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缺個人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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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笙啃著蘋果問身旁的男人:“你來就是因為怕我吃壞東西?”

    蘇應衡冷諷道:“我來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遺言”。91baby.org.

    他質問的語氣又出來了:“誰那麽幼稚,成年了還玩兒躲貓貓這一套”。

    艾笙搖頭:“不知道”。

    蘇應衡在送來的食盒包裝招了招,最後手指夾了一張卡片出來,上麵曖昧不明地寫著:美人享美食。

    他的目光像冰坨子一樣砸過來,惡聲惡氣地問:“你還有什麽話說?”

    艾笙奪過來一看,指著卡片上標注的“豪庭酒店”四個字說:“這是酒店送的”。

    哪個酒店這麽不識相?”,仍然一副懷疑的口氣。

    艾笙怕他再炸一次,耐心道:“這是你名下的酒店”。

    蘇應衡涼薄地說:“看來我的屬下裏也有蠢人”。

    艾笙扭開腦袋撇嘴,合著周圍的人都是為了襯托他的睿智而生。

    正腹誹著,她麵前突然多出一隻拿著電話的手。

    哢嚓”一聲,她撇嘴的樣子被蘇應衡照了下來。

    艾笙大驚,扭頭:“你……你這是在侵犯我的肖像權!”

    蘇應衡欣賞著她一臉不屑的照片,垂眸道:“我們是夫妻。你人都是我的,更何況一張照片”。

    他歪理怎麽這麽多。

    這種黑曆史絕對不能掌握在他手裏,艾笙撲過去搶他的手機:“你快刪掉!”

    蘇應衡手比她長多了,順勢一躲:“我會放大貼在門口,辟邪”。

    艾笙快抓狂了,幾乎大半個身體壓在蘇應衡身上,“快給我!”

    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馨香,有愉悅身心的作用。

    蘇應衡臉上的笑容擴大,一股燥熱從深處湧上來。

    他一手撐在艾笙胸口:“真以為你是我的對手?”

    艾笙手舞了兩下,“好男可不會跟女鬥”。

    蘇應衡嘴角揚出邪肆的弧度,在她胸口揉了兩把,“我從不虛偽”。

    艾笙恍然驚覺,自己的私密部位已經被敵人掌控。

    趕緊抽身,離他八丈遠。

    蘇應衡躺在沙發上沒起來,一手撐在鬢角,撩動的眼波異常勾人,“我餓了,去,給我做飯”。

    登鼻子上臉說的就是這種人!

    艾笙反抗道:“這可是我家!”

    所以你要懂得待客之道”,男人大言不慚。

    艾笙冷笑:“剛剛不是還口口聲聲說要給我收屍嗎?”

    你還活著,做飯沒問題”。

    艾笙哼然道:“剛才易小姐不是給你做了一桌子好菜嗎!”

    從公司到這兒不費力氣?”,蘇應衡威脅地看她一眼,“易方零件的策劃書還在我書桌上壓著呢!”

    人在自己屋簷下,有時候也得低頭。

    艾笙恨恨起身,朝廚房走去。

    她給蘇應衡做了一碗雞蛋番茄麵。男人吃得很香,但姿態卻沒有半分魯莽。

    他連吃個飯都像再拍電影似的,落在人眼裏,每一幀鏡頭都有種優雅的美感。

    那個易小姐坐在他身邊,偷偷看他的時候,會不會也是同樣的感覺?

    她兩眼發直,心神因為這個突然的想法混亂不堪。

    蘇應衡覷了她一眼,“今天給你點餐的人,到底是誰?”

    艾笙回過神:“我也想知道”。

    蘇應衡板著臉:“你敢給我戴綠帽子試試!”

    艾笙氣苦地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蘇應衡黑亮的眼眸閃著暗的光,“我放什麽火了?”

    艾笙撇開眼,心煩意亂:“算了,你吃完了嗎?”

    蘇應衡冷冷地嗤笑:“就是你留我,我也不想在這兒呆著”。

    艾笙怔了一下,“你什麽意思?”

