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的家夥，”比格爾仿佛發現什麽趣事，興致勃勃，“我聽說，那家夥大肆甩賣人口和生命之力，隻為購買一些亂七八糟的寶貝？”

    “是的，”凡勒想用血酒招待比格爾，被對方拒絕，“他說，他更喜歡以前的修行方法。”

    “嗬嗬，”比格爾冷笑，“這話你信嗎？”

    “當然不信，”凡勒把血酒收起，“這個世界的法則，已經被我們扭曲，任何異種力量，都會遭受排斥。他在這裏繼續以前的修行方式，事倍功半。”

    “是呀，”比格爾感歎，“況且，當擁有祭壇以後，誰還願意吃苦、折磨自己。輕輕鬆鬆獲得力量不好嗎？”

    “凡勒，”比格爾的目光飽含深意，“你知道嗎？大約十三天以前的夜晚，我監控到微弱的時空波動。那次的波動，非常輕微，很可能隻是時空亂流對這個世界的衝擊。可是，結合你對外來者的描述，我不由產生一個猜想。”

    凡勒先是疑惑，很快眼睛一亮，亢奮起來：“大人，你是說，外來者很可能擁有時空之門？”

    未等比格爾答複，凡勒已經激動的拍手肯定道：“是了！他擁有時空之門，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他能前往新的世界，又怎麽會在乎地盤和生命之力？他大肆售賣財產，就是在為遷徙做準備啊！”

    凡勒激動地拍掌，輕微扭動身軀，就差手舞足蹈。

    比格爾不由微微皺眉：“凡勒，一切還隻是推測。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還不能排除其它的可能。”

    凡勒並未冷靜下來。薩哲魔神對高能級的人類，喜歡“一吃了事”。很自然的，他們對空間傳送的研究，比較有限。他們隻能做到近距離的遷徙。宇宙仿佛荒漠，人類繁衍的世界，仿佛綠洲。如今薩哲的人口越來越少，魔神已經在做遷徙的準備，但尚未找到目標和遷徙的辦法。

    “那就讓我們證明它，”凡勒興高采烈的詢問，“比格爾閣下，您有什麽建議嗎？”

    “答應他的交換，”比格爾肅然的道，“就目前來看，他還沒打算徹底脫離薩哲世界。他想繼續傳送，就需要遮掩傳送時的空間波動。一些能量反應劇烈的自然節點，多少能提供掩護。”

    凡勒微微眯眼，閃動危險的光芒：“我知道啦。坎達拉河穀！那裏的河流每天都在冒出岩漿和能量，能一定程度掩蓋空間波動。”

    數天以後。杜深已經同凡勒交換領地。為此，杜深額外支付一筆不菲的生命之力。

    杜深並未以坎達拉河穀作為新的駐地。凡勒和比格爾並不意外。他們偷偷監視坎達拉河穀。當然，也監視杜深明麵上的住址。

    因為坎達拉河穀原本是凡勒的地盤。凡勒相對熟悉，更容易做手腳。所以，比格爾主動監視杜深的新家，讓凡勒監視河穀。

    坎達拉河的源頭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大多時候噴湧滾燙的熱水，時而會變成灼熱的岩漿。

