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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楚子鈺是我從未見過的,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便覺得,這人真不像我所認識的楚子鈺了。

    果然,後續發生的事,讓我始料未及。

    楚子鈺口中一聲巨嘯,隨後是無數氣流從他體內蔓延蕩漾出來!仿若地震一般的將周圍的建築和物品全都震碎坍塌了!!

    “好強的魔氣!”

    人群之中,不知哪個小兵讓讓了一句,隨後周圍的人才徹底反應過來,四散奔逃!

    這氣浪是我從未見過的香甜氣息,幾乎是可以和阿爾哈圖的血味兒匹敵,我想,如果此時我能去咬楚子鈺一口,便真是死也甘願了

    我拚命的嗅著空氣之中的氣味兒,甚至能從這濃烈的氣息之中提取到很多的魔氣,這些魔氣深入肺腑,給我帶來了一種十分舒適的感覺!

    楚子鈺那邊仍舊沒有停手,身上一波一波的氣浪翻湧而出!我實在不敢相信,他一個小妖狐,哪來的這麽強的魔氣?

    可這時候我不能說話,也就隻能呆呆的看著。

    靈陽也被徹底震傻了。那些魔氣離她太近了,可能已經傷了她的肺腑,讓她本就被刀鋒刺穿的那個洞,竟然再次爆出血一股又一股的血來!

    我以為楚子鈺做到這裏就差不多結束了,他該收手了,可事實上並沒有。

    整個房子都因為他這氣浪的翻滾而搖搖晃晃,那些小兵忙著逃命。自然是沒空管這幾個魔頭,阿爾哈圖一脫開身,便立刻抓住我的胳膊,一把將我帶了出去!

    我被阿爾哈圖著掠走,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隻因為他們都是來救我的,卻發現,北黎、裕琛等人全都走了,唯獨楚子鈺沒走!

    我沒辦法說話,隻能啊啊啊的說上幾句。如同回到了我之前被毒啞的時候。

    身後的楚子鈺突的按住靈陽的頭顱,咬著牙,我仿佛能看清一絲神魂從他體內遊離而出!

    他要幹嘛?!

    我想去救他,可周圍的三個男人卻都沒有任何反應,阿爾哈圖更是夾著我頭都沒回!

    熊熊烈火從靈陽身上燃起!靈陽哭嚎慘叫,在烈火之中揮舞著手臂,卻無法熄滅這些火焰!

    她,竟然會被自己身體裏冒出來的火燒死?!

    她不是三足金烏嗎?怎麽真的會死?

    起初楚子鈺說那些的時候我還並沒相信,我的理由和靈陽的一樣,我覺得,不會有人真的拿出一魂一魄去與人搏命,可現在想想之前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他好像真的不是楚子鈺本人。不是裝出來的。

    青黑色的魂魄從身體裏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男人,比楚子鈺要高些,也要瘦些,一樣的,身材都很好,隻不過眼睛卻是冒著紅光的大洞!赤色的光從裏麵照射出來,仿若鬼魅。

    那青黑色的魂魄竟然憑空就抓住楚子鈺的肉身,隨後一把丟了出來!北黎手疾眼快的接住楚子鈺!隨後眾人一起逃離那

    與此同時!大殿同然破碎!

    整個金鳴殿都被毀了!

    我聽見了靈陽的慘叫聲,也聽見了裏麵還沒有逃出來的仙兵的慘叫聲!

    我回過頭去看,才發現阿爾哈圖此時拎著我走了老遠!那金鳴殿可不是光結婚的那一個小殿,這可是個老大的院落!

    那寄生在楚子鈺身子裏的人,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

    熊熊烈火,蔓延在這寂靜的午後,天邊的晚霞仿佛與宮殿燒成了一片!

    無數的仙人被壓死在裏麵,都是那些曾經帶兵剿魔的家夥,還有那個一直在暗處埋伏著等著動手的五皇子。

    他甚至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弄死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那從楚子鈺身體裏剝離出來的魂魄是誰,但或許是剛才聞到了太多的魔氣,導致我肚子裏的小家夥迅速成長,就像灌了水的氣球似的,幾乎快把我的肚皮撐炸了!

    因為身體不受控製,所以我隻能慘叫幾聲,幸好阿爾哈圖還算細心,發現了我有異樣,隨後他一抬手,整個兒手上都是黏糊糊的水樣東西。

    巧兒之前教過我,她說。婦人要生產之前,肚子裏裝著寶寶的水袋子就會破,寶寶會順著水流出來。

    阿爾哈圖看見這水之後,呆愣了幾秒,隨後抓著我的身子,如箭離弦似得,嗖的躥出了仙界!

