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橫生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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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然看著趙陽從裏麵走出來的時候險些沒壓住心底的恨意,若不是姐姐的話及時在腦中回響,她怕是真的會殺了這人。
趙陽一步步走出來,一點都沒錯過孫然眼底的恨意。
他知道,那幾位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她現在當真是恨極了自己。
趙陽頓了頓,直接開口就說“我對不起你,若有吩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孫然楞了一下,被他這態度搞得有點措手不及。但隨即,潮水般的怒氣從心頭湧起。
“嗬,這就是你的目的?”
不,這是你的目的。趙陽低著頭,靜靜等著孫然說話。
“好,這是你自己說的。我要你替我殺了連姝!”
連姝,說實話,如果不是盡早睜眼看到那幾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誰是連姝。
趙陽抬起頭來,緩緩說道“好,人在哪兒?”
孫然稍微鬆了一口氣,好歹這個人還能利用一下,不過隻要這個人辦完了事,她是一定要將他殺了的。
想到此處,她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她讓我殺了你。”趙陽站在舒姝麵前,滿懷痛惜說著這句話。
舒姝其實還是聽同情他的,被騙了感情還丟了身子,咳咳,雖然好像是孫然更吃虧一點。
“這不是早就猜到的,小兄弟,你中了美人計!”
“你們想讓我怎麽做?”趙陽已經確定要和這幾人合作,為的就是讓孫依得到應有的報應。
舒姝頓了頓,將他們之前說好的計劃一一道來。
最後,看趙陽這麽可憐的樣子還好心問了他一句“你要不再想想?那畢竟是孫然的姐姐。”
他要對付孫然的姐姐,雖然孫然也是孫依計劃下的受害者,但是她和孫依始終是親姐妹。
隻是猶豫的時候他響起方才孫然來找他時對自己恨極了的樣子,他猶豫的心又重新堅定。
“不用,那個女人既然敢做出這種事情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和孫依計劃的一樣,她和孫然使計和連姝單獨相處,風潯和禦瑾都被使計調開,連那些護衛都因為‘女孩子的秘密’而退到了院外。
沒過多久,孫家姐妹就帶著傷從院內跑出來,身上還帶著鮮血。
連姝的護衛跑進去,隻看到連姝的侍女和她都躺倒在地,身下流出了汩汩鮮血。
“小姐!!”
聞訊趕來的風潯和禦瑾悲痛萬分,同時升起了滔天的怒火。勢要將真凶追查出來!
禦瑾捂著額頭坐在那裏,孫依端著羹湯款款走近,臉上的笑意在禦瑾轉頭過來的時候換成了可人憐的擔憂和自責。
“禦瑾少主,這是我親手做的羹湯,你嚐一點吧。”
大概是為了圓自己貼心女子的人設,孫依在連姝出事之後走起賢妻良母路線,洗手作羹湯都不算什麽了。
禦瑾撐著額頭並沒有理會她,但在那羹湯放在麵前時有了一點點觸動,稍微向著羹湯的方向偏了偏頭。
孫依在心底暗笑,皇天不負有心人,這麽多天了終於有點觸動了。
“少主就算再傷心也不能傷了身體,瞧著你這般傷神,我這心裏也”
眉間含愁的少女輕聲軟語說著這般話語,欲語還休,讓人不禁想探尋她未說完的話是什麽。
禦瑾哪怕心裏已經將這個女人鞭屍了千百遍,但是明麵上也不得不按照舒姝的劇本來演。
他好似做了很大的心理掙紮,終於放下了撐著額頭的手,緩緩打開了那邊的羹湯。
“怎麽樣?少主可喜歡這羹湯的味道?”
