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壽宴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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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
所有人都忍不住扭頭齊刷刷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陸文翰。原本陸文翰那張紅光滿麵的祥瑞臉這會兒也終於忍不住沉了下來。雖然今天並不是他真正的壽辰,但是在陸家舉辦的宴會上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難免讓陸家人顏麵掃地的。
還是陸淵反應及時,瞪了那驚慌失措還在叫喚的下人一眼,沉聲道:“住口,不要驚擾了賓客!帶他下去!”旁邊立刻有兩個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拉起那下人就往外走去。陸淵對陸盛言沉聲道:“父親,我去看看。”
陸盛言欣慰的點了點頭,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去吧。”
陸淵帶著人匆匆出去,陸盛言這才重新對眾人舉杯賠禮,示意大家不必介意,宴會繼續。話是這麽說,但是死了人誰能不介意?雖然給陸老太爺麵子宴會依然照常舉行,但是比起方才的喧鬧喜慶,氣氛到底是差了一些。
謝安瀾靠在陸離身邊,低聲問道:“你猜是誰死了?”
陸離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頭緒。
謝安瀾看了一眼坐在前麵的陸家眾人,低聲道:“這個時候在陸家殺人,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故意的。”
陸離微微挑眉道:“夫人怎麽會以為人是被殺的?”還有可能是突然疾病,不小心失足等等。
謝安瀾輕哼一聲道:“不僅是被殺,隻怕死的還很慘。不然那個下人怎麽會如此驚慌失措,甚至跑到正堂來?如果隻是普通的意外,那方才那個人就是故意的。”陸離點頭表示讚同她的觀點,他也是這麽認為的,“是與不是,一會兒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陸家管事模樣的男子悄然從後麵走到陸離這一桌跟前。俯身低聲道:“陸大人,我們大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陸離微微挑眉,看向管事。
管事道:“承天府的曾大人也在。”
顯然,這確實是一樁謀殺案,不然的話,曾大人湊什麽熱鬧?既然上司都去了,陸離身為下屬的自然不能拿喬坐在這裏繼續喝酒吃東西了。點了點頭,陸離起身朝著謝安瀾伸出手,“一起去。”
管事想要說什麽,卻還是沉默的了下來。轉身領著兩人悄然從正堂的偏門出去了。雖然兩人坐的位置本就比較偏,他們走的也是側門,卻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側目看著三人力氣,心中紛紛暗自揣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確實是死人了,而且,死的還不止一個。
陸離兩人被帶到陸府之前招待男賓的院子的一角,還沒走近謝安瀾就問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腳步立刻就停了下來。陸離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輕聲道:“怎麽了?”謝安瀾靠近他耳邊,低聲道:“血腥味太重了,大概不止一個人。”或者是死的那個人全身的血都被人給放出來了。
兩人跟著管事走進一座四周已經被陸家的侍衛團團圍住的小樓,上樓二樓就看到滿地的血跡,整個樓上一片淩亂狼藉,仿佛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一般。
曾大人和陸淵帶著幾個人站在房間靠窗的位置,看到兩人出現在樓梯口曾大人皺了下眉道:“少雍,你怎麽帶著陸夫人過來了?”
謝安瀾歉然一笑道:“是我坐著有些累了才想要出來走走的,打擾大人了。”
曾大人擺擺手,歎氣道:“這場麵,到底不該讓夫人看到。”
指了指房間的另一邊,地上躺著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青年男子。血跡已經從他他腦後浸出染紅了這個他身下的大片地麵。在他不遠的地方,同樣坐著一個青年男子,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他的脖子上有一道血線。還有隔著一扇洞門的裏間,門口躺著一個紫衣女子,她身上同樣滿是血跡。
一下子死了三個人?
謝安瀾也有些驚悚了。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在陸府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
兩人踏上樓梯口,陸離看了一眼地麵地麵的血跡微微蹙眉。
“兩位可有什麽發現?”
曾大人歎了口氣,道:“少雍啊,事情麻煩了。你看看死的人是誰。”
陸離走得近了一些,才看清楚死者的身份。
“柳七和甄公子?”下午打架的那兩個。
陸淵神色深沉,沉聲道:“方才曾大人已經檢查過了,隻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曾大人認為是柳公子先殺了甄公子,然後才被別的凶手殺害。”
“她是誰?”陸離問道。
陸淵道:“那是繡玉館的錦書姑娘。”
謝安瀾抽了抽嘴角,看向站在一邊的陸淵。陸淵不解,“陸夫人為何如此看在下?”
