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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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深跟隨大魚,抵達一處小島。小島上麵生機盎然,坐落山丘,散布水潭,有寬闊草地,也有茂密樹林,唯獨看不到人跡。

    杜深卻知道,眼前的小島,就是東涯老仙的道場。杜深懸停小島上空,放出大片句鼓,接連降下雷霆。

    陰雷光芒黯淡,或為球狀,或為裂紋。雷光劈向樹林、劈打草地,劈打水潭。沒有樹枝斷裂,沒有草屑紛飛,沒有水花飛濺。

    杜深隻看到小島上的景象模糊起來。

    沒多久,小島裏響起話音,卻看不到人影:“欺人太甚!我不就是多管閑事,犯得著打上門?小子非要逼迫老祖跟你拚命?”

    杜深指揮句鼓釋放陰雷,平靜的道:“正有此意。”

    良久,小島裏響起氣急敗壞的咒罵:“別以為隻有你懂陣法!別以為神通詭異,就能肆無忌憚!若非看在老狐狸的麵上,老祖早就將你拍死!”

    杜深依舊不停釋放陰雷,炸得“轟隆”作響。他將青紗帳藏於體內:“老祖請拍。晚輩隻求速死。”

    “非逼我以大欺小!”珊瑚精突然出現杜深的身後。他單手一拍,一道殷紅掌印飛向杜深,越來越大。

    杜深以青紗帳抵禦,射出子母梭。雙梭飛旋,輕易將珊瑚精絞碎,仿佛泡影。

    杜深皺眉,感覺消失的珊瑚精並非純粹的幻影,但又絕非珊瑚精本人。對方放出的掌印威力不小,對青紗帳造成輕微的損傷。

    杜深念頭一動,釋放迷霧,籠罩上千米方圓。他躲在霧中,不停驅使句鼓釋放陰雷。隨著轟炸,杜深隱約感覺小島上空的幻陣出現破綻。奈何珠因此感知到濃鬱的恐懼原力。看起來島上的低級精怪為數不少。

    杜深不由揚聲道:“什麽狗屁老仙?在下不過金丹中期修為,打上門來,你卻不敢現身。我看閣下還是早點遣散弟子、仆從,躲到海裏去吧!”

    珊瑚精明知杜深激將,但他自號老仙,又建道場,終歸有點在乎麵皮的。珊瑚精飛到迷霧邊沿,手持海螺,使勁吹起來。

    杜深立刻以陰雷招呼。然而,海螺響起“嗚嗚”聲。老仙的周圍突然風起雲湧,電光閃爍。陰雷被狂風所阻,又被老仙召喚的電光擊潰。

    杜深藏於霧中,釋放陰雷。老仙周圍雲霧湧動,同樣以雷霆對陣。

    杜深悄然放出子母梭。子母梭飛旋撕扯,老仙的後背懸浮龜殼,讓法寶自然抵抗。

    兩人看起來旗鼓相當,同樣威風。雙梭突然大放光芒。龜殼膨脹,同樣釋放寶光抵抗,卻突然斷裂成兩截。老仙的身體上下,忽然噴灑大量鮮血。

    老仙瞪大眼睛,仿佛難以置信。他的體內突然湧動強烈的靈壓,又眨眼沉寂下去。

    杜深暗自搖頭:老仙刻意跟自己同台對壘,卻小看靈寶的威能。

    飛梭將老仙的屍體絞作碎肉,包裹金丹、法器飛回杜深跟前。杜深收起寶物,繼續用陰雷轟炸保護小島的幻陣。他傳聲大喊:“裏麵的人聽著,乖乖撤掉大陣,奉上老賊的財物,我饒你們一命。誰若想私藏寶物潛逃,格殺勿論!”

    很快,底下的幻陣就猛然消失。小島的麵積變得更加廣大,亭台樓閣掩映草木之間。

    杜深降落小島,一番搜刮。他集中所有弟子、仆從,檢查是否私藏。

    一番折騰,杜深放棄將此地作為據點的打算。他驅散眾人,隨便布下陣法保護小島,以便稍後派人過來變賣。

    杜深略作恢複,縱身返回塗丘。他本著試試看的心思,取出鐵喙遺留的血肉,推算對方元嬰的下落。此種推算,距離越遠,越是模糊。

    飛到半途,杜深找到眉目。盡管不願因此浪費時間,杜深還是打算嚐試一次。

    飛行一陣,杜深抵達推算的地點。這是幾座相鄰的海島,互相間隔的海水又窄又淺。每座海島上都坐落不少房屋,有人類或者妖怪的身影活動。

    杜深尚未接近海島,一個修士主動從沙灘飛起。那修士遠遠停駐,高聲喝問:“呔!來者何人?此地喚作五行島,乃流沙老祖的道場。你來此地作甚?”

