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救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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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石濤幾人見狀,心底到底還是想了好幾圈。

    他們不想求饒,但是更不想死。

    這麽衝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聶禪幾個的實力絕對比表麵上強上很多。

    就算是現在王道池看起來和聶禪打了一個平手。那也是聶禪沒有使出全力。

    王道池見幾人遲疑,手上的動作慢了一息,頓時就被聶禪的火焰擦肩而過。

    “跟我打的時候你竟然還敢走神,我不得不稱讚你一句!”聶禪將一團火焰扔了出來,像扔了一團廢紙那麽輕鬆。

    王道池連忙定了心神,心中哀歎一句:我隻能做了我該做的。

    隻見他神色嚴肅地看著前方,雙眼之中噴出來兩束白光,飛射出去。

    聶禪隻覺得眼睛一花,腦子裏嗡鳴陣陣,口耳鼻頓時有血液溢出來,跌倒在地上。

    陸天材扇子一合,道了一聲:“不好”便把扇子往身後一插,去助聶禪。

    如一道風,一掃而過,身影還沒有瞧得清楚,他就到了聶禪的麵前。

    一手拉住聶禪,一手往前推,將王道池的攻擊擋住了。

    “讓你早些吧?現在生變故了?還得我來幫忙。”

    “多謝!”聶禪手腳癱軟,隻感覺渾身骨頭都是軟的。要不是陸天材幫他,今兒就要掛在這兒了。

    陸天材背手抽出扇子,擋住自己的半張臉,眯眼笑著說:“能得你一聲謝,也還是不錯的。”

    聶禪笑了笑,癱軟的身體似乎有了一些力氣,他拿出來一把不知道什麽時候收起來的劍當拐杖,支撐著自己。

    “若是一聲謝能讓唐唐斷嶽手高興,那我說一句謝又當如何。”

    “你們還在說話?人都跑了。”燕高晨說。

    卻見王道池直接抓了兩人扔了出去,其餘人也趁機快速地撤退。

    “那你還不快去抓人?!”聶禪叫到。

    “這不是你說的,不需要我們幫忙嗎?”燕高晨拔出劍看了看上麵印出來的人影,折射出一道光芒。

    聶禪連忙求饒,“燕師兄,燕大爺,燕大哥,算我理虧行嗎?快幫忙吧!不然人都跑光了。”

    紀無雨嘻嘻一笑,“聶師兄,竟然也會求饒,真是想不到。若是有留影石把這一幕記錄下來,給師尊他們看的話,他們一定會驚訝的!”

    “小師弟!”聶禪大叫一聲,麵色赤紅,“你怎麽也來?”

    他眼神威脅地看著紀無雨,若是紀無雨再說,他回去以後便要讓他好看!

    紀無雨捂嘴,“好了,我不說了。”

    四大附屬宗門的弟子,如同喪家之犬,四散而逃。

    這時候,真應了那句話,能逃出去多少,就逃出去多少。

    四個皇者級別的人,都留下來斷後,阻截陸天材幾人。

    “陳君,張輝,你們去阻截,正好試一下你們的能力,難得出來,不多動動手,可就沒機會了。不過你們可不要分開了,有事就發信號,我們去接應你們。”陸天材對著另外兩個弟子說。

    “是!”

    兩人很是感動,陸師兄真是好!竟然還考慮到我們了。

    兩人攜手而去。

    石濤連忙去阻擋。

    燕高晨攔截住,拔劍攻去,“你的對手是我!”

    石濤大喝一聲,舉起一把長槍架住。

    “和道友,你去!”他說。

    和燦華修煉了專門的步法,速度很快,隻見他一個旋轉,人就消失在原地,似旋風飛轉開去。

    燕高晨把劍往和燦華方向一擲,劍光飛閃,頓時阻斷了他的去路。

    和燦華一個鯉魚打滾,往旁邊躲開,衣服被劍光削了大半。

    這時,燕高晨已經將戰局拉到了和燦華旁邊。

    他兩手輪換著使劍,竟然將兩人都阻擋住了。

    那邊,陸天材揮了揮扇子,風起雲湧,四麵風如刀刃,將衛子平和王道池兩人團團圍住。

    王道池的臉色慘白,嘴唇沒有血色,雙眼之中的瞳孔的顏色在慢慢地消減。

    才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他的眼睛已經是灰色的的,像是蒙了一層陰翳。

    陸天材見狀,心道:看來這人的秘法是有後遺症的,老樣子,竟然像是已經看不見了。

    的確如同陸天材所想,王道池已然看不見東西了,他眼裏的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隻能用神識來看四周。

