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貪心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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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若是真的淪落到那分田地,我等隻能以身殉界。仙界的存亡不能毀在我們手裏!”
申融轉頭望過去,身後如畫風景依舊如來時那般美不勝收,但那緊閉的屋門透露出的拒人千裏之外實在讓他沒有欣賞的心情。
淩雋向來都是愛笑的人,在宗門大會結束之後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宗門大會未曾勝出就罷了,這天縫的事接踵而來也確實是讓人沒法笑出來。
“天縫的情形尚且還算良好,事情也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幾位尚且放寬心,我們總能找到有效的方法挽救這個危機的。”
淩雋的勸導雖說沒能讓大家完全放下心來,但也稍微讓目前緊繃的情緒稍有緩解。
申融也勉強笑笑“說得也是,大家放寬心,積極尋找解決的辦法才是我們現在應該做的。”
話雖這麽說,但是方才聽薛崖也說了,這三界分隔之天地是由極其珍貴的材料由神界初創的幾位主神所鑄就。
這其中不單單涉及了材料的珍貴稀有性,還在於需要主神級別的修為做支撐。
“罷了,先走吧,去北部天縫處看看。”
申融挽了挽衣袖掏出包裏的浮塵低頭撣撣塵灰,再抬起頭時臉上的憂愁之色已經全然收斂再看不出痕跡。
“幾位慢行,我坤虛派先行一步。”
舒姝在門內細細聆聽著外界的動靜,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她方才收回心神。
“薛崖,你說他們會怎麽做?”
薛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姝姝,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練功了。”
他右手一轉銀白的長劍就出現在手心,眼神淩厲,氣勢萬鈞。
舒姝真後悔沒有拉著那些人多說兩句,這修煉未免也太累了,就不能好好休息休息嘛!
“姝姝,昨日你可是輸給我的。”薛崖輕撫著劍身,眼神在長劍上遊移,狀似漫不經心說道。
輸!!胡說八道。
“哼,昨日隻是失誤,我的實力怎麽可能輸給你。”
舒姝抽出長鞭指著薛崖氣鼓鼓宣戰。
“昨日是昨日,今天我肯定會勝過你的。”
薛崖滿意一笑,這笑容落在舒姝眼裏就是十足的挑釁。
“笑什麽笑,不服來戰。”
舒姝心道我還不信我今天做好了十足準備還治不了你了。
“看招。”
趴在遠處的玄武懶懶打了個嗬欠,這兩個人今天怎麽這麽認真。
“不過這樣的狀態也不錯。”
舒姝在薛崖的引導下將什麽五大宗門,什麽天地裂縫忘得一幹二淨。
現在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贏過薛崖。
時間如流水逝去,舒姝和薛崖的修煉也在穩步提升著。
也不知道是仙界的環境更適合他們還是急切提升的心情激勵著他們,總而言之他們現在的進度就像被拉了快進條一樣。
春去秋來,整整半年過去了,舒姝幾人的門外又迎來了新一輪訪客。
“你們怎麽來了?”
在門前的正是一直在邊界卻一直未曾前來拜訪的胥陽和項重。
舒姝記得上次見他們還是從宗門大會回來之後,而且那次項重說是胥陽患了病很嚴重。
她看著麵前雖然精神不濟但看得出來精神狀態還比較正常的胥陽,下意識覺得他好像是沒病了。
“看起來胥陽的病好像好些了。”
胥陽朝著二人拱手見禮,微笑道“確實是好些了,這段日子多虧項重不曾放棄,將我從那漩渦中拉了出來。”
項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冷不熱看不出情緒。
“也多虧了你自己。”
舒姝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總覺得他們倆的氣氛有點微妙。不過不管怎麽說,病好了也是好事。
“那你們今天來是有何貴幹?”
胥陽的眼神在這屋內一一掃過,也不知到底在打量什麽。沒過多久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舒姝和薛崖。
“我聽聞二位手中握有五大宗門掌門簽署的誓願書,特來請教。”
請教?舒姝怎麽聽著這意味不太對呢,一份誓願書有什麽好請教的。
薛崖也抬頭望過來,目光落在胥陽身上。
“你想要?”
當初項重見到這誓願書後哪怕心動卻一點沒有要據為己有的意思,但時隔半年,沒想到剛剛患病痊愈的胥陽卻想要來討要誓願書。
薛崖覺得這個人可真是有意思!
