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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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碑殿上空,濃密的灰霧盤踞半空,仿佛大團烏雲,遮擋住絕大部分陽光。濃霧中,鐵喙仍然在一麵抵抗飛梭的絞殺,一麵胡亂飛行嚐試尋找生路。

    鐵喙損耗不少元氣,早就煩躁不已。但他放不下麵皮,一心脫困虐殺杜深。

    濃霧外麵,十幾個金丹修士分散守衛,其中並無杜深的身影。

    靈寶,有靈的法寶。顧名思義,靈寶必然具備一定的靈性。有的不必主人驅使,就能依靠本能與敵纏鬥,正如子母梭。當然,此種情況下,靈寶隻能發揮小半的威能。

    不過,困住鐵喙的,主要是迷霧和陣法。子母梭隻要形成足夠的威脅,逼迫鐵喙不停消耗法力就行。用不著杜深一直控製。

    此時此刻,杜深正在距離朝碑殿較遠的一處林子裏。林子中心有條山穀,其中火光衝天,正是妖神宮的煉器坊。坊外有個水潭,周圍坐落不少屋舍。杜深正在那裏,查看第九個模板的目標物。

    借助妖神宮的力量,杜深找到一種特異的陰屬妖物,喚作句鼓。句鼓外形酷似大鼓,沒有五官,也沒有四肢。

    天生的句鼓,屬性很奇特。物理三屬性,不足二十點。精神和智力屬性,少的隻有二三十,多得能達五六十。

    句鼓隻具備一個神通陰雷。雷霆的破壞力比較驚人,如果貼身釋放,甚至能重傷金丹修士。

    可惜,句鼓的物理屬性太低,飛行速度自然很慢,防禦力也不足。僅僅麵對結丹期修士,句鼓就難以構成足夠的威脅。畢竟,句鼓不會隱身,就難以偷襲。修士隻要及時發現,輕易就能遠距離將之消滅。

    然而,與蜃車的迷霧配合,句鼓就能揚長避短。飛行速度慢?不會隱身?沒關係,隻要破壞力強悍就行。

    杜深早就找來數隻句鼓,一直委托煉器坊改造。主要增強陰雷的破壞力,順便強化句鼓的屬性,彌補短板。

    片刻以前,煉器坊的長老傳訊杜深:“按照要求,句鼓的改造已經達到極限。”

    杜深一番檢查,發現句鼓的所有屬性都達到第九模板的極限,也即45點。在這個前提下,長老告訴杜深,陰雷的破壞力,已經無法增強。

    奈何珠晉升10級的材料,杜深早就在懸賞收集。他感覺短時期內無法湊齊。如今妖神宮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敵人恐怕絡繹不絕。句鼓能顯著提高戰鬥力,杜深也就將之作為第九模板。

    杜深錄成模板,飛往朝碑殿,打算拿鐵喙試試陰雷的威力。距離尚遠,杜深感覺一陣胸悶。那是子母梭遭受損傷傳回的反噬。

    杜深麵色一變,急忙連接蜃車,觀察戰況。他沒看到鐵喙的身影,隻看到一直龐大的公雞。公雞高高昂起頭,鳴叫起來:“喔喔……”

    隨著鳴叫,公雞的體表泛起金光。光芒如有實質,向外散射,撞擊子母梭。子母梭不斷飛旋,卻逐漸向外,越飛相距越遠。

    公雞長鳴不止,叫聲仿佛化作雷鳴。它周圍的十幾塊細小鱗片,突然向外飛射,撞擊飛梭,發出輕響。鱗片輕微爆炸,化作靈氣,震得飛梭略微後退。

    公雞振翅,雞尾後麵噴出金光,仿佛火箭,也似噴氣式飛機。公雞猛然上衝,速度驚人。公雞依靠蠻力,衝破幻陣,衝出迷霧。

    公雞速度不減,口吐人言:“小輩,這筆賬,老祖記下啦!待我略作恢複,定然回來取下你的狗頭!”

