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第540章 王淩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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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房梁,其實不難,隻要毀了房梁的兩根主柱可以,麵的屍體堆放太過密集,本來不堪重負,隻是問題出在自己身。
秦子騫皺緊眉頭。
蔣雅南是有了神力,但是不可能同時毀掉兩根柱子,另外一根,必須自己來弄斷,身這一米八凡人的力量,估計支撐房梁的主柱紋絲不動。
這些“娘娘”的速度太快,也許自己一抬手,沒有下手的機會。
居然會這樣!”秦子騫突然瞪圓了雙眼。
怎麽?現在怎麽辦,是不是有辦法了?”蔣雅南以為他有了招,來應對成群結隊的“娘娘們”。
王淩誌召了娘娘到這偏殿,沒有滾床單,讓吊,太浪費了吧?”
蔣雅南噗地噴了秦子騫一臉口水,這麽緊張的情況,還能想到這個!拜托,先想怎麽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吧!
你理解孤高之美嗎?”秦子騫抹了一把臉的口水,“隻有身為天才的孤獨,才能理解孤高之美的真諦,王淩誌沒有把這些女人,當做他的妻子或是伴侶,而是......要她們滿懷怨氣和懼怕死亡。”
我想出去,你能不能別扯那些遠的,趕緊想想辦法!”蔣雅南急道,看著娘娘們紛紛舉起手指,紛紛指向白綾,像是無聲的督促,覺得壓力越來越大。
沒扯遠,你要脫困,必須要知道形成困境的原因。要是沒有邏輯,你找不出其的關聯。”秦子騫又道。反正自己什麽也看不見,害怕也沒用。
你一堆歪理。”蔣雅南見女鬼們沒有下一步的督促,也暫時放下了心,隻要是僵持,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任何一個人都會他正常,起碼會想怎麽脫困的路線,而不是討論形成的原因。那些事情,完全可以到了安全的地方去想嘛!
還有一個可能,這些‘娘娘’雖然年輕貌美,卻沒有一個能和王淩誌相匹配,作為一個說一不二的‘皇帝’,當然也會生氣,直接賜死。”秦子騫又道,“從他名字能看出,他有淩雲之誌,但是生不逢時。”
吱...呀...”殿門突然打開一角,一股陰風吹了進來,裹著潮濕腐爛的泥味兒。
看見發生了變故,蔣雅南凝神屏氣,一雙大眼看著那半掩的殿門,難道是後卿趕到了門口?這是出路?可明明“娘娘”們攔了這條道路。
秦子騫星眸閃了閃。
自己暗想的推論沒有出錯,初闖皇城,萬術士說布陣的人毫無破綻,他沒辦法破解,而監察員的筆記曾經提過,用“娘娘”敲開了皇城的大門,第一次整個的祭祀過程,都順風順水,沒有遇到成群守衛的鬼兵。
無法闖進深處的皇城和墓穴,像被無形的操控著。
這一切都在說明一件事,皇城裏一直有東西在駐守,不然,誰來開的宮門?
既然王淩誌本來是活屍,變成什麽東西都有可能,能夠吸引女魃來“學習長生先進經驗”,那麽十有八九,他成功保留了生前的記憶,不然,要是活著如同行屍走肉,長生又有什麽意義?
他在皇城和墓穴裏給自己和蔣雅南設定好了線路,也成功的把闖入的女魃率先處理。眼睜睜的看著所有懷有目的的人來陪葬,成為自己新的看守。
秦子騫的這些話,是說給這個隱藏在暗處的東西說的。一個千年前的古人要些什麽?隻能先從共鳴入手。
死亡,隻是另一種開始。無論王淩誌是追悔,還是運籌帷幄,都是孤獨的。所以,他能理解孤高之美的含義!”
蔣雅南挑了眉毛,懷疑秦子騫是不是了邪,這些話聽起來冠冕堂皇,不知道他打的什麽鬼主意,算要討好這些“娘娘”,是不是應該從可憐她們的遭遇入手?
可“娘娘”們始終沒有動靜,沒有繼續逼迫,更沒有撲來撕扯自己的身體。
距離殿門開啟,已經過了半分鍾,蔣雅南可以肯定,不是後卿。
我也有過瀕臨死亡的經驗,所以這種孤高,我能理解。”秦子騫眯起雙眼,拋出了自己的一張王牌。
這話說的平淡,卻暗含著一絲狂妄,他不過二十歲,要是王淩誌真的在暗作祟,說不定忍不住會出來倚老賣老。
噗。殿門突然打開,這是秦子騫料想的反應,隱隱有了一絲興奮,這表明,王淩誌真的活著!
蔣雅南看見殿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黑影,倒吸了一口冷氣。
門口......有人。”
還不等秦子騫回答,她覺得手臂一涼,殿門再度猛地關閉,殿剩下她獨自一人,麵對著慢慢開始衝她逼近的“娘娘”。
秦子騫——!”她驚慌的大叫,可雙臂在黑暗揮舞,根本抓不到秦子騫的身體,隻是抓住了殿裏一隻腐朽的木椅......
秦子騫眼睛一花,在流水潺潺的水榭邊,看到了一個麵色如生的持扇秀才。
他急忙環顧四周,蔣雅南並沒有隨著自己身邊,“王...先生,別碰我的朋友。”
那書生慢慢抬起毫無血色的臉,臉平靜無波,“閣下理解孤高嗎?”
這不好說,”秦子騫咬咬牙,毫無疑問,他是王淩誌!
怎麽不好說?”王淩誌站在原地,身體散發著濃重的黑氣,足以震得秦子騫耳朵嗡嗡作響。
別碰我的朋友。”秦子騫又道。
她暫時沒事。”王淩誌淡淡回答,斜著眼睛看了麵前水榭假山流動的黑色液體,“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秦子騫心裏暗罵,臉擠出了一絲笑容,勾起了嘴角,“我能不能理解孤高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先生的想法,能稱得理解了嗎?”
千年的領悟,不敢說對,空有雄心,千餘年付諸努力,也不完全算是白費,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誰也無法觸及到事實,勉強也算孤高吧。”王淩誌回答著。
秦子騫聽他的話一點也不幹澀,微微動了一下眉毛,這古人與時俱進,極難應付,但也挺起胸膛,繼續微笑道:“用死這層麵紗把欲/望掩蓋,將不過轉瞬的生玩弄在股掌之間。這樣流於表麵的東西,可不算是孤高!”
王淩誌的雙眼發出寒芒,這個小夥子說話犀利,但句句都能戳自己的內心,“看來能和秦先生徹夜長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