    陸天材可不是聶禪那等好戰的。

    隻見他雙手像挽花,又像跳舞,不多時,一陣狂風出現,從四周聚攏過來。

    風刃變多,中間被圍著的兩人,被風吹得東倒西歪,風刃在他們的身上刮過,血液四濺。

    陸天材嘖嘖了一聲,“又浪費了一次。要不是一定要我出來,我可不會用這個。”

    “好東西你不用,幫著讓它生娃娃嗎?”聶禪無語地說。

    他依舊是全身無力。

    “要不要活捉那人,問出方法解開你身上的……恩,毒?還是詛咒?”陸天材有些不確定。

    聶禪擺頭,不在意地說:“不用!過一會兒就好了。誰知道他用的什麽?應該是某種秘法瞳術。”

    “不用?那我就不留手了。”

    “恩。”

    隻見忽的,一道旋風出現,攜帶著無數的風刃。

    “去!”陸天材大喝一聲。

    旋風過來,王道池兩人身上的護罩搖搖欲墜,不一會兒就碎了。

    一人忽然入了那旋風之中,兩下就被攪成了血漿。

    竟是衛子平將王道池推了出去當做了擋箭牌。

    “嘁!”陸天材厭惡地皺眉。

    他最討厭的便是背後下手之人。

    聶禪就更加不爽了!王道池好歹也做了自己的對手,還把自己傷著了,現在竟然這麽被人背後下黑手害死了,真是晦氣!

    卻說另一邊,燕高晨動作又快又麻利。

    兩人打他一人,也沒有打了十個回合。

    “無聊。”燕高晨說。

    一柄劍穿過去,頓時,就殺了一人。

    石濤驚詫地扶了和燦華一把,卻是滿手的血,連連往後退。

    燕高晨那劍卻像是有性命一般,出了和燦華的胸膛,便插入了他的心口。

    他雙眼瞪著,幾欲要凸出來,“禦劍術……”

    也對,雖說禦劍術是赤霄宗的絕學。但是四個附屬門派的絕學哪個不是從乾清宗來的呢?

    ……

    溫默急退了幾裏,才停下來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才藏起來不多久,就有好幾個人快速地跑了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又有一人過來了。

    她仔細一看,這人竟然是刁蔚然。

    就是那位背叛紀無雨,害得紀無雨失去了肉身的人。

    刁蔚然獨自一個人走著,速度很慢,至少,相對於別人來說,他的動作真的很慢。

    溫默蹲在樹上,仔細地打量著刁蔚然。

    刁蔚然帶著麵具,看不清長相,也許是醜的,也許是美的,也說不清楚。

    他身高挺高,目測有一米九以上。

    就在這人慢悠悠地走的時候,紀無雨出現了。

    “你真的不曾後悔過嗎?”紀無雨仍然有些不甘心。

    刁蔚然沒有回頭,“後悔又如何?不後悔又如何?現在還有什麽意義嗎?”

    “當然有!隻要你……”紀無雨說。

    刁蔚然打斷他的話,低吼到:“紀無雨?你不要總是這麽單純好不好!就算你救了我又怎樣呢?”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紀無雨蹙眉,總感覺這話裏有話。

    刁蔚然冷笑了一聲,揭開了自己的麵具。

    溫默頓時吸了一口涼氣。

    這真是個男人嗎?

    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這原本用來形容女子美貌的句子,用來形容一個男子竟然毫不違和。

    “你覺得我們還可能回到以前嗎?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可能回到乾清宗去!所以……”

    刁蔚然杏仁眼中似乎有波光閃動。

    “我們注定便是敵人了。”

    語罷,他就扔掉麵具,飛身上前。

    一把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

    “刁蔚然!”紀無雨眼中的痛苦掩藏不住。

    他見刁蔚然飛身過來,絲毫不顧念自己與他的情分,眼中閃過一道決然之色。

    “既如此,與其讓你在某一天死在別人手中,不如今日死在我手中,我也好為你收屍!”

