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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1988 痞子蔡
本文乃國士無雙貼吧網友所做,為紀念逝去的讀者大頭,雖然此版本結局與真正的結局大有不同,但文筆甚好,可以視作另一種結局吧,在此我們也祝願大頭安息。
下麵請欣賞。
1971年6月底,北京中南海,頭發花白的周總理已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整整一天了,水米未進。房門外,機要秘書勤務安保人員等都在焦急的等待著。房 間裏煙霧繚繞,深灰色的大煙缸裏積滿煙蒂。周總理盯著牆上的世界地圖,往事如煙,一幕幕湧上心頭:少年喪父,就學津門,參加運動,遠赴巴黎。 周總理閉目思考,繼而轉身,恩滅煙頭,闊步走到門口開門,對著門外的機要秘書說:“明天所有行程安排取消,另外我要單獨麵見。
江北鹽湖農場,昔日的江東王陳子琨和夫人們一起擠在一個不足二十平米的工棚裏,白天辛勤勞作,夜晚配合批鬥,連續幾年的折騰並沒有並沒有拖垮他,他強隨他 強,清風拂山崗,陳老依舊精神矍鑠,老當益壯。農場裏一起改造的知識分子,時常跟他逗趣:“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陳老總是滿臉笑意的點頭。
夏日的屋後,格外悶熱,就連農場的紅小兵們都下河摸蝦去了,知了不知疲倦的叫著,陳老靠在大楊樹底下,一邊吧嗒吧嗒的抽著自己的玉石煙袋鍋子,一邊饒有興 趣的聽著旁邊的年輕人讀舊報紙:中越人手打敗美帝國主義及其走狗;中央小組號召全國人民繼續深入開展文化大革命;中美乒乓球友誼賽等。
“陳老,農場的革委會主任讓您去辦公室一趟,說是找您有急事,我看見還來了不少當兵的,您老小心一點啊。”小夥子光著上身,氣喘籲籲。
“沒事,我什麽陣勢沒見過,不就幾個新兵蛋子麽”陳子琨大大咧咧的扶樹而起,磕磕煙袋鍋子,斜插在腰間,從容不迫的朝農場辦公室走去。看得後麵的年輕人直豎大拇指,大家都說陳老給他們講的那些光輝往事,肯定所言非虛。
來到辦公室門口,陳子琨禮貌的敲了敲門,農場主任急忙從裏麵打開門,恭敬的請陳子琨入內,看著農場主任臉上的笑臉更勝往日,堆起滿臉的桔子皮,陳老心中大 定,“這是陳老,這是來接您去省城的解放軍同誌,這位是帶隊的”“羅小樓,我認識。”陳子琨打斷主任的話,同時伸出了右手,但羅小樓卻沒同他 握手,而是莊嚴的行了一個軍禮:“陳副部長,您好,我是江東軍分區司令員羅小樓,奉黨中央的命令,接您去北京,希望您立即收拾東西跟我們去省城,在 那裏有專門為您準備的軍用專機。”陳子琨靜靜的聽完,麵如古井,波瀾不驚。他知道這是國家機密,自己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麽。索性淡然處之,“麻煩你們稍等一 會,我回去準備幾件換洗衣物,然後跟家裏人告個別,10分鍾。”
陳子琨拿著夏小青為他整理的小包袱,看著滿頭銀發的夫人和農場朋友,滄桑一笑:“這些年跟著我,讓你們受苦了,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大家相互珍重。” 剛要轉身離開,一個披頭散發的老者撥開人群,拄著拐棍,一瘸一拐的湊上前來,含糊不清的麵向陳子琨說著什麽,陳老定睛一看,原來是住隔壁的老朋友胡半仙, 好好的一個人被紅衛兵硬生生的打成這幅摸樣,想想都覺得惋惜。胡半仙看著陳老沒聽懂,索性握了握陳的手,咧嘴一笑。
告別眾人,陳老在一個警衛連的護送下坐著敞篷吉普車直奔省城,道路上,田間農莊一片荒蕪,到處都是紅旗標語,成群的造反派和紅衛兵沿著土路像城市進發。
在江東省軍分區登機前,陳子琨握著羅司令的手:“家裏的事,一切就拜托您了。”“陳部長您放心,送完您,我立馬安排人員去辦,保證您家人全須全尾的在這裏等您回來。”羅小樓等人舉手敬禮,目送陳子琨的專機消失在藍天白雲間。
原北泰市政府,現在的革命委員會辦公樓,五樓頂層的革委會主任辦公室裏,楊樹根正興奮的來回踱步,他們從開始在南泰縣搶班奪權,造走資派的反,到現在成為 第一個進入北泰市的造反派,隻用了一年不到時間。放眼北泰,南泰幫已經完全控製了這個江北重鎮的市政機關學校,並分化拉攏了北泰分散的紅衛兵和造反派團 體。現在的楊樹根儼然已是北泰市的革命委員會主任,造反派的大當家,領袖手底下革命衛士足足有二十萬之眾
