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項冠獨身勇赴會,楚軍銳士急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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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標題:項冠赴會欲質問項襄,酒香難以彌補心中裂痕
    淮水岸邊冷風嗖嗖,朔風似乎要將淮南吹成冰天雪地,
    這種天象令淮水北岸的項羽手腳發涼,
    淮南岸的黥布卻外冷內熱。
    大帳內爐火跳動,黥布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未曾想嶽父大人如此割愛,
    竟然令二公子頂寒風親率樓船兵而來。”
    黥布沒想到自家嶽父這麽爽快,不僅發兵還
    令吳氏之中最善將兵的二公子助自己,
    可見其重視,黥布隻覺內心一陣暖流。
    樓船兵之上將竟然是任衡山國柱國的吳郢,著實令黥布意外,
    “有吳二公子相助,黥布定可鐵鎖淮水沿線。”
    吳郢飲下一爵酒,頓覺身上暖和許多,笑道,“姊夫謬讚,
    衡山國地窄土貧,人才凋零,郢僥幸為柱國而已。
    能否阻擋楚軍南下,要看姊夫,
    郢任憑調遣。”
    黥布很開心,“二公子自謙,如何軍合一處,心在一起,還需要吾二人同心協力。”
    吳郢說道,“大王,此乃虎符,樓船兵戰力如何,請大王檢驗。”
    吳郢一改姊夫的叫法,稱呼大王,移交兵符,
    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讓黥布內心大喜。
    黥布不再推辭,接過兵符,攜手吳郢到淮水中操練。
    淮水上一連三天大霧,黥布趁此機會緊鑼密鼓的操練,
    一切動靜被掩蓋在濃霧和風聲中。
    三天之後,整個樓船軍煥然一新,吳郢心中暗暗驚奇,“這英布果然是當下難得之猛將,如其不稱王,歸入衡山國,
    該多好……”
    不過轉念一想,楚漢相爭,任何諸侯王皆難置身事外,
    必須站隊,有時候表麵太強大反而會被楚漢猜忌。
    一想到曾經的九江王如今的淮南王經曆的種種遭遇,
    吳郢忍不住望向江東,心中歎道,“父王憂慮果然長遠。”
    江水長江)之北,淮水之南,一支漢軍偃旗息鼓,
    快速穿過盱台,向東陽城池在今盱眙之東,金湖之西)直插而去。
    在東陽之北,距離此城尚有一箭之地,還有一支人馬在林中澤旁臨時下寨休息。
    飲水吃幹糧補充體力。
    此軍之將穿過小澤,到高處探查地形,
    忽然望見北方有一片紅霞,赤如血,
    心中震驚,麵色強做鎮定。
    斥候向此將報道,“稟將軍,東陽、廣陵皆已投漢,
    唯有堂邑尚歸楚。”
    此將正是受項羽囑托前往江東調兵的項冠,“已知,辛苦,下去就餐領賞。”
    斥候唱喏退去,項冠獨自眺望深思。
    夕陽沉入山林,這支軍隊陷入靜寂,
    唯有篝火劈裏叭啦,項冠徹夜難眠。
    忽然他神色一震,眼睛瞥見一抹紅,項冠握住長劍,
    正欲呼喊親衛,卻見那抹紅靜靜的站在他的對麵,
    隱藏在夜色裏,就這麽靜靜的與他對峙。
    對峙片刻,項冠握著長劍慢步向下走,此時一陣的騷動,有西楚銳士發現了異樣,
    向這邊湧來。
    項冠擺擺手,一身鐵甲銅劍的銳士這才止住腳步。
    這些銳士非常緊張的看著項冠靠近那一抹紅影。
    “大王令吾等保護項冠將軍安全,
    吾等就眼睜睜如此靜觀乎?”那十數名鐵甲銳士陷入糾結之中。
    “來者觀之非刺客,將軍不會有危險。”鐵甲銳士長說道。
    “可……若為漢軍月影衛,將軍危矣。”其中一位銳士擔心道。
    “暗影尉麾下月影衛!”與此同時另一位銳士也驚慌道。
    “亦可能為暗武卒。”又一位銳士開口,打亂了銳士長鎮定的心。
    “糟糕,無論是月影衛,還是暗武卒,皆不妙,大王之托可越過將軍之令,
    快,護衛將軍!”西楚鐵甲銳士長率先拔出長劍。
    這些銳士輕巧而快速的靠近而來,那一抹紅影感應到了,
    但依舊沒有一絲慌張。
    項冠一聲暴喝,“退下。”
    這一抹紅影看不清麵容,隱藏在鬥篷下,“項襄將軍有請。”
    “叛臣賊子,有何臉麵見吾!”項冠聽聞是項襄要見自己,
    他心中來氣,這個很早就叛變的人,他比較痛恨。
    定陶是個多好的地方,又是項王特別重視的地方,
    將軍隊交予他,可最後卻……
    想起來就是痛,於是項冠道,“頭前帶路。”
    言畢,又轉頭對楚軍銳士道,“在此等候,不可靠近。”
    這一抹紅影便轉身向林外走去。
    這些楚軍銳士臉上各個都是焦急之色,想跟過去,
    可命令又不得不聽,皆是一臉的為難之色。
    走出樹林外,來到一片竹林,看到一頂簡易的帳篷在綠水竹林間,
    一股酒香飄來,勾起了項冠的酒蟲,嘴裏發澀。
    這股酒香,項冠很熟悉,是楚地的酒,更是下相的酒香。
    家鄉的酒香讓項冠駐足良久,
    前麵帶路的那漢軍俠士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頭也不回的走進大帳。
    仿佛一點不擔心項冠掉頭而走。
    項冠努力嗅了嗅酒香,隨後大步走入大帳。
    進大帳後,項冠立刻掃視全場,居然發現帳內隻有兩人。
    一人在靜靜地煮酒,一人就是剛才帶路的。
    項冠默默的觀察著此人煮酒,沒有開口,這熟悉的手法和身影,
    讓他險些沒有認出項襄來。
    “發胖,亦更滋潤矣!”項冠終於先開口打破沉默。
    靜靜煮酒的項襄這才抬頭看向項冠,“來,快坐。”
    項冠也沒客氣,直接坐了下來,隻是直勾勾的盯著項襄。
    “飲酒!”項襄給項冠遞過來一爵酒。
    項冠冷冷的盯著,並沒有立刻接過來。
    項襄也不尷尬,而是將酒爵放在項冠的跟前。
    “叛項王,何也?”項冠沒飲酒,而是直奔主題。
    項襄自斟自酌飲下一口,“還記得否,此酒,年少時吾二人最喜飲,
    常不醉不歸。”
    “項王待之不薄,委以重任,鎮守定陶……”項冠繼續自己的思路。
    “猶記得彼時,吾二人常言何人劍術高,
    何家女子更俊俏。”項襄也繼續在自己的思路裏自言自語。
    砰的一聲,酒水四濺,酒爵滾落一地,
    項冠一拳砸在酒案上,指節發紅。
    指甲恨不能紮進肉裏,項冠怒道,“吾當稱之劉襄,還是項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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