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前輩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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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謝安瀾還在思索著之前那個笑意樓主的話。雖然她並沒有多麽將當初的事情放在心上,畢竟隻是巧遇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去拋頭顱灑熱血,但是不好奇卻是騙人的惡。原本以為應該是找不到相關的線索了,沒想到早就拋到腦後,那線索卻又自己跑出來了。
“夫人在想什麽?”陸離洗漱出來,就看到謝安瀾坐在桌邊發呆。
謝安瀾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真的不認識蘇絳雲這個人?”
陸離搖頭,“連聽都沒有聽過。”
謝安瀾蹙眉道:“但是,那個笑意樓主,你跟一個人長得很像。又問起你認不認識蘇絳雲,我總覺得這兩者之間總是有些聯係的。”陸離淡笑著搖了搖頭,“夫人仿佛對蘇絳雲的事情很感興趣?”
謝安瀾沉吟了片刻,伸手將一塊玉佩放到了桌上。`
陸離挑眉,拿起玉佩來看了看。這是一塊極為上乘的羊脂白玉,雕工精美巧,看起來像是女子才會用的東西。雖然從玉佩上看不出什麽線索,但是至少能有這樣的玉的人家,絕對不會是一般人人家。
謝安瀾道:“這是去年我會謝家村的時候,在後山救了一個被追殺的人,他臨時錢給我的。是要我找一個叫蘇絳雲的女人,將這塊玉佩交給她。但是我讓謝文他們暗地裏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這個人。”
“原來如此。”陸離了然地點頭,又問道:“被追殺?被什麽人追殺?”
謝安瀾一怔,好一會兒才皺眉道:“你不我倒是有些忘了,那些兩個追殺的人…好像跟當初追殺西西的人是一路人。”
宮中侍衛?
陸離劍眉頓時皺了起來,當初宮中侍衛追殺西西是奉了柳貴妃的命令。但是畢竟是柳貴妃瞞著昭平帝下的命令,即便是昭平帝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那麽…追殺到泉州的人又是誰派來的呢?柳貴妃還是皇帝?
還有,前世今生陸離都從未聽過有蘇絳雲這個人,那就表示這要麽是一個化名,要麽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比如早就死了。至少最近十年她絕對沒有出現過,否則無論如何都該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才對。那麽皇帝或者柳貴妃為什麽要對一個已經消失了十多年的女人窮追不舍呢?
還有,笑意樓主他跟某個人相似。但是在京城裏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這明,他跟那個人至少長得並不是十分的相似,第二,那個人很可能也離開京城很久,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忘了他的模樣。第三,笑意樓主跟這個人很熟。
陸離凝眉歎了口氣,看來前世因為那幾年的蹉跎他確實是錯過了許多的事情。
“怎麽了?”見他歎氣,謝安瀾好奇地問道。
陸離搖搖頭道:“看來要設法查查這個笑意樓主的底。”
謝安瀾挑眉道:“到這個,我還想問您呢,你怎麽會跑到那裏去找那個什麽笑意樓主?要不是葉姑娘身上帶了一隻老鼠正好發現了你們的蹤跡,我還不知道你今天幹了些什麽呢。”
陸離道:“令狐垣是江湖中人,找江湖中人對付他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道理是沒錯,但是她總覺得沒這麽簡單啊。
“對了,我今天出門好像沒發現令狐垣跟蹤我啊。”
陸離淡淡道:“他現在隻怕沒有功夫跟蹤你了。”
“嗯?你做了什麽?”謝安瀾有些驚訝。陸離道:“沒什麽,隻是給以前被他殺了和害死的一些人的親人送了幾封信而已。”
所以,現在不僅僅是笑意樓會追殺令狐垣,還有那些曾經被令狐垣殺死了親人想要報仇的人家?不知道為什麽,想替令狐垣點跟蠟,雖然他是死有餘辜。
令狐垣現在確實是很狼狽,昨天他還在誌得意滿的盤算著怎麽對謝安瀾下手。而且還要做到人盡皆知讓陸離名聲喪盡,然後再去享用了沈含雙這個她覬覦了許久的美人兒。隻要一想到上雍並列第一的兩個美人都都被他收入懷中盡情疼愛,令狐垣就覺得熱血沸騰,興奮不已。
但是現在,令狐垣卻隻覺得身上陣陣發寒。
早上天色將亮的時候他的住處突然有人闖入,一言不發就是一通猛攻。雖然他武功高強並不在乎這些人的圍攻,最後也擺平了這些人順利離開,但是從那之後他就陷入了仿佛無止境的被人追逐中。等到了下午,追逐他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也越來越厲害,他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想要出城離開。但是隻要他有接近城門的附近的意圖,圍攻他的人立刻就會成倍的增加,很顯然對方不想和他硬拚,但是也不許他離開京城。
有人在暗中算計他!是誰?!