    當我回到魔界的時候。我幾乎痛暈了,被放在床上之後,抱著肚子哀嚎!

    肚子裏覺得有什麽東西一頂一頂的想鑽出來,我卻根本沒辦法控製!

    “玉兒。”阿爾哈圖抓著我的手腕:“深呼吸,深呼吸別急,大夫馬上就來。”

    “啊”我還是有些呆呆的,並且說不出話。隻能用表情和暫時的語言來回答他,證明我聽到了。

    稍後,專門接生的女大夫來了,略微給我把那個脈象之後,摸了摸我的肚子,壓了兩下:“腹中胎兒無恙,也沒多大。隻不過現在她被咒術控製著身子,待解了術法,便無恙了。”

    果然,這大夫就在兜裏掏出一個瓶子,瓶子裏裝著個豆兒,豆兒給我吃進了嘴裏,我立刻身子就有了反應。

    嘴是自己的了,手腳也是自己的了,我立刻就嗷嗷叫起來:“阿爾哈圖!好疼啊!!!”

    本來我沒叫的時候他還沒慌,我一叫明顯感覺有些慌了,連忙拉了我的手,想對我說什麽,卻發現不知道該說點什麽,然後轉頭問大夫。

    “有沒有辦法能不痛?”

    “婦人產子都這樣啦。”大夫看了我一眼,隨後驅趕阿爾哈圖:“去吧去吧,你先出去,你不出去她不能聽我的。”

    阿爾哈圖拒絕了幾句,但還是沒有推得過她。

    她說:“你不出去我不接生了,你這搗亂麽不是。”

    阿爾哈圖被逼無奈,隻能鬆開我的手,軟聲交代:“玉兒,我就在外麵等你,疼你就喊吧。”

    大夫又不樂意了,推他出去,還罵:“瞎支招,喊什麽喊,生孩子全靠一口氣,氣頂住了才能生。喊出去不是壞了?你們公的都不懂,趕緊出去!”

    阿爾哈圖被趕走了,隨後大夫掐著腰看了我幾眼,上下掃描,最後拍了拍床板。

    “傻瓜,還不化成原形?”

    “啊?”我痛得要死,就差翻滾了。可她還不讓我喊,我憋的一腦袋汗,現在又聽她說這個,當時就懵了。

    大夫坐在床邊,把我拉過來:“我說叫你化成原形,人類產子是最麻煩的,你當真要用人胎生?”

    我不解的搖搖頭:“大夫你什麽意思?”

    大夫歎了口氣,罵我:“癡兒。”隨後手在我腰上按了一下,我噗嘟一下就變成了囚花的模樣!

    是個肚子很大的囚花,能夠看見裏麵晶瑩剔透的裹著一個小貓崽兒。

    “呦呦,還是個母的。”

    雖然小貓崽抱著腿兒,但還是被大夫一眼看見,她站在我身前,努力伸手下去沒費多大勁兒。就把小貓咪掏出來了,隨後動作利索的擦了口鼻就包起來了。

    “變回去吧”她一邊交代,一邊推門把崽子給了阿爾哈圖:“呐、你的崽,是個母的,你賺了,小棉襖哦!”

    阿爾哈圖還沒等回話,這個神叨叨的大夫就又關了門。來幫我處理後事

    我有點緩應不過來我就這麽生了???

    這也太突然了,前後肚子鼓起來不到三天,生孩子略微痛了一下,然後就變成囚花拿出來了?

    那大夫一邊叨叨一邊給我擦腿上的髒汙,很快的,處理好了她就交代我蓋上被子:“植物的恢複能力很快,不要擔心。沒幾天就可以下地跑啦。”

    “謝謝大夫。”

    我一點也沒感覺虛弱,但還是躺在床上,裝弱。

    畢竟幫夫君生了個孩子,總有立大功的感覺,那就算不累我也得裝作很累的模樣,不然他該覺得我太輕鬆,不珍惜。

    阿爾哈圖進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抱著崽,上下的看。

    這隻小黑貓和他之前的品種不一樣,顯然,是頭小獅子。

    不過這也沒辦法,和我交配的是這個身子,我生出別的物種來才奇怪凶獸什麽的。就讓它過去吧。

    楚子鈺醒來之後,就向肅清求婚了,因為那天他醒來之後,發現手裏攥了個紙條,已經被汗水浸透,隻能依稀看見兩個字。

    “替我。”