楊樹根猛然停下,掐滅煙頭,望著牆上的小比例江東省地圖,右手抓起茶幾上果盤裏水果刀,一下子插在標注為省城的紅五星上,鄭澤如,徐廷戈等人已經成為過去 式,現在應該是他楊樹根的時代轉過頭看著自己的貼身秘書阮明川:“後天,哦不,明天我們就整合隊伍,征集幹糧和運輸工具,一鼓作氣,拿下省城過幾 天,我會讓他們知道我才是江東的王你去通知聶文夫他們,告訴他那些走資派,當權派今天晚上統統拖到淮江邊上,就地正法,一個不留”楊樹根雙目充血,揮 舞著右臂,大聲的咆哮著。阮明川點頭稱是,做完筆記,然後帶門而出。楊樹根轉過身,一把扯下牆上的地圖,一點一點的撕成碎片,發泄著自己多年累積的抑鬱和 不滿。突然,他的眼睛看到了桌上文件堆裏有一封信,那是阮明川進來的時候放在那裏的,他有些好奇,扔掉撕了一半的地圖,大踏步的走過去拿起信封,撕掉漆 紙,抖開信紙一目十行的快速看著,居然是陳嫣的懇求信,這個往日裏高高在上,正眼都沒瞧自己一眼的資產階級大小姐,居然也有低聲下氣懇求自己放過她妹妹和 哥哥一家的這麽一天。並表示隻要楊樹根答應,要她做什麽都可以。楊樹根貪婪的嗅著信紙上的香味,恍惚間,仿佛回到了自己省城教書和提幹下鄉的那段青蔥歲 月,當時自己每天朝思暮想,為她耗費了無數卷的衛生紙和幾十億個子孫。沒想到今天終於得償所願了。想著陳嫣的蓮足長腿,蜂腰翹臀,玉頸香肌,粉麵青絲,楊 樹根不禁流下了哈喇子。
他怕不急待的走到門口,打開門,讓自己的親信狗腿子去找到陳嫣,然後把她帶到自己辦公室裏來,狗腿子們心領神會,撒丫子就跑了。
收拾了一下辦公桌,楊樹根下樓坐專車去機關食堂吃了一頓十全大補的滿漢全席,然後去華清池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澡,在供銷百貨大樓裏拿了幾件上好的男士套裝和幾件女士針織內衣,便興衝衝的打道回府了。
下午四點,陳嫣如約而至 ,關門上鎖後,俏生生的站在楊樹根的麵前,打量了一下四周,她已經打定主意,一等楊樹根放了她的親人,她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和楊樹根這個白眼狼同歸於 盡。望著自己麵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陳嫣,楊樹根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將抽到一半的煙按滅在桌布上,下意識的鬆了鬆褲帶,喉結抖動,幹咽了一口唾液。很多 年前他還有心思去想怎麽談戀愛,但是現在的他隻懂得怎麽幹戀愛了。楊樹根走到落地窗邊拉上窗簾,絲毫沒注意到樓下造反派的異動,將眼含熱淚的陳嫣攔腰抱 起,重重的摔在沙發上。扯掉領結,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收拾光光的,就要縱身撲上。楊樹根一個餓虎撲食剛剛起了個勢,還沒待下一步動作,走廊裏已然響起了淩 亂的腳步聲,繼而門被撞開,阮明川滿臉鮮血的倒伏在地上,緊隨身後的聶文夫一腳將楊樹根踹在三米開外的牆上,側身讓身後的解放軍戰士進來,“萬連長,這個 光腚的人渣就是楊樹根,他打著造反派的旗號到處的禍害人。”楊樹根想起身辯解,聶文夫哪容他站起來,當即一鐵棍子輪在他頭上,紅的白的濺了一牆。楊樹根臨 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你放心,你到了那邊,你的老婆孩子我會替你照顧的。”萬連長理也不理身邊的造反派對著已死的楊樹根拳打腳踢,疾步走到陳嫣身邊, 扯過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輕聲的說道:“陳小姐,我是萬小飛啊,您還記得麽,上海的那個。我現在跟著羅司令幹連長,奉命來救你了。”說完橫身抱起陳嫣,在 戰士們的保護中快步下樓上車,向著高土坡陳北家疾馳而去。
北京中南海,周總理已經將自己和主席的意思向這位火線提拔的外交部副部長表述完畢。看著主席和總理好一會兒,陳子琨鄭重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幫助國家,幫助黨和人民走出困境,改善中美關係,陪同總理秘密接見基辛格,遏製蘇聯的大國主義和霸權主義政策。
