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你需要替我完成的事……”l轉頭看向淩。

    淩見到l來垂詢自己，微笑著點頭：“按照你自己的原計劃，將異能轉移到林景喻的身上。如此即可。”

    l機械地重複了一遍淩的話。

    “你重生了我，我此生遵照你的指令。”蘇白呆滯地點頭，然後閉上眼睛，繼續沉睡。

    重生陣的光芒褪去，l臉上的赤紅符文也消失不見。吟唱很耗費能量，l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他坐在床邊休息，順手拉起毛毯，蓋在蘇白身上。

    淩微笑著給l遞過去一杯水：“完整的重生過程，我永遠都看不厭。”

    讓一個人重生，重生異能者會消耗大量的能量，這種能量隻能自行恢複。迄今為止，l和淩都從未找到任何一種方法來補充這種能量。

    l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後眉頭微皺。

    淩：“是了，我忘了你不喜歡喝茶。但是，你現在需要休息，咖啡並不好。”

    l將水杯放下，抬眼看著淩，說：“距離蘇白醒來，可能還要過一個小時。如果今天來不及，明天也可以繼續執行。”

    淩淡笑：“來得及。嫉妒這種事，當然要趁熱打鐵。蘇白疑心重，可腦子卻沒有蘇墨好使。如果此時不利用她的嫉妒大做文章，恐怕等第二天，她又會被林景喻迷得暈頭轉向。”

    l看著他，輕歎一口氣：“前生的事，我都記得，沒想到我現在要成為他的對手。這真是可怕的事。我總覺得，你重生了我，要我幫助你重建理想國，這筆交易真是太虧了。”

    淩望著他：“怎麽？你想反悔？”

    “不，我可不想醒著回到冥河。現在的冥王太無趣了。”l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雖然隻是下午，一輪圓月已經悄然升起。

    月曆十四，月亮也是很圓。

    月的光芒，已經足夠到讓莉莉絲醒來了。

    “真的要在今天冒險嗎？如果蘇白的分身被莉莉絲殺掉，又要到下個月才能實行計劃。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如此著急。”

    淩也望向天空，長歎道：“因為九天浮華宮裏的那個家夥，隨時都有可能破解。將異能聚攏這件事，我是掐著秒針算過來的。”

    ……

    數小時後，傍晚。

    天色有些暗沉，但還不需要路燈。

    月的魔力還不算太濃鬱。

    就如同每個季度都會含苞待放的花朵似的，莉莉絲站在廢舊的小巷中，抬頭望著天空。

    隻需要再過一會兒，她就能有魔力了。

    上次她和異能者對戰之後，受了重傷，吸收了整個兩個圓月的能量才恢複。

    這一次，她一定要找到那些該死的異端，將他們徹底清除！

    身後忽然傳來響動。

    什麽聲音？！

    “誰？！”

    莉莉絲舉著弓箭，對著來者。

    “莉莉絲小姐，你別那麽激動嘛……”蘇白穿著優雅的連衣裙，笑得宛若白蓮一樣晶瑩剔透。

    這是她的分身，但卻與主人連通在一起，能分享彼此的所知所感，也能分享她的能力。

    讀心，蘇白望著眼前的莉莉絲。

    她還在充能狀態，不過她身上的疤痕已經淡的隻剩一條粉嫩的痕跡。

    如此薄薄的一層，恐怕沒過多久就會徹底消失。

    蘇白從她仇恨的目光中，看見濃重的殺意。

    莉莉絲對著她拉開了弓，但在弓弦上並沒有月光能量所幻化的箭。至於很久之前淩送給她的木箭，恐怕早就已經在之前和別人的戰鬥中用光了。

    於是，蘇白更顯得有恃無恐：“上次，我們的交易還沒完成。這次，我想給你一些新的消息。”

    莉莉絲瞥了她一眼，不為所動。

    蘇白大膽走上前，將紙條塞給她：“去這個地址吧，我會盡量將他們引去那裏。”

    莉莉絲將紙捏在手中，瞪著蘇白：“為什麽你要幫我？”

    蘇白攤手：“很簡單啊……我不喜歡他們，而你也不喜歡他們，你卻有能力殺掉他們。我又為什麽不來幫你呢？”

    “‘嫉妒’，你是異端。我也要殺了你！”莉莉絲又舉起弓。

    “呀，你竟然知道我的底細。那你也應該知道，你心裏所想的，我能看懂。”蘇白看著莉莉絲無比純澈的心思，在那些心思裏，比其他人少了勾心鬥角，卻多了一份暴戾和殺意。

    她就是宗教中清除異端的工具而已。

    其實並不需要太多偽裝和技巧，隻需要給她提供足夠多的異能者就夠了。

    蘇白將手背在身後，笑吟吟得說：“講真啊，我會想辦法把控火，預言，和下一任讀心都給你引過去的。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有別的異能者，不過，這都要看你的運氣。”

    莉莉絲瞪著她，目露凶光，她並沒有說話。

    隻需要再等上幾分鍾，她就能立刻滅掉這個囂張的異端。

    “哈，你忘了，我能讀你的心啊。”蘇白笑了笑，抬頭看著天空明亮的圓月，“你快充能完畢了，我就不跟你說話啦。我要走了，再見！”

    “站住！不許走！”莉莉絲一個健步衝上前，卻撲了個空。

    幾乎是同時，蘇白消失在小巷中。

    “瞬移……難道是‘懶惰’？”莉莉絲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什麽她如此有恃無恐。

    月光充能完畢，她舉起弓，幻化出月光魔力的弓箭，朝天空中一射，大喊：“可惡！”

    箭飛躍到半空，失去衝力破碎成了點點光芒，撒下來，如同散播聖光。

    ……

    市中心，公寓。

    或許是因為止痛藥的副作用，又或許是白天行走所消耗的力氣太多，蘇白提前入睡，還讓林景喻不要打擾她。

    她拒絕他的接觸，這正合林景喻的心思。他又哪裏想接近她了？

    確認蘇白入睡後，林景喻一個人站在陽台裏，戴著藍牙耳機給蘇陌陌打視頻電話。

    蘇陌陌懶得拿手機，直接將手機對著天花板。

    林景喻：“怎樣？”

    蘇陌陌：“什麽怎樣？”

    林景喻：“擼狗啊，寡婦花記起你了麽？”

    蘇陌陌：“不記得。你都說了會傻三年，這才幾個月啊？”

    林景喻：“真可怕……不過你腦子這麽好，以後不會傻那麽久。三個晚上夠了。”

    “就算你這麽說，還是嫌棄你！”蘇陌陌拿起手機，對著自己，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