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宇文策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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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的朝會上,雖然是在議事不過可以看得出來從昭平帝到底下的朝臣,都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意思。昨天宇文策剛剛搬進了胤安驛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除非宇文策想要跟東陵真的撕破臉了,否則今天早上他必定是要入宮見駕的。許多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暗地裏宇文策幹了什麽昭平帝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但是如果宇文策敢在明麵上打他的臉,那即便是昭平帝想要息事寧人隻怕滿朝文武也要不幹了。畢竟東陵現在可沒有衰弱到需要割地賠款的地步,相反的這場仗是他們答應了。你一個敗軍之將咱們顧全大局不管你私底下幹什麽也就罷了,打臉打到明麵上來了,那就太過分了。

    昭平帝也無心聽下麵的朝臣在說些什麽,他腦海裏此時正轉動著千百個念頭。雖然這些念頭在宇文策還沒有到來的時候就已經轉過千百變了,但是…跟宇文策這種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由不得他的慎重考慮。但是如果不跟宇文策合作…想到這些年在西北威望日盛的東方明烈,昭平帝又覺得如骨鯁在喉,難以下咽。

    一個是近在眼前的威脅,一個是未來可能存在的威脅,選哪一個?自然是很明白的。

    更何況,東陵的名將又不止是東方明烈一個人。之前那麽多年沒有東方明烈難道東陵的天下就亡了嗎?

    昭平帝想到了昨晚柳貴妃跟他說起的事情——高家和楚家的婚事。

    他已經將高裴圈在京城快要一年了,總之這麽圈下去也不是辦法。昭平帝倒是不怕把高裴給養廢了,但是定遠侯肯定會有意見的。隻是這兩年高裴的戰功太過顯赫,讓昭平帝忍不住想起了當年的東方明烈。他討厭太過鋒芒畢露的年輕將領,跟不想看到第二個東方明烈的存在。高裴這種人顯然也不是會耽於兒女情長的人,美人計對他肯定沒有用。若是讓高裴娶了景寧侯府的小姐…

    景寧侯府門第高貴,身份配得上高裴。本是武將之家,但是在軍中卻幾乎沒有了任何勢力。楚家是柳家的姻親,一旦成婚外人就算不將高家和柳家綁在一起,至少提起高家少夫人隻怕也要想起柳家,至少…睿王是不會再拉攏高家的。睿王討厭景寧侯府的人天下皆知。

    昭平帝知道柳家想要拉攏高家,他甚至知道這次流言到底是怎麽來了。但是他並不在意,一是他對柳貴妃有些愧疚,二是柳貴妃沒有兒子,就算跟高家關係好又能怎麽樣?難道還能推翻了他自己座上皇位?昭平帝對柳家很放心,因為柳家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就算他們真的謀反,甚至走狗屎運弑君成功,柳家那兩兄弟也別想座上皇位。

    如此一來,既可以離間睿王和定遠侯府,短時間內又不用擔心高裴…一旦高裴娶了楚秋霜,軍中必定會有人疏離高家,這果然是一門好婚事。

    陛下…陛下!”

    身邊內侍的聲音傳入昭平帝耳中,昭平帝默然回神才看到一個侍衛恭敬地跪在殿中似乎正在等待指示。但是昭平帝方才想的有些入神,哪裏注意到那侍衛說了什麽。身邊的內侍總管心思靈敏,連忙在他身邊低聲道:“陛下,胤安攝政王在殿外求見,不知陛下是否召見?”

    昭平帝神色一整,點了點頭道:“宣吧。”

    是,陛下!”

