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年。

    陳滄一家人和秦悅一家人在一起過的。

    新家的餐廳很大，容得下一大家子。

    秦孝淵看著陳洛，笑著說道：“害，你說我要是再有個孩子多好！”

    秦悅不滿意了：“爸，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秦孝淵忍不住點頭：“誰說不是呢，你這家夥，人家小夥子都是有了老婆忘了娘，你倒好，剛認識陳滄就把我倆給忘了！”

    說完，秦孝淵一臉委屈的把親小賊偷衣記給原原本本講了一遍，頓時一家人笑的不亦樂乎。

    秦悅氣哼哼的揉了揉陳滄的臉：“讓你笑！”

    “還不是為了你！”

    陳滄連忙求饒。

    “悅悅其實三四歲的時候，其實他媽就懷了老二了！”秦孝淵若有所思的說到。

    冀如雲點頭：“是啊，那時候咱們這裏計劃生育管的太嚴了，我那時候還在市婦幼醫院，當時有個主任，38歲了，懷了老二。”

    “當時計劃生育很嚴重啊，那時候就是政治任務，你要是不聽話，直接扣工資，甚至開除！”

    “不過，當時我們主任也是鐵了心要老二了，哪怕不要工資也要老二。”

    “於是就藏了起來不去上班，假裝病假。”

    “可是醫院領導當時知道以後，就把我們單位所有人工資全部扣了，不給發，發動所有人去找她！”

    “找不到全醫院就不給工資，後來，我們主任都七個月的身孕了，硬是給……，哎！可惜了。”

    聽見冀如雲的話，楊佳慧忍不住說道：“太……可惜了啊。”

    做母親的對於這種事情都是深有體會。

    “當時村裏麵也有計劃生育，但是沒有這麽嚴重，也就罰點錢。”

    “當時生了陳洛，要罰5000塊錢。”

    “那才2000年左右啊，家裏根本沒有5000塊錢。”

    陳大海也是喝了點酒，想到當初也是有些感慨，他歎了口氣，有些後怕的說到：“當時，你媽也是……命懸一線啊，差點就過不來。”

    楊佳慧白了陳大海一眼：“大過年的，說這些幹什麽！”

    陳滄和陳洛根本沒有聽母親講起來過這件事具體的經過。

    聞聲，兩人好奇的看著楊佳慧。

    楊佳慧笑著說道：“我當時陳洛是剖腹產，但是……醫院那個時候手術完了以後，口子兩三個月沒長住，化膿的都好不了，當時引起大麵積感染來，連續發燒了一周，後來也是找了一個土方法給治好了！”

    楊佳慧越是說的輕描淡寫，就越能說明當時的情況有多嚴重。

    一家的團圓飯都成了回憶錄！

    “不過啊，我現在看著你們倆，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楊佳慧笑著說道。

    陳洛最近一年壯了不少，成熟了很多。

    轉眼間，都已經大二了。

    秦孝淵是對著陳洛青睞有加，一晚上，四個男人，兩瓶酒，也算是熱鬧。

    好在四個臥室能睡得下。

    不過陳滄現在也計劃在銨陽買一套別墅了，畢竟秦悅以後有了孩子，陳洛有了女朋友，回來過年的時候，這個房間就顯得不夠用了。

    等到明天，陳滄決定在和鄭國談他們坐下來聊一聊的時候，順便說一說這個事兒。

    畢竟，鄭國談雖然不是全國的房產大亨，但是對於銨陽，經營的如同鐵桶一樣。

    ……

    ……

    每年春節的時候，都有一個節目，就是采訪那些還沒有回家，或者在回家路上，以及那些堅守在一線的工作者。

    首都作為一個國際化大都市，這裏聚集了來自全國的頂級人才。

    但是，這樣一個繁榮的國際化大都市，卻是外地人修建而成的。

    一到過年，這裏就如同一座空城一樣。

    除了老胡同裏傳出來歡聲笑語一大片以後，平日裏擁擠的大街上基本上看不見一個人。

    這和中央電視台裏歡聲笑語普通同慶似乎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比。

    今夜的首都，哪怕人去樓空，卻依然燈火通明，照亮了這個國際大都市。

    而今夜，同樣有數不清的人在堅守在第一線，為了這座城市的安全而努力。

    “過來，嚐一嚐，我媽給包的餃子！”

    一陣爽朗的聲音響起來，一個男子把飯盒端到戰友旁邊，把筷子遞給對方。

    “醬牛肉餡兒的。”

    “為啥不吃豬肉的啊？”

    “他娘的，現在豬肉價格都快比得上牛肉了，我覺得吃豬肉賊虧，吃牛肉還能有力氣，晚上出任務也不累！”

    男子說完，轉身把一罐可樂遞給對方：“來，餃子配可樂，賊爽！”