    說完,他低喝一聲,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個笛子。

    笛聲響起,悅耳動聽,卻是惑人之曲。

    刁蔚然全然不受影響,拔劍隻顧著靠近紀無雨。

    他的雙眼之中,帶著深深的執著。

    紀無雨眉頭一皺,曲子聲音驟變,疾風驟雨,大珠小珠落玉盤,極速的節奏聽得人耳膜鼓痛,腦中昏沉沉的難受。

    溫默連忙用神識封住自己的五感。

    這曲聲竟然是神識攻擊。

    越靠近紀無雨,受到的影響就越大。

    刁蔚然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一味地靠近。

    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嘴巴,都流淌出鮮紅的血液。

    紀無雨停下來,驚呼到,“你瘋了嗎?為了殺我連自己也不顧?”

    刁蔚然沒有因為他停下曲子就不動了,反而是速度更快了。

    他手上的劍衝向紀無雨。

    下意識的,紀無雨用手去擋。

    “噗!”

    劍入體,卻是刁蔚然的身體。

    “怎麽會?”紀無雨不敢置信地叫到。

    他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竟然被刁蔚然抓著,握著他手裏的劍。

    那劍,入了刁蔚然的身體。

    刁蔚然見他驚訝,嘴角勾了勾,一時間,比天光還亮。

    “你這是做什麽?!”紀無雨扶住他,聲音失了語調。

    “小雨,我的血是冷的嗎?”刁蔚然看著紀無雨,嘴裏含著笑。

    紀無雨愕然地瞪著眼,嘴唇顫抖著,“你究竟想做什麽?!”

    他掏出藥,顫抖著喂給他,喂了好幾次才喂進去。

    可是,血依舊沒有停。

    他想要給他輸入靈力,卻想起自己已經是鬼修了,輸入的靈力隻會加重他的傷勢。

    “怎麽會這樣?”

    “沒用的,小雨。”刁蔚然在紀無雨的手上蹭了蹭,帶著留戀不舍。

    “怎麽會沒用?!”紀無雨不信。

    溫默從樹上跳下來,在紀無雨迷茫的眼神中給刁蔚然把脈,“劍上有毒,而且……”

    她還沒有說完,看到紀無雨的神色,又看到刁蔚然的祈求,終究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而且,紀無雨給他吃的藥隻會加速毒素在體內的流動,隻會加快他的死亡。

    “而且什麽?”紀無雨情緒激動。

    “而且,這毒藥是劇毒,一般的解毒丹根本就沒用!”

    “溫默!你是不是會解毒?!”紀無雨雙眼直直地盯著溫默。

    “你怎麽知道的?”溫默易容了的,除非法皇,不然看不出她的長相的。

    “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先不說這個,你能救蔚然是不是?!”紀無雨說。

    溫默說:“的確能救。”

    但是這個刁蔚然明顯是求死心切,就算救了,該死的還是要死。

    “你幫我救他!我帶你出去!”紀無雨說。

    溫默的心中一亮。

    若是紀無雨能夠帶我出去的話是最好不過了。

    “成交!”溫默說。

    “沒用的。”刁蔚然搖頭說,“我用的讀,在這兒是沒有解藥的!”

    一聽這話,紀無雨氣就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早就準備這麽做了!”

    “是啊。”刁蔚然說,“我早就不想活了,活著有什麽意思呢?”

    “可是為什麽要死在我手裏!”紀無雨情緒激動。

    “死在別人手裏的話,我很不甘心呢。”刁蔚然說。

    溫默拿出一枚解毒丹遞給紀無雨,“先給他吃了,拖延毒素的蔓延。”

    紀無雨連連點頭。

    刁蔚然被硬塞了一顆奇怪顏色的藥丸,眼神一直在紀無雨的身上,不曾離開。

    丹藥入口即化,他的臉色好了很多。

    紀無雨見狀,心生驚喜,“有用了!”

    “隻是控製住了而已,要解開毒素隻能等我煉製好解藥才行。”

    “那你快些煉製吧!”紀無雨說。

    “你看著他,我去找些靈藥。”溫默說。

    她身上有大部分的藥材,但是還有幾株比較平常的,她卻是沒有的。

    煉製解毒的丹藥花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等溫默回來的時候,刁蔚然已經進的氣多,出的氣少了。

    “溫默!快來!為什麽你的解毒丹沒效果了!你煉製好了嗎?”

    “煉製好了。”

    “快給我!”紀無雨一把搶過溫默手上的丹藥,倒出來就喂給刁蔚然。

    刁蔚然嘴裏帶著笑容,對於紀無雨的動作並不配合。

    “你快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