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醫科大還在暑期之中。

    新調任的校長秦孝淵也不至於很忙。

    坐在省二院的院長辦公室內，老秦給老對手譚立國煮了一壺上好的麝香貓屎咖啡，遞過去一支交不上名字的美國煙。

    兩人就這麽坐在辦公室內。

    做了好幾年的競爭對手，到了離開的時候，反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秦孝淵甚至把冀如雲珍藏起來的貓屎咖啡都順了出來。

    秦孝淵平時也抽煙，但是不多，大多數是在出門診的時候，病人太多了，一上午100多個人，在看病中間，去廁所的功夫，為了緩解疲勞提提神，抽根煙緩一緩。

    今天的辦公室裏，兩個人雲裏霧裏的，抽著煙陪著咖啡，聊了起來。

    譚立國看了一眼秦孝淵：“這咖啡真不錯。”

    秦孝淵笑了笑，十分大氣的說到：“喜歡這點都送你了。”

    譚立國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麽大方？”

    秦孝淵淡淡的說了句：“害，多大個事兒！我那個女婿，陳滄，他美國朋友送來了不少！”

    “他啊，愛鬧騰，去參加個aats會議，結果你知道啥？一不下心就差點把人家年度獎全拿了！”

    “結果人家會長覺得過意不去，就說給陳滄個會長當一當吧，結果這小子太忙了，就給當了個副會長！”

    秦孝淵開心啊！

    現在的陳滄就是他的榮譽。

    以前很少炫耀的秦院長，搖身一變成了秀婿狂魔秦校長。

    譚立國聽了以後，也是愣了一下，有些感慨：“小陳可真的是厲害啊，這才多久，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但是……這和貓屎咖啡有什麽關係啊？”

    秦孝淵哈哈一笑：“沒關係，我就跟你說說。”

    譚立國氣的翻了個白眼。

    老秦笑著說道：“也不能說沒關係，這不是去開會嘛？小陳他們準備回國了，結果坐上飛機，正準備起飛，就給攔住了。”

    “紐約市市長的孫女，先天性的法洛四聯症，需要手術，而aats協會的那些專家會長副會長根本沒辦解決。”

    “後來隻能請陳滄出馬了，這不人家紐約市長老庫特給飛機延長了一段時間，然後把陳滄請去做了手術！”

    “手術很成功啊，最後老庫特讓他兒子用私人飛機送回來了，還送了一大堆禮品。”

    “對了，我給你說件事你可別和別人說啊，人家老庫特家族捐贈陳滄的心髒不停搏醫學研究中心2000美金！”

    譚立國看著秦孝淵侃侃而談的樣子，羨慕之餘，反而感慨一聲：

    “老了啊！老秦……”

    “這以後都是年輕人的未來了。”

    “你看看你，以前從來不顯擺了，現在整天把陳滄掛在嘴邊。”

    秦孝淵見狀，點著一根煙，嚐嚐的吸了一口：“噓……是啊，咱們這一代人都老了。”

    “是啊，咱倆在這個單位呆了10年了吧？我來你也來！”

    譚立國笑了笑：“誰說不是呢！這一幹就是十年，一鬥也是十年。”

    “可是，誰能想到我沒輸給你秦孝淵，卻輸給了你女婿！”

    說到這裏，兩人相視一眼，忽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些話說出來，反倒是覺得親切了不少。

    秦孝淵也是嗬嗬一笑：“是啊，說起來你還給我女婿使絆子呢。”

    譚立國忍不住說道：“你這家夥，可真記仇，再說了，真金不怕火煉，如果陳滄就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能入了你秦孝淵的眼裏啊？”

    兩人再次笑了起來。

    過了片刻，譚立國繼續說道：“說實話，我還是覺得和你一起幹的時候，幹的舒服，冷不丁換個人，我這還有點膈應。”

    秦孝淵一聽這話，忍不住問道：“我估計最晚九月份，這邊的工作就得徹底結束了，怎麽？你有消息了？現在確定人了嗎？”

    譚立國點頭：“嗯，有點消息了，我聽說不是咱們東陽的人，可能會下派，可能是祁陽醫科大的副校長往這邊調。”

    聽見這話秦孝淵忽然愣了一下，皺了皺眉：

    “確定了？”

    譚立國搖了搖頭：“也不確定，畢竟現在都知道，省二院是肥差。誰都想過來當個跳板，真正想做事業的還真不多。”

    秦孝淵想到這裏，忽然問道：“你怎麽個打算？”

    譚立國眼神堅定的笑了笑：“當時是給我侄女婿保證好後方，說不定還有機會動一動。”

    秦孝淵見狀笑了笑：“晚上去我家，開一瓶好酒！”

    有了譚立國這句話，秦孝淵內心也穩了三分。

    今天的目的就在這裏。

    他希望譚立國在他離開之後，能幫襯一下陳滄。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醫院的大事兒小事兒還是院長說了算。

    陳滄有實力，一般人來了肯定不會拿捏。

    但是人家院長也有自己的打算啊。

    不可能事事如你所願。

    最重要的是，涉及到名利這些事情，麻煩肯定是會有的。

    這個世界很現實的，沒有那麽簡單。

    但是，有譚立國幫助，秦孝淵就能放心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秦校長，陳滄答辯的事情現在遇到一點問題。”

    秦孝淵接起電話來，聽見稱呼，就知道是大學那邊的事情。

    “什麽問題？”

    研究生部的主任關偉忍不住說道：“咱們那個場地可能不行了，得換個大場地！”

    秦孝淵一聽，頓時一愣：“一個人答辯，要那麽大場地幹什麽？”

    關偉有些無奈，這幾天想要報名來參加答辯的省內專家可不少。

    而且，今天關偉接二連三收到很多電話，全國很多專家都知道陳滄的畢業答辯，都表示希望旁聽。

    學校和學校本來就是有合作的。

    很多學校甚至派出了專家過來學習。

    關偉也不好拒絕。

    隻能請秦孝淵定奪了。

    但是，關偉考慮到秦孝淵剛剛上任，就把這件事情給分析道：

    “秦校長，是這樣的，我們學校一直和很多學校保持合作和聯係，我們的論文盲審也是送出去給這些學校相互盲審的，專家教授也是相互請來請去的。”

    “現在陳滄畢業答辯，人家都主動過來參加，我們這邊也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