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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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了!”紀無雨高興地驚呼。

    溫默神識快速從聶禪的體內掠過,確認他體內再無其他的蟲子以後。

    快速拿出來一個瓶子。

    瓶子裏裝著的是提煉了一次的精血,專門用來換血足夠了。

    按著聶禪的右手,將裝著精血的瓶口對準他的傷口,精血便自己流進了聶禪的身體之中。

    “啊!”聶禪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赤紅,紅得滴血,已然是走火入魔了。

    溫默在聶禪的傷口上一按,隨手拿藥一抹,就扔開了去。

    綁著聶禪的是兩根藤蔓,對他沒有用處不大,稍稍一用力,就掙斷了。

    溫默又在木桶裏灌滿了水,放入了幾枚回血丹,桶裏的水就變成了青幽幽的。

    她指著木桶說:“將聶道友按在裏麵來,不然等這股力氣過去,他也就離死不遠了。”

    紀無雨一聽,連忙說:“陸師兄,我們一起。”

    陸天材搖搖頭,雙手死死抓住聶禪的手臂,一掄,就把人扔進了木桶之中,驚起陣陣水花。

    溫默一揮手,將水隔絕在外,手一攬,就把水回了木桶去。

    “下麵就交給你們了,記得脫光了衣服,不然很浪費藥性的。”

    溫默從燕高晨手裏拿過那裝著蟲子的瓶子,“這個我就拿去研究一下。”

    說罷,就將瓶子掩在袖裏,出了洞穴去。

    走出門時,溫默說了句,“你們最好也一起去幫忙,裏麵那幾個人可不一定治得住聶道友。”

    陸天材卻眯了眯眼,一手按住聶禪說:“溫道友可是小瞧了我們,陳君張輝你在外麵守著便好。”

    溫默頓了一下,這是防備著她逃跑呢。

    不過她也沒準備走,所以渾然不在意地往自己鑿出來的洞穴去。

    “啊!”聶禪仿佛是個啞巴,不會說話,隻會發出痛苦的啊啊聲。

    溫默進了屋,又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囑咐,又支著頭出來,說:“待會兒水變淡了,就通知我一下,嗯,記得把聶道友撈出來,給他穿上衣服。我可不想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陳君麵色可疑地紅了一下,慌亂地點頭,“我這就跟陸師兄說。”

    溫默囑咐了這兩句,就縮回去。

    呂良還在這屋裏。

    她才出去多一會兒,這屋子就換了一個樣,床,櫃子,桌子,茶具樣樣齊全。

    不隻是如此,桌子上凳子上以及地板上還被鋪了一層白色的皮毛,軟乎乎的。

    仔細一看,這皮毛上竟然還被附著了陣法,就算腳是髒的,踩在上麵也不會弄髒白色的皮毛。

    “你回來了?”呂良見溫默進來,頓時興高采烈地靠過來,“你看我布置的怎麽樣?”

    溫默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你還喜歡這樣軟綿綿的東西?還真是看不出來。”

    呂良故作可愛地說:“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愛嗎?”

    他的紅毛一翹一翹的,藍色的大眼睛閃閃發亮,配著他精致的五官以及故作可愛的表情,讓人很難否認他的問話。

    可溫默深知他的內在,對於他惡劣的性格早就有了了解。

    她看了好幾眼布置,猜測著呂良做了什麽手腳在裏麵。

    呂良絕對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而且還不是個大方的。

    若真是布置,也是給他自己享受的,給她可能性比較小。

    “還是你自己說吧,到底做了什麽手腳?”溫默說。

    呂良迷惑地搖頭,“默默姐姐你這是什麽意思?”

    溫默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不要裝陽兒,沒用!”

    呂良其實裝的很像,不管是動作該是表情,或者是眼神,都是一模一樣。

    可當呂良出現的時候,有一點是不一樣的。

    陽兒這個身體的眼睛是晶藍色的,顏色純淨。

    但是當呂良附體的時候,眼睛的顏色就會稍微深一些,這是呂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

    呂良聳了聳肩說:“真是無聊!竟然沒有被騙到!”

    溫默指著四周的布置,“你快些把這些東西收起來,不然我就給你砸了!”

    呂良笑眯著眼,“好啊,你砸呀!你砸啊!”

    溫默狡猾地一笑,拎起呂良,往旁邊的床上扔去。

    呂良尖叫一聲,“你幹嘛?!”

    “你不是讓我砸嗎?”