謝安瀾道:“陸公子,方才錦書姑娘才在正堂為陸老大人彈奏祝壽曲,怎麽可能”
陸淵聞言,腦子裏轟然作響。今天事務繁多,即使在壽宴上他們這些陸家嫡係子弟都是要招呼應酬客人的,哪裏會有空閑去注意角落裏彈琴的人是誰?陸淵是陸家嫡長孫,更是從頭到尾跟在陸盛言身邊陪著那些貴客說話,從頭到尾都沒往角落裏琴師們聚集的地方看過一眼。但是沒看過卻不代表他不知道,之前籌備壽宴的單子他也是看過的,上麵確實是寫的錦書姑娘彈奏祝壽曲。
陸淵猛然扭頭看向不遠處地上躺著的女子,“這如果是錦書姑娘,那正堂裏的是誰?”
曾大人皺眉道:“或許這個是假的。”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假的錦書混進陸家來幹嘛?
跟在他們身後的一個侍衛突然開口道:“這位是真的錦書姑娘,屬下去年跟著二公子去過一次繡玉館,錦書姑娘的左手腕上有一個紅色的楓葉印記,據說那是小時候被水燙傷了,錦書姑娘嫌不好看,才化淺紅色的。”
眾人側目望去,果然看到那女子露在外麵的手腕上有一塊淡紅色的印記。在雪白的皓腕上看起來頗有幾分少女的俏皮可愛之感。隻是此時,女子躺在血泊中,手臂上也染上了血跡,看上去卻是觸目驚心。
這個是真的,那
“不好!”陸淵沉聲道,來不及多說什麽快步朝著樓下衝去,“曾大人,這裏勞煩你了!”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陸淵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後人飛快地跑出了小樓。
曾大人看著陸離二人,歎了口氣捂著頭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冷燭。”陸離不理他的嘮叨,直接開口道。
裴冷燭飄然從窗口落入樓中,陸離道:“看看他們是怎麽回事。”
裴冷燭點點頭,快步走到兩具屍體旁邊。
曾大人不解,“這是做什麽,咱們要等仵作來”好驗屍。看著裴冷燭幹脆利落的動作,曾大人幹脆利落的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這位看起來好像比承天府的仵作跟專業一些啊。
謝安瀾盯著不遠處的錦書看了良久,突然快步走了過去。
“唉?陸夫人,你做什麽?不能碰!”
卻見謝安瀾已經在錦書身邊蹲下,抬手摸了摸她頸上的脈搏,有翻開她的眼皮看了看,突然叫道:“裴公子,這邊,她還沒死。”
聞言,裴冷燭立刻拋下了檢查了一半的屍體略到了謝安瀾跟前蹲下。錦書身上有很多傷痕,但是最嚴重的一個卻是刺在了心口的一道。不過不知道為何,對方並沒有拔出匕首,所以錦書的血沒有流的那麽快,但是卻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是謝安瀾發現的快,等到裴冷燭檢查完了前麵兩具屍體再來看她,說不定她就真的死了。
裴冷燭微微皺眉,沉聲道:“水。”說話間,伸手飛快地點了錦書身上的幾處穴道,然後抽出了銀針開始止血。
錦書氣息十分微弱,若不是謝安瀾細心,一般不會醫術的人隻怕根本就不會發現了。很快就有人端了一碗水進來,裴冷燭將一顆藥丸扔進水中化開,然後強行給錦書慣了進去。謝安瀾還來不及提醒裴冷燭別太粗暴把人給嗆死了,裴冷燭半碗藥已經灌完了。雖然動作粗暴,但是半碗藥水下去,錦書原本微弱的幾乎看不見的呼吸倒是漸漸地恢複了兩分,依然微弱但是至少能讓人將她和死人分開。
好一會兒,裴冷燭方才抬起頭來對眾人道:“她心髒位置較常人偏了一些,這一刀並沒有此中她的心髒。但是也隻是毫厘之差,還有,她的後腦有被撞過的會痕跡,就算死不了我也不保證她能醒過來,你們確定要救她?”
曾大人摸著汗水,“當然要救,好歹是一條人命啊。”
裴冷燭嘲諷地一笑,倒是沒有反駁,低頭繼續救人。然後隨口報出了一長串的各種物品藥材,曾大人連忙吩咐身邊的人去辦。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年輕人醫術竟然十分厲害。也不知道陸少雍從哪兒找來這麽厲害的人物。如果曾大人知道這人是陸離花了五十萬兩才請來了,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麽表情。
“大堂裏出事了。”站在窗口的陸離沉聲道。
曾大人連忙轉身,果然看到遠處原本燈火輝煌喜氣洋洋的前院此時同樣人聲鼎沸,但是卻並不是之前井然有序的喜慶,而是一種混亂而嘈雜的感覺。之前還能聽到的喜慶的樂聲,也早就不知道哪兒去了。
曾大人臉色大變,道:“難不成是有人想要行刺陸家老爺子?”