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令狐垣神色陰鬱的穿梭在夜色中。暫時擺脫了身後的追兵,令狐垣暗暗鬆了口。
掠入沈含雙的院中的時候,沈含雙還沒休息。沈含雙這兩天的心情也不好,沈夫人堅持要將她送進城外的尼姑庵,雖然被她以身體不適為由拖延著,但是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而如今她名聲徹底壞了,理王也自掃門前雪不肯見她。若不是因為她手裏還掌控著的東西讓理王看重幾分,沈含雙毫不懷疑他立刻就會將她棄如敝屣而不是像現在還會暗中派人安撫她。
聽到推門聲,沈含雙臉色微沉轉過身正要發作,卻見是令狐垣捂著肩膀站在門口。不由皺眉道:“你怎麽來了?”
令狐垣走進來,挑眉笑道:“我不能來麽?”
沈含雙輕哼一聲問道:“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做成了?”
令狐垣臉色微沉,沈含雙打量著他,道:“看來是沒成。你還受傷了?”
令狐垣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今天這京城裏有多少人在追殺我?”
“怎麽會這樣?”沈含雙蹙眉道。令狐垣沒好氣地道:“我怎麽知道?”
沈含雙挑眉道:“這麽,謝安瀾的事情你是辦不成了。”
“不就是個女人麽?”令狐垣滿不在乎地道:“回頭有空去幫你睡了就是了。之前我不是在想怎麽達到你的要求,弄得轟轟烈烈的麽?不過,你幹嘛總是跟那個女人過不去?難不成你看上她相公了?陸離那個白臉,長得倒是確實聽符合你們這些女人的喜好的。”
沈含雙沒好氣地道:“你在胡什麽?我怎麽可能…隻是這個謝安瀾總是壞我好事!特別是陸離,誰讓她是陸離的妻子,那就隻能自認倒黴了。”
令狐垣自然也不會真的在乎沈含雙到底為什麽非要去害一個完全不相熟的女子。倒是看向沈含雙的眼神多了幾分垂涎之意。沈含雙立刻警惕地看向他,“你想做什麽?”
令狐垣笑道:“我為了你被人追殺,還受了重傷,姐難道不安慰安慰我麽?”
若是平時,沈含雙或許還有心情與他虛與委蛇一番,但是現在沈含雙自己就很煩,哪裏還有心情管他。冷笑一聲道:“受了傷是你自己沒本事,跟我有什麽關係?令狐垣,你素來自負遵守承諾,可別自毀諾言。”
令狐垣緊緊地盯著她良久,方才暗聲道:“好,那你最好記住你的話。等我收拾了姓陸的妻子,嗬嗬…”
完,令狐垣不再話,推開房門一閃身掠了出去。沈含雙神色冷厲的坐在梳妝鏡前,惡狠狠地咬牙道:“令狐垣!”
令狐垣被仇人以及笑意樓的人每日追殺的狼狽不堪暫且不提,陸離等人卻並不會隻將目光盯到令狐垣身上,謝安瀾改開的店依然還要開,穆翎和柳浮雲的吞並計劃依然還在繼續,甄家和柳家自然也依然還在明爭暗鬥。相比之下,原本謝安瀾以為最重要的事情雲香閣查出胤安人這件事反倒是沒有什麽響動一般。當然,也有可能是暗地裏有人再查,隻是沒有鬧到明麵上來罷了。
甄家和柳家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每天朝堂上不是你彈劾我,就是我彈劾你。但是所有人心裏都清楚,甄家撐不了多久了。昭平帝軟禁了皇後現在都還沒放出來,隻憑著一點就能看得出來昭平帝到底是站在哪裏一邊的。隻不過甄國丈畢竟是前朝重臣,所以皇帝才願意做麵子忍著罷了,一旦皇帝的耐性耗盡,就是甄柳兩家分出勝負的時候了。
這個道理,甄家不是不明白。隻是他們已經騎虎難下,若是皇後被廢,以柳家人的品性也絕不會放過曾經的後族的。別的不,如今京城裏誰還記得曾經的李皇後的娘家?
所以,不拚他們是死路一條。拚了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雖然也是希望渺茫。
謝安瀾和蘇夢寒喝茶的時候也不由得聊起了這個話題,蘇夢寒聽了隻是漠然一笑,“當初李皇後薨逝,甄家立刻巴巴的將女兒嫁入宮中,就該想到這一天了。”
謝安瀾道:“不管怎麽,皇後…到底也沒有什麽劣跡。”
蘇夢寒點頭讚同,道:“那是因為她沒有這個機會。如果不是宮中有柳貴妃鎮著,你以為皇後會如此安分守己。你瞧,如今這些女人才剛剛開到一絲希望,就立刻如狂蜂浪蝶見到鮮花兒一樣撲了過去,倒像是連命都不要了。”
謝安瀾點點頭,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失敗了果然是一輩子寂寞深宮,但是如果成功了那就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了啊。權勢二字,自古以來吸引了多少人前赴後繼,生死不顧?
