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黎颯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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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師兄回來了嗎?頂著孟梨期待的眼神,姚溪搖搖頭,“沒。”
一問到這個姚溪就難過,說道“掌門師兄並未回來,這冰晶草倒是他取了托人帶回的。”
孟梨眼神一暗,有些難過,竟然沒回來嗎,那他還同舒姝那妖女一道吧。
大長老孟吾倒是眼中閃過奇怪的神色。他拿過藥瓶端詳兩下,狀似無意的問姚溪“哦?掌門竟未歸?”
“是啊。”姚溪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水。
“托了知愚大師帶回的冰晶草,大師說掌門師兄帶著舒教主去虛若穀了。”
孟吾看過來“虛若穀?”
抬手喝了口水,姚溪點點頭“是啊。說是舒教主重傷。”
孟梨嗤笑出聲“受傷?舒姝?那妖女不是厲害得很,怎麽?還能受傷了。”
姚溪端著水杯,有點尷尬的頓在那裏,他突然想起孟師姐還是舒教主打傷的,雖說當時弄清楚是孟師姐挑釁在先,但孟師姐這裏可不覺得她無辜。
“哼,活該報應。”
雖然聽到舒姝受傷是很痛快,但一想到掌門師兄還同那妖女單獨一起,還送她去了虛若穀。對比自己受傷時的樣子,又忍不住憤恨。
“嗬,薛崖對那妖女倒是緊張得很,可沒見我受傷的時候這麽殷勤。”
姚溪放下杯子,越發尷尬了,感覺剛剛喝進嘴裏的水都是苦的,訕訕的,不好再說話。
孟吾看姚溪尷尬的樣子趕緊出聲斡旋。
“小妹不能這麽說,掌門為了給你取冰晶草不還親自跑了一趟嗎。”
孟吾打開藥瓶取出一顆丹藥來,遞到孟梨麵前。
“來,先吃藥。”大哥帶著笑意溫柔的聲音,像小時候哄她吃藥那般,實在讓孟梨鬧不起脾氣來。
乖乖的接過丹藥吃下,孟梨賭氣一般扭過頭不再說話。
孟吾收好藥瓶放在床頭的抽屜裏,還貼心的交待道“我見裏麵還有幾顆,你記得按時吃。”
想著孟吾又轉頭問姚溪“姚師弟,這些可需吃完。”
這一開口讓姚溪終於有個台階下不那麽尷尬了,姚溪趕緊說道“要的要的,裏麵共有三顆,孟師姐記得每兩天吃一顆,吃過這幾顆再慢慢將養一段時日,孟師姐的身體應該就大好了。”
說著,又覺得養傷這東西哪有那麽絕對的,又補充道“到時我會再來為孟師姐過診,若是藥力不夠,我這裏還有些,再拿來繼續服用便是。”
孟吾笑“那就勞姚師弟費心了,師兄替小妹謝過了。”
姚溪受寵若驚的擺擺手“哪裏哪裏,師兄客氣了。”
“哪裏需要你謝。”孟梨嗔了孟吾一眼,轉向姚溪。
“姚師弟,這段時間多謝你的費心了。”不再嗆聲,孟梨看起來又像是平日那個好說話的師姐了。
姚溪也笑笑“師姐見外了。你放心,我保證讓你恢複得比傷前更健康。”說罷還拍拍胸口,以作保證。
孟梨噗呲一下笑出聲來“那師姐就拜托師弟了。”不過說起受傷,孟梨又想起剛剛姚溪說舒姝重傷一事。
問道“師弟適才說起舒姝重傷是怎麽回事?”
啊,這個啊。提起這事兒還有個麻煩在呢。好不容易高興點的姚溪一瞬間又垮下臉來。
“唉~一言難盡。”
孟吾“不急,慢慢說。”
姚溪灌了口水。才又說道“我剛去找知愚大師,本來想問問為何沒有師兄應了我的冰晶蘭,結果吧”
他看著兩人道“結果聽見知愚大師同舒教主那兩位護法說舒教主重傷,被掌門師兄直接送去了虛若穀,說是什麽,神識受傷,又被席原偷襲。”
撓撓頭,神識受傷再被偷襲,這麽想來內外傷並發,確實是很嚴重啊。
“席原?黎颯教的席原?”孟吾眉頭一皺,怎麽會牽扯到黎颯教的人。
姚溪猛的一拍掌“就是他。”
“然後呢?”孟梨問道“然後師兄就帶著那舒姝徑直去了虛若穀療傷?”