謝安瀾忍不住低聲悶咳了一聲,抬眼道:“曾大人,行刺陸老太爺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
“那是?”
陸離漫不經心地道:“哦,大概是對方想行刺的人比較多,怕打草驚蛇,幹脆放到這裏一鍋端了吧?”
“陸少雍!”曾大人終於忍不住一聲怒吼,正在施針地道裴冷燭冰冷的視線不滿的瞥了他一眼。
曾大人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的低聲咆哮,“這麽重要的事情,你怎麽能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陸離道:“大人要我表演驚慌失措還是義憤填膺的模樣?”
曾大人憤怒,“你這破德行,為什麽還沒有挨揍!”
“”無理取鬧的老男人。
曾大人也沒有那麽多空閑去批判陸離的態度問題,隻要一想到前麵此時可能發生的事情,他就忍不住升起想要辭官回家的衝動。歎了口氣,道:“這裏交給你,我去前麵看看。”
陸離道:“還是我去前麵吧。”
“前麵說不定現在”曾大人道,陸離點頭,“所以才說我去啊,大人是承天府尹,主持大局還要靠你呢。”
曾大人想了想,還是點頭道:“也好,我派人回承天府調兵!今晚是別想好好過了。你們也小心一點!”
陸離點頭,拉著謝安瀾往外樓下走去。
想了想,謝安瀾還是招來了葉無情,吩咐道:“無情,你留下保護曾大人。”
葉無情猶豫地看著她,今晚葉盛陽沒來,裴冷燭現在在救人,她若是再留下來
謝安瀾笑道:“不用擔心,我覺得今晚應該沒人想要殺我們,夫君,你說是不是?”
陸離點頭道:“夫人說得是。”
揮揮手,兩人攜手下樓去了。
前院已經亂成了一片,外麵不明所以的賓客們四處躲藏,還有人想要往府門外跑。正堂裏麵已經是一片狼藉,兩人從側門進去,就看到一個衣著華貴的貴婦被正被一個樂師打扮的中年男子挾持著。在他跟前不遠處,站著的是神色冰冷的高裴。
高裴冷冷的盯著跟前的人,唇角微抿,顯然對眼前的情況極其不悅。不遠處的地上還躺著兩句屍體,高裴手中的長劍一滴一滴的往地下滴著血。不遠處,一群人正打成一團,一方自然就是之前那些樂師,而另一方卻是顏錦庭等一幹會寫功夫的將門之後。陸家自己的護衛反倒是插不上手,隻是將整個正堂團團圍住,不讓刺客趁機逃脫。
謝安瀾和陸離不著痕跡的朝著裏麵轉了轉,才看清楚那被挾持的人的模樣,不是高夫人是誰?
阿綾和高齊看到自己母親被挾持,既是著急又是害怕。隻是大哥沒有發話,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連性情最急躁的高小胖也咬牙忍了下來,隻是惡狠狠地盯著挾持高夫人的男子。
“阿綾。”謝安瀾輕聲喚道。
“謝姐姐。”看到謝安瀾,阿綾眼睛裏強忍著的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撲進謝安瀾的懷中,“謝姐姐,都是我不好娘親是為了救我才被壞蛋抓了的。嗚嗚”謝安瀾摟著阿綾輕輕拍著她的背心道:“別怕,沒事的。高將軍會救夫人回來的。”
高小胖忍不住抓住謝安瀾的手臂,“壞陸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謝安瀾被他抓的有點痛,微微蹙眉。陸離皺眉,盯著高小胖沉聲道:“放開。”高小胖被他冷森森的眼神盯得心頭一寒,連忙放開手,可憐巴巴地望著謝安瀾。謝安瀾道:“你求我?”
高小胖連連點頭,“我大哥說,陸夫人你很厲害的。求求你了,我以後再也不罵你了。”
阿綾也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的望著謝安瀾,謝安瀾忍不住伸手拍拍小姑娘的小腦袋,伸手將她塞進了高小胖懷裏,“照顧好你妹妹,別讓你娘和大哥擔心。”
高小胖抱著阿綾,連連點頭。
謝安瀾無奈的抬頭看向陸離,輕聲笑道:“四爺,你完了。明天整個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你到底為什麽懼內了。”
“。”陸離無語。
高小胖怯怯地問道:“是因為打不過嗎?”