“昆吾兄,如果需要,你真的願意暮年出征,為國分憂麽?”周總理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有些不解看著麵前的這個老人,因為他除了主席以外從沒見過任何一個人能有如此的執著。
“是的,因為我是中國人,我愛我的祖國和人民,最關鍵的是,我的血,仍未冷”陳子琨站了起來,字正腔圓,鏗鏘有力。
1971年7月9日下午,基辛格借肚子疼,從伊斯蘭堡秘密抵達北京,在賓館裏同周總理進行了長達17個小時的會談。在這裏,陳子琨見到了他的老朋友,斯坦 利女士,昔日英姿颯爽的時代周刊記者,現在已經成為一個舉止得體的外交要員。從斯坦利的口中,陳子琨知道是在她的執意要求下,基辛格才向周總理提出在中方 的會談名單中加入陳子琨的。連續達成一係列秘密協議後,基辛格對總理身邊的這位陳姓外交官倍感欽佩,臨走時,他向陳子琨發出了邀請:“親愛的陳,我們希望 可以在華盛頓看到您和您的家人,希望您能夠幫助我們兩國共同走出當前困境。”陳子琨看看總理,總理聽完解說後,點頭表示同意。
美國人匆匆離開,陳子琨在北京待了他在中國的最後兩周,期間去了石駙馬大街,寶慶家,還有天橋等處,臨走時他告訴寶慶,幾個星期後,將會有個胡姓老人來他們家住下,希望寶慶好好照顧,寶慶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在北京西苑上飛機的時候,陳子琨除了禮物行李和隨行的幾個人員,踹在懷裏的是一小盒北京地壇的泥土。飛機直飛上海,陳子琨的家人除了陳北一家和劉婷沒來外,其他人都在外灘的一處倉庫裏等著他,人群中還有一個新人,陳嫣的男朋友萬小飛,也就是陳子琨的貼身保鏢。
馬春花的死對陳北的觸動很大,,哀莫大於心死,現在的陳北隻想把兒子撫養成人,死後可以和馬春花葬在一起。劉婷不來的理由有幾千個,但是陳子琨知道,沒名沒分是他對她的最大虧欠和原因。陳子琨仰望星空,長舒一口氣,轉身招呼眾人啟程。
他們乘坐東海艦隊的一艘老式驅逐艦出海,在夜色深沉,波濤洶湧的公海上換乘一艘美國商船,然後抵達衝繩美軍基地,稍作休息,繼而轉乘一艘美軍運輸艦直抵關 島,在那裏跟隨美國太平洋艦隊的一直航母編隊返回夏威夷。碧波浩渺的太平洋一望無際,陳子琨站在休息室內,透過舷窗望著身後龐大的航母編隊,心中感慨萬 分,什麽時候我們自己才能有如此強大的海上堡壘呢。
到夏威夷後,在美國中情局的幫助下,陳子琨一行人乘坐專機直飛華盛頓,忙完一係列外交事務和安置好家人後,陳子琨帶著鑒冰坐專車駛向紐約,那裏有陳的朋友在等他。
紐約布魯克林區,往常的黑手黨首腦聚會廳,今天高朋滿座,全是銀發蒼蒼的老者,陳子琨下車,在大門口給了自己的帕西諾老朋友一個熊抱,兩人哈哈的大笑著,旁邊的李耀庭拄著文明棍,慢悠悠的湊上前來:“大琨子,我是小順子啊,你還有印象沒 ,哈哈。”
陳子琨昂首挺胸,穩步入內。長長的條桌上,分坐兩邊的全是自己的老朋友和親人,左邊的姚依蕾,燕青羽,蕭郎,龔梓君等人,右邊的斯坦利女士,西點軍校同學 還有帕西諾家族的男人們,出人意料的是在左邊靠主人位子的那裏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女士,不是別人正是宋美齡女士。右邊靠主人位子那裏的一位耄耋老者看輪廓 應該是二櫃他老人家,胸前佩戴著列寧勳章,正經的紅領商人。陳子琨向大家一一致意,麵帶羞澀的說自己一窮二白所以沒準備什麽禮物給大家呢。二櫃伸出枯幹的 右手向陳子琨一招,然後從懷裏取出一個信封讓身後的隨從遞到陳子琨的手上,打開一看,是西柏利亞礦產公司的股權書,兩人四目相視,會心一笑。
寒暄過後,落座開席,大家侃侃而談。回首往事種種,不勝噓唏。半杯紅酒喜相逢,陳年幾多事,都付笑談中。
全書完
後記:1972年尼克鬆訪華,拉開了中美關係的新篇章,同年陳子琨再度榮登美國時代周刊封麵,在封麵下方有四個大字國士無雙。
陳北因長期營養不良,積勞成疾,在1978年的冬天死於高土坡家中,後劉婷將陳光撫養成人,陳光為感謝劉家人養育之恩,遂改劉姓,劉光結婚生子,為了紀念自己遠在異國的爺爺,於是給兒子選了自己和爺爺的名字中各一個字,取名劉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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