“可惜,皇後看起來是注定…。”他們都知道昭平帝明年打算納世家貴女入宮,皇後這個位置自然是要流出來的,否則那些世家名門怎麽舍得真的將自己的嫡女送進宮裏來?隻是不知道柳貴妃知不知道昭平帝的想法?
蘇夢寒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挑眉道:“我怎麽聽最近京城裏許多勢力都在追殺令狐垣?”
謝安瀾笑道:“這麽,令狐垣也算是厲害了,這麽幾天過去了,竟然還活著。”
蘇夢寒嗬嗬輕笑了兩聲道:“確實還活著,不過聽肩膀上挨了一刀,還中了有毒的暗器,背後被人射了一擊弩箭,險些連腿都給人大瘸了。這明顯,是追殺的人不想讓他死的太痛快了啊。”
謝安瀾含笑不語,她自然不好意思這是他們家陸四少的傑作。
蘇夢寒問道:“你們是怎麽跟笑意樓扯上關係的?”
起笑意樓,謝安瀾臉上的神色也收斂了一些,正色道:“蘇會首跟笑意樓打過交道?”這兩天明顯可以看到,笑意樓在京城的勢力絕對不弱,但是這半年來,謝安瀾竟沒有從任何地方聽過笑意樓的半點消息。
蘇夢寒道:“有一些,但是卻從未見過笑意樓主。傳此人姓薛,姓名不知。來曆也是十分神秘,大概是十多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中的。在此之前,江湖中絕對沒有這個任務。他以極短的時間吞並了幾個綠林組織,然後成立了笑意樓。笑意樓從不參與江湖紛爭,隻做生意。隻要有錢,他們什麽生意都做。不過傳言笑意樓的總樓在北方,倒是沒想到笑意樓主竟然會潛伏在京城,而且還是在京城的貧民窟。”
謝安瀾點頭,確實是想不到。雖然笑意樓日進鬥金,但是那天她看那位隻有一麵之緣的笑意樓主,穿著一身尋常的布衣,看起來絕不像一個喜好奢華享樂的人。甚至就連笑意樓這個名字,都跟他的個人風格極端的不符。
蘇夢寒歎了口氣道:“總之,跟他打交道你們心一些吧。不過笑意樓做生意的聲譽倒是不錯,他們既然接了你們的生意,無論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必然會替你們做到的。”
謝安瀾點頭,想起某人空手套白狼,也不由得嫣然一笑。
兩人正話間,有人從樓下走了上來。因為兩人今天坐的是外麵的大廳,是以人還沒上樓兩人就發現了。畢竟那沉重的腳步聲,聽起來像是有人扛著什麽極重的東西爬樓梯一般,在木質的樓梯上,聲音絕對不了。
兩人好奇的側首去看,先是看到一個穿著布衣的中年男子,然後才發現那中年男子竟然是坐在一個輪椅上的。而那輪椅卻是騰空而起的,後麵有一個彪形大漢雙手端著輪椅這麽一步一步的走上來。
那端著輪椅的大漢雙臂猶如鐵柱一般,整個人仿佛一座山。但是跟高胖那樣胖嘟嘟軟呼呼的山不同,這位卻真的是一座鐵塔一般沉穩壯碩。謝安瀾思索著,以她的力氣,即便是用盡全力,一擊之下是絕對打不到這個人的。哪裏能像高胖那麽好欺負,一戳就倒。
兩人轉身去看的時候,那壯漢已經踏上了最後一步樓梯,輕輕的將輪椅放到了地上。然後推著輪椅就直直的往謝安瀾和蘇夢寒的方向走去。蘇夢寒看了一眼謝安瀾,眼神疑惑。謝安瀾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蘇夢寒眼神頓時明了,看向那中年男子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謹慎。
中年男子看看兩人,似乎有些歉意地道:“冒然來訪,不知是否打擾兩位了?”
