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滄很喜歡和老馬在一起。

    不是因為老馬有錢，而是單純的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數不盡的快樂！

    當然了，生活不可能沒有波折！

    但是即便有任何波折，或者一些不快樂，也都會發生在老馬身上，讓陳滄會心一笑。

    這一刻，陳滄終於明白一點：為什麽嫂子喜歡老馬。

    可能這就是老馬的人格魅力。

    陳滄做了中央保健委員會專家組副組長有段時間了。

    也終於迎來了第一次體檢。

    接到電話的時候，陳滄還稍微愣了一下，差點忘了這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電話是秦老爺子的秘書打來了。

    大約過了不到30分鍾，車子已經在醫院門口停好。

    陳滄啥也沒拿，因為拿了也沒用，反正帶不進去。

    司機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棱角分明，陳滄上車的時候，還尊敬的叫了一聲首長。

    到了住所之後，房間很大，很寬敞，但是這裏一看就不是家裏。

    這裏是一個軍區的療養院，沒有大型檢查儀器，但是作為療養院，該有的也比較完善了。

    “小陳來了！”秦老爺子看見陳滄之後，主動起身打了個招呼。

    陳滄笑了笑：“老爺子您好！”

    秦老爺子恢複的很好，整個人也很精神。

    胰頭癌術後能有這樣的恢複情況已經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好！嗬嗬，真的好！”

    “快坐下，那個，去幫陳醫生倒杯茶。”

    坐下來之後，老爺子笑著看著陳滄：“好啊！真好！上次巴國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

    “你給國家立功了啊！”

    陳滄忍不住笑了笑：“這都是我分內之事，我相信大家都會這麽做的。

    恰巧有這樣事兒，我恰巧我也能救，我相信換個人也能做到。”

    秦老爺子點了點頭，端起大瓷缸喝了起來：“我喝不慣熱茶，還是喜歡這樣大口喝。”

    “好啊！不驕不躁。”

    “上次的事兒啊，領導也跟我講了，說問你要什麽獎勵，你也沒想好，現在想好了嗎？”秦老爺子正色問道。

    說完之後，他忽然問道：“有沒有想過當兵？”

    “到部隊醫院來，做個院長！”

    “等過幾年，給你提個準將！”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老爺子我活著的時候，你絕對沒問題，我走了以前，我最少也給你送到少將級別！”

    “而且，以你的能力，能服眾，大家也沒意見，你看怎樣？”

    老爺子的話說的是鏗鏘有力。

    一字一句，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聊天，反而像是在承諾。

    的確！

    現在的秦老爺子雖然隻是顧問，但是這個顧問可了不得。

    這是領導人的軍事智庫。

    身邊的警衛員聽見老爺子的話有些慌神。

    因為就連老爺子親兒子來了，老爺子也沒有給過這樣的保票！

    可是對著這個年輕人許下重諾。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已經改變了你的階層。

    少將是什麽？

    是將軍！

    一般人一輩子，兩輩子都到不了的地步。

    可是在這裏，就等著陳滄一句話。

    答應了，陳滄就能到這個地步。

    這似乎是最簡單的交易！

    可是！

    陳滄卻沉默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陳滄發現，自己的選擇越來越多了。

    而麵對這些選擇，考慮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要不要答應？

    陳滄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多謝老爺子抬愛。”

    “可是……我也實話實說了，我暫時還沒有考慮過。”

    權利和義務是一樣的。

    答應了以後，陳滄麵臨的可能就是各種各樣的限製。

    而且！

    最關鍵的是，陳滄覺得，自己做不做少將，所擁有的社會地位，甚至是未來，都不比進入那個係統要小。

    醫院的編製畢竟隻是事業編製。

    這種編製意味著陳滄的選擇會更多。

    比如成立的公司，比如投資的海外科研項目，再比如接下來陳滄的發展。

    等等，這些都是陳滄不願意放棄的。

    想了很久之後，陳滄還是決定拒絕。

    不過，他也沒有一句話說死。

    隻是說暫時沒有考慮過。

    老爺子擺了擺手，笑了笑：“沒事兒，不影響。”

    “年輕人，選擇更多，機會更多，這是好事兒。”

    “時代不一樣了，但是……”

    說到這裏，秦老爺子看著陳滄，認真說道：“但是……小陳啊，我是真心希望不論什麽時候，你可以站在祖國這一邊。”

    “我知道，醫療是沒有國界的，治病救人是全世界人民的事情，但是……咱們醫生是有國界的。”

    “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說實話，秦老爺子是真的擔心一些問題。

    這群老人他們危機意識很強。

    陳滄笑了笑，看著老爺子正色說道：“老爺子您放心，我是中國人。”

    “這一點，不曾改變，也不會改變。”

    秦老爺子看見陳滄這個樣子，笑的合不攏嘴。

    “好！好！好！”

    現在見多了科研人員離開中國。

    秦老爺子也是擔心這一點：“你有什麽需要，跟我說，跟國家說，能滿足的，我們都會努力！”

    陳滄點頭笑了笑。

    中午的時候，陳滄被留下來吃飯。

    兩人也沒有再說起這件事兒來。

    聊得都是一些趣事兒和家長裏短。

    老爺子也沒把陳滄當外人，陳滄對老爺子感官很好。

    當初也是這位老人拍著桌子說要給陳滄當靠山的！

    吃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

    來了一個老人。

    秦老爺子獻寶似的介紹到：“老李，瞧，這就是我的保健醫！”

    老人和秦老爺子歲數相仿，看見陳滄，頓時笑著說道：“害，陳滄陳教授對吧！”

    “我告訴你，秦老頭，你啊，就是運氣好，要不然現在陳教授能被你搶到手？”

    秦老爺也不生氣：“這叫戰略眼光！”

    “有一種病叫：會得病！”

    老李笑了笑：“行了，你運氣好，我比不過你。”

    “不介意多一雙筷子吧？”

    秦老爺子笑了笑，這邊警衛員已經端來了碗筷。

    老李笑著從口袋掏出一罐子酒：“要不要嚐一嚐？”

    秦老爺子臉色一變：“這個……你得問領導！”

    老人一愣：“領導？誰能管得了你秦老頭？”

    秦老爺子看了一眼陳滄：“陳教授啊！”

    “健康方麵，我得服從領導！”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