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陳老師，我明天早上要回橫店補戲，就不去你哪了，嗯！注意保重身體，幫我向姍姍姐道歉，本來說好去吃飯的。”

    “等下次孩子落地的時候我在過來了，行行行！我曉得了，到時候一定把禮物補上。”

    方景原本是要回魔都的，但接到楊檸那邊電話，盜墓筆記還有幾個鏡頭要補拍，他不得不回去。

    配合導演補拍是天經地義的事，演員收了片酬，除了履行拍戲的義務，還要負責宣傳，就是一線大牌也不例外，人家導演一個電話你該回去還得回去。

    前世也有明星大牌違背這個規則，說她已經拍完戲，補拍是劇組責任，不關她的事。

    不巧的是那部戲是和陳龍合作，從早上等到下午，陳龍一直不見對方人影，導演電話打無數個，最後人家關機。

    一肚子火得陳龍直接跑到藝人工會去投訴這位大牌女演員，最後的結果就是女星被封殺，十幾年後唱輾轉內地才接到活，不過那時候人氣不在，隻能給人氣小花演配，做打醬油角色。

    ……

    “哢！這一條過。”

    “方景，辛苦你了，大老遠還要把你叫回來。”橫店，導演穿著馬甲笑著說道。為了補拍這幾個鏡頭，他真的是勞心勞力。

    要麽是李易鋒那邊檔期不夠，要麽是唐焉抽不開身，也就方景好說話，一個電話就回來。

    “這有什麽好辛苦的。”方景輕笑，指著不遠剛係下車的張誌堯道：“張老師他們不也過來了嗎？”

    “方景，好久不見，個子長高了！”張誌堯一下車就往這邊走來，遠遠揮手打招呼。

    “張老師，我們也就才一個月沒見吧？有這麽久嗎？”

    “怎麽不久，古人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都隔多少個秋了？”

    聽到這話方景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冷顫，這是拿來形容兩個大男人好久不見的話嗎？

    “不和你扯了，我先去化妝，一會我們倆還有對手戲。”

    “那待會見！我讓你看看我這一個月的表演苦修。”

    “行！”張誌堯點頭，“要是演得不好今晚的飯你包了！”

    “沒問題！”

    方景一共有兩場需要補拍，剛剛隻是拍幾個背影鏡頭和獨白，大部分劇情還得等李易峰和張誌堯配合。

    但李易鋒人紅通告多，要明天才能來，現在隻能和張誌堯演。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但不確定，從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我就看著眼熟，很多年前我也一個同伴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但他應該是一個死人才對。”

    “我也看你眼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但就是有點想不起來。”

    片場，張誌堯和方景文戲對決，這一段是長鏡頭，台詞四分多鍾，方景為數不多的大段台詞，上個月第一次拍的時候三條才過。

    “卡！過了！”

    方景臉色一鬆，恢複正常狀態，“張老師，寶刀未老啊！這麽長時間不拍台詞還記這麽清楚。”

    天氣太熱，張誌堯脫掉淺綠馬甲戲服，笑著道：“這算什麽，前年的古劍奇譚台詞我都還記得。”

    “倒是你小子，一聲不吭演技高了很多，說話時用上肢體語言了，不錯。”

    “還有呢，多誇幾句！”

    張誌堯哭笑不得，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臭屁的人，“台詞功底見漲，抑揚頓挫，輕重緩急都符合角色心態。”

    “總的來說這一段算是達到普通演員基本水準，就是眼神飄忽，臉蹦得太死，有點點用力了，下次注意。”

    “嗯！我會再接再厲的！雖然您老都說我不錯了，但晚飯我認，一會我讓助理去訂位置，想吃什麽提前說。”

    “算了！”張誌堯擺手，“我晚點還要趕飛機，你配合我早點拍完就是最大的報答。”

    方景有時候都不知道張誌堯一天忙什麽，又沒有老婆孩子，倒是小道消息說是這位大叔對旅遊非常熱衷，曾經為了早點結束拍攝，讓編劇把自強行己寫死。

    “k！那咱們不休息，繼續拍吧。”

    “這才對！”

    ……

    晚上橫店一家酒店，方景請劇組工作人員吃飯，導演忙著看片子來不了，剪輯師和後期製作團隊也要加班，現場隻有十幾個人。

    一個月不見副導演羅永倡消了許多，胡子拉碴也不打理，盯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熬夜熬得眼珠子通紅。

    方景聽徐石說他被導演壓榨，每天大把事做不完，一個人做好幾個人的活，也就這幾天拍完戲輕鬆一點。

    “羅導！下部戲準備在哪拍？”吃完飯，方景單獨找羅永倡聊天。

    唉！手裏夾著一顆煙，羅永倡愁雲慘淡，“還拍什麽，弄完這邊怕是要失業了，以後你那邊要是有合適角色記得叫我，兄弟我演技還是可以的。”

    “你的事我聽說了，怎麽弄這麽僵？”

    “幾大副導演就我一個是外來人，能不僵嗎？”羅永倡鬱悶，“你們歡瑞那個就不說了，愛奇視頻那邊專業倒是專業，但架子大得沒邊。”

    “連他們那個女演員都對我指手畫腳，知道的我是副導演，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場務呢。”

    “要不是看在我是地頭蛇，需要用的地方多，估計早把我擠兌走了。”

    任憑他發牢騷，過了一會方景才沉聲道：“你就沒想過找一家公司靠著嗎？”

    羅永倡技術不差，但在橫店是個孤家寡人，但這麽多年下來在這一片很吃得開，對道具，群演，拍攝，場地這些門清。

    所以有的劇組為了省時省力會找他做副導演，反正他有團隊，正好一拍即合。

    掐滅煙頭，羅永倡淡淡道：“我怎麽沒找過，門口街上影視公司就有幾十家，但都是糊弄外人呢。”

    “小公司拍不起戲沒前途，大公司人家又有自己的導演和拍攝團隊，我進去要從頭做起，等混上導演還不知道哪一天。”

    “而且這一行水深得很，不是你有本事就能出頭，誰會把幾千萬的投資交給一個剛進公司的新人。”

    “我聽徐石說他邀請過你。”方景問道。“你怎麽沒答應？”

    “他公司太小，一共沒幾個人，草台班子都不是，我去幹嘛？”

    “羅哥，萬丈高樓平地起，你不能好高騖遠，徐石公司小是小了一點，但潛力大，盜墓筆記就是他寫的，這部劇他也是投資商之一，有錢有才華，你為什麽不同意呢？”

    “你也說了他現在隻是草台班子，但人家草台班子的時候你不去，等將來公司做大，人家也看不上你。”

    方景語重心長繼續道：“我聽說他明年就要開機拍自己的劇，現在也沒導演，前段時間天天泡劇組就是學習經驗。”

    “真的？”羅永倡精神一震，“那他怎麽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