    即便沒看懂,楚子鈺也領悟了精神。下床就奔著某處而去,打開櫃子便瞧見了一疊嫁衣。

    上麵是粉,下麵是紅,過渡的部分全都嵌滿了寶石,包括那蓋頭,也是無數的珍寶繡在上麵,彰顯著即將被娶回家的女人有多尊貴。

    楚子鈺默默收了那些東西。當做沒看見。

    隨後,眾人開始發現,打從那天之後,他就像變了個人似得。

    變得沉穩睿智有擔當,有時候邪邪的一笑,竟然能讓我這已婚已育的老女人覺得動情。

    肅清喜歡白色,楚子鈺之前從不知道。

    她殿中都是比較深色的東西。可當楚子鈺要給她買求婚的聘禮的時候,挑選的裙子,卻全都是淺色。

    他說,腦袋裏好像有人在告訴自己,應該挑這個顏色,她絕對喜歡。

    事實上,肅清真的很喜歡。

    宮殿裏的宮人也說。主子很多年沒穿淺色的衣裳了,這個被仇恨蒙蔽了心髒的女人,終於也有看清楚的一天。

    她沒問過楚子鈺是怎麽知道自己都喜歡什麽的,更沒問那天炎凜到底是怎麽回事,她仿佛徹底忘了那一切,隻安分的接受楚子鈺對自己的喜歡,從過去的陰影之中徹底脫離。

    楚子鈺也沒問過,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為什麽會突然覺得肅清變成了心髒的一部分。

    他說:“隻要一想到她,某處就會嘶嘶的疼,迫使他對她更好,更好”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都在床上度過,阿爾哈圖一直伺候的我很舒服,吃喝拉撒都在屋裏。真是享盡了福。

    我想,如果可以,我還真樂意再生幾個娃兒多來幾次呢!

    不過這樣的想法持續到這崽子三個月的時候。

    阿爾哈圖當初說我遲早會後悔生崽,就好像他一開始並不打算讓我這麽早生,怕的就是有心無力。

    事實證明,真的是太過有心無力了!

    這時人界是冬天,我們偶爾回去一趟看看。聽聞國家要有變故,太子爭奪政權實在狠厲,就又跑回來歇著了小獅子還沒學會變成人形,阿爾哈圖說,聰明的話也得等兩年,不聰明百十年都是它。

    所以,咱倆養孩子。還真像養寵物。

    不過區別是,這隻親生的寵物真是太能惹禍了,打也打不得,罵也不舍得!

    白天惹禍,她就用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瞧著我看,讓我想說她幹嘛呢?才三個月的小動物,什麽都不懂。

    可她當真是上躥下跳沒有閑著的時候,今兒砸了人家的飯碗,明天咬斷人家的凳子腿讓人摔個屁墩她在後麵抖著胡子笑。

    就因為這,我給她起了個名字叫鈴鐺。

    像個鈴鐺似得,時刻都在鐺鐺鐺鐺。

    至於晚上惹的禍,就比如說總是吵我和他爹的好事。

    這個崽子太黑了!長得太黑了!爪子還輕,都看不到她移動!

    我倆每次都正激動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輕輕的咪的一聲,我的崽可以從四麵八方出來,瞪著眼睛,有時候踩在阿爾哈圖胸前,有時候踩在我背上,仿佛在問:“爹爹娘娘你們幹嘛呢?帶我一個。”

    次數多了,我就有種精神衰弱的感覺。

    阿爾哈圖嗪著笑意,吻上我的唇,隨後拎著鈴鐺放在枕頭邊,調笑著。

    “不如我們努力再創造一個吧?”

    我哀嚎著:“不不,不生了,一個就夠了,再不生了”

    阿爾哈圖又是笑,隨後一把壓下我:“有了伴兒,她就不會這麽作我們了。”

    “是嗎?”

    “是。”

    “你保證?”

    “我保證。”

    我將信將疑的看了看那黑色的小眼珠如果可以的話也不錯?

    一年後。

    我看著兩隻鈴鐺上躥下跳,到處惹禍,真是恨不得舉著菜刀去把阿爾哈圖砍成肉醬!

    “阿爾哈圖!老娘信了你的邪!”

    “每天給兩隻小兔崽子擦屁股的日子,老娘過夠了!!”

    “我韓玉繡這輩子要是再給你生崽,我他媽的就跟你姓!!!”

    又一年後。

    有個人十分無奈的改名叫了

    阿玉繡!

    全文&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