    “啊!放開我!”

    不一會兒,屋子裏的東西都被砸了一遍,用呂良砸的。

    ……

    “啊!”聶禪掙紮著想從水裏站起來,可是還沒有站起來,就又被按了回去。

    他口鼻被陸天材封了,以防水進了裏麵去。

    聶禪不斷掙紮,渾身通紅,青筋都變成了紅色的,鼓起來,仿佛要爆開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聶禪的臉色越來越紅,最後和血的顏色一樣了。

    與此同時,聶禪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兩個人已經按不住了。

    “燕師弟,你幫小師弟那邊按著!陳君張輝過來幫忙!”

    “好!”

    紀無雨的雙手發痛,隻覺得自己手下摸著的是燒得緋紅的鐵柱子。

    隔著一層靈力,都能感覺到那熾熱的溫度。

    “水清了!”陳君叫到。

    “你快去叫人!”陸天材雙手按在桶的邊緣,防止木桶崩潰。

    陳君應聲跑了。

    溫默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渾身冒火的聶禪。

    陸天材和燕高晨兩人控製著,已經要控製不住了。

    溫默站的遠遠的,數道靈力打出去,“抓緊了!”

    陸天材和燕高晨兩人雙手用力,死死地將聶禪按在地上。

    “去!”幾團靈力被溫默送進了聶禪的穴位之中。

    “啊!”聶禪長嘯一聲,痛苦的聲音驚得洞穴都震動了幾下,落下來不少碎石子。

    瞬間,火焰四散開,轟隆一聲,頓時變成了火海連天。

    “該死!”陸天材暗罵了一句,眯著眼不爽地說:“等聶師弟清醒了以後,我一定要討回來!”

    說著,便手一揮,使出來一個像是絲帶的靈器。

    靈器一下便拉長,直至十米長。在幾人四周聚攏,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防護圈。

    溫默看了眼,這東西看起來真不錯,竟然可以啊阻擋聶禪的火焰。

    這火焰不是聶禪之前的火焰,可是卻比那火焰還要厲害些。

    “想不到聶禪這小子竟然因禍得福,將火焰變成了赤火。要知道這可是赤火獸才有的火焰,一般人根本就無法觸碰,溫度堪比真火。”陸天材說。

    紀無雨看著自己一個躲閃不及,就被燒了的的衣袖,歎了一口氣。

    這衣服是他唯一一件可以穿在他的鬼體之上的,現在被燒了,好憂傷。

    “現在這樣怎麽辦?”陳君問。

    陸天材說:“我們先出去,這靈寶支撐不了多久。”

    說罷,便以帶子攜了眾人出去。

    眾人落地,看向屋內,屋內滿是火焰,木桶早就被燒毀了,石頭也被燒得滾燙。

    過了四五個個時辰,夜幕拉下又拉起,天光微亮,裏麵的慘叫聲才小了些,與此同時,火焰也小了些。

    溫默看聶禪的雙目恢複了清明之色,心中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又等了一個時辰,聶禪才穿了衣服出來。

    溫默說:“恭喜。”

    陳君幾人也道恭喜。

    聶禪也意氣風發地道:“同喜。”

    紀無雨嘻嘻一笑是,說:“我還道聶師兄出來便要打溫默一頓呢,之前看你雙目圓瞪,幾乎要殺人了一樣。”

    聶禪聽了,頓時大叫:“好啊!小師弟!原來你都看清楚了!竟然還裝作沒看到!你知不知道當時我發覺自己走火入魔了多……”

    說到這兒,他就住了嘴,怎麽能讓他們知道自己害怕了呢?

    他哼了一聲,給了紀無雨一個你等著的眼神。

    紀無雨連忙求饒,“聶師兄,我這不是怕你分心嗎?所以不敢表露出來!”

    陸天材戳破了真相,說:“我看你是看好戲吧。”

    聶禪沒事,他也輕鬆了些。

    他作為最大的一個,有責任把師弟們怎麽帶出來怎麽帶回去。

    況且,聶師弟雖然總喜歡打架闖禍,但是卻是宗門不可多得的人才。

    紀無雨瞪眼說:“陸師兄你敢說你沒有看好戲!?我可是看到了你故意把聶師兄往水裏壓!”

    聶禪把目光轉向陸天材。

    燕高晨也難得地開了玩笑,“我也看到了。”

    陸天材用扇子遮住了臉,故作害怕地說:“呀!被發現了!”

