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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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海世俊破天荒的出聲。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眼神淩厲的看著袁鋡,海世俊的一個眼神便嚇得袁鋡渾身直冒冷汗,仿佛剛才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樣。
海世俊沒有繼續為難袁鋡,畢竟他的母親才去世,死者為大,不管袁鋡有多麽過分,這給他母親披麻戴孝的事是別人替代不了的,一切都隻能等葬禮結束以後再說。
有了袁鋡他們的一鬧,族人們早早的就被老夫人打發了回去,除了慕羽卿跟海世俊外隻留下、袁雅、袁鈺、袁墨跟顧小苒還留在房中。
老夫人坐在凳子上緩了許久都沒有緩過這股氣去。
顧小苒貼心的煉製了順氣的丹藥給老夫人服用,這才稍微有了些好氣色。
“此事辦完我便將他們趕出陣族去!”老夫人輕咳了幾聲,用手敲擊自己的胸口。
慕羽卿從背後給外婆順了順氣,說道:“外婆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反而讓他們得意。”
老夫人又緊著喝了幾口水,長歎了一口氣道:“我跟他們的娘~親好歹也算老姐妹一場,本來我就打算著風風光光的送她走,可是,你看她這幾個不爭氣的孩子!唉...作孽呦!”
“外婆,雖說我跟這位姥姥素未謀麵,可是她畢竟也算是我的姥姥,明日,我想去靈堂為她守孝,您看如何?”慕羽卿說道。
“唉!你去是可以去,不過,我擔心...”老夫人擔心袁鋡還有慕羽卿的幾位姨母不給她好臉色,雖然不擔心羽兒的實力,但是老夫人也怕她受氣。
“外婆放心吧,我隻是盡一下孝道,袁鋡舅舅不會趕我走的!”慕羽卿嘴角微微揚起,安慰著老夫人說道。
眾人又閑聊了幾句才各自回了房間。
夜裏
慕羽卿一個人坐在房頂上發呆,看著漫天的星空,她想起第一次來陣族時的情形,海世俊為了不讓她空手而來,臉上無光,特意給她準備了四樣禮品,第一樣嗜血寶石,現在已經變成了盔甲貼身穿在了她的身上,第二樣是賜子丹,她到現在還記得大姨母看著丹藥那眼睛放光的樣子。
而第三樣是玉脂膏,傳說是藥族的族長鬱韶給他小妾特意製作的,隻要塗抹到身上便會讓身體的皮膚變得跟孩童的皮膚般細膩光滑,她也記得二姨母當時貪婪的模樣。
最後一樣便是十分難得的神池七日令。
不管是賜子丹也好,玉脂膏也罷,這些都是海世俊為她準備的,她不過是個幕府沒用的五小姐罷了,自小就被測出不能修煉任何功法,若是她沒有碰到過龍逸,又或者沒有碰到過俊,那她現在又會是怎樣的一番人生?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將嬌小的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
“夜裏涼,你在做什麽?”溫柔而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出,慕羽卿放鬆的倚在了來人的身上。
“俊!謝謝你!”慕羽卿突然出聲。
海世俊看了眼慕羽卿,不知道她突然謝的什麽,不過他沒有追問,隻是靜靜的從後麵抱著她,溫暖了她的身體,同時溫暖著她的心。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日慕羽卿穿好孝服便來到袁鋡的院落,也是在這裏,她第一次見到袁鋡的妻子,她的舅母。
袁鋡的妻子名叫貞蓉,很出乎慕羽卿的預料,本來她以為袁鋡的妻子怎麽也得是個潑婦級別的,跟袁鋡誌趣相投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袁鋡的妻子竟是個性情十分溫婉的人。
慕羽卿才一到,貞蓉便出身想迎,行禮問安一點規矩都沒有落下,麵容長的也十分隨和。
“羽兒,來了!”熟絡的打著招呼,仿佛一點都不因為慕羽卿族長的身份而特殊對待。
“羽兒見過舅母!”慕羽卿略一施禮道。
“別這麽多禮了,你這是第一次來你舅舅家,我就怕你生分了,到了舅舅家你就當成自己家是一樣的!”貞蓉笑嗬嗬的說道。
“舅母,這些年倒是辛苦你了。”慕羽卿說道。
她雖然沒怎麽聽說過這位舅母的事情,但是那位姥姥病了多久這位舅母便照顧了過久,可見這是個細心之人,袁鋡隻會利用母親的身份在陣族中惹事,其實很少照料自己的親生~母親,一直是眼前這位舅母照顧著他母親的飲食起居,所以慕羽卿說她很不容易。
“哪裏,照顧婆婆是我的本分,理應如此,婆婆終究還是走了,這以後我不知該如何自處了...”貞蓉的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不過就這一閃而過的情緒卻被慕羽卿捕捉到了心裏,她不明白為什麽舅母會有這樣的情緒,按理來說,照顧了多年生病的婆婆,現在婆婆走了,雖然悲傷,但是也同樣該輕鬆,可是為什麽會有失落的情緒?難不成沒有了婆婆之後,她在這家中就呆不下去了麽?
“舅母不必傷心了,您已經盡了孝道,老人家走的也安詳,以後還要跟舅舅好好過日子呢!”慕羽卿勸慰道。
雖然袁鋡這人的人品不怎麽樣,可是貞蓉畢竟跟他是兩夫妻,沒有了婆婆,她以後還得跟袁鋡好好過日子。
慕羽卿說完這話,貞蓉眼中更是失落了,輕歎一聲之後她領著慕羽卿朝著靈堂走去。
袁鋡的住處倒是十分幽靜,也不知是老太太生前不喜被打擾還是袁鋡後來將人撤走了,空空蕩蕩的靈堂內,除了孤零零的棺材,連個哭靈的人都沒有。
“這...舅舅和姨母呢?”慕羽卿朝著四下張望了一圈,沒有看到一個人在。
“你兩個姨母想必還沒有用過早飯,用完早飯就會來的,你舅舅他...可能是有要事處理吧,待會會過來的。”貞蓉的話中仿佛在故意隱瞞著什麽。
慕羽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真怕繼續問下去她會忍不住想找那幾個人的麻煩,自己的至親去世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根本不放在心上,本應該披麻戴孝的時候,他們卻遲遲不見蹤影,昨日還義憤填膺的嫌棄慕羽卿不把他們母親放在眼裏,今日便在她母親的靈堂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難不成他們母親隻是他們鬧事的借口麽?他們的行為實在是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