“嗯,說起來,教主這次可真是,可算是惹了個大麻煩。”
孟梨嗤笑一聲“怎的,他還能為那女人殺了席原不成。”
瞪大了雙眼,姚溪都驚歎孟師姐的機智了。
孟吾、孟梨見姚溪那副見了鬼的樣子,驚疑的對視一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孟梨小心的問道“不會是”
未等她說完,姚溪就無奈的點了頭“就是你說的這樣。”
我,我嗬,薛崖為了舒姝殺了席原?黎颯教教主席洲的親弟弟席原?孟梨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這怎麽可能。
薛崖,那個當年曆練傷重到半死都還笑著安慰她的人,一個麵對死亡,麵對各種危難都麵不改色的男人,竟然有一天為了一個女人,衝動殺人,樹了這麽一個大敵。
要知道,黎颯教可是妖修界的第一門派,同飛羽門可是不相上下,掌門席洲也是絲毫不遜於薛崖的頂尖高手。薛崖是哪根筋不對了,孟梨都氣笑了。
“哈,薛崖可真是好樣的啊。為了舒姝,那個把我重傷至此的女人,甘願去得罪黎颯教席洲。”
孟吾眉頭皺得更深了,果然被他不幸猜中,當真一個大麻煩。
一時,屋內都陷入了難解的無聲局麵。
這邊同一教中。
議事堂內,隻見一個魁梧大漢一拍桌子,朝他對麵二人大聲吼著“不行,憑什麽你去?我去。”
一想到教主受傷明賦就渾身難受,就連這坐著的凳子都莫名燙屁股,一下都安生不得。他一定要去看看。
明書扶額,看這暴脾氣在這兒耍渾隻覺得腦殼疼。
“你給我坐下,怎麽哪兒都有你了。”
明賦不服,但也不敢同明書對著來,哼哼著不甘不願的又坐回去。
見明賦乖了,明書又轉頭看向一旁懶散坐著的丹鳳眼男子“明言,就你去,帶著準備的謝禮去虛若穀拜訪,再看看教主的情況,回來匯報。”
明言衝明賦挑眉,挑釁一笑,十足一個得勝的公雞。還煞有其事的站起身對明書拱手說道“得令。”
明賦哪裏忍得了,又要暴走。“明書,你憑什麽讓他去不讓我去。”
明書白他一眼“你自己什麽德行你不知道?讓你去,萬一路上又和誰打起來不可開交怎麽辦,等教主痊愈回來再尋你嗎?”
明賦這人就是個武癡,還神經大條經不得激,脾氣又爆一點就炸。以前有次他一人出門去辦事,隔了大半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教中上下急得不行,全員出動去找他。
結果後來發現他碰到個高手,非纏著同人比武,打又打不過,又不放手,找到人的時候那人都被煩得不行了,又不想害他性命,幹脆將他鎖在陣法裏,眼不見心不煩。最後還是舒姝出馬把他帶出來的,對了,出門辦的事兒也沒辦成。
明賦知道自己黑曆史,但不服氣。“這能一樣嗎?這次是教主的事兒,我哪能耽誤。”
明言就笑“擱你身上不都一樣。”
“明言,你小子皮癢了是吧。”
明言才不怕他,打不過就往明書背後躲,明賦也不敢將他怎樣。
“好了,就這麽定了,明言去。”明書懶得再多說,直接拍板。
又看向明賦。“你是咱們中修為最高的,就在教中待著,教主不在,萬一有人打上門還有你能頂著。”
明賦還是不情願“哪有什麽活膩了的王八羔子敢打上同一教的門。”
“怎麽沒有,席原死了,難保席洲不會將這仇也記到我同一教頭上。咱們教中可沒有能對得上他的。”
明言也說“就是,你把教中守好,教主回來一高興說不定還誇你。”
“說什麽屁話,你小子就是壞心眼多,就曉得誆我。”
這麽說明言可就不認了,還不是你傻我才誆得到你。還怪我心眼多?但麵上卻不顯,坐直了身板,故作正經說道。
“哎,怎麽是誆你,你想,你好好的守好教中,教主回到教中看到因為有你坐鎮,教中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是不是肯定會高興,這一高興可不就得誇一誇你這位功臣嘛。”
“明書,你說是吧。”朝著明書一挑眉,快配合啊!!
明書良心有點疼,但為了安撫明賦“咳咳。是啊,明言說得對。”
聽到明書也這麽說,明賦將信將疑,轉念一想,他要是也能得到教主誇獎,嗯~也,也行吧。咳咳,想到那場景就心裏美得冒泡。
“算了,算了,老子不去了,在教裏守著就是。”一屁股坐回凳子上,揮揮手,表示自己還是一個深明大義,大局為重的人。
明言在心裏偷笑,他就知道,抬出教主誆他鐵定成功。自己得意還不忘偷偷甩個耀武揚威的小眼神給明書,你看,你搞不定的我幫你搞定了。
明書看到隻覺心裏好笑,隻能心裏對明賦說聲抱歉了。嗯。抱歉啊大兄弟。
同一教中其樂融融,這邊飛羽門,孟吾孟梨卻還沉浸在薛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震驚氣惱中不可自拔。
還未緩得過神,又聽得門外小門徒前來傳信。
“報。”
三人對視一眼,心裏一頓。
孟吾開口“說。”
小門徒伸手遞出一份戰帖。“三位長老,黎颯教來人,傳來了這封戰帖。”
糟糕,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姚溪隔得近,一把抓過戰帖翻開來看。
“這次,掌門師兄還真是招了個勁敵來。”苦笑著,他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孟吾走近,拿起帖子仔仔細細的看了。
“黎颯教以全教名義對飛羽門宣戰為敵。”念著這句話,孟吾就知道,自己那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望周知。飛羽門上下,皆為黎颯教之敵。”
孟吾放下手,心已經跌落穀底。用不再溫柔的語氣一字一句道出了最後幾個字。
“凡飛羽門者,見之,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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