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終將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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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書的話聽得另外幾人一愣。
明言的眼神不停在明書和舒姝二人之間來回,可是一個半點不露聲色,一個麵色嚴肅顯然還在生氣。
他哈哈一笑“幹什麽呢,把氣氛鬧得這麽僵,明書哥,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腦子不清醒啊?”
明書搖搖頭“可能是吧,有點醉,教主別介意。”他搖搖擺擺推開眾人離開了武堂。
“哎,不是,這是怎麽了?”明言一頭霧水,明月幾人更是疑慮重重。
舒姝呼一口氣,把長鞭收起來,她看著一片狼藉的武堂心裏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說。
“把這裏收拾了,散了吧!”
明言的笑容掛在臉上,但那笑意卻遠不如平日真心,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今天這一出演的是什麽,但他覺得肯定沒好事。
舒姝走出武堂,外麵的陽光正好,方才聚集在武堂之中的弟子們也已經回到了各自的崗位。
同一教的此時的風景很好,人很好、景色好,所有的一切都剛剛好。
來到新世界的同一教走上了正軌,正在欣欣向榮發展著,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作為教主卻要離開這個她一手養大的同一教。
不得不說,這件事對於舒姝而言無疑是殘酷的。對同一教的人而言也是難以接受的!
“姝姝是為了離開的事?”薛崖走到她身邊,看著她看過的人物和風景,卻難以和她感同身受。
“今日天氣正好,微風和煦。素問同一教風景秀麗,乃天下一絕,不如舒教主陪我在教中走走讓我見識見識同一教的大好風光?”
這話好像突然把舒姝拉回了薛崖第一次來同一教拜訪的時候,那時的他還是風度翩翩的飛羽門掌門,而她是個剛剛發現自己失去修為忐忑不安妄圖征服修界的同一教教主。
“好啊,薛城主請。”
兩人一同走在同一教的教中,新修的同一教有著修界處同一教舊址沒有的風光,但隻要教中的人不變,不管風景再怎麽邊都沒有關係。
“明書是為了你離開的事?”他再次開口問道。
但就算沒有得到舒姝的親口回應,薛崖也知道她肯定是因為這個原因。
“昂~”舒姝提起這個就沒心情,剛剛才和明書打了一架,因為這個事。
“他們難以接受是可以預料的,但遲早也要走到這一關的不是嗎?”薛崖折了一隻正盛開的花朵抬手就插到了舒姝的發間。
“就像這花朵和花枝,哪怕再是緊密不分,總會因為萬物輪轉而分開。與其猶猶豫豫不甘不舍,不如在它花期正盛之時將它們分開,花枝可以更快再生,花朵也可以留住最美的模樣。”
舒姝拿下了頭上的那朵花,看著正盛開的花心裏更鬱悶了。
“可這花離開了花枝會凋零得更快啊!”
薛崖笑笑“那就把它接到新的花枝上,姝姝,你離開了他們,你還有我啊~”
抓住機會自我推銷,真是很有薛崖的個人風格了。
“這不一樣,他們是我一手養大的弟弟妹妹,是親人,你是”舒姝看著含笑的眼睛嘴裏的話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薛崖追問“我是什麽?”
舒姝把玩著手裏的話轉過了頭“你、你是朋友啊!”說完她還自己點了點頭。
“哦~隻是朋友,那確實不太一樣呢!怎麽辦,既然代替不了,不如我一個人走吧。”薛崖信步往前走去,假裝很難過的樣子。
舒姝歎一口氣,這人到底是哪裏學來的本事,竟然還演起了戲。不過他這一打岔,她心裏倒真沒這麽難過了。
“薛崖,長痛不如短痛,不如我們盡早離開吧!”
舒姝總覺得她這次再出去就很難回來了,反正就是有這種直覺吧!