“想要,但也要二位願意給。”胥陽站起身來,躬身作揖。
“胥陽知道自己實力微薄比不上二位,沒有資格和二位仙人爭搶,但”他臉上的神情略微停滯了一下,眼神中漫上了堅定、勢在必得。
“但我想要成為邊界的無冕之王,我需要這份誓願書。”他說完了話就緊緊閉上了雙眼。
他知道這樣的話無論是誰都隻會覺得好笑,他想從強者手中得到一份這麽重要的東西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但他想在這二人麵前至少做事要誠懇。
確實,舒姝和薛崖很少見到這種將自己的野心坦坦蕩蕩說出來的,但是他們也確實更欣賞坦誠的人。
“你知道這誓約書的分量嗎?”舒姝將誓約書拿在手中把玩,翻開再合上。
“自然知道。”
這是五大宗門掌門親手簽署的邊界之地轉讓誓約書,隻要拿著這東西就相當於拿到了在邊界馳騁的令牌。
所以他才想要得到這份誓約書,隻有得到誓約書嗎,他的野心才能夠被滿足。
他的執念,也能夠被滿足。
項重看著好友一直躬身立在那處,這麽卑微的祈求別人的成全,說真的,心裏難受。
但這是他的好友,這麽久以來一直惺惺相惜、互相陪伴,他和胥陽是生死之交也不為過。
“二位,我項重也在此請求,請將這誓約書交給胥陽,無論什麽條件都可以。”
項重也如胥陽那般躬身行禮,作祈求之態。
“嗬,惺惺作態。”舒姝就不喜歡這樣的,把自己放在弱勢來祈求別人的憐憫。
人們總以為我放棄的尊嚴在你麵前低下頭就表示了我的順從,就表示了我十足的誠意,我都做到這個地步來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吧。
“這東西我不會給你的。”舒姝把誓約書收起來。
感受到誓約書的存在消失了,胥陽的心猛然一跳,眼中慢慢湧起一股怒意。
“怎麽,覺得不被尊重了,覺得我們踐踏你尊嚴了?”舒姝嗤笑一聲。
“既然你們都知道這東西對邊界的重要性,你們又哪裏來的臉來求我們把這東西送給你們呢?”
“實話說,我覺得你們的態度不是坦率誠懇,這叫做厚顏無恥。”
項重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覺得被侮辱了覺得難堪。
薛崖的手指不輕不重敲打著桌麵,寂靜的屋內隻有他的敲擊桌麵的聲音回蕩著。
“我們已經讓出了邊界的實際掌控權,半年來相安無事,我想足夠表示我們的誠意。”薛崖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
“現在你們得寸進尺想要得到誓約書?未免太過貪得無厭。”
薛崖不知道之前項重說胥陽患了病是真是假,但他現在看得出來胥陽的野心確是真的。
他們救了胥陽一條命,也給了他一直想要的自由,給了他邊界實際的掌控權。而算起來,胥陽和他們不過是一個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已!
薛崖湊到胥陽耳邊,嗓音低沉帶著警告“貪得無厭都不足以形容你的野心,你那病,怕不是裝出來的?”
胥陽的雙眼睜開,睫毛微微顫動。
“仙人說笑了,野心是真,病也是真。”他緩緩直起身子,雙眼直直對上薛崖似笑非笑的眼眸。
有那麽一瞬間胥陽是當真有心虛的,但是強大的野心瞬間將那點心虛死死壓在心底。
坐在一旁的舒姝沒有聽他說什麽,她隻是發現胥陽直起了身子,卻連一個眼風都沒給旁邊腆著臉為他求情的項重。
這一瞬間,舒姝突然為項重不值。
她也想起了很多事情,在他們想要去宗門大會的時候,隻有項重各種著急、各種阻攔。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為項重的一再阻攔而生氣的,但換個立場來想,那何嚐不是項重負責任,看中邊界守衛處那些守衛的表現。
當時她還以為胥陽不反對是因為他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好意思開口。
但現在看來絕對不是這麽一回事兒,畢竟,除了不好意思開口以外,還有一個別的可能——根本不在乎。
“野心也好,坦率也好,我們都沒有滿足你的必要。胥陽仙人,容我冒昧的說一句。你比我們年級大著呢,我們可沒你這麽大的兒子。”
項重本還躬身為項重求情,聽到這話立馬站直了身子打算和舒姝理論理論。結果在對上旁邊站得板正的胥陽時,想說的話卻卡在嘴裏遲遲未說出。
“我舒姝仙人,嘴下留情。”最後,隻是喏喏說了句不輕不重的話。
舒姝心中暗笑,怎麽著,覺得你這朋友不夠朋友了?
“不用嘴下留情,反正我跟你們也沒什麽情誼可論。當然,我這嘴呢也殺不了人。”
胥陽掩在袖中的雙手被死死地攥緊,指甲將手心刺破,緩緩有鮮血從手心流出。可他此時卻感覺不到痛,被人這麽侮辱,他甚至都不敢反駁。
“二位仙人,胥陽剛剛心病初愈,煩請二位仙人莫要再說這等侮辱之語。”
“嘁~這就算侮辱了?更侮辱人的還在後麵呢!受不住就趕緊走。”
舒姝單手一揮,外麵院門大開,送客之意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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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nchengsiduitoudezuiqiangfuzhuna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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