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掌櫃的話不無道理，六個人不能全躺下，得有醒著的。有醒著的，才能盯著那倆人。前半夜三個人盯，三個人睡；後半夜換三個人盯，三個人睡。這樣一整夜下來，都有三個人盯著那倆人。

    一整夜都有人盯著，那龍少二寶子，便掀不起什麽浪了。

    對於福掌櫃的話，二人皆點點頭。那錢溪五道：“待人都來地，都來地我們六人自己商量，商量誰上半夜盯人，誰下半夜盯人。”

    “人都來的再商量。”遙算看那福掌櫃。

    “你們自己商量？”福掌櫃問。

    “我們在一個屋睡，當然我們商量？”錢溪五說。

    “咋，你要跟我們一起商量？”那遙算問福掌櫃。

    福掌櫃叫二樓的小二盯著那倆人，那倆人要有啥風吹草動，便通知他。要說盯那倆人，福掌櫃是開頭的，那倆人在自家客棧，總覺得不安。

    管家的工人要自己弄，他們住一個屋，要自盯。三個人睡，三個人醒。他們能自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這樣，他們自盯，再讓小二在櫃台那盯，如此兩道防線，料那倆人，在自家客棧，翻不了多大浪。

    福掌櫃暗自點點頭。他道：“你們自己商量，你們在一個屋。在你們屋，我不參與。”

    福掌櫃他不參與，那遙算說：“我們自己商量。”

    “自己弄。”那錢溪五道。

    “嗯。”福掌櫃點點頭，去看別處。轉向那賣糖果汁的。那賣糖果汁的，車仍舊停在那，賣糖果汁的也仍在那。

    那小二還在喝糖果汁。那小二喝糖果汁，瞄眼掌櫃。賣糖果汁的是自己叫進來的，自己得趕快將賣糖果汁的弄出去。小二想著便快喝，咕嘟咕嘟的，要將糖果汁一口幹他，卻因喝的急差那麽一點未完嗆了一下，那賣糖果汁的就在麵前，一大口糖果汁嗆到他一臉。

    “哎呀！”賣糖果汁的躲閃不及，被嗆了一臉，連忙擦臉往一旁一站。那有一桌客人，離的近的哎了聲，不知糖果汁嗆未嗆到他們飯菜裏。

    給賣糖果汁的嗆了，小二道：“哎你沒啥吧？”

    “你這咋喝地？”賣糖果汁的擦臉問。

    嗆了賣糖果汁的一臉，也不知濺未濺到客人的飯桌上，小二看那桌客人，不知濺未到他們的桌上，可能濺到了那位的衣服上。

    那離的近的，感覺濺到了他衣服上，濺未濺到他也不知，他去看飯桌，飯桌上有兩個水點。以此可見，應是濺到桌子上了。濺到桌子上，再去看桌上的飯菜，飯菜有油有水的，看不到哪有水點？

    “濺到飯菜裏沒？”那離得近的說句，他看同桌之人，之後瞄向小二。

    那小二看飯桌看幾位客人，道：“幾位客官，俺都噴他臉上了。”

    也看不著菜飯裏哪有水點子，同桌之人也沒看到，小二說都噴那人臉上了，他們一時沒話說，也是沒講過小二。

    那離得近的，拿著筷子，道：“來吃。”

    話畢，他便去夾菜。同桌之人，亦先後跟著夾菜。

    見這桌客人，沒有怪自己，小二舒了口氣。那賣糖果汁的，在拿衣袖擦臉下巴，臉下巴已被他擦幹淨，隻是弄得袖子濕了，胸肚上也有些水。自己吐了人一臉，小二笑笑，說：“不礙事吧？”

    “你這？”小二嗆著了，基本不是故意的，自己又不好罵人家，“哎呀你咋往我臉上吐呢？”

    “喝急了。”小二說。

    碗裏還剩一點，小二噴了人一臉，他沒有喝，他朝那賣糖果汁的笑笑。賣糖果被噴了一臉的糖果汁，雖擦幹了，臉上黏黏的，“你這，咋往人臉上噴？”賣糖果汁的說。

    “嗆著了。”小二說。

    賣糖果汁的想走了，他擦著身上說：“給錢吧。”

    賣糖果汁要錢了，小二道：“好的。”碗裏剩點，小二也不喝了，一手拿碗，一手去錢袋裏掏錢。

    小二手裏掏著錢，問：“多少錢？”

    賣糖果汁的將多少錢告訴了小二，稍微有些沒好氣。全身最濕的是衣袖子，賣糖果汁的搖搖衣袖子，用手來擰。

    賣糖果汁的告知了多少錢，小二便掏了錢數給他。小二可沒那桌人大方，或是有錢，他不會多給，數了多少，一個銅板不差，遞給賣糖果汁的。

    賣糖果汁手擰衣袖，鬆手接了錢。他將錢揣進錢袋裏，使勁的擰擰衣袖，“這衣服整地。”雖說被噴了一臉，衣服也因而弄濕，賣糖果汁的賣出六碗糖果汁在客棧。他兩下一想，覺得自己虧，“哎呀倒黴。”他歎口氣說。

    小二將錢給了賣糖果汁的，自己噴人一臉，他那碗裏剩的些還未喝。那賣糖果汁的擰罷衣服，挺身瞅瞅客棧，那櫃台裏有櫃台收錢的，那櫃台旁坐著倆人，櫃台之前，那掌櫃在背手踱著步子。自己被噴了一臉，他想找回來點，聲喊的不是很大：“賣糖果汁嘞！”

    這賣糖果汁的又在客棧裏喊賣糖果汁，此時客棧的掌櫃也在。那福掌櫃正背手踱步，聽那賣糖果汁的在客棧裏喊賣糖果汁？他“咦！”一聲，這人竟在自己家喊？忒沒將自己放在眼裏。他朝那賣糖果汁的聲不是很大的喊了聲：“哎！”

    客棧掌櫃喊了聲，賣糖果汁的道：“走嘞！”話畢，賣糖果汁的整整衣袖，去將車抬起，他將車往出拽，那小二給他讓了路，手拿那糖果汁碗。小二手拿的碗，是賣糖果汁的，裏頭還剩口。見賣糖果汁的要走，小二將糖果汁喝了，那賣糖果汁的往出拽車，又聲不大的喊句：“賣糖果汁嘞！”“你的碗”小二緊接著說道，他去將碗送給賣糖果汁的。

    那賣糖果汁的往出拽車又喊句，福掌櫃背手瞅他，心說：“這人有點挑釁似地呢？”

    那小二給送碗，賣糖果汁的撂下車，將碗接了。他接了碗，便將碗放回去固好。固好，賣糖果汁的便將車後退轉頭，將車頭麵向客棧的門。

    “賣糖果汁嘞！”賣糖果汁的往出推車，看客棧喝酒吃飯的人聲不是很大的喊句。

    那福掌櫃聽了，眼看著那賣糖果汁的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