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朗銘歸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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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眼見到席原的死亡,朗銘驚恐萬分,他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掙脫了薛崖的束縛,飛一般的逃開,

    薛崖抬眼望去,精神力化成了一束利劍向著朗銘的方向直刺而去。

    隻見朗銘遠去的背影有一瞬間的遲鈍,然後又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到底是求生的戰勝了那一瞬間的痛感。

    薛崖亦不再多追,任他去又如何。現在當務之急根本不在於朗銘。

    走回舒姝身旁時,虛若穀精蓮長老正在為舒姝診治。見薛崖回來便抬頭看著他道“她精神力受損嚴重,本應好好蘊養,卻又過度抽支靈力,不說外傷,內傷已然非常嚴重了。”

    薛崖將舒姝緊抱在懷裏,眉頭深皺“精蓮長老可有辦法救治。”

    論治病救人,三界之中虛若穀是當之無愧的巔峰水平。隻要人不死,就能救得活。

    精蓮長老幾乎想都沒想就說道“可。”她沉吟一聲“隻是她這傷勢需得配合藥浴一同治療。我想,還是將舒教主帶到我穀中診治更好。”

    “那便多謝了。”薛崖看著懷中麵色慘白毫無血色的舒姝,隻覺得心都揪在了一起。

    “此時可能上路了?”薛崖繼續問道。

    精蓮點點頭,然後轉向知愚。“知愚大師,我這就帶舒教主同薛掌門歸穀了。還望大師能將說好的東西分與我。”

    知愚恍然,“是,我這便給你。”然後掏出舒姝遞給他的冰晶蘭快速的分出一株裝進精蓮長老準備好的盒子之中。

    “既然薛掌門帶舒姝去虛若穀治傷,那我也就放心了。咱們也就此別過了。”

    “知愚大師,可否托你一事?”薛崖開口留住了知愚欲走的腳步。

    知愚止住腳步望向薛崖“請說。”

    “舒姝的二位護法正在我門中等待,拜托大師繞路去飛羽門告知二位這邊的情況,請她二人來虛若穀照顧舒姝。”

    說著,薛崖右手扶住舒姝,左手掏出了采得的冰晶草遞過去。

    “這冰晶草是我門中孟長老療傷所需,也請大師一並帶去,將此物交予我教中七長老姚溪即可。”

    知愚接過冰晶草,朝薛崖承諾道“定不負薛掌門所托。”

    “多謝大師。”

    薛崖一手穿過舒姝腿彎將她一把抱起。對精蓮長老點點頭,然後轉向知愚道了別“大師後會有期。”

    知愚頷首“後會有期。”

    薛崖帶著舒姝同精蓮長老一道踏上了去往虛若穀的路。知愚往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心裏一陣感慨。隻希望舒姝一切安好。

    寒淩山一眾吃瓜群眾見各位大佬已然離去,也欣欣然的散去了。

    朗銘好險的從薛崖手下逃過後又拚命奔逃了大半天,待進入了妖修界境地之後才終於得以緩了口氣。此時,朗銘坐在江邊一捧接一捧的往臉上撲水,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朗銘的眼中全是陰鬱,此次寒淩山之行,對他而言簡直就是此生之恥。他已經很久很久未像此次一般狼狽過了。現在好險逃出生天,朗銘喘勻了這口氣方才空得出思緒來理清後續。

    寒淩山之行,最初欲奪的千年冰晶蘭也沒得手,更是得罪了同一教、飛羽門兩大門派掌門。更可怕的是,席原的死。

    席原是黎颯教教主席洲的親弟弟,唯一的親人,更是席洲一手建立黎颯教的得力助手。席原在這次本來無甚風險的行程中卻意外喪命,莫說殺人的薛崖,就是他自己怕是也免不得要遭席洲的遷怒。

    思及此,朗銘更是黑了臉,就算挨了教主的遷怒又怎樣,舒姝薛崖半路插手搶了他勢在必得的千年冰晶蘭,害得他兒朗風無物入藥,今後若無法找到類似的珍寶入藥,就得畢生遭受異火灼燒之苦。

    席原的死,或許會引起席洲震怒,但也未嚐不是一個很好的報仇機會,他朗銘是不可能對付薛崖同舒姝,但席洲卻不然,席洲也是大乘期的頂尖高手,加之黎颯教的全教之力。對付一個薛崖以及沒了舒姝的同一教,可就說不準孰勝孰負了。

    朗銘定下心神,站起身來,未及站穩身形又是一晃。勉強穩住了身形,朗銘才又掏出一枚丹藥吃下。

    薛崖最後給他的那一擊讓他的神識很是受傷,能堅持逃到此處才吃下丹藥已經是朗銘的極限了,朗銘往著水麵的倒影,滿腔的恨意迸發而出,激起了江中的層層波浪。

    “薛崖。”帶著蝕骨的寒意念出了這兩個字,朗銘轉身踏上了回教的路。

    待朗銘帶著傷隻身回到教中時引起了全教嘩然,二長老帶傷狼狽逃回,四長老喪命於寒淩山,無論哪一條單獨念出來都讓黎颯教上下覺得不可思議,更遑論兩件事同時發生。

    席洲坐在大殿的寶座之上。此時那張本就威懾嚇人的臉上已然布滿了殺意。

    “你說,席原被薛崖殺了?”席洲右手捏緊了把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人一般。

    朗銘站在下首根本不敢抬頭看上位的席洲,隻低眸垂首稱是。

    “薛崖?飛羽門的薛崖?”