    宣胤安攝政王入殿見駕!”門外,一聲尖銳高亢的聲音響起,躲在人群中的曾大人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即便是已經聽了無數遍了,但是這個聲音還是有些刺耳啊。

    片刻後,大殿外一群人走了進來。當下一人穿著一身玄色錦衣,衣衫上繡著的並非東陵人常見的紋飾,卻給人一種大氣磅礴之意。宇文策身形修長,相貌俊挺帶著胤安男子特有的深邃英挺,雙眸微微上挑,帶著幾分肆意和張狂卻並不讓人覺得輕佻,而是一種上位者的威懾與霸氣。再看看坐在皇位上的昭平帝,兩人的年紀相差其實不大,昭平帝最多也隻比宇文策大幾歲而已。但是宇文策看上去卻更像個剛到而立之年的年輕人。而昭平帝,雖然麵容保養的沒有一絲皺紋,卻不知為何給人一種接近暮色之感。這種感覺平時不覺得,現在有了宇文策做對比卻顯得分外明顯了。

    在一身王者之氣的宇文策麵前,昭平帝倒像是江南水鄉養尊處優的才子了。

    胤安宇文策,見過東陵陛下。”宇文策拱了一下手算是對別國皇帝的尊敬。

    宇文策身後眾人也是一般,拱了拱手連個膝蓋也沒有彎一下。昭平帝眼眸微沉,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反倒是朗聲笑道:“胤安攝政王光臨東陵,朕有失遠迎,攝政王莫怪。”

    宇文策似乎也很是識趣,“不敢。”

    不敢就怪了,若真是不敢入京第一天就該進宮覲見陛下。

    昭平帝也沒打算跟宇文策討論這個,目光落到了宇文策身邊的人身上。道:“這兩位是…”

    宇文策道:“這是我胤安三皇子宇文純和蘭陽郡主。”

    宇文純和蘭陽郡主連忙上前,恭敬地道:“見過東陵陛下。”

    不少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落到了蘭陽郡主的身上,消息靈通的人自然知道蘭陽郡主這副模樣是從何而來。消息不靈通的人則是暗暗奇怪,胤安素來是以白皙為美,堂堂郡主怎麽就能弄成這個模樣?難不成是天生的?但是聽說這位郡主的生母跟攝政王是一母同胞啊。看看胤安攝政王那雖然稱不上白皙卻也隻是淺淺的麥色膚色,不應該啊。難不成,這位郡主的生父根本不是胤安人?也不對,聽說這位郡主的生父來自胤安望族。難不成…那位公主……

    文人的腦洞尤其清奇,不過一會兒功夫腦子裏已經不知道腦補出了多少種蘭陽郡主的身世之謎。

    蘭陽郡主豈會感覺不到那些打量她的目光,如果可以她今天根本就不想來東陵皇宮。但是在舅舅冷淡的眼神下,她根本說不出不來的話。

    昭平帝也是詫異的看了一眼蘭陽郡主,才點點頭道:“原來是三皇子和蘭陽郡主,歡迎兩位來東陵。若有什麽不便之處,盡管開口。”

    多謝陛下。”宇文純拱手道。

    昭平帝對宇文策笑道,“攝政王遠道而來,朕令人備下了晚宴,今晚為攝政王接風洗塵。”

    宇文策揚眉一笑,道:“多謝陛下。”

    不必客氣。”昭平帝道,“攝政王遠道而來,不妨先回驛館歇息。若有什麽需要,直接告知禮部的官員便是。柳愛卿,禮部右侍郎。”

    柳鹹和一個中年男子應聲而出,齊聲道:“臣在。”

    昭平帝道:“攝政王一行由你二人招待,不可怠慢了攝政王和三皇子。”

    臣領旨。”兩人齊聲道。

    宇文策告辭出去,昭平帝方才掃了一眼在場的官員沉聲道:“若是無事,便退朝吧。”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眾人齊聲道:“臣等恭送陛下。”

    柳鹹最近的心情不太好,無論是誰原本以為自家穩穩地能夠成為國舅,最後卻落了個空,心情都不會太好的。所以即便是昭平帝給了他接待胤安攝政王的才是,柳鹹也高興不起來。接待外邦使臣的差事,其實沒什麽意思。不說那宇文策心思莫測,就算他是個好相處的又如何?跟他拉關係有什麽用?除非柳家打算叛國。

    柳鹹和柳戚並肩往外走去,身後禮部右侍郎無奈的趕了上來。他心裏清楚,這件差事大半的事情隻怕還是要落到他的身上,但是陛下非要加上柳侯,那麽哪怕柳侯什麽都不做他也不能撇開他獨自下決定。

    柳侯請留步。”

    柳鹹轉身,禮部右侍郎才扯出一絲極淡的笑意道:“汪大人,何事?”

