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看著奪門而出的黃嬸，方景無語，這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借錢的是他。

    “唉！這種親戚以後還是少往來，你不在這段時間借錢的都不知道多少人了，全是方茴擋回去的。”

    “我說你現在賺錢不少吧，怎麽就沒在魔都買個房子？”

    “沒錢。”方景雙手一攤，“全部身家都投新劇裏麵，身上就幾百萬，賠了我爸工地上的爛攤子差不多去百萬，接下來發員工工資，黃小明結婚送彩禮，應酬開支，沒幾個錢。”

    “嘖嘖嘖！你們這個花銷真的是，幾百萬就這麽輕輕鬆鬆花完，多少科學家一輩子賺不到這麽多錢。”

    沒有頂嘴，方景任憑許莉說教，其實這話不對，科學家真沒幾個窮的，人家一個項目不知道多少錢。

    要是幾十年前的科學家窮他信，那時候條件就是那樣，為國為民，靠的就是一股信念。沒幾個是圖錢的。

    但現在能當科學家的至少都是博士起步，隨便高校掛研究生導師，企業掛名帶項目，一年幾百萬輕輕鬆鬆。

    有的還有分紅，多的一年上千萬都有。

    再說領域不一樣，科學家和藝人沒有可比性。

    “許老師，三中的學生沒有買保險嗎？”方景突然問道、

    一年幾十塊，這次李桂蘭家要是有保險的話也不至於出這種事。

    “沒有！”許莉搖頭，“錢倒是不多，但有的家庭還是給不了。”

    周圍農村的貧窮超過一般人想象，對年收入兩千多塊的山裏人來說，幾十塊的保險足以夠一家人用一個星期。

    而且大部分人保險意思薄弱，想著一輩子都沒發生過什麽意外，買保險完全是多餘。

    冤枉錢，這是老一輩原話。

    “以前學校也試著讓買，但開家長會的時候被否決了。”許莉笑道：“你爸也不同意。”

    “要不還是買吧！錢我出，也沒多少，每個學生都買一份。”

    方景試著算了一下，每個人幾十，全校加起來也才幾萬塊，撐死十萬，不多，還不夠他唱一首歌的錢。

    力所能及的一點小事，能幫就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許莉睜大眼睛，笑道：“好啊！等國慶完我就去找校領導，這是好事。”

    “前段時間家訪，我發現一下學生住的地方偏僻，山路崎嶇容易出事，買個保險也安全一點，出了事不至於賣房賣地。”

    ……

    幾十萬不是小數目，原本還想著多留兩天的方景匆匆趕回魔都。

    花了一天時間接兩個通告，錢一到手就打給許莉。

    黃小明的婚禮邀請了大半娛樂圈，一線到二線，導演到歌手，上千號人，王金花也在邀請之列，順路來方景工作室看看，和他一起過去。

    這段時間方景沒少幫她賺錢，很多廣告商和導演都願意和他合作，大把綜藝節目伸出橄欖枝，前景一片大好。

    “你們這環境還行，就是人少有點冷……”

    在楊檸的陪同下，王金花到工作室參觀，剛進來還覺得冷清，就三五個人，但走進一看，裏屋一個單間，二十多號人分兩排對坐，電腦前敲打幾盤劈裏啪啦。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網吧打遊戲。

    楊檸得意笑道：“宣傳部，他們二十人管理七百營銷號，隻要我想，分分鍾就能引導和製造上千萬人的輿論話題。”

    “很多導演電影宣傳，藝人公關洗白都找我們合作，一次少的七八十萬，多的三五百萬。”

    不誇張的說，一個宣傳部的收入完全頂得上二線藝人收入，但他們的作用更大。

    互聯網時代，網上輿論壓力大的嚇人，一股小風就能掀起一片海嘯，不知道多少藝人就是栽在平時不起眼的小網民手裏。

    一個人抵製你不怕，十萬，百萬呢？口碑塌了，哪個商家願意找你合作，哪個導演敢用你？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現在的楊檸就掌握一把金鋤頭，往哪挖水就往哪引。

    “你們兩姐妹厲害啊，我聽說思思那邊也有一批人專門做營銷號，你一個月投入多少錢？”

    “年初的時候一月六七十萬，多的時候上百萬，現在每個月賺二三百萬不是問題。”

    “嘖嘖嘖！”王金花讚歎，“你當經紀人可惜了，應該去公關部。”

    “這些都是方景的主意，是他堅持往營銷號發展，我可沒那麽多錢。”

    年初的時候方景剛出道，敢每個月花這麽多錢養一幫看似無用的人，還養這麽久，這股魄力不可小瞧。

    開始楊檸都覺得他是瘋了，但隨著一起一起的公關事件悄然無息擺平，宣傳組的重要性慢慢凸顯，直到現在不可替代。

    “可惜時機有點晚，不然我也想組一批營銷號。”王金花羨慕搖頭。

    養號不是那麽好養的，新手期幾個月，後麵慢慢發展粉絲，加v認證，運營，十萬人以上關注後改營銷號，這一步步投入太多。

    現在市麵上但凡十萬以上關注的自媒體都有人合作了，像楊檸這種能組六百營銷號為己用的少之又少。

    普通藝人沒有這種團隊，出了事隻能去買熱搜，買各大平台話題熱榜，一個公關就是幾百萬，一線藝人每年砸在這方麵的錢沒有低於千萬的。

    身為王牌經紀人，王金花一年沒少替手底下一線藝人擦屁股，每次幾百萬，每次幾百萬，架不住次數多，時間長了也心疼。

    “花姐，這叫什麽話，以後有事盡管吩咐，不過熟歸熟，錢還是要給的，最多給你打折。”

    “哈哈哈！我腿給你打折。”

    ……

    換上一身休閑西裝，皮鞋，方景來到工作室，和王京花一起前往黃小明婚禮。

    “你隨禮多少錢？”車上，王金花問道。

    “3344，討個吉利。”

    方景送的自然不是三千多，而是三十多萬，少了拿不出手，多了又感覺情分沒到那個地步。

    “太少了，我給你加點，六十萬。”

    “花姐，不用，我有錢。”

    “沒事，說了我給就我給，一會跟著我，帶你認人。”

    “好吧，謝謝花姐。”

    六十萬就六十萬，王金花既然這麽說肯定有她的道理，方景沒有推辭。

    重要的是一會王金花要帶他去認人。

    娛樂圈也是分山頭的，沒有大佬罩著寸步難行，以後他也是有門派的了，不再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