    杜深略微回憶,記起不少信息:這流沙道人金丹後期,在東海經營多年,算得妖族中的大勢力。

    杜深揮手,大風忽起。對麵的修士一頭載入海中,半天不見浮出水麵。

    杜深高聲大喊:“流沙道人,把鐵喙老妖的元嬰交出來。否則別怪我蕩平你的道場。”

    杜深一邊大喊,一邊飛到小島上空。島上早有修士飛起查看,因為察覺到杜深故意釋放的靈壓,不敢靠近,隻是遠遠觀看。

    很快,一個中年道人單獨升空,緩慢飛向杜深:“這位道友隻怕誤會,這裏沒有什麽鐵喙老妖的元嬰。”

    杜深放出蜃車,用迷霧困住流沙,接連放出陰雷。

    雷聲滾滾,流沙暗自後悔沒有先動手。他防禦一陣,高喊起來:“道友住手!我這就交出鐵喙。”

    杜深不動聲色,繼續釋放陰雷。

    流沙很快再次呼喊:“鐵喙已經奪舍,就在殿中,被我五花大綁。道友自取就是。”

    杜深正在散開神識尋找,就見幾個修士抬著一個被縛的少年,浮空飛來。

    四個修士相隔老遠,將少年拋給迷霧邊沿的杜深。杜深驅使子母梭,將鐵喙卷到跟前。他仔細打量少年:“你就是鐵喙?”

    少年掙紮搖頭,不僅眼角流淚,下腹逐漸濕透,散發尿味。

    杜深皺眉,取出少許血肉,演算起來。片刻後,他笑起來:“裝得不錯,又哭,又嚇尿。”

    雙梭飛旋,將少年絞作一團血霧。杜深召出一團火焰,將血霧蒸發幹淨。

    杜深鑽入迷霧中,繼續釋放陰雷攻擊流沙。流沙抵禦一陣,高聲咒罵:“我已告知鐵喙下落,道友為何還要折辱我?”

    杜深冷哼,高聲回應:“你既然知道鐵喙是我妖神宮的敵人,還敢收留?居心不良,留你不得!”

    “道友誤會,”流沙胡亂飛舞,“我隻是假意收留,其實是想奴役他,圖謀他的寶物和功法。否則,他怎麽會被五花大綁?”

    杜深不停釋放陰雷,流沙反複解釋。良久,杜深打斷對方的解釋:“道友不必聒噪。敢與我妖神宮為敵,你死得不冤。有那力氣討饒,還不如拚命掙紮。”

    流沙當即怒罵:“你以為我怕你?若非看在共同抵禦正道的份上,早將你拿下。”流沙的喊聲,突然放大,仿佛驚雷,回蕩十餘裏的範圍:“護法何在?立刻啟動太始流沙陣,將這賊人拿下!”

    好半天過去,底下和周圍的海島,沒有特別的動靜。不少修士反而轉身飛向遠方。

    流沙漸漸感覺不對勁。太始流沙陣,以他煉製的法寶作為樞機。一旦激活,他必定心生感應。

    流沙大喊起來:“我叫你們啟動太始流沙陣。無論護法、長老、執事,隻要啟動,必定重賞!”

    流沙大叫不止。杜深不由歎息,傳聲道:“流沙道友,不必再喊。你的屬下正在偷偷逃走,無人啟動那什麽流沙大陣。鐵喙身為元嬰修士,都被我殺掉,你的人多半是害怕啦。”

    流沙一愣,怒吼起來:“懦夫!我的大陣玄妙非常,一旦啟動,必定反敗為勝。隻要啟動,人人有功。”

    流沙怒吼一陣,仍舊無人回應。杜深感覺對方被削弱得差不多,放出子母梭,全力絞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