    禮部右侍郎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道:“柳侯,如何招待攝政王一行的事情,咱們隻怕還要商議一下。”

    柳鹹點點頭道:“也好,既然如此汪大人不如與在下一道回府詳談?”

    …如此,也好。”去柳家固然不是什麽好選擇,但是他覺得請柳侯去禮部班房的選擇更加糟糕。

    身後不遠處,有人叫道,“高將軍請留步,陛下召見。”

    柳鹹和柳戚對視了一眼,雙雙回頭果然看到高裴跟著一個穿著內侍服飾的人往禦書房的方向走去。兩人眼底都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柳家沒有皇子?不,隻是柳貴妃沒有皇子而已。

    因為確定了今晚要入宮赴宴,謝安瀾這一天也就沒有出門了。中午的時候,蘇夢寒一個人晃悠悠的來了府中,謝安瀾正陪著西西在後院玩耍。

    看到突然出現在牆頭的蘇夢寒,謝安瀾忍不住撫額。幸好葉盛陽和裴冷燭不在,葉無情也在另一個院子裏練功。這麽神出鬼沒要是換了晚上,說不定被人一巴掌拍下來。

    你怎麽一個人來了?”謝安瀾道。西西見到蘇夢寒也十分高興,跑到牆角下抬起頭眼巴巴地望著站在牆頭上的蘇夢寒。

    蘇夢寒飄然而下將西西抱了起來,奇怪地道:“我怎麽就不能一個人來了?”

    謝安瀾道:“哦,我怕你在路上發病,倒在哪個犄角旮旯沒人救你。”

    多謝你替我著想。”蘇夢寒笑吟吟地道,“我有記得帶藥。”

    謝安瀾點頭,“別忘了吃藥就行。”

    ……”明明是好話,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聽著不順耳。

    走到一邊的石桌邊坐下,謝嘯月立刻就湊了上來。咬著西西的衣角要將他從蘇夢寒的懷裏拉下來。

    蘇夢寒挑眉,“你家這灰毛是想要幹什麽?”

    謝安瀾聳聳肩道:“它不喜歡你,不想要你抱西西。”

    蘇夢寒不悅地盯著謝灰毛,“不喜歡我?為什麽?”

    謝安瀾手肘撐著桌麵,手心躲著下巴懶懶地道:“不知道,大概是…狼眼看不出蘇公子你的風華絕代吧。”

    蘇夢寒無語,捏捏西西的小臉將他放下去跟謝嘯月玩兒,一邊對謝安瀾道:“好好地一匹狼,被你養的一點血性都沒有了。”謝安瀾道:“哦?是嗎?你可以試試再挑釁它看看。”

    謝嘯月可是定期出城遊玩的,就算她沒空也會讓陸英送他出去。基本上它自己在山上跑兩三天就會回來。每次還會帶上一些野味回來當禮物。

    蘇夢寒當然沒那麽無聊去挑釁一匹狼,一邊看著西西和謝嘯月玩鬧,扭頭對上謝安瀾神色卻多了幾分肅然,沉聲道:“宇文策這次親自來東陵,隻怕是所圖非小。”

    謝安瀾聳聳肩,“左右也不過是利益而已。皇帝陛下自己若是想要讓步,誰能勸得住?”

    蘇夢寒無語,“誰管昭平帝是不是想要割地求和?但是你覺得…昭平帝將姿態擺的這麽低正常麽?”