蘇夢寒含笑道:“怎麽會?薛先生請。”
中年男子挑眉笑道:“蘇公子好眼力,在下久不在京城,倒是沒想到如今還是見到上雍琴聖風采。”
聞言,蘇夢寒眼眸一動,與謝安瀾對視了一眼。這人對京城果然十分熟悉,不僅是熟悉現在,也熟悉曾經。沉吟了片刻,蘇夢寒方才道:“在下倒是不曾想到,薛先生竟也是京城人士?隻可惜早年渾渾噩噩,恨未識襟。”
中年男子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蘇夢寒和謝安瀾卻已經打斷定了,這人確實是上雍人士。這京城裏臥虎藏龍,什麽時候出了一個厲害人物無人得知,倒也不是奇怪的事情。但是看這人言談舉止,雖然並沒有權貴人家的矜貴高傲,卻也帶著幾分幹淨利落的瀟灑和優雅,絕不會是普通的江湖中人或者在京城下層混跡出來的人物。從到大養成的微習慣是很難改變的。
寒暄了幾句,中年男子就將目光轉向了謝安瀾,笑道,“陸夫人,不知這幾天笑意樓的進展,夫人可還滿意?”
謝安瀾挑眉,笑意樓的服務已經好到了直接跳過售後服務,改為全程跟蹤服務了麽?而且還是笑意樓主親自上陣?
“多謝薛先生,笑意樓果然名不虛傳。”謝安瀾淡笑道。
中年男子道:“其實真要對付令狐垣,陸公子身邊的兩個人,加上陸夫人身邊的那位葉姑娘,當然若是再加上蘇會首會陸夫人,絕對是十拿九穩,用不著笑意樓插手。不過看起來,陸大人到底是文人,對咱們這些江湖眾人逞凶鬥狠的路數不屑一顧呢。”
謝安瀾道:“先生倒是誤會了,非是他不屑一顧,實在是手頭人手緊,不比薛先生財大氣粗啊。何況,身份有別,有些事情薛先生做得,他卻做不得。”
中年男子聞言,不由得朗聲大。此時大廳裏並沒有什麽人,所以倒也沒有人看向他們。中年男子打量著謝安瀾,精芒內斂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讚許之色,“陸夫人果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夫人若是男兒,無論是江湖,朝堂還是商場,隻怕都有夫人的一席之地。”
謝安瀾淡淡道:“能力與否,與我是男是女何幹?”
那中年男子一愣,好一會兒方才搖頭笑道:“夫人的是,倒是在下唐突了。”
謝安瀾目光一瞬也不動的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道:“薛先生親自來訪,想來不僅僅隻是為了跟咱們一聲令狐垣的消息罷。薛先生有何見教,直無妨。”
中年男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當他不笑的時候這個人就顯得格外的嚴肅起來。甚至帶著幾分嚴厲的肅殺之意,不過謝安瀾和蘇夢寒都是經曆過腥風血雨的人,自然不會被他的氣勢所震懾。都是神色自若的看著他,等他開口。
良久,中年男子方才歎了口氣,輕歎道:“自古英雄出少年。”
什麽跟什麽?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語。
隻見那中年男子瞥了一眼蘇夢寒,道:“蘇公子可知道,早幾年京城剛剛傳出那所謂的東陵七聖的時候,我輩是如何想法?”
蘇夢寒有些慚愧地道:“讓前輩見笑了。”
“確實是見笑。”中年男子也不客氣,道:“當時我輩還當東陵再無少年英才了,幾個毛頭子也敢稱聖。那時候,你們這群子裏麵,也就高家那個還能看一些。若是放到二三十年前,你們這幾個子……”話沒完,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似乎覺得跟晚輩計較有**份。
蘇夢寒倒是也不動怒,“晚輩生的晚,未曾目睹過前輩風采。”
這中年男子得那個時期,如今最出名的人當屬睿王東方明烈了。但是睿王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駐守邊關,安德郡主過世之後更是鮮少回來。所以即便是蘇夢寒對睿王也不過是遠遠地見過一兩次而已。而且,京城裏除了睿王的赫赫戰功,似乎也沒有流傳過什麽他的過往。跟他同一時期的人就更像是完全沒有過往一般,連幾個出名的紈絝子弟都數不出來。
這自然是不正常的,二三十年前距離現在並不遠。如果當年的那些青年才俊真的有這位笑意樓主所的那樣厲害,那麽如今京城裏又怎麽會沒有半點傳言呢?要知道,現在坊間偶爾還能聽到一些東陵七聖當年年輕時候招貓逗狗的無聊事跡呢。
這顯然是被人給強行壓製了下來。而能夠壓製下這些事情的隻有兩個人——已故的先帝和如今的昭平帝。
還有就是,眼前的這位又是當年的誰?
中年男子輕歎了口氣,笑道:“如今在下倒是知道,當初也看錯了。並非少年英才不成氣候,不過是尚未長成罷了。這半年來,這上雍皇城可是精彩紛呈得很。”
謝安瀾歎氣,看來他們都給人當戲看了。
中年男子也不看他們的神色,笑道:“既然在下看了半年的戲,今天也請兩位看一場戲,不知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