    “回教主,就是此人。”朗銘微微一停頓又繼續說道“薛崖此人修為高深,席原在他手下一招都未能過就死於其手。”

    “哼,管他修為如何高深,既然他敢下手就要做好見閻王的準備。”一旁的大長老不服氣的出聲道。

    朗銘瞥了大長老一眼,心裏不由得鄙視“大長老莫要信口雌黃,那薛崖乃是大乘期修士,同教主相比都不遑多讓,豈是你想殺便殺得了的。”

    大長老聽到大乘期修士就嗓子一堵,大乘期同他可是天壤之別。他頓時說不出話來,麵上也猛然漲紅,轉過頭去不再多話。

    席洲聽到同他不遑多讓也是心裏一頓,但也並沒有太過擔心。就算是大乘期也有高低之分,他步入大乘期多年,不可能當真奈何不得薛崖。

    他望向朗銘,雙目瞪視,逼問道“人修正道的那幫人最是道貌岸然不過,飛羽門尤甚,薛崖是為何會對老四痛下殺手,席原又是為何惹惱了薛崖?”

    朗銘頓了一下,說真的,就連他也沒想到薛崖竟然會為了舒姝對席原狠下殺手。甚至連他都險些被當場斃命。

    “席原與那同一教的教主舒姝起了口舌之爭,兩人氣不過便動起了手來。”

    一旁三長老追問道“然後呢。”

    “不想那舒姝竟是大乘修為,舒姝雖重傷在前仍是打得席原一敗塗地。”

    席洲聽到大乘修為時眉頭的褶皺更是加深,他竟不知這大乘修為在修真界何時成了大白菜了。

    “那同薛崖殺席原又有何相關。”

    朗銘拱手道“這事恰巧出在舒姝身上,席原被舒姝打敗後心有不甘,一時糊塗趁舒姝不備便在背後偷襲出手。”

    說著,朗銘都覺得席原死得不光彩。欲言又止,聽得席洲很是不滿,皺起眉頭語氣催促道“繼續說下去。”

    “那舒姝本就重傷,同席原對上手後更是力有不逮,沒有能躲開偷襲,當場傷勢加重昏迷過去。然後”

    朗銘不得不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更遑論是舒姝這般又有實力的美人,他繼續說道“那薛崖像是對舒姝很是情深,見舒姝昏迷不醒,當場就暴起將席原就地格殺。”

    三長老摸摸光滑的下巴,扯出個邪性的笑來“好一出大戲,當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想那薛崖好歹是人修界正道的頭領,沒想到也過不了這美人關。”

    朗銘也是心有戚戚,頷首道“何止席原,就連我也險些未能逃過。若非那薛崖沒追上來,怕是今日教主連我的麵也無法得見了。”

    “這麽說起來,二哥可真是大難不死。”三長老胡羽笑道。

    朗銘最煩這胡羽嬉笑不端的態度,此次他險些同席原一樣喪命寒淩山,這胡羽竟管不住嘴拿他的調笑。朗銘隻給了胡羽一個讓他閉嘴的眼神,胡羽隻向他挑眉,仍舊帶著笑。

    朗銘差點忍不住向胡羽動了手。

    見此,席洲向胡羽甩去一個警告的眼神,胡羽訕訕閉嘴,收起了笑來。

    席洲手心的座位把手已經被捏得粉碎,此時他麵上已然覆上一層寒冰。

    “就地格殺?嗬,薛崖。我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薛崖,殺了他唯一的弟弟,最忠心的幫手,此仇不報難消心頭之恨。

    “朗銘。”

    朗銘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妖界追殺令,重寶懸賞,隻要能殺了薛崖,提頭來換。”

    朗銘有些猶豫的說道“教主,薛崖修為高超,就算下了追殺令也難有能取來他的性命。”

    席洲嗤笑道“那些敢接追殺令的亡命之徒雖然無法取得薛崖性命,可如影隨形的暗殺也能讓他疲於應付了。”

    席洲揮手招來一旁的大長老侯照“以我黎颯教的名義向飛羽門宣戰。我不信飛羽門那些自私自利的家夥會甘心同我黎颯教開戰。”

    朗銘聽到此處眼神一亮,是啊,飛羽門可不是黎颯教這般一人獨裁的門派,那些自詡正派的修士最是自私又虛偽了,哪裏會願意同黎颯教直接開戰。朗銘忍不住佩服教主深謀遠慮,直高呼教主英明。

    私有追殺令引來的無窮無盡的暗殺,公又有黎颯教宣戰挑得飛羽門背後起火。薛崖此次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

    嗬,薛崖,準備好迎接黎颯教送來的大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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