    蘇應衡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站起身,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就走了。

    背影別提有多冷硬。

    自從那天蘇應衡拂袖而去,艾笙和他之間像裂開一條溝壑,斷層了。

    易方零件的進展仍然不順。找了幾家投資公司,都無功而返。

    蘇應衡那邊也沒有消息。

    韋勝澤急得白頭發一茬一茬地往外冒,萬不得已,給艾笙去了電話。

    蘇太太,我們這邊對瑞信有很強烈的合作欲望。我想,今天請蘇先生吃個飯,您看他有沒有時間?”

    蘇應衡有沒有時間,她哪兒知道?

    可她下意識地,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蘇應衡已經貌合神離。

    支吾著:“他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韋勝澤憂慮重重:“公司就快撐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板,我也不會貿然給您添麻煩”。

    這事她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艾笙豁出去的語氣說:“那我幫你問問吧”。

    韋勝澤千恩萬謝,才掛斷電話。

    艾笙聯係了賀堅,問他:“蘇先生這幾天的飯局滿嗎?”

    賀堅略一思索,“這一周的日程都排好了,隻有今晚能輕鬆一點”。

    那就是今晚了。

    艾笙:“那……能不能安排蘇先生和易方零件的人見個麵?”

    蘇先生的日程都是經過他本人親自審核。我得請示了他才能回複您”。

    沒一會兒,電話那邊響起賀堅和蘇應衡談話的聲音。

    聲音朦朦朧朧,聽不大真切。

    即使這樣,艾笙心裏也一陣波瀾。

    易小姐已經做好晚餐,今晚不行”,蘇應衡淡漠的語氣在電話那頭響起。

    艾笙差點兒一口氣上不來,“既然你有約,那我就不打擾了。蘇先生,祝您晚餐愉快!”

    她咬牙切齒地說完最後一個字,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

    艾笙僵坐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

    幾分鍾後,手機又響了起來。

    掃了一眼屏幕,是韋勝澤。

    這事她幫不上忙了,再去求蘇應衡,就是自欺欺人。

    她接了電話,正要跟韋勝澤說自己無能為力,聽筒裏就傳開對方欣喜的聲音:“蘇太太,蘇先生和我們約在豪庭酒店。我們這邊能和他搭上話的人幾乎找不出來。所以想請您在中間牽線搭橋”,怕她為難,韋勝澤很快又接了一句,“不過如果您不方便,就算了”。

    其實韋勝澤很不想加上最後一句。

    因為瑞信那邊話裏暗示他們,如果蘇太太在場,萬事好說;她人沒到,蘇先生肯定會不高興。

    韋勝澤夾在中間,既怕得罪這個,也怕得罪那個。

    艾笙也聽出韋勝澤說最後一句話時的勉強,沉吟幾秒,她答應下來。

    韋勝澤語氣高興得像過年,立刻說馬上讓人去準備。

    完全把蘇應衡當成君王。

    艾笙換了件衣服,打了個車去了豪庭酒店。

    蘇應衡雖然是客人,到得卻早。正和一個穿製服的男人說話。

    明晃晃的大廳,男人身姿肅然沉毅,眉如遠山,眼神銳利,引得不少人側目。

    蘇應衡結束了和酒店經理的對話,衝艾笙招了招手。

    艾笙當沒看見,她又不是寵物。

    蘇應衡倒也沒管她,徑直走到了休息區。

    艾笙心裏鄙夷,招呼她一下就放棄了,真沒恒心。

    她目光戳在男人的後腦勺上,恨不得看出個洞。

    蘇應衡在休息區守株待兔,易方零件的人也沒來。

    艾笙正躊躇著上哪兒,大堂的廣播響起:“請荀艾笙小姐速至休息區,請荀艾笙小姐速至休息區……”

    艾笙僵在原地,承受著不少人探詢的目光。

    她尷尬地垂下頭,有種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隻要她不動,廣播就一直重複。

    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圍觀,艾笙氣勢洶洶地到了蘇應衡麵前:“你把這家酒店當菜市場?”