    謝安瀾摸著下巴思索著,“好像是有那麽一點低。”他們是戰勝國,但是似乎半點也沒有戰勝國該有的傲氣。反倒是宇文策的表現,倒像是胤安才是占了上方的那一個了。

    不過,蘇會首你關心這些做什麽?以流雲會的勢力,就算是東陵真的亡國了,你流雲會的日子也不會有多難過啊。”謝安瀾含笑道。流雲會是商會,既不是朝廷官員,也不是軍中將士,更不是尋常百姓。她可不知道蘇夢寒竟然還是個愛國的人。

    蘇夢寒輕哼一聲,“陸夫人說這話才讓在下有些驚訝啊。我流雲會沒有什麽大礙,難道陸大人也沒有大礙。”謝安瀾瞥了一眼不遠處對他們笑得開心德爾西西,明白了。

    謝安瀾正色道:“其實也沒什麽吧,陛下又不傻,無緣無故對胤安人讓步幹什麽?隻有要對付共同的敵人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要結盟。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很顯然,皇帝陛下和宇文策打算聯手對付一個他們共同的敵人。”

    蘇夢寒臉上的神色並不意外,淡然地吐出兩個字,“睿王。”

    謝安瀾點頭,“雖然陛下或者是宇文策自己也能對付睿王,但是勝負就不好說了。而且即便是勝了,隻怕也是慘勝,隻會讓對方得利。所以他們誰也不會搶先出手的,但是如果一直拖著不動手,他們難免會擔心睿王是不是會變得越來越強。因此,就需要結盟了。”

    蘇夢寒輕歎了一口氣,道:“睿王…皇帝陛下如此自毀長城…”

    謝安瀾倒是很能理解昭平帝,道:“功高必然震主,即便是曆代的明君聖主也有忌憚功臣的時候。皇帝陛下…嗬嗬,身邊有著睿王這樣一個臣子,皇帝陛下卻連那些明君聖主用人不疑的心胸都沒有,怎麽能不怕?說不定有一天,胤安人還沒打過來,睿王就先打到京城來了呢。”

    蘇夢寒挑眉,“你覺得睿王會謀反?”

    謝安瀾想了想,道:“如果你是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你家裏卻住了一頭猛虎。它說它吃素,你信不信?”

    老虎怎麽可能吃素?”蘇夢寒道。

    謝安瀾攤手道:“所以,在陛下心中,睿王怎麽可能不謀反?”

    哦?”

    因為在昭平帝心裏,如果他站在睿王的位置上,他一定會謀反。就跟蘇公子認為,老虎肯定是吃肉的一樣,無法改變。”謝安瀾笑容可掬地道。

    蘇夢寒歎了口氣道:“好吧,他們誰要殺誰也確實是跟我沒什麽關係。我來隻是想要告訴你,宮中那位柳貴妃最近有些不太正常。你們最好小心點。”

    謝安瀾點點頭道:“陸離跟我說過,我以為你在宮中的人被清理的差不多了。看來還有漏網之魚。”之前蘇夢寒把柳浮雲的手指送到鳳台宮宮裏就清理了一遍,之後柳貴妃有孕,柳貴妃小產,懷德郡王謀逆,皇後和柳貴妃鬥法,宮裏的宮女內侍簡直是像被人用梳子一遍一遍的梳過一般。倒是沒想到蘇夢寒在宮中竟然還有消息來源。

    蘇夢寒淡然道:“隻要去想,辦法總是會有的。”

    謝安瀾道:“柳貴妃是小產被刺激的太過了麽?”

    蘇夢寒搖頭道:“要是因為小產,剛小產玩她就該出問題了。這幾天整個柳家的氣氛都不好,在柳家的人傳回來的消息,柳鹹兄弟倆已經下令柳家的子弟,不許在討論皇後之位的事情。在外麵就更不能說,你不覺得柳家這兩天低調了許多嗎?”