其實他隻是看了一眼,還沒有說要吃。
她這一出聲,禦瑾好像被人抓到了什麽短處一般窘迫,起身就離開。
“我還有事,先告辭。”
在禦瑾來說,是再也演不下去了;可在孫依看來,就是禦瑾不好意思、落荒而逃。
她拿著調羹攪了攪這辛辛苦苦親手做出的羹湯,眼裏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禦瑾找了個無人處回了靈府之城,一進去就看到舒姝在小綠芽的樹底下躺著搖椅、吹著小風,被兩個小家夥服侍的畫麵。
心態險些崩掉。
“丫丫~過來吃葡萄!”阿寶揚了揚手裏紫黑的葡萄,看起來就很甜的樣子。
然後,不待他走進接過那顆葡萄,小家夥連皮帶果肉塞進了嘴裏。
禦瑾我告訴你,我心態真的要崩了。
“哎呀,回來了。”躺在那裏的人連一個眼風都沒給他,舒舒服服享受著小家夥們的喂食。
“姝姝,這個什麽時候才能結束?”禦瑾冷著臉坐在她身邊,將火火抱起來,坐了他的位置。
舒姝停下搖晃搖椅的動作,沉吟道“應該快了,你再多擔待擔待。”
擔待擔待!!他每天都要麵對著那個虛偽至極的女人演戲,而那個帶著‘未婚夫’名頭的風潯卻能以未婚妻出事,傷痛欲絕的理由躲開。
從始至終,受罪的隻有他一個人。
“咳咳,知道你辛苦了。來,吃點葡萄~”她親手捏了一顆喂到禦瑾嘴邊,賠笑討好。
看著舒姝這個樣子,他就是再多的不願、再多的煩惱都被一瞬間掃除。
“丫丫吃,甜的。”火火看他遲遲不吃,小手抓過舒姝手上的葡萄就往他嘴裏塞。
塞得急了,他連味道都沒嚐出來就已經下了肚。
“火火,我還沒吐皮!”
火火疑惑“吃葡萄不需要吐皮,火火和阿寶都不吐。”說完他又拿了一顆往自己嘴裏塞,一顆圓滾滾的葡萄在他嘴裏塞了個鼓鼓囊囊。
禦瑾頓時扶額,這幾個小吃貨怎麽吃東西一點都不講究,覺得葡萄皮可以吃就直接連皮帶肉吞了。
而另一邊借口躲過了演戲的風潯其實也不怎麽好過,為了表現出他的傷心欲絕,這幾日他都不好出門,一直在這孫府待著。
這都不是最關鍵的,關鍵的是,那個親姐姐暗算的孫然竟然卷土重來竟然想破罐破摔爬床!
“少主,這個女人怎麽辦?”
風潯翻動著手中的書本,眼皮都沒抬一下。
“丟出去。”
被捂著嘴捆成團的孫然又一次在自家下人的見證下被風潯的人丟到了院門外。
不遠處冷眼看著的孫依嗤笑一聲“蠢貨。”
不過是不動聲色說了幾句煽風點火的話她竟然聽進了心裏,還破罐子破摔,用這麽下作的手段。
“蠢點也好,沒有你怎麽襯托姐姐呢!”孫依笑著看了眼手中的羹湯,得意的走開。
孫家當家的神君並不在,夫人又是個軟弱管不了事的,故在這孫神君府最大的就是孫家姐妹了。但是下人們這幾日看到二小姐這麽丟臉的樣子,都紛紛退開老遠。
孫然都沒發現,在她被一次又一次從風潯的房間丟出來的時候,她身邊一個下人都沒有了。
“人呢,人都去哪兒了,快來給本小姐鬆綁。”
孫然叫了半天,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種靈繩必須要外力才能解開,不然她也不會這麽被動。
不知從哪處射過來一道靈力,將她身上的靈繩解開,孫然從地上跳起來,氣惱不已四處找人,卻如何找都沒看到隱藏在那邊的趙陽。
“竟然敢不聽本小姐的命令,你們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孫然氣急敗壞的走遠了,在她離開後,隱蔽的角落裏趙陽現出了身形。
他看著孫然變得越來越讓他不認識,滿眼都是心痛。
“我不能讓你再這麽下去了。”
就在禦瑾以為戲還會再演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趙陽夜襲孫依,孫依重傷。
孫然用劍指著他,神情甚至有些癲狂。
“你奪我清白,殺我姐姐;趙陽,我到底和你有何仇怨,你要這般害我!!”
趙陽很心痛,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用劍指著自己,哭訴著自己的苦痛;而這苦痛竟然都是他帶來的。
“孫然,我沒有害你,害你的是她、是孫依。我”他還想解釋,可孫然全然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躺在地上的孫依聽著趙陽的話,渙散的眼神複又變得清澈。他知道什麽?不行,不能留著他。
“妹妹,殺了他。”她強撐著力氣從地上站起來,在孫然看不見的背後扮演者操縱者的角色。
“殺,我當然要殺了他。夠了,你還想說什麽去給閻王爺說吧!”
