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說啊，這也是好事啊，”李倩望著一屋子裏的人，聽完蔣雅南的敘述後說道，“跟這個韓公子攀上了親，進可攻退可守，辦什麽事都利落，比起秦子騫不差啊。”

    葉柔瞪了她一眼，“要是這樣的話，子騫沒有多久時間了。事實清楚，證據確鑿，一旦公訴，就是開庭審理。”

    “關鍵的是，我到現在連子騫的麵都見不著，好歹讓我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殺梁海峰啊！”蔣雅南急得都快哭了。

    “雅南，你先別急，事情總要一件件的辦，拋開劉德光的事不談，相比之下隻是小事，我們當中誰也見不到秦子騫，既然韓劍楓不肯幫忙，也不用去求了，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梁海峰的屍體。”蔣勇坐在出租屋的架子床邊，一口口吸著煙說道。

    “找屍體？”蔣雅南一愣。

    “送到警局的，隻有他的人頭，整個身體沒有下落，說不定上麵能找到些痕跡，這是唯一能給秦子騫洗脫罪名的方法。但要是找到屍體，也還是沒有任何痕跡的話，就實在難說。”蔣勇說道。

    “爺爺的話我同意，”秦曉佳舉起了雙手，天真浪漫的臉上根本沒有孩子的表情，“其實作案的人我們都知道，這一定是那個第三殿宋帝王下的手，蔣媽媽應該去找畢夏。”

    眾人皆驚。

    這件事確實也是一個辦法，隻是太過危險。

    “要是失去了人頭這個證物，他的罪名也就不了了之。”蔣勇點點頭，看著秦曉佳，這個娃娃的確聰明，總能一針見血。

    葉柔沉著臉沒有吱聲，要做到偷證物，自己倒是也行，隻要戴回夜遊的麵具，一點也不困難。可是一想到畢子晉慘死，她實在不想去救秦子騫。

    憑什麽他和蔣雅南就一定要好好的活著，讓別人為他們出生入死？

    李倩也想到了她的麵具，見她一臉陰沉，也就沒有吭聲。

    “曉佳說的對，我去找畢夏！”蔣雅南有些等不及了，再耽擱下去，一旦給秦子騫判下死刑，將沒有翻盤的機會。

    “你不能去，”曆曉筠推開門，裹帶一股焦糊的味道，“呂瑩姐的屍體，我已經處理了，再也沒有人能用它做文章。這餘茂嚴明顯就是發現了劉德光要找麻煩，殺了梁海峰，把秦老師推上風頭浪尖。”

    蔣雅南的臉色糟糕透了。

    現在的她一籌莫展，如果是宋帝王下的毒手，那麽找到梁海峰屍體的幾率也微乎其微。

    “我去警局。”蔣雅南又道，堅定的雙眼變得直勾勾的看著地麵。

    “別想偷證物。”葉柔冷冷說道，“誰都認識你，要是你出現，一定會讓各方麵注意，別的不說，遇到韓劍楓，就夠你喝一壺的。”

    “那怎麽辦？就這麽等著子騫被冤枉判刑？”蔣雅南急道。

    “我去。”葉柔淡淡地道，“警局裏的人，應該不認識我。隻要我帶上麵具，在夜裏下手，沒有人能阻攔。你還是把力氣留在法庭上，畢竟劉德光準備好了要找晦氣，一定有的辯論。”

    “庭審下午三點開始，還有半個小時。”李倩提醒道。

    “那個......葉柔，大恩不言謝，拜托你了。”蔣雅南看了她兩眼，容不得耽擱，收拾了外套，就準備去法庭。

    她是當事人，能出庭也是態度問題，也能在法庭上見秦子騫一麵。

    當秦子騫出庭作證的同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原告上的蔣雅南，不禁眼皮一跳，隨著步伐漸漸低沉，最後翻了她一眼。

    “證人陳述。”法官頭也不抬，就開始了步驟，畢竟在前麵分別詢問過原告和被告關於案件的證據，有什麽觀點和看法或反駁，在此事件上沒有太多的異議。總之來說，這起打人的案件完全可以進行庭外調解。

    “我和蔣雅南是同事。其實她打人的時候我沒有在場，隻是事發之後，才到的現場。我可以鄭重用我的人格保證，蔣雅南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忠誠、可靠的民事顧問，她很棒。”秦子騫認真的回答道。

    蔣雅南鼻子有些發酸，想不出秦子騫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平常總是取笑自己蠢笨。

    “盡管她很笨，不過好像也跟這件案子無關。”秦子騫笑著又補充道。

    “原告和被告還有沒有新的證人，如果沒有，可以開始辯論了。”法官例行著程序，從現在開始，由雙方的律師開始發揮。

    “我想詢問一下被告。”劉德光的律師開始發言，蔣雅南深吸了一口氣，“秦子騫先生是你的拍檔對嗎？也是江州警局的民事顧問？”

    “是。他是民事顧問，我們一直協助警方破案。”

    “那他的工作稱職嗎？”

    “他......”蔣雅南看了一眼秦子騫，“他是個很直觀的人，也很...善良。”

    秦子騫揚了揚英俊的眉毛。

    “他是否學過法律，以他的專業背景，和某些方麵與法律相關嗎？”律師又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他經營一家酒吧。”

    蔣雅南的話一出口，幾個庭警偷笑了起來，“他曾經說自己是閻王，對懲罰惡人十分在行。”

    聽審的劉德光也忍不住笑了。

    律師嘴角微笑，還是不溫不火，“那麽我想問一下原告，你是在說你的搭檔秦子騫有妄想症，抑或是撒謊？”

    “當然不是撒謊，秦子騫說過的事情，都是真實的，我的確動手打了人，確實，我不應該打人，但我讓個人的情感占了上風，”蔣雅南有些哽咽，清咳了兩聲，“總之，我願意接受法院對我的處理，不過，秦子騫先生的證詞，是真的。他是我迄今為止，最好的搭檔，我隻希望他能像我信賴他一樣，信任我。”

    被告律師見蔣雅南親口承認，也就沒了自己發言的必要，合上了自己的文件夾。

    秦子騫微微張了嘴巴，這番話讓他內心觸動，望著蔣雅南衝自己點頭，也滿含著情意笑了笑。

    “控辯雙方願不願意庭外調解？”法官例行著程序，劉德光急忙表示，“這事就過去了，隻要給我賠償相關的醫療和誤工費用，道個歉就成。”

    蔣雅南抬眼看了冷笑的劉德光，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是一定會起訴秦子騫。跟凶案相比，那一場架的確微不足道。

    “法官大人，我江州警局起訴秦子騫故意殺人，並且將執行情況及時通知檢察院。對犯罪嫌疑人秦子騫故意殺害公民梁海峰，向檢察院起訴。”劉德光義正辭嚴，頃刻變換了一個原告的身份。

    果然，檢察院席位上的人猛地站起，“我江州人民檢察院認為犯罪嫌疑人秦子騫的犯罪事實已經查清，證據確實、充分，依法應當追究其刑事責任，向法院提起公訴！”

    蔣雅南見他雙手持著文件夾，看著獄警遞送，那獄警的每一步，都心驚肉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