。哪怕你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你也不會再質疑我的行為了。”

    而下一個記者似乎有同仇敵愾之氣,見上一位同行被堵得沒了話說,不服氣的反駁。

    “那就請您跟我們詳細說明一下原因好不好?也讓我們理解理解。”

    沒想到貝璐搖頭,斷然拒絕。

    “抱歉,沒這個必要,我再說一次。我不在乎你們怎麽看待我,能否理解我,怎麽報道我。因為我的話很快就會由時間來證明真實性。更何況我和你們根本不具備討論這個問題的基礎,我說再多,都是沒有意義的。就像任何行業的專業人士,沒辦法和外行交流專業技術一樣。由於我的時間和精力有限,這個問題,我隻跟我的同類人,或者是能夠解決我問題的科學家探討。”

    “那如果您的預測不準確,又怎麽說?”隨後的記者又接上來。

    “對我而言,幾乎不存在這種可能性。但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會道歉,並願意承擔所有後果。另外我也要補充一句,這次預言隻是第一次,僅僅是有關今年的。如果準確,我還會繼續做預測。”

    另一位順延了這個話題。

    “您還要繼續做預測?是有關下一年度的?”

    “是的,按照計劃是這樣。但我要靜待觀察,先看看當各位報道之後,後續反應如何,會發生什麽,是否進展如我所願,再決定要不要進行下一年度的預測。毋庸置疑,如果我找到了我的同伴,達成了我的願望,也許就沒必要繼續了。”

    下一位仍然是無縫拚接。

    “假設您的話屬實,可您就確定這個世界上會有和您一樣的人嗎?”

    “不能確定,但既然我是存在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就不大可能隻是孤例。”

    就這樣,幾乎有上百隻筆在同時振筆疾書,記者們爭先恐後舉著錄音設備。

    而隨著一波波的尖銳問題持續不斷,反複湧現,追問越來越急切,秩序又麵臨著失控的邊緣。

    “您的家人和朋友知道您的情況嗎?”

    “您是否有精神病史?”

    “您現在的財富也是靠這個特殊優勢取得的嗎?”

    “您的電影是不是剽竊了未來別人的作品?”

    “未來會有戰爭爆發嗎?”

    “我們的國家會怎樣?”

    “癌症是否出現特效解藥了?”

    “未來十年後和我們現在有多大的差別?”

    “您能預測經濟走勢嗎?”

    “秩序,秩序!”貝璐的副總終於站了起來,幾乎是用吼叫喊出的。

    而貝璐雖然照舊鎮定,也終於有了不耐煩,著重強調著。

    “抱歉,我不會回答個人隱私問題,也不會回答有關未來更多的問題。我的預測都在給你們的資料裏,請你們照稿發文即可。”

    一個記者還在不顧紀律揮手高呼。

    “這是不是意味著你的預測都是十分有限的?你其實根本不知道本年度之後的事兒?”

    貝璐終於有些慍怒了。

    “你的問題本身就不嚴謹。我的預測當然是有限的,因為我不可能全知全能。同時,即使我知道更多有關未來的信息,也不能都透露出來。我需要挑選合適的東西來透露。才不至於搞得天下大亂。”

    “對不起,我有一個更好的問題,似乎能迅速說明問題。”

    有一個戴著黑邊眼鏡,頭頂鋥光瓦亮的矮胖子振臂高呼,完全無視了副總的阻止。

    “請問,你有把握中個五百萬的特等獎嗎?如果你的話都是真的,應該不難吧?”

    而看著這個自作聰明的笨貓,貝璐已經毫無再繼續的興致了。

    她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我想,就是再蠢的人,也不會去做這件讓自己不得安寧的事兒。就到這裏吧,再會,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