“你不是舍不得他們?怎麽不多留幾日。”
“再多留幾日我就真的不想走了。”她最是了解自己,最是受不了他們的挽留,再多留幾天,等明月、明玉全都知道她一去不複返的事兒,她怕是別想離開了。
“再說了,再有兩日不練功前輩不得罵死我。”
這兩天為了不聽玄武前輩在那裏叨逼叨,舒姝都讓明月做了好多好吃的把它哄騙留在靈府之城,咳咳,當然,肯定是它自己受不住誘惑屈服的。
薛崖自然希望能早日離開,他回神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按你說的辦。”
舒姝去見了明書,把她的意思說了一遍。
明書聽後倒沒有再生什麽過激的情緒,隻是如平日那般笑笑“教主放心,我會安撫住他們的。”
他這麽平靜的樣子倒是讓舒姝心裏很不安“明書,我的父母在神界,我想想盡快回家。希望你能體諒!”
明書何嚐不體諒,他不管去到哪裏都想盡早回到同一教,因為同一教是他的家,是他們的家。
“我懂的,教主去就是,這一別也未嚐就是永別。”明書自以為自己的修為不差,追上舒姝也隻是時日的問題,到時候他一定會帶著弟弟妹妹們去找教主的。
“教主要飛升怕還是很需要曆經一番磨難,你隻身在外凡是要小心。你不在的日子,我會把同一教打理好,也會帶領同一教好好走下去的。”
明書低頭,壓下了喉間的哽咽“教主先去神界為我們探路,日後我們好來投奔你。”
“好。”
她一定會讓自己的名頭響徹神界,讓他們到時候能找到自己。
“我等你們來找我。”
舒姝背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頓。
“替我向他們說聲對不起,是我沒勇氣和他們親口作別。”
“好。”明書捂住眼睛,仰頭微笑。
舒姝頭也不回離開,什麽東西都沒帶,也沒有驚動任何人。就像尋常上街一樣,閑庭信步離開了同一教。
同一教的弟子們還笑著同她打招呼,沒曾想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他們的教主。
直至晚間明月找過來時才看到明書一人坐在書房的凳子上,燈也未點,就那麽呆呆坐著。
“明書。”她輕聲喚道。
“為何一人坐在此處,倒是讓我好一頓找。”明月走進去數落道“天都黑了還不知道點燈。”
她為他點亮了屋中的燈火,轉頭一眼就看他眼角幹掉的淚痕。明月的笑容停在臉上,心裏突然很難過。
“你可見到教主了?飯菜好了,我到處找她呢。”明月狀似無意問起,上前將他落在地上的扇子撿起,還拍了拍看不見的塵灰。
“你這扇子今日都被你丟過兩回了,好歹也是個神器,你也好好對待一下它啊。”明月將扇子放在桌上,發現桌上沒有他慣常擺著的賬本,紙筆也未用過。
他竟然在此枯坐了這麽久?明月的心更慌了。
“你可見到教主了?該用晚膳了,我還做了”
“她走了。”
明月話音一頓,吞下了喉中的哽咽“我還做了她最愛的紅燒肉,她喜歡的肉丸子、和水煮魚。”
“她走了,去曆練、然後飛升回神界。”
“菜都快冷了,她怎麽這會兒走她、她”明月深深呼了兩口氣,想把眼中的淚意逼回去。
“她怎麽能走了呢?”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明月任由眼淚滴落卻不去擦拭。
“她怎麽就走了呢?我們,我們還沒有和她作別,我們還沒有和她好好說再見。”
她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聲。
早在今日舒姝和明書打起來的時候明月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但她怎麽也沒想到是教主要徹底離開他們了。
教主怎麽能這麽狠心,他們都在一起幾百年了,從修界到陰魔界,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嗎?怎麽到神界就不行了呢?
“薛崖,我難過!”舒姝猛然落下淚來,讓旁邊的薛崖猝不及防。
“我不知道怎麽的,就是很難過。”
他們已經離開同一教整整半天了,走出了很遠的距離,遠到再也看不見同一教所在的方向。
薛崖將她攬在懷裏,輕拍她的後背。
“有散才有合,離開得越久離你們相聚的時間就越近,不是嗎?”
這麽說好有道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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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nchengsiduitoudezuiqiangfuzhuna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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