    謝安瀾搖搖頭,“我這幾天沒接觸過柳家的人。這麽說,是因為後位的原因。柳家人知道昭平帝沒打算將後位給柳貴妃了。柳貴妃也知道了。”

    蘇夢寒點頭,道:“但是柳貴妃這次卻沒有鬧,簡直是安靜的不像話。結果…沒兩天皇後就死了。”

    謝安瀾道:“陛下不願意將皇位給柳貴妃,柳貴妃卻沒有如往常一般鬧騰,在陛下心中必然對柳貴妃更多幾分愧疚。因此不管皇後是怎麽死的,陛下必然都不會追究,不僅如此,陛下還會繼續加恩給柳家。”

    蘇夢寒點頭道:“聽說陛下打算免了之前對柳浮雲的責罰,也就是說柳浮雲很快就會升到從三品。不過柳浮雲自己不願意,他要外放。因為這事兒,柳浮雲和柳鹹父子正僵著呢。我想…陛下應該是願意讓柳浮雲外放的,所以一旦柳浮雲將折子遞上去,不同意的幾率很小。”

    柳浮雲走了,昭平帝才能夠方便的操控柳家。柳浮雲固然是他喜歡的晚輩,但是不得不說柳浮雲的存在有的時候就是他利用柳家的絆腳石。

    謝安瀾道:“即便是如此,柳貴妃也稱不上不正常吧?受到了這麽重的打擊,正常人也該謹慎幾分了。”

    蘇夢寒微微勾唇笑道:“那麽,如果再加上柳貴妃暗中讓人接柳七小姐回京呢。”

    什麽意思?”

    柳貴妃猜到了昭平帝的想法,所以她打算…”

    謝安瀾借口道:“讓自己的侄女入宮,誕下一個有著柳家血脈的皇子?”柳貴妃是注定了絕對不可能在懷孕了。

    蘇夢寒點頭道:“沒錯,這二十多年柳貴妃接二連三的小產,年過四十都沒有孩子,但是她卻從來沒有考慮過讓柳家的姑娘入宮。哪怕是個庶女都不行。並不是沒有柳家人提過這個建議,卻被她一口拒絕了。但是現在,她卻主動暗示柳鹹將柳七接回來。你說她是不是不正常。”

    謝安瀾凝眉思索了一會兒,道:“或許,柳貴妃終於開始從陛下的寵愛中清醒過來了。”極致的寵愛會讓人沉迷,時間久了就會看不清楚眼前的形勢。現在,柳貴妃大概是終於明白了昭平帝其實並沒有她以為的那麽愛她。

    你打算怎麽做?”謝安瀾問道。

    蘇夢寒眼底掠過一絲寒芒,“想要一個有著柳家血脈的皇子?她想的太美了。若是早些年說不定還能成,現在…嗬嗬…”

    看著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恨意,謝安瀾輕歎了一聲也不去勸他。血海深仇這種事情,任何人的勸慰都是空話。

    你自己心裏有數便是了。”謝安瀾道。心中默默盤算著,陸離說薛棠兒感覺到有人在監視她。如果是薛棠兒身份暴露了的話,她現在不可能還安穩的待在宮中。但是如果沒有,誰會花費那麽多心思去見識區區一個修容?薛棠兒確實是比較受寵,但是她家世平平,宮中地位比她高的嬪妃可不少。難道…是柳貴妃?柳貴妃哪兒來的那麽多能夠見識薛棠兒的高手?或者說,柳貴妃為什麽要監視薛棠兒?

    幫個忙如何?”謝安瀾問道。

    蘇夢寒挑眉,“說說看。”

    謝安瀾道:“既然你在宮裏有人,幫我查查看柳貴妃最近有沒有和什麽人接觸過。或者宮中最近進過什麽人。”

    蘇夢寒道:“這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我有什麽好處?”

    謝安瀾無語,看了他半晌蘇會首依然是笑如春風。好半晌,謝安瀾方才緩緩道:“你想要什麽好處?”

    蘇夢寒道:“葉盛陽借我用幾天。”

    這個我沒辦法做主,你要問葉先生。”謝安瀾道。

    蘇夢寒似乎很有信心葉盛陽會同意,道:“可以,隻要你和陸離沒問題就好。葉盛陽那邊我會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