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終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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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六章終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先說一點題外話諸位能不能不要這麽博學啊高山下的花環,是第一部讓我流眼淚,且心中充滿憤怒的電影。

    雷軍長的那一番話,我記憶很深,剛才在寫李定國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來了。

    準備吹噓一下的,結果瞬間翻車,三十多年前的東西你們還記得啊……而已,大家可憐一下孑2,自我降低一下智商可否?要不然我很難寫的。)

    徐五想自從來到京城,他就很絕望!

    他在來之前,已經無限的顧忌到了這裏的困難,結果,看過京城之後,他發現,這裏比他最壞的預想還要壞十倍不止。

    鼠疫,流民,饑民,破落戶,流氓,以及沒了脊梁的京城百姓。

    看過京城的模樣之後,徐五想就清楚的明白,等到秋風送爽的時候,鼠疫一定會重新出現。

    所以,對於京城的治理,不能先搞經濟恢複,而是要想辦法讓這些人先活下來。

    京城原本就被朱明的貪官汙吏以及宦官,兵卒們禍害的不輕,後來又被李弘基刮地三尺的盤剝禍害一頓過後,這裏要人氣沒人氣,要錢糧沒錢糧,不論是富戶還是窮人,他們如今都在一條起跑線上。

    藏富於民的地方最好管理,因為百姓自己就能把自己喂飽。

    官民都窮的地方就很麻煩了。

    為此,徐五想到了京城之後,第一時間就凍結了夏完淳跟沐天濤兩人弄來的那批銀子!

    不論庫藏大使如何催促,也不論戶部如何催繳,徐五想都沒有鬆口,即便是張國柱發來了調款文書,也被徐五想勇猛的給頂回去了。

    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不過,在京城有錢又有個屁用!

    順天府之地窮困的連老鼠都會被餓死,那裏有多餘的糧食供養京城裏的將近百萬的百姓?

    在夏日裏,田野裏草木蔥蘢,百姓們多少還能弄到一點吃的,如果到了冬天草木凋零的時候還不能運來大批的糧食,這裏一定會出現大批餓死人的場景。

    李定國進京的時候,國相府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局麵,所以,他攜帶了很多糧食,可是,當李定國離開京城準備進駐山海關的時候,他又帶走了很多糧食。

    把一個爛攤子完全徹底的丟給了徐五想。

    這些天以來,從藍田派遣到京城的官員,被徐五想攆如同受驚的驢子一般到處亂跑,他們所有人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到足夠養活京城百姓一年的糧食。

    幸好,沐天濤給劉宗敏出的主意很好,馬鞍狀的銀板可以可以被這些官員帶著,這就大大的節省了購買糧食的時間。

    同時,從藍田已經發出了大批的糧食,再有一個半月,就能解一下燃眉之急了。

    說起來很傷心,真正為這座城市,為這些百姓忙碌的隻有藍田官員。

    這裏的百姓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你給他糧食,他就接著,你命令他做事,他就做事,你命令他們清理城市的角落,並開始滅鼠,他們就整日裏在城市裏晃蕩,他們是在抓老鼠,至於能不能抓到,他們是不管的。

    徐五想在京城裏,開了無數的澡堂子,希望這些人都能進去洗澡,他們還是很聽話,洗過澡之後重新穿上自己滿是虱子,跳蚤的髒衣服,然後等著下一次洗澡。

    天黑的時候,京城就變成了一座死城!

    就連來自藍田想要搶奪市場的商賈們,也漸漸對這座城市沒了信心。

    人心死了,什麽都沒了。 ”今天,運回來多少糧食?“

    徐五想疲憊的靠在椅子背上,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彌漫全身。

    “六百八十七擔糧食。”他的副手張梁回答的有氣無力的。

    “不夠!”

    “下官知道,方圓五百裏之內,我們基本上找不到多餘的糧食。”

    “天津那邊怎麽樣?”

    “那裏的狀況稍微好一些,咱們鼓勵百姓下海撈魚,出產還不錯,大家每日裏吃魚,至少餓不死。”

    “能加大撈魚的力度嗎?”

    “沒有多餘的船!”

    “施琅是幹什麽吃的,早就給他去了文書,要他運糧北上,他怎麽還沒有到?”

    “已經出發了,不過現在正是風浪滔天的時候,下官以為不能把希望放在他們身上。”

    “放出話去,京城糧秣價格再上漲兩成!”

    原本有氣無力的張梁聽徐五想這樣說,吃了一驚道:“京城的糧秣價格已經是天價了。”

    徐五想冷著臉道:“不修通運河,順天府的糧食永遠都不夠。”

    “府尊以為添加兩成的錢,就能讓運河通達?”

    徐五想從桌子上拿起馬鞭道:“走吧,我們去拜訪一下漕口!”

    “府尊起了殺心?”

    徐五想看著張梁道:“難道你以為我隻會一味的懷柔?”