    黝黑黝黑的年輕人把餃子放下，打開可樂瓶，頓時噴了出來！

    “我曹，老吳，你他麽陰我！”

    “哈哈哈……這才有節日的氣氛呢。”

    消防隊，老吳和六子是搭檔，而且是老搭檔，老吳是首都人，時不時的，吳媽都會過來給送點吃的。

    “六子，明年你就25了吧？”

    “對啊！”

    “有什麽願望？”

    “我……明年把老家房子修好了吧，後年再存錢買房。”

    “要我說，你老家那房子就別修了，先把城裏麵的房子買了，好討媳婦啊！”

    “討媳婦？害，晚點再說了，我現在就是娶了老婆，也得分居，過兩年，掙了錢再說。”

    “老吳，你呢？明年有什麽想法？”

    “我啊，我下周去給夢夢求婚！”

    “我曹，情人節啊，可以啊！”

    “哈哈，祝福我吧，說不定明年我就是已婚男人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

    兩人內心都是猛然一咯噔。

    這他娘的，眼看著天都要亮了，大早晨又有什麽任務？

    兩人趕緊穿衣服上車，一套動作犀利流暢。

    “化學研究所，發生了火災，趕緊出發！”值班的隊長麵色神情有些緊張，畢竟化學研究所的火災，真的是讓人有些心有餘悸啊！

    不僅是隊長這樣，其他四五個成員聽見以後，內心都是心涼半截。

    如果說，他們這些消防的，最擔心和害怕的場所有排名的話，這化學研究所、化工廠等這些絕對能排得進前三。

    因為化學研究所內可以發生的意外太多了，一旦發生火災，這些易燃易爆品太多了，隨隨便便都能發生化學反應。

    簡單點說，這是是一個定時炸彈。

    天蒙蒙亮，三輛消防車觸發了。

    今天的道路沒有往日那麽擁擠。

    但是再快的車速，在這一刻也顯得慢了很多。

    消防是劃片的，他們這裏最近，隻有不到3公裏，沒多久就到了。

    熊熊的烈火，已經有了蔓延的趨勢。

    映紅了下麵一群人的臉。

    沒錯！

    化學研究所的眾人已經開始了自救。

    看見消防人員的到來，一個50歲，滿臉煙灰的男子連跑帶爬的跑了過來，踉踉蹌蹌！

    “救火……救救……火！”

    隊長聞聲，連忙開始了布置：“1組、2組，準備……”

    他扶住中年人，問道：“裏麵有人嗎？”

    中年人搖頭：“沒有！今天沒有人。但是……裏麵有……”

    男子話音未落，這個時候，老吳忽然發現一個男子就要朝著裏麵衝去，連忙飛奔過去撲倒在地，給攔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

    “我資料，資料全部都在裏麵，不能燒了啊！”

    “那是我們研究組所有的心血，不能燒了。”

    這名帶著眼睛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喊道，起身就想往裏麵衝。

    但是他根本不是強壯的老吳的對手，給按得死死地。

    “不能燒了啊！”

    男子邊喊邊哭。

    雙手拍打著地麵。

    滿臉煙灰的男子見狀，氣的急急忙忙跑了過去，拽住趴在地上的眼鏡男，大聲怒斥道：“你瘋了嗎？現在進去！”

    “你要不要命了！”

    眼鏡男聞聲，帶著哭腔大聲喊道：“資料是咱們努力多久的結果！我就是死也要救出來！”

    老吳絲絲的按住男子，他知道，這個文弱的書生樣的眼鏡男，一旦他放了手，肯定會衝進去的。

    巨大的火花映紅了幾十人的兩旁，化學研究所的工作人員的臉上，除了恐懼，臉上都是幹涸的淚痕！

    這一把火，燒掉的不僅僅是這一座八層樓，而是希望！

    正如男子所說的那樣，燒掉的，是希望！

    老吳見狀，低頭看了一眼眼鏡男，一咬牙，抬頭看著隊長說道：“隊長，我去吧！”

    隊長聞聲，頓時訓斥道：“閉嘴！”

    “六子，給我準備衣服，我進去！”隊長連忙說道。

    六子聞聲，看見隊長，連忙說道：“不行，隊長，你得留著主持大局，我進去！”

    老吳鬆開眼鏡男：“我跟六子去，我們倆有照應。”

    隊長聞聲，看了一眼隊裏麵最默契的兩人，沒有猶豫，點了點頭：“好，注意安全，東西可以出不來，人必須得安全出來！”

    “他娘的，這大過年的，就給人找事兒！”

    隊長暗罵一聲。

    他們是消防，不是警察，他們管的是救火，管不了誰縱火的。

    不要覺得是消防人員就喜歡救活，若不是因為沒有辦法，誰願意進入這個火坑！

    “六子。老吳！”

    “到！”

    “到！”

    “準備出發，注意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