    杜深加速,追向公雞。公雞好似無法控製方向,隻是筆直的衝向高空。

    杜深追趕一陣,眼見公雞的身影逐漸模糊,又緩慢的飄落下來。

    那公雞並未飄向杜深,而是距離老遠,就突然轉向。杜深緊追不止。身後有十幾個妖神宮修士跟從,被杜深勸說回去。

    公雞似乎因為損耗不小,別說大挪移術,就連飛行都比杜深快不了多少。杜深緊追不舍,放出騰蛇,企圖幹擾。

    騰蛇很快追上公雞。然而騰蛇剛剛接近,就被公雞接連啄食,吞入腹中。公雞吃光數十條騰蛇,“哈哈”大笑:“老祖正是虛弱,多謝你送來的補品!”

    杜深不確定對方是否虛張聲勢。他停止釋放騰蛇,全力追趕。

    修為的差距,的確較大。杜深雖未落後,卻感覺真元消耗太大,補充不及。他念頭一動,放出數十條騰蛇,織成飛毯。杜深以飛毯代步,打坐恢複真元。

    前麵的公雞見狀,暗自緊張起來。它被困兩日,之前又施展本命神通,此時體虛氣弱。它忌憚子母梭,本打算憑借修為差距,將杜深甩落。誰想,杜深居然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靈寵。

    騰蛇的飛行速度,與杜深追趕的速度差不多。他逐漸接近公雞,放出飛梭追殺。

    “小子欺人太甚,”公雞停止,轉身,使勁拍打翅膀,“我是看在白構的情分上,才一直退讓!”

    幾根金燦燦的雞毛,仿佛箭矢,撞上飛梭爆炸開來。飛梭受爆炸影響,使杜深氣血翻湧。杜深穩住氣血,繼續驅使飛梭攻擊。

    公雞發怒,不停扇動翅膀,雞毛仿佛暴雨,接連撞擊飛梭、爆炸。

    騰蛇織成的飛毯,始終飛行,接近公雞。杜深分神,放出蜃車。

    公雞看到蜃車出現,怒氣一滯,轉身接連振翅,逃得飛快。子母梭未能及時將之困住,杜深隻能繼續追趕。

    這一追,就足足半日。公雞體表的金光,黯淡下來:“小子,咱們講和吧!我饒了你,你也別再追我。”

    杜深不答,專心禦劍,一點一滴的拉近距離。

    公雞飛行一陣,再次勸說:“何必呢?我是元嬰老祖,你至多是用迷霧困住我。老祖辟穀,也有神通自保。你殺不死我。”

    杜深不言。妖族修煉,大多依賴本能,相同修為,比人類修士的手段少得多。杜深未必不能殺死對方。

    公雞一麵飛行,一麵勸說:“我好心好意上門幫忙。你不甘願,老祖離開就是。何苦緊緊追逐?”

    “別追啦!你們妖神宮的事,老祖不管啦。你趕緊回去,鎮守宗門,免得其它老妖上門撒潑!”公雞很重麵皮,勸說半天,始終沒有求饒。

    一追一趕,杜深和公雞早就深入大海。遠遠的,公雞看到一個人影坐在礁石上垂釣。公雞麵色一喜,改變方向。它壓榨餘力,衝向垂釣的老者。

    老者早就發現公雞和杜深。他收起吊杆,插入岩石。他轉身,遠遠眺望。相隔老遠,老者就開口詢問:“這不是鐵喙道友嗎?何故如此狼狽?”

    鐵喙一麵疾飛,一麵大聲解釋:“老珊瑚,來幫忙。後麵那個,是老狐狸的關門弟子。老夫跟他僅是言語不和。他就憑借陰陽梭的威能,對我不依不饒。”

    老者沉吟,打量更遠處的杜深。他暗自思忖:“鐵喙雖然沒甚法寶,卻好麵子。那人能追得鐵喙倉惶逃竄,必有倚仗。不能稀裏糊塗就卷入爭鬥。”

    老者觀察一陣,高喊起來:“這位後生,冤家宜解不宜結。鐵喙若有得罪,終歸是長輩。聽說老狐狸已死,你何必胡亂樹敵?不如大家把事情說開,化解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