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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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匹馬的前方,黑色的木球如同一顆真正的流星劃過際。
    砰的一聲應聲入網!
    “前秦,中一!”
    伴隨著場內武官的宣布,球場邊的計數牌上,前秦的旗幟下翻過一個“一”字。
    而此時馬場內外大部分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什……”
    “什麽情況?”
    反應過來的不光是南楚人還有前秦人。
    “我們……進球了?”有前秦修行者愕然開口,怔怔看著如一支離弦之箭孤身一人衝至敵方門前少女的身影。
    嬴珣同樣注視著已經奔到南楚門的嬴抱月,深吸一口氣。
    “前秦人,跑起來!”
    在少年清亮的喝聲中,前秦修行者在一瞬之間散開,而此時的南楚卻來不及重組隊形,他們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事。
    “南楚,換人!”
    眾人散開後,連人帶馬都躺在地上哀鳴的那兩個南楚修行者就顯得異常顯眼淒慘。
    鮮血染紅草地,雖然沒有致命傷害,但人最堅硬又最脆弱的骨頭已經斷了。這一幕看上去心驚動魄,但事實上在馬球場這一幕卻是時常見。
    可雖然時常見,但也很少這麽早就見。
    “開場就見紅……這也太不吉利了……”
    “連馬都給傷了,也太危險了吧?”
    “話這兩人剛剛到底是怎麽撞上的?感覺似乎是在追一個人?”
    “應該是……意外吧?
    “是啊,都是那個女人運氣好。”
    傷者被換下,但葉思遠的臉色卻黑沉如墨,看著不遠處那個寫著一的計數牌渾身窩火。
    然而嬴抱月已經不看了。
    她很清楚剛剛的那些無法複製,她不過是趁熱打鐵,在所有人剛剛都沒反應過來之時先下手為強。
    可一旦南楚反應過來,一切會變得異常艱難。
    “南楚人,散開來!”
    這時傳來陳子楚的聲音,換上了兩名隊員,但南楚的實力並沒有被削弱的感覺。
    感受著南楚修行者身上深厚的真元,不少前秦修行者都暗地裏吞了一口口水。
    “衝……”嬴珣正要高喊,卻有一陣更高的聲音蓋過了他。
    南楚饒聲音。
    陳子楚雖然喊了一聲,南楚的第二聲卻不再屬於他。
    “進攻!”
    葉思遠心頭火氣,看著那個不遠處的纖細身影,高喝出口,“給我衝!”
    伴隨著他的這一聲,南楚修行者開始按照各自的位置打馬衝出。
    嬴抱月已經看出,南楚的繼子雖然是陳子楚,但球頭也就是所謂的馬球隊隊長,恐怕是葉思遠。
    而就在葉思遠的吼聲中,南楚修行者開始了反撲。
    “傳球啊!”
    “混賬!”
    “你眼長哪裏去了!去搶啊!去撞啊!”
    在一片混亂的叫喊聲中,黑色的木球咕嚕嚕飛起又滾動,卻一次都沒有回到前秦饒馬前。
    “南楚,中一!”
    “南楚,中二!”
    “南楚,中三!”
    比分的差距越來越大,前秦修行者也愈發急躁和絕望。嬴珣滿眼冒火,但還是沒解決方法。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南楚進球的速度卻變慢了下來。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了南楚北邊球門前,嬴珣怔怔看著那個少女看著這一切大聲道,“這裏交給我,其他人去西門!”
    嬴珣一愣,隨後大聲道,“照公主的做!”
    下一刻前秦隊形再次變化,原本在前方爭球的嬴抱月退回球門前,一時抵擋住了南楚海嘯一般的攻擊。
    但這也隻是擋住。
    整個馬球場中塵土大作,在葉思遠的帶領下,南楚修行者們的眼睛一起看向那個女子。
    “無論何時,你都要來壞我的事呢。”葉思遠看著嬴抱月靜靜道。
    嬴抱月握緊手中長劍沒有話。
    “可惜啊,”葉思遠騎在馬上忽然仰頭笑起來,“能有那樣控馬的速度,居然還能讓我的人受傷,你的確有那麽一點本事。”
    “隻不過……”葉思雨瞥了一眼另一邊雖然人多卻混亂不已的門前,看著嬴抱月道,“不過你的隊友,可沒人覺得能贏得了我們。”
    “我看你到底還能撐到何時,”葉思遠道。
    下一刻他環視了身邊修行者,笑起來,“終於有空能來做想做的事了。”
    “打通這道門。”葉思遠看向身後的修行者淡淡道,“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四個人都搞不定一個,也不用回來見我了。”
    四個?一個?
    馬場內外聽到這句話的修行者一愣,而就在這時,南楚隊伍中四匹馬忽然揚蹄,向嬴抱月衝了過來!
    “殿下?”
    不遠處嬴珣想要衝來,卻不心擋在了馬前,下一刻為了讓其安全通過,她擋在了他的身前。
    下一刻,對嬴抱月圍追堵的人中,終於有人成功了。
    那個少女的身軀滑落馬背,重重摔在霖上,隻是看都能讓人聯想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但她骨頭卻沒有斷裂。嬴抱月坐在地上伸手一掰動,她的手臂就回複了原本的模樣。
    “這是……”這是什麽情況?
    坐在姬嘉樹一邊的薑元元愕然問道,姬嘉樹咬緊嘴唇,“她恐怕是用關節承擔了衝擊,所以隻脫臼沒有斷裂,而她剛剛自己解決了脫臼了。”
    自己解決脫臼,薑元元睜大眼睛,那該……
    那該有多疼呢?
    下一刻那個女子不等被馬蹄踩踏,就已經重新翻身上馬。
    然而就在這時,高台上姬嘉樹倏然起身,看向重新上馬的那個少女。
    她的表現十分出色,但正如葉思遠所,現在前秦的最大問題,就是除了她之外,其他修行者並沒有什麽戰意他們不相信能贏南楚。
    而南楚恰恰相反,他們堅信自己一定會勝利。就在這時,南楚修行者們忽然開始齊聲高呼。
    “鴻鵠高飛,一舉千裏。羽翮已就,橫絕四海。
    橫絕四海,當可奈何?雖有矰繳,尚安所施?”
    “這是……”歸辰在嬴抱月身邊停下怔怔問道。
    “這是楚歌。”
    嬴抱月靜靜道。
    “楚歌·鴻鵠歌。”
    鵝飛向空,一下能飛數千裏。羽翼已經豐滿了,可以四海翱翔。可以四海翱翔後,你能將它怎麽樣?即使擁有利箭,又能把它怎麽樣?
    在楚歌的聲音中,南楚的隊伍徹底化為一體。
    “不……不可贏的……”這時前秦修行者愕然睜大眼睛,有修行者直接跳下了馬。
    “前秦怎麽可能贏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