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零章:童話新說(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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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藏在身後的手,其中的刀子已經換成了手槍,被她身後長長的黑發遮擋住。
車門外一共站著五個男人,其中兩個手上拿著槍。
正中英俊的男人還在繼續說話,好言安慰溫如,他小心的觀察這個美人魚,並沒有傳說中傾國傾城的容貌,膚色是死白的,非常瘦。
看久了,容易引起人生理上的不適。
她魚尾鱗片的顏色也不好看,不是童話裏發光的金色人魚尾巴。
男人看到那條魚尾上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溫如原本濕漉漉的長發也飛快的幹了。
溫如隻覺得喉嚨幹啞,渴!
又幹又渴,渾身燥得慌,呼吸漸漸變得困難起來,溫如倒了下去。
像是被拉出水麵的魚,暴露在空氣中,如鹹魚一般躺著。
“水……”她弱聲說。
“還待著幹嘛!趕快給她澆水,要是她死了,怎麽向老板交代!”英俊的男人大聲說道。
重新回到水箱裏的溫如這一次學乖了很多,她靜靜待在水裏,養精蓄銳,一麵聯係雁子與何遇他們。
她離開水就無法生存,人類又偏偏是生活在陸地上。
何遇離開狼洞後,往與指針指示的相反的方向走,身為狼,她靈敏的嗅覺讓她在空氣中找到了一絲與眾不同的味道。
這股味道很平和,作為氣味,卻直接給人一種切身的心靈體驗。
何遇放輕動作,靈巧地跟著氣味移動。
何遇突然一個刹車,人的味道,混雜在很濃的植物液的味道中。
大灰狼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槍聲響起,灰狼轉身,往密林深處跑去。
跑了很長一段路,灰狼躲進一個土洞裏,盯著外麵看。
她已經聞到人類的氣味,但那股奇異的和平的氣味卻一直跟隨在她身後。
那股味道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天色漸暗,暗洞裏的狼眸發出淡淡的幽綠色的光,與人的視線不一樣,狼天生就對更遠的事物看得也清晰。
一頭鹿慌亂地跑動,它頭上有兩個漂亮的鹿角,但逃跑的時候,這對鹿角反而成了累贅,不斷地被低矮的樹枝勾到。
那頭鹿似乎沒有看到何遇,它從土洞旁跑了過去,露出側身子上美麗的花紋,花瓣一樣的紋路,每一瓣都是不同的顏色。
在狼的眼睛裏,除了那瓣紅色的花紋,其他地方的顏色就像關上了燈一般。
那隻鹿一直往前跑,直到杳無蹤跡後,灰狼才從土坑裏鑽出來,往其他方向跑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扁扁找到了何遇,將她帶到叢林外圍的一個方向,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停靠在緩坡上,車窗搖下來,露出月出精致的臉。
她打開了後座門,何遇兩三步跳上了車。
車子開出山林,進入了省道。
“嗷嗚!”終於離開那個潮濕寒冷的地方了。
“喵!”好吃的好吃的。
月出看向後視鏡,後座的黑狼拿出了一件白色的毯子,四爪在上麵摩擦。
何遇是個愛幹淨的孩子,用了三條大毛巾,總算把自己身上弄幹淨了,她往窗外看去,路燈盞盞。
辛虧出來了,要不然這大晚上的待在深林裏,可不好受。
“你說你看到了一隻身上有紅色斑紋的鹿?”月出問。
狼腦袋點了點頭,繼而說道:“這隻狼好像對紅色的東西比較感興趣。”
月出沉默,方向盤一打,拐進了另一條路。
“深林、大灰狼、小木屋、老人、護林員……還有紅色。”月出眼睛再一次看向後視鏡裏,“這些東西你想出什麽沒有?”
狼腦袋點了點,隨即搖頭。
“過得不好的女孩、後媽、兩個姐姐、虐待、舞會……”
兩隻狼眼睛開始發光,“還有人魚。”
“有人變成人魚了?”月出挑眉,扁扁朝她看了一眼,又眯起了雙眼。
“嗯。”何遇簡單地回答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麽。
月出笑了笑,說道:“還有人變成了一隻筆。”
“筆?”
“一隻,畫什麽,就有什麽的筆。”
小孩子躲在房間裏,父母叫喚著他吃飯也顧不上了,他現在正著急著,他已經連續花了三樣東西都沒有出現。
“破筆,壞筆!”海子狠狠把筆砸到牆上,他要的玩具汽車、金剛奧特曼怎麽都沒有,難道是他畫得太不像了。
海子撿起筆,明明他畫得最好的東西就是這些玩具。
“那孩子,還吃不吃飯了?”女人的手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幾下,走出廚房,準備去看看自己兒子。
男人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前麵的桌子上擺好了酒,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看什麽看,那臭小子想要玩具想瘋了,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神筆馬良,拿一支筆亂畫就要什麽有什麽啊!你別過去,他餓了會自己過來吃,你去了他一定鬧你買玩具。”
女人想了想,點點頭,拿了個碗,夾起盤子的雞腿和雞翅。
海子有些不服,他拿筆重新沾了水,在地上畫起了一個蘋果,畫完之後,地上突然多出了一個蘋果。
拿著蘋果,海子跑了出去,“爸媽,你看我沒說謊,我畫出了一個蘋果,我現在就畫給你看。”
海子站在桌子前,毛筆伸進湯裏,然後迅速在桌子上畫了一個蘋果,桌子上立刻多出了一個蘋果。
男人一口酒咽下去,“喲,海子,你還會變魔術了,變不出金剛奧特曼,隻能變蘋果啊。”
海子急得快哭了,他把毛筆塞進男人手裏,“你來畫,你來畫。”
女人把毛筆拿過去,說道:“別鬧了,這筆怪髒的,誰讓你伸湯裏去了?”
海子大哭起來,“你們就試試,就試試。”
“給我筆,我來畫個,多大的孩子了還這麽幼稚,我就讓你死心。”
男人拿過筆,就要在桌子上畫,海子止住淚水,在旁邊讓他畫蘋果。
男人偏不聽,畫什麽蘋果,他就要畫別的,這麽想著,他在桌子上畫了根香煙。
畫好之後,一支香煙突然出現在桌子上。
“你看你看,我沒騙人,這真的是神筆!”海子高興地跳起來。
女人目瞪口呆,這要是魔術,在眼皮子底下,海子是怎麽弄的,剛才她可沒看見自己兒子有什麽動作。
男人不信邪,毛筆沾了沾杯裏的酒,在桌子上又畫了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