孫然怎麽可能會相信他,一個人渣、敗類。
“今天我就要殺了你為我自己、為我姐姐報仇。”
趙陽自然不可能白白站著等死,他都還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他還沒有殺了始作俑者孫依,他可不能死。
孫依眼底醞釀起了濃濃的黑霧,這房間被趙陽設下了結界,憑她現在的狀態根本打破不了結界找人來救她。
晃眼間,她看到了趙陽對孫然的百般躲閃,他根本舍不得傷害孫然。
看來,這小子對孫然還真是有真情的。
既然如此就莫要怪我心狠了。
“孫然,你聽我解釋”
“閉嘴,聽到你的聲音我都想吐。”孫然毫不掩飾對趙陽的厭惡,在孫然看來,趙陽就是一坨黏在她身上的屎,就算洗去了痕跡也洗不掉臭味。
她每天都活在對趙陽的厭惡之中,她甚至開始厭惡自己。
“趙陽,我殺了你!”
趙陽極力躲避著孫然的攻擊,他不忍心和她動手、也不忍心傷害她。
兩個人一攻一守,完全沒有看到孫然身後的孫依緩緩抬起了武器,對準的是孫然。
趙陽心道不能一直這樣躲避,他們之間的問題還是要解決才行。
他心一定,全力擒住了孫然,將她完全製住、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
在趙陽將自己鎖在懷裏的時候孫然猛然間腸胃翻湧幹嘔出來,趙陽心痛不已,他就這麽讓她惡心嗎?
“你放開我!”
“你聽我解釋,那晚我也昏迷了過去”趙陽極力解釋的時候,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孫依嘴角帶著得逞的笑容,如惡魔一般將手中的劍刺向了她的親妹妹。
“小心!!”
“惡心的東西,你去死!!”
趙陽的身體重重跌落的時候孫然手中的劍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那劍尖飛揚出了一串溫熱鮮紅的血珠。
她抬頭看過去,她的姐姐嘴角帶笑,手中的武器也染上了鮮血是趙陽的。
“姐姐,你剛剛要殺我?”孫然不傻,剛剛若不是趙陽抱著她擋那一下,這一劍刺中的就是她的身體。
而在趙陽為他擋劍的時候,終於得了機會掙脫的她也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孫依收起臉上得意的神色,故作虛弱往後倒去。孫然顧不得追根問底,連忙上前接住她。
“妹妹,我怎麽可能害你我是你姐姐啊。”
可你剛剛,明明是將劍尖對準了我。
孫依怕她不信,連忙解釋到“我隻是看這小子對你情根深種假意殺你引他入甕,你看,他果然中計。”
孫然抬眸朝趙陽看過去,他倒在地上已經昏迷不醒。
她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冷靜,冷靜的去分析問題、冷靜的用心去看事情。
“如果他不愛我,不替我擋呢,姐姐是不是會殺了我?”
孫依慌忙解釋道“我怎麽可能殺你,要是他不擋我肯定”
她話音一頓,想起剛剛那一劍,正正對準了孫然的後心。
“要是他不擋,你肯定會殺了我。”
孫依眼皮跳了跳,總覺得剛剛那一刹那孫然身上好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變化。
“然然,我是姐姐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可能會害你的。我隻是”
“你隻是算準了他這麽喜歡我。”
喜歡到真的肯替自己去死!
孫依暗自皺眉,總覺得孫然這狀況不太對勁。
“姐姐,他說的是真的嗎?一切都是你策劃的!”
孫依心頭一跳,瞬間想起了白日好不容易對她的示好有所動容的禦瑾。孫然再說什麽她已經聽不下去了,她隻知道,如果讓禦瑾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她就完了
她還要嫁給禦瑾少主做主神的兒媳,她不能出事。
“然然,你說什麽胡話。”孫依靠在孫然肩頭,藏在身後的右手悄悄往孫然身後摸去。
“你這樣說,姐姐很心痛的,你怎麽可以相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我。”說著,她還將臉埋在孫依胸前,隱藏自己眼底的波瀾。
‘對不起了,我的蠢貨妹妹。’
孫然的身後,孫依的手悄悄舉起,上麵有一根細小的含著劇毒的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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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anchengsiduitoudezuiqiangfuzhuna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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