    凡勒已經在洞口的河底潛伏好幾天的時間。他終於察覺到杜深的身影。凡勒一動不動，查看手中的聯絡器。他並未收到比格爾的提醒。看起來，對方尚未察覺杜深已經離開新家。

    凡勒精神一振，輕微調動力量，遮掩自身的存在。

    杜深好似並未發覺凡勒。他飛進山洞，落到岸邊。一處相對寬敞的拐角，杜深取出一個巨大的，仿佛蝸牛殼的東西。

    那東西堪比房屋，杜深從敞開的入口鑽進去。

    凡勒等待一陣，並未感受到任何空間波動。他開始緩慢的向蝸牛殼潛行。

    很長的時間過去，凡勒爬上岸，摸到蝸牛殼的入口。入口被無形的力場封閉，非常堅韌。好在凡勒有所準備。他接連替換武器，花費較長的時間，總算以較小的動靜破開力場。

    凡勒無法確定，杜深發覺沒有。他快速飛向殼子中心。

    穿過長長的走廊，凡勒抵達最深處的密室。密室總共三間，大門緊閉。凡勒隨便挑選一間，悄悄的破解大門。

    凡勒的運氣很好，當破開第一個大門以後，他就看到三個奇怪的裝置。裝置中心的銀球，散發明顯的空間波動。

    凡勒激動的走到銀球跟前，將自己的手指伸入其中。銀球仿佛幻影，凡勒沒有遭受任何空間反應。

    凡勒麵色一變，整個人鑽進銀球裏。他從銀球另一側鑽出來。

    “怎麽回事兒？難道是用來迷惑的偽裝？”凡勒轉身，走向門口，打算查看另外兩個房間。

    尚未出門，凡勒感覺身後的空間波動略微明顯起來。他站定，轉身觀察。

    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銀球裏鑽出來，正是長袍、木盔的芬斯爾。

    “你怎麽在這兒？”芬斯爾周圍的三個裝置消失不見。

    凡勒看不到芬斯爾的麵龐，但他估計，芬斯爾一定麵色鐵青。凡勒不由輕笑起來：“芬斯爾，我已經發現你的秘密！剛才的那個，是時空門吧？”

    “你在誣蔑我！”芬斯爾的話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凡勒卻覺得裏麵蘊藏氣急敗壞。

    “我知道，那就是時空門，”凡勒非常肯定的道，“若是不想被其他人知道，淪為眾矢之的，就跟我分享！”

    芬斯爾沉默一陣，詢問：“還有誰知道？”

    貪念占據理智：新的世界，當然是分享的人越少越好。最好，隻由凡勒一個人享用。

    所以，凡勒立刻回答：“隻有我一個。咱們倆，正好守望相助。”至於比格爾？凡勒已經想好幾個敷衍的辦法。

    杜深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凡勒的跟前。他揮出拳頭。

    “你殺不死我，”凡勒後退，躲避攻擊，“我的本源沒在這裏！”

    杜深無動於衷，前撲追殺。凡勒不停的向後躲閃，氣急敗壞：“住手！你應該了解我的能力。我的本源沒在這裏！”

    杜深充耳不聞。凡勒感受到力場的束縛。力場來自所處的建築。凡勒的行動越來越艱難，他終於打算絕地反擊。

    凡勒變成一團陰影，扭曲覆蓋房間的頂端、地麵和牆壁。陰影消失，仿佛跟建築融為一體。

    杜深的雙腳冒出七彩的烈焰，注入地麵。陰影從屋頂鑽出來，化作一頭外表光滑的怪獸。怪獸擁有長長的尾巴，身體表麵流淌滑膩的黏液。

    怪獸揮舞漆黑的利爪，身子一弓，一彈，撲向杜深。怪獸體表的黏液很滑，杜深的拳頭因此難以完全的接觸對方。好在，淨火覆蓋拳頭表麵，稍一接觸，就能對凡勒造成一定的傷害。

    凡勒正在節節敗退，岌岌可危。杜深突然舍棄凡勒，衝向外麵。凡勒一愣，尚在猶豫。杜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弧形的走廊裏。

    “哄！”凡勒感受到猛烈的能量撕扯自己。他看到火海淹沒自己，意識陷入黑暗。

    另一邊，凡勒移居之後的別墅裏。一間地下室裏，一個巨大的玻璃罐突然炸裂。大量粘稠的液體流淌，一個半米多高的怪物，從破裂的罐子裏鑽出來。

    “該死的。”小型怪物，也就是凡勒，走到附近的石桌旁。他撿起聯絡器，聯絡比格爾。

    凡勒的身軀一陣扭曲，化作原本的金發青年。他略作收拾，快速離開別墅，飛往北方。

    沒多久，凡勒就看到比格爾的身影。

    比格爾皺眉打量凡勒：“怎麽回事？我並未發現他離開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