    張梁笑道:“自然不是,密諜司的文書下官也看過。”

    徐五想抵達漕口會所的時候,這裏已經被軍兵包圍的嚴嚴實實。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漢直挺挺的站在院子裏,即便是看著徐五想進來了,也是一副驕傲的模樣,對徐五想不理不睬的。

    “開始漕運!”

    徐五想冷冰冰的瞅著這個叫做唐通天的京城漕口老大。

    唐通天冷笑一聲道:“運河斷絕,如何漕運?”

    徐五想道:“那就修通運河。”

    唐通天笑道:“這需要很多的銀子。”

    徐五想道:“銀子我有。”

    唐通天又笑道:“府尊這就是同意按照我漕口的規矩來了?”

    徐五想沒有回答,反而踱步到一個三十餘歲的中年人身邊仔細的看了看,然後冷漠的對唐通天道:“大明依靠運河南糧北調,供應京師和邊防,維持漕運近三百年。

    在這三百年中,圍繞著漕糧的征收和運輸,生長出一套盤根錯節的潛規則體係,名曰“漕規”。

    漕規是對法定利益分配方式的私下修改。

    首先修改與農民的關係,通過“浮收”多刮農民幾刀。

    然後調整內部關係,勾結官府盡量公平合理地分肥。

    多年以來,隨著大明吏治敗壞,你們成了真正掌控這條運河的人。

    這條河讓你們變得富足,變得強大,也變得目中無人。

    你們對天下大變絲毫的不感興趣,因為你們認為,你們這群人是與運河共生的,不管是任何人登上皇廷,都離不開你們的幫助。

    隻要你們還掌握著運河的漕船,掌握著這座城市的糧食命脈,就能繼續過自己想過的好日子。

    唐通天,我今天告訴你,你們錯了。”

    徐五想說著話,隨手抽出護衛腰間的長刀,隨著寒光一閃,中年男子的人頭就從脖子上滑落,跌在地上。

    脖腔裏噴出一股血,徐五想沒有閃避,任由鮮血濺在臉上,然後對依舊一臉淡然的唐通天道:“開漕!”

    唐通天麵對兒子的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依舊冷冷的道:“府尊可以試著連老朽的人頭一起砍下來,看看能不能開漕。”

    徐五想笑了,隻是臉上沾染了血,有一些甚至流進嘴裏,染紅了牙齒,這讓他的笑容變得格外的猙獰。

    “你們這群人,已經有了自己的地下朝廷,且組織嚴密,有了自己的利益,且貌似公平,有了自己的武裝,且自以為強大。

    多年以來,老子一直想著如何忘記自己強盜的身份。

    現在,被你們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凶性。

    淤塞運河河道,與東南豪商勾結,意圖抬高京城糧食價格,繼而把控運河漕運,讓你們繼續富貴延年,這都是取死之道。

    唐通天,你真的以為我們不會殺人?”

    唐通天瞅著兒子無頭的屍體淡淡的道:“大人若是能殺光十萬漕工,也就不用這麽為難了。”

    徐五想歎口氣道:“藍田皇廷剛剛掌控天下,一口氣殺十萬人確實不好,不過,從今往後,你們就去沙漠裏繼續玩自己的漕運去吧!”

    唐通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看著徐五想道:“會大亂的。”

    徐五想道:“區區十萬人,還不夠李定國將軍一勺燴的,能亂到哪裏去呢?”

    唐通天緩緩蹲下身子,撿起自己兒子的頭顱抱在懷裏對徐五想道:“容老夫與各個漕口商議一下。”

    徐五想搖頭道:“你全家必須被送去西域搞漕運,我隻會與你的二當家的繼續商談,如果他也不同意立即開漕,就讓他跟你一起去西域沙漠搞漕運。

    以此類推,直到出現願意無條件按照官府給出的規矩做漕運的人。

    唐通天,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商量的,而是給你下最後命令的。

    就在我找你的同時,我藍田密諜司已經派人去了你們所有的漕口,不從者殺!”

    唐通天吃了一驚,連忙道:“大人,漕口冤枉!”

    徐五想卻不再願意跟他說話,來到眼睛咕嚕嚕亂轉的二當家柯大山身邊道:“開漕口!”

    柯大山看著被綁起來丟進囚車的唐通天,顫聲道:“開漕口!”

    徐五想道:“兩個月後,第一批漕糧必須進京,糧食不得漂沒一粒,糧價上漲兩成。”

    蜷縮在囚車裏的唐通天聞言立刻嚎叫起來:“大人,小人願意一力承當。”

    徐五想冷笑道:“你必須去西域沙漠裏搞漕運,你如果搞不成,你的子孫就會繼續。”

    柯大山連連叩頭道:“回稟大人,隻要有銀子,小的一定能把大人需要的漕糧運回來。”

    徐五想摸著柯大山的頭頂道:“好,好,好,如果搞成,本官準你發財,如果不成,你的全家都會被送去爪哇種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