“”
謝安瀾起身看了看四周,陸老太爺和陸盛言被等人被侍衛擋在了後麵。不過這裏是陸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陸家人也不能學著別的賓客跑路。即便是陸老太爺看起來已經氣得隨時都會暈過去了,竟然還是堅持硬挺著坐在主位上。兩位王爺王妃身邊也有人擋著,隻是高陽王妃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嚇得不輕,靠在高陽郡王懷裏動彈不得。理王妃倒是端坐在椅子裏,隻是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扶手,顯然心裏也不輕鬆。
“放開我母親。”高裴盯著刺客,沉聲道。
那刺客冷笑一聲道:“高將軍,你當我們是傻子麽?放開了高夫人,隻怕我們三個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若是敢輕舉妄動,不妨試試到底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刀塊!”那刺客旁邊還在這另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手裏同樣拿著一把刀戒備的盯著高裴。除非高裴有把握一招解決兩個人,否則就算殺了他們中間任何一個,另一個人都有時間將刀尖刺進高夫人的脖子裏。
高裴道:“你們想要如何?”
刺客嘿嘿一笑道:“高將軍果然是個孝子,既然如此,想要你母親的命,就去替我們殺了陸文翰那個老東西,哦還有理王和高陽郡王,以及左右丞相,今天來這兒的貴人可真不少啊。”
“妄想。”高裴冷聲道。
刺客道:“妄想?這麽說你是不要高夫人的命了?”將手中的刀往前鬆了鬆,高夫人脖子上多了一個血點。
“住手!”
“那就動手吧。”
“裴兒,不可。”高夫人沉聲道。高裴若是為了他傷了這些人,高家就完了。
“閉嘴!”刺客抬手一個耳光甩在了高夫人的臉上,冷聲道。
高裴眼神一凝,冷厲的目光盯著那人甩高夫人耳光的手上。被那樣的目光盯著,那刺客心中竟然升起幾分懼意,心中不由惱怒冷哼了一聲將手收了回來。
謝安瀾轉到了刺客背後的位置,高手朝高裴打了個手勢。
高裴眼眸微閃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著對麵的刺客。
謝安瀾唇邊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高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抓著高夫人的刺客似乎是覺得自己被高裴一個眼神嚇到丟了麵子,立刻高聲道:“高將軍,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要高夫人的命,還是要那些跟你毫無感謝的人的命?”
高裴沉聲道:“好,你想放了我娘。”
刺客冷笑,“你當我們是傻子麽?別廢話,我數到三,你再不動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
高裴眼底殺意湧起,“先殺誰?”
“隨便。二!”
大廳裏眾人都嚇傻了,緊緊地盯著高裴,生怕他當真下手。陸家的侍衛更是立刻擋在了前麵,將陸文翰等人團團圍住。
高裴輕哼一聲,手中長劍飛快地朝著擋在自己跟前的侍衛刺去,見狀刺客忍不住露出了意思得意的笑容。一出手就製住高家的人果然是對的,否則就是高裴一個人就需要他們花費多少力氣牽製?
正在誌得意滿間,刺客的眼睛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高裴的劍去了。隻聽身後傳來一聲極輕的響動,那抓著高夫人的刺客隻覺得握著匕首的手肘一痛,匕首應聲而落。高夫人雖然不會武功,但是畢竟也是高家的當家主母,見機極快毫不猶豫的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臂長嘴咬了下去。
那刺客大怒,抬手就先往高夫人頭頂砸下去。卻覺眼前人影一閃一支冰涼的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同時那人一把拉過了高夫人飛快地朝後麵退去。
這驚變不過刹那間的事情,旁邊原本一直防備高裴的刺客見狀立刻舉刀砍了過來。謝安瀾回身將高夫人護在自己身後,一隻手抽出高夫人頭上的金簪就朝著那人喉嚨射了過去。那人立刻側首讓過,正要追上來。卻聽到背後風聲一動,一股陰寒的痛楚瞬間穿透了整個胸透。刺客低頭怔怔地看著從背後刺穿了自己的劍尖,忍不住扭頭,血水從他口中源源不斷的劃落,“你怎麽可能這麽快?”
他身後站著的正是方才衝向了主位的高裴。不過是片刻間的變化,高裴竟然已經回身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別說是這刺客死不瞑目,就是原本以為將要一場惡戰的陸家一眾侍衛也是一臉茫然。
謝安瀾扶著高夫人站穩,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高夫人驚魂未定,卻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沒事,陸陸夫人,多謝你救了我。”
謝安瀾淡淡一笑,“舉手之勞,還是高將軍反應的快。”要殺兩個刺客不難,但是要毫發無傷的救下高夫人卻不容易。如果不是高裴反應快,她說不定也要受點皮外傷。謝安瀾覺得,如果是前世認識高裴的話,說不定能成為不錯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