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他突然想起了卿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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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筱龍寶抖著臉上的肥肉,在寒風中笑道:
“我們營地死了很多的人,這裏頭正在辦喪事兒呢,就不請你進去坐了。”
頓了頓,筱龍寶又說道:
“哦,忘了跟水職員說,我們往你家送了些禮物,你去開發區執行官處送報告之前,最好先回家一趟。”
水淼頓時一愣,心中不禁升騰起一抹警惕來,問道:
“你們駐防到底想幹什麽?”
回答他的,卻是筱龍寶一臉神秘的笑,這笑容中,隱約還帶著些嗜血的殺意。
水淼一見這個笑容,心中便是大不好了,駐防一個個的都是莽夫,誰知道他們會往他家送些什麽東西?
這無緣無故的給他家送東西,送的什麽?炸彈還是什麽鬼?他家裏還有彭袁英和李曉星在家呢。
水淼趕緊在兩個安檢的護送下,回轉湘城裏,一路上都在擔心彭袁英和李曉星的安危。
想著打電話給彭袁英和李曉星吧,這兩人的手機都通了,但沒人接。
他心中急得要命,於是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把他在駐防營地裏的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報告給開發區執行官。
說實話,水淼已經參與湘城的駐防調查好多次了,末世之前他就隨係統裏的其餘人進過駐防營地。
那時候駐防們對他們係統職員的態度還挺好的。
不像現在,水淼走訪了湘城東西南北及東南角的五個營地,還扯了公文要進營地,五個營地的哨口,沒一個承認水淼手中的公文,全都不給水淼進營地。
就是之前說因為物資問題而解散文藝隊的這話,都還是個跟在緒佑身邊的駐防,從營地出來隨便告知給水淼的。
端看駐防這姿態,連係統開具的公文都不認了,這就肯定是有問題的。
但是緒佑給出的這份報告,又相當具有說服力,實在是教人挑不出錯兒來。
按照正常程序,水淼的公文不被駐防認可這件事,肯定是要報告給湘城開發區總執行官的,但是他又明擺著被湘城駐防給威脅了……
水淼就這樣猶猶豫豫心急如焚的回了湘城,在去開發區執行官那裏之前,他先去了自個兒的家裏一趟。
家裏的彭袁英和李曉星正捧著一盒珠寶首飾,一樣一樣的在看。
見著水淼回家,彭袁英便是從沙發上起身迎上來,興高采烈道:
“老公,你回來了啦,快來看看,湘城駐防給我們送了好多禮物。”
水淼一聽,心中頓時一鬆,原來筱龍寶說的,往他家裏送了禮物,是真的送了禮物,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炸彈之類。
是水淼自己想多了,但真的隻是他想多了嗎?
水淼默默的看著沙發上的李曉星,正舉著一串洛華世水晶項鏈,滿眼放光的端詳著,不知怎麽的,心中對李曉星這幅小鼻子小眼睛的姿態,就有些的煩躁。
又聽得彭袁英說,方才駐防代表來過他家了,態度不知道多好多好,送了很多末世之前的奢侈品,這些奢侈品每一樣在末世之前,都是值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水淼便是皺眉,在沙發上坐下來問道:
“駐防送你們這些珠寶首飾做什麽?就沒留下別的什麽話?”
“說了啊,說讓我轉告你,現在世道很亂,街上到處都是死人,有些人就是因為說錯了一句兩句話,結果全家跟著一起陪葬。”
說著,彭袁英一臉高興的,從盒子裏拿出一塊名表來,戴在手腕上,對水淼說道:
“老公你看,這塊表是星空限量版唉,可以保值的,你說,那些駐防是不是因為知道你最近在調查他們,所以特意送這些東西來賄賂你啊?”
水淼坐在沙發上,聽著彭袁英的話,渾身如墜冰窖,他的內心慢慢爬升出一抹恐懼感來,扭頭看向彭袁英和李曉星,蒼白著臉問道:
“你們覺得駐防是在賄賂我?”
這明明就是在威脅,裸的威脅好嗎?這哪裏是賄賂?哪裏是賄賂?
彭袁英卻是不懂的,她依舊高興的湊過來,手腕上戴著一串百世手鏈,抱住了水淼的胳膊,幸福的笑道:
“對啊,我總覺得老公你沒有這麽倒黴的,你看你前幾天才被上麵批評今天駐防就來討好你,這人有失必有得……”
吧啦吧啦吧啦,彭袁英的話,在水淼的耳際不停的響起,都是在說駐防怎麽怎麽好,讓水淼去開發區執行官麵前,少說一些駐防不好的話,畢竟拿了人家的禮物,也要幫人家辦點事。
她之前覺的駐防不好,還在水淼麵前大罵駐防,結果駐防不過給她送了些奢侈品,彭袁英立馬開始幫駐防說話了。
在劈裏啪啦的誇讚駐防聲中,水淼有些難受的彎腰,雙手撐著額頭,一言不發。
他突然想起了卿影兒,溪然的媽媽。
那個溫柔脆弱的湘城女子,說話細聲細氣的,從來不會因為別人送她什麽名貴的東西,而勸水淼改變原則去幫誰做事。
多年前,他剛剛大學畢業,在卿老爺子的幫助下,進了湘城係統,地位並不甚重要,不過是這套係統裏的一個隨時可以被淘汰的小螺絲釘。
恰有一樁事,難在了水淼的手裏,有人來給水淼封紅包,希望他能放一把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此事過去。
彼時卿影兒剛剛與他在一起,見他猶豫不決,便是輕言細語的對他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價值,你為自己標價多少,你這個人就值多少錢。
這紅包不大,不過區區四百塊,所以水淼就值這四百塊錢?
那時候,水淼雖然聽了卿影兒的勸,但內心對卿影兒的那副清高做派,是相當不齒的。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從來都不知道,其實四百塊錢,有時候能救一個窮人的一條命。
水淼出生貧寒,屬於那種典型的鳳凰男,那個時候他追求卿影兒,也並不是因為喜歡她,完全隻是為了少奮鬥20年。
所以他和卿影兒的價值觀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為了追求到卿影兒,他很努力的去接近卿影兒的價值觀,將自己的價值觀,與卿影兒偽裝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