    “切~”紀無雨和聶禪異口同聲地說,對視笑了。

    張輝見了,跟著傻笑,“陸師兄你演的好假。”

    陳君拉了拉張輝,讓他不要隨便說話。

    紀無雨眉開眼笑,說:“哈哈!張輝可是說了實話!”

    聶禪好了,眾人的心情便也好了許多。

    此後十幾天的時間,陸天材帶著眾人去摘黃陽李。

    黃陽李位於一清涼的山穀之中旁。穀中澗水奔流,源頭是一個十米高的小瀑布。

    瀑布雖小,卻也是飛流直下,落下時水花四濺,轟隆作響,底下一個深潭,深不可測,寒氣逼人,分出去的澗水也帶著凜凜的寒氣。

    紀無雨摸了一把,打了個顫,說:“陸師兄,黃陽李為什麽要長在這麽冷的地方?真是奇怪。”

    陸天材看了看四周,找了一塊平坦的石頭坐下,“世上奇物千千萬,長在冰寒之地的可不少。這地方也算不得多冷。要這麽說的話,那雪頂長著的雪蓮,不就更奇怪了?”

    紀無雨懵懂地點頭。

    他平日裏除了修煉還是修煉,修煉耗費的資源不用他操心,自有人送來。

    另外,他因為體質特殊,不存在瓶頸之說,也從未外出曆練過。

    很多東西,他用過吃過,卻不一定知道出處。

    溫默正仔細地觀察著這株黃陽李的果樹。

    這果樹外形和普通的果樹沒什麽差別,隻那外麵了籠罩了一層淺淺的白氣,讓它多了幾分仙氣兒。

    那樹上一共長了四四十六個果子。果子黃彤彤的,有拳頭大小,上麵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和人的汗毛一般無二。

    溫默微微靠近了一些,頓時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在快速轉動,身體不由自主地興奮,產生一種迫切的想要吃的欲望。

    她很確定,這欲望不是針對那黃陽李的果子,而是針對那果樹的。

    我竟然想要吃了那果樹?溫默茫然無比。

    燕高晨阻擋在溫默的麵前,讓溫默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你別靠太近了,聽說這果樹有誘惑人迷失精神的能力。”燕高晨說。

    溫默致謝道:“多謝提醒。要不是燕道友你幫我擋了一下是,說不定我就被迷惑了。”

    燕高晨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在意。

    陸天材拿出一個小壺,怡然自得地自斟自酌。

    “你們可以先坐下休息一會兒。這黃陽李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成熟,我們還有得等呢。”

    溫默聽得,說:“這些靈物,沒有守護獸嗎?”

    陸天材解釋說:“原本應該是有的,但是現在沒了。”

    “為何?”溫默疑惑。

    “這些我們就說不清楚了。不過師門裏的長輩應該是知曉的。”陸天材喝了一口酒,愜意地眯眼。

    聶禪過去搶奪,他狀似無意地躺下,恰巧躲開了他的手。

    聶禪不甘心,又撲過去,伸手捉住陸天材的手臂。

    陸天材嘴角勾了勾,把酒往另外一隻手輕輕一扔,換了之手繼續喝。

    “陸師兄!你就不能給點嗎?”聶禪扯著陸天材道。

    陸天材輕輕嘬了一口,說:“這酒,是一人一份的,你的呢?”

    聶禪尷尬地一笑,“你知道的,我身上哪兒留得住好酒呢?你快給我喝一些吧,我聞著這味道,肚子裏麵的酒蟲都叫了。”

    陸天材搖頭,說:“我這都入過嘴了,沒法再給你喝了。”

    “沒關係!我不在意。”聶禪說。

    “我在意!”陸天材搖了搖頭,堅決抵製。

    燕高晨看不過去,扔過來一個瓶子,“我不喜歡喝酒,我這一份你拿去吧,給他們都分些。”

    聶禪聽了,反應迅速地接過來,眼睛閃閃發亮。

    “多謝燕師兄。”

    燕高晨無所謂地頷首,坐在黃陽李不遠處,擦拭著劍身。

    溫默看了眼,眼中閃過異色。

    燕高晨這是在防著我?怕我搶了這黃陽李?

    她對黃陽李果子的興趣遠遠沒有它的樹幹的興趣大。

    她想的更多的是,怎麽能夠在眾人眼皮底下偷渡黃陽李果樹不被發現。

    她心不在焉地把大大放出來逗弄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