    蘇應衡目光仍然在手機屏幕上,“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

    他淡淡地瞥過來:“哪樣?”

    沒有情緒的兩個字,卻帶著無盡的壓迫感。

    艾笙想到今天的來意,隻能把悶氣給咽下去。轉而哼道:“易小姐已經準備了大餐,你怎麽又變卦了?”

    既然你不歡迎,我現在就回去”,他手已經撐在沙發扶手上了。

    艾笙趕緊拉住他,小聲嘀咕:“誰說我不歡迎你了!”

    蘇應衡冷哼一聲,重新坐下。

    自打兩人碰麵,他就沒有好臉色。

    艾笙耷拉著肩膀,心裏抱怨,既然舍不得易小姐,幹嘛要跑這一趟?

    正無言枯坐,易方零件的人現身了。

    看見蘇應衡來得這麽早,韋勝澤一幫人既心有戚戚,又受寵若驚。

    一幫人爭先恐後地和蘇應衡攀談起來。

    艾笙微笑著道:“大家有事進了包間再說吧”。

    易方的人果真是怕蘇應衡這塊肥肉跑了,連場合都沒顧上。

    韋勝澤反應過來,連忙說:“是是是,進了包間,大家再敘舊”。

    一句話就把他們和蘇應衡劃撥成舊識。

    易方零件的人表現得太過急切,艾笙有些尷尬。

    不過蘇應衡神態古井無波,沒有介意。

    艾笙心下一寬,和其他人一起進了訂好的包間。

    飯桌上,喝了酒很容易打開氣氛。

    韋勝澤一開口就點了一瓶賴茅,艾笙勸阻道:“來個度數低一點的吧,他不能喝酒”。

    蘇應衡前段時間酗酒的事,蘇應悅早就和艾笙抱怨過了。

    韋勝澤隻好換成紅酒,笑著調侃道:“蘇太太可真關心蘇先生呐,果真是賢內助”。

    艾笙聽了這話,莫名心虛,下意識地抬眼去看蘇應衡。

    一下子撞進男人亮晶晶的眼眸,她整顆心髒都快被他眼中的柔波給泡化了。

    艾笙神經緊縮著,每根末梢都帶著戰栗。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打開。

    韋勝澤見時機成熟,委婉地表達了合作意向。

    蘇應衡卻沒被酒精衝昏頭腦,矜持淡定地說:“這事得董事會商量決定”。

    易方零件的人都麵麵相覷。

    本以為有幾分把握,誰知道蘇應衡仍舊打太極。

    誰不知道他在瑞信說話一言九鼎,即使董事會成員全都反對,隻要他一拍板,沒人再敢說半個不字。

    這會兒把董事會推出來,都知道是蘇應衡找了塊擋箭牌。

    韋勝澤幾人麵露難色,朝艾笙投來求救的眼神。

    既然來了,就不能袖手旁觀。艾笙端著酒杯,站起身,對身邊的男人揚起璀璨的笑容:“蘇先生,我知道現在都把易方零件當做泥潭。可你在易方零件也有股份,您也不想之前投的錢都打水漂吧”。

    她一張口,就是不鹹不淡的“蘇先生”。得讓易方零件的高層瞧瞧她和蘇應衡的情份就這樣,如果事情沒談妥她也無能為力。

    可這淡淡的生份中又透著大膽。易方零件的人誰敢站出來,跟艾笙似的大大方方地跟蘇應衡說,有錢一起賺,要虧一起虧?

    蘇應衡垂著頭,把玩著高腳杯。杯中暗紅的液體將他的指尖也染上紅色。

    他微微揚著眼梢,眉眼惑人,“我不缺錢”。

    這話沒人敢反駁。

    韋勝澤硬著頭皮說:“您有什麽條件盡管提,我們盡量滿足”。

    蘇應衡像沒聽見這話,目光定在艾笙身上。

    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全身。就在艾笙驚疑不定的時候,男人湊近她耳朵,低聲說:“我缺個人,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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