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與那工人皆要洗手，掌櫃便在院子裏。

    那丫鬟在後院洗秤洗斧子，旁邊便是秤、斧子，還有水桶肥皂，腳前是水溝，刷秤的水皆淌到水溝裏去。

    丫鬟已將斧子刷了，斧子靠在桶上。

    那做飯的丫鬟在屋裏出來，向外揚了盆水，見姊妹在那刷東西，問：“你在幹什呢？”

    “刷秤斧子。”屋裏丫鬟回。

    做飯的丫鬟抖抖盆，說：“我在洗襪子。”

    “夫人讓刷的，說這上有油，管家借去賣肉了。”那丫鬟刷著秤說。

    “我回屋洗襪子。”做飯的丫鬟進了屋，去洗她的襪子。

    那丫鬟進了屋洗她的襪子，這丫鬟便刷她的秤。

    前院的那幾人仍在等，等丫鬟回來，叫她拿盆洗手。丫鬟在刷秤，他們得等一會兒。

    幾人在前院等，那丫鬟終於刷了秤斧子，將斧子秤放了，雙臂的袖子挽著，回了來。這家掌櫃見丫鬟回來，道：“去給管家端盆洗手水來，管家他的工人要洗手。”

    丫鬟聽了，回道：“是掌櫃。”

    丫鬟應了便去。

    不久丫鬟將洗臉盆肥皂一同端了來，將其往石桌旁的石凳去放。

    “水來了”錢溪五挽挽袖子，跟丫鬟去洗手，管家在後也去跟。丫鬟將盆放了石凳上，肥皂放在石桌上，水盆一放，錢溪五便將手伸將盆裏去洗。管家見錢溪五將手伸將盆裏，說：“著啥急”

    見錢溪五洗，管家也將手伸將進去洗。二人在一個盆裏洗手，一盆清水洗成了黑色，他二人還未擦肥皂，水便已成了黑色。

    這家掌櫃背手走來，見水盆黑的，他說：“哎呀，這手。”

    那丫鬟在一旁看著，心說：“這二人的手也太髒了？”

    “肥皂你倆都沒擦呢你倆？”這家將掌櫃說。

    “幹活來著。”那錢溪五說，說話他去捏了肥皂，將肥皂往手上擦。“賣肉來著。”管家說罷，待錢溪五擦了肥皂，便拿過肥皂來擦。

    錢溪五擦了肥皂，搓了搓，將手伸進盆裏來洗。管家擦了肥皂，搓了搓，也伸進盆裏去洗。二人將手洗罷，錢溪五也不要擦布，直接將衣服上來擦。見錢溪五用衣服擦手，他也不要擦手布了，也將手往衣服擦。

    那盆水已髒，錢溪五想洗把臉，他道：“麻煩丫鬟，給俺打盆洗臉的水來。”

    這家掌櫃看了，說：“給他打盆水。”

    “是的掌櫃。”掌櫃說話，丫鬟應一聲，應一聲便去端了那髒兮兮的盆。她端了盆，去將水倒在了院中溝裏。倒了她便去舀水。

    管家擦了手，朝錢溪五說：“你我二人的手，是真髒呀？”

    “沒辦法，幹活的手嗎？”錢溪五說。

    那丫鬟倒了水去舀水，很快將盆端來，端來，她還是將洗臉盆放那石凳上。盆放凳上，錢溪五便去洗臉，他問：“管家洗臉不？”他問罷便將手伸將水裏來洗臉。

    “噗噗！”的丫鬟這家掌櫃管家皆不在他身邊站。錢溪五那臉亦跟幹過活似的，洗洗，水便髒了。管家跟他在一個盆裏洗手行，在一個盆裏洗臉他不願意。不願意啥呢，他嫌錢溪五埋汰。那掌櫃問錢溪五：“你那臉也幹了活兒了，咋也那髒？”

    “你這話說地？”錢溪五洗臉，噗噗兩聲道句。

    錢溪五說：“這幹活能不髒嗎？那搬磚搬瓦搬破木頭，那塌房子裏灰多大呢？我這隻是洗洗手臉，頭我還沒洗呢？還有我的衣服。”

    “那是。”這家掌櫃說。

    錢溪五噗噗的洗臉，水是涼的，激在臉上甚是涼爽。他洗了臉，也搓了搓脖子，臉脖子皆濕了，他便擦肥皂。錢溪五撅在那裏洗臉，院裏的其他人在瞧他，管家，這家掌櫃，這家的丫鬟。

    擦了肥皂，錢溪五便將臉脖子洗了。

    錢溪五洗罷臉，臉脖子皆濕，連帶著衣領。擦手錢溪五用衣服，擦臉擦脖子他不用衣服，他道：“給我拿個擦臉的來。”

    聽了，這家掌櫃說：“去給他拿個擦布來。”

    “是的掌櫃。”丫鬟聽了立刻回道，回了話便去。

    丫鬟去了，這家掌櫃道：“這擦臉你不用衣服了？”

    “衣服該濕了。”錢溪五眼睛眯著說。錢溪五臉脖子皆是濕的，在往下滴答著水。

    “也是。”這家掌櫃見了錢溪五說。

    在等丫鬟的擦布，這家掌櫃看了，工人隻剩那個洗臉洗手的工人，這家掌櫃問：“就剩你一個工人了？”

    錢溪五未去瞅，他說：“就剩我了。”

    管家說：“那些工人都走了，有兩個在客棧。估摸快回來了。”

    “幹啥去了？”這家掌櫃說。

    “回家送肉去了，有兩個回家拿換洗的衣服去了。”管家說，管家說：“肉是馬肉，我那馬車裏賣的肉。”

    “回家送肉去了，還有兩個回去取換洗的衣服？”這掌櫃聽了說。

    工人們收拾了一下午，顯得利索不少，這家掌櫃說：“明日該蓋了吧？”他看那房子。

    “明日刨了地基，到村東河邊去拉泥沙，刨了地基拉了泥沙便蓋。”管家說。

    “得蓋幾天那。”這家掌櫃說。

    “越快越好呀。”管家看塌毀房說。

    “有不少家呢。”這家掌櫃說。

    管家，這家掌櫃，錢溪五，皆看塌毀房子，站在院中。那是明日的活。

    丫鬟去取了擦臉的來，她道：“擦臉的來了。”

    “來給我”錢溪五臉濕脖子濕，衣領也濕，他倆眼睛略眯著將手來伸。丫鬟過去將搽臉的給了他。

    錢溪五接過擦臉的，便將擦臉布來擦臉，擦臉擦脖子。“還是這玩應好使。”錢溪五擦臉擦脖子說。

    “專擦臉的嗎。”這家掌櫃說。

    錢溪五擦了臉擦了脖子，將臉上脖子上的水皆吸了，他將擦臉布遞向丫鬟，說：“給你擦臉布。”

    丫鬟接了擦臉布，他家掌櫃道：“送回去洗洗。”

    丫鬟聽了回，“知道了掌櫃。”話畢，丫鬟瞧眼便去洗擦布。

    “咋地，我給用埋汰了？”錢溪五說。

    丫鬟去了，這家掌櫃說：“那能不埋汰嗎，擦過臉的了？”

    “我臉都洗過了，不髒。”錢溪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