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原來我也有嫉妒這個原罪的傾向……”林景喻摸出頸項上掛著的十字架項鏈，“我一直戴著它，暫時還沒什麽感覺。隻有昨天剛得到異能的時候，有些不受控製。昨天風不玄昏迷前跟我說，圓璽的能量在她的陣法和異能之上，所以才能轉移成功，看來圓璽的功能，我們還沒有研究透徹。為什麽圓璽能轉移異能，而為什麽又非要季冷的血……”

    “你也會像姐姐一樣麽？”蘇陌陌此時她隻想知道讀心的副作用，她很擔心他會重蹈覆轍。她捏著他的手，麵露憂色。

    “或許吧……萬一我以後隻能坐在輪椅裏，又或者需要依賴止痛藥才能行走……”林景喻見到少女害怕而擔憂的目光，決定轉移話題，“可以讓媒體這樣寫，‘年輕總裁不信遭遇車禍變成殘疾，但身殘誌堅引領企業走向五百強。’”

    “噗……”

    這種敘述真是太土鱉了……

    但是仔細一想，蘇白是因為沒有才會嫉妒。而林景喻有她，她如此愛他，他又有什麽好嫉妒別人的？

    “也正好趁著異能在我身上的時候，多研究一下。總而言之，我已經請嚴澈將蘇白找回來，除非蘇白故意躲著不見我們，不然一定能找到的。”林景喻說。

    蘇陌陌問：“嚴澈到底是誰？”

    “可以算是軍方……”林景喻笑。

    蘇陌陌：“但是……你和他又是什麽關係？”

    林景喻想了想，簡單地解釋：“年少輕狂的時候，我也曾和嚴澈一樣，有著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

    蘇陌陌托腮：“似乎誰提過，你的身份是隊長……”

    “連這個你也記得？”林景喻揚眉，有些驚訝。

    少女有些得意：“當然，你的所有細節，我都記得。”

    林景喻思考片刻，輕笑一聲。他將少女攬在懷中，親吻著她的額頭，像哄一個孩子似的，說：“我以前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靈異的事……都市裏藏著妖魔鬼怪，來自異次元的生物，外星人……”

    蘇陌陌瞪大眼睛：“你在編故事嗎？這些是真的嗎？”

    “當然隻是聽說，至少我當隊長的那幾年從沒有見過……”

    蘇陌陌感到受傷：“騙子……”有一刹那，她還真就相信了。

    林景喻解釋道：“以前也發生過奇怪的事，雖然從靈異的角度開始調查那些事件，但最終總能找到科學的解釋……你們這些異能者，還有玄星和風不玄、莉莉絲，倒是聞所未聞地離奇。不然，我也無法那麽快地接受你有預言能力這件事。”

    “……”

    “不過，建國後的妖怪不許成精……你們隻是與常人略有不同的人類。這個世界應該還是很安全的，別多想了。”林景喻伸手點她腦袋。

    ……

    風不玄的病房。

    心電監護儀上的心電圖穩定地波動著，液體緩慢滴入靜脈中。

    慕影在她床邊守了一夜，徹夜未眠，但也了無睡意。

    她回憶了很多，從遇見淩的一見鍾情。再到她心甘情願故意被他綁架……如果說真愛是從靈魂程度開始匹配的，那麽為什麽他和玄星是靈魂伴侶，而和君影衣不是？

    她想了很久很久，卻還是沒有想通。

    她被困在這個世界裏，局限著認知，封印著前世的回憶……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

    天快亮的時候，風不玄終於醒了，一睜眼就看見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

    “你在幹什麽？”

    慕影眼神呆滯，等聽見她發問，才發現她醒了。她頓了頓，道：“給你守夜……”

    風不玄冷淡地問：“我睡得好好的，沒病沒痛，你守著我做什麽？”

    慕影再次沉默，沉默到連空氣裏都透著些許冷清。她垂眼，說：“就是想這麽做，你不用理會我。”

    風不玄摸向手臂上的傷口，說：“你再陪著我，也無法彌補已經發生的事……我本來是你靈魂的一部分，現在卻被割舍出去，而且即將消失。”

    慕影拉住她的手：“我不會讓你消失。”

    風不玄抽回手，背過身去：“你我都清楚靈血劍的意義。它會吞噬一切，轉化成能量供給持有者。如果有完整的靈魂，損失的隻是靈氣……可惜我不是，我注定會被它吞噬。”

    慕影：“畢竟我也曾是它的主人，我一定會找出破解之法，切斷你和它之間的聯係。”

    風不玄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情緒，她平淡地說著，好像真的她的消亡事不關己：“其實，我不在乎……消失就消失吧，你得到了劍，那我轉化而成的能量傳達給你，也算是變相地回歸。”

    “風不玄，我不會讓你消失的！”慕影拉住她冰涼的手，認真地承諾著。

    風不玄回過頭來，望著她的眼睛沉默半晌，才幽幽地說：“就像浪潮一樣，被風吹著，掀起的波濤巨浪，最後還是會回歸……我本來隻是你對他的一縷思念，能化成人形來這世間走一遭，已經是難得的奇遇。結果最後如何，我並不強求。”

    慕影堅持道：“人格是基於靈魂的產物，既然是人格，擁有人的一切，那你就有權利活下去。我一定會想辦法的……”她說罷，陷入思考。

    想辦法，但是毫無頭緒。

    這種詭異的事，要去哪裏找典籍。又有什麽神通來參考？

    這就像在處理罕見的疾病似的，醫生隻能靠著以往的經驗，一邊揣摩一邊醫治。可是慕影不是醫生，沒有儀器設備，更沒有什麽經驗。她又該從哪裏開始？

    或許……

    風不玄的目光似乎能將慕影看穿，她冷聲問：“他不在，你能有什麽辦法？難道，你還想去找淩不成？”

    慕影沒有否認：“如果，這是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事。”

    風不玄語氣裏有一絲冷漠，她質問著：“我隻是你的思念，你救我隻是為了不放棄這段思念……你現在為了救贖你自己，去投靠淩。你想背叛他麽？”

    慕影搖頭：“這不是背叛，隻是權宜之計……更何況，隻是意見不同，不代表君影衣就全無可取之處。”

    “敵人就是敵人，如果你為了我而投靠他。哪怕我會消失，也不會接受你和他的幫助。”風不玄嫌棄地說完這句話，又道，“你走吧，別出現在我麵前。我不想看見你。”

    慕影沒有再多說什麽，起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