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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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今天的江小樓是最美的,雖然平日裏的她不施粉黛,也算是美的,但是今日這麽一盛裝打扮,就不一樣了,當江小橋姐妹等人從前院過來的時候,進來看到江小樓的第一眼,也是驚為天人。
姐妹眾人不得不承認,她們之中,容貌最為精致出色的就是這個小妹了,但是她們並不曾因此而嫉妒江小樓,反而覺得這樣挺好的,再怎麽漂亮,也是她們的小妹。
“新娘子好漂亮,老身這個全福夫人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新娘子!”和嫁到定國公府的江小橋,一同過來的還有定國公府老夫人,也是太子殿下楚雲修的外祖母。
在選擇全福夫人的時候,本來有好幾個人選的,但是江小樓卻選了定國公府的老夫人,一則是因為她是太子殿下楚雲修的外祖母,二則定國公府新婚七年不得納妾這條規矩,江小樓很欣賞,她雖然有些不情願嫁給太子殿下楚雲修,覺得自己以後會被束縛在皇宮之中,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以後能夠夫妻琴瑟和諧。
不說和太子殿下楚雲修,未來的皇帝陛下做到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也是要的,一個國家,如果帝後不和,那政局定然也就不和,為了天下黎明百姓,她要努力的維持夫妻和諧。
“老夫人客氣了,小女蒲柳之姿,哪能和老夫人相比,聽老一輩的人說,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數一數二的美人·······”江小樓見是定國公府老夫人,心中一笑。
這個老人當年的確也是南朝的美人兒,出嫁的時候十裏紅妝的,如今雖然事花甲之年的老人了,但是從她的臉上依舊可以看出來當年的美貌,再者定國公府的少爺小姐們,可是男的俊,女的美,這若是沒有繼承她優秀的基因,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江小樓的這番話,讓隨同老夫人一同前來的南宮家大夫人等人一個個的掩嘴笑個不停,她們可不敢和自家老夫人這樣說話,也就隻有這個含山郡主,馬上的太子妃,從第一次去他們家參加宴會,就這樣和老夫人說話的。
“老了老了,歲月不饒人啊!”定國公老夫人想起了當年自己出嫁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光鮮亮麗,可是這幾十年過去了,臉上爬上了一道道的皺紋,早已經不能年輕的時候比了。
看著這些鮮花一樣的人兒,老夫人心中感歎歲月催人老,想當初她嫁給定國公的時候,也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轉眼間重孫都快能嫁人了,她能不老嗎?
“老夫人可不老,這打扮起來也是咱們南朝第一美人·······”定國公府大夫人掩嘴輕笑,繼而笑著和老夫人說道。
她作為兒媳婦,今日是沾了江小樓的光,才敢這樣說的,若是以往在定國公府的時候,她可不敢這樣和自家婆婆說笑,會被婆婆訓斥的。
定國公府大夫人和著自家的三個兒媳相視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她們作為晚輩的不就是希望長輩的能夠過得開心快樂,晚年能夠幸福,這幾年來,老夫人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這段時間,因為太子殿下的婚事,身體這才好轉一些。
“你個皮猴,孫子孫女都那麽大了,還開老身的玩笑話!”老夫人心中高興,女兒唯一的兒子終於要娶妻了,而且還是自己做的全福夫人,此時也難得的沒有訓斥大夫人,而是笑罵兩句。
老夫人說的可不對,這定國公府如今四世同堂,這重孫一輩,大夫人的孫子孫女都已經十多歲了,過一兩年這重孫女都該嫁人了,她也活了六十多年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
“不和你個皮猴說笑了,可不能讓太子在外麵等急了·······”時間也不早了,這玩笑話也開過了,此時的老夫人笑著對兒媳婦,孫媳婦說著,還不忘打趣江小樓。
老夫人是太子殿下楚雲修的親外祖母,自然知道自家外孫啊,可是一直盼著娶了這新娘子進門的,她們可不能因為說笑,而耽誤了時辰。
當著老國公夫人的麵,江小樓也不好說是什麽,此時故作嬌羞樣子,惹得姐妹們一個個的笑不停,而笑著笑著,江小樓倒真的開始害羞起來了!
心中捉摸不透這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明明是迫不得已才和太子楚雲修成親的,怎麽這會兒被打趣幾句,自己反倒是有些期待了呢!
“一梳夫妻舉案齊眉,二梳白頭偕老,三梳兒孫繞膝·······”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做全福夫人不過是走個過程,再者這有梳頭的宮女,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不過是拿著梳子做個樣子罷了!
江小樓安安靜靜的坐在梳妝台前麵,心中有些感慨,對於她的親娘蘇氏今日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江小樓心中也是很不舒服的,這是還在怪自己嗎?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江家著想,隻是母親不理解,罷了罷了,都已經這樣,世上沒有後悔藥,母親要責怪自己就責怪自己吧!
熙王府中,熙王妃蘇氏呆坐在自己屋子裏,從昨日晚上一直呆呆的坐到這個時候,一直沒有入睡,她的心中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去江家,再怎麽說,那也是自己的親女兒,女兒出嫁,自己這個當娘怎麽能不到場呢,這不是致女兒與不孝嗎?
女兒是嫁給太子殿下做太子妃的,將來就是皇後娘娘,是受萬民跪拜的,今日女兒出嫁,,自己不去,將來百姓們怎麽說自己女兒·······
“王妃,時辰不早了,王爺在門外等著呢!”蘇氏身邊的丫鬟一直在門外守著,而熙王爺那邊和著兩個女兒已經準備好了,這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了,依舊不見蘇氏有任何的動靜。
熙王爺心中是生氣的,他對於江家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他也能夠理解自己妻子的心情,可今日親女兒出嫁,這當娘的既然不去送送,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丫鬟得了熙王爺身邊的小廝的暗示,此時隻能大著膽子開口,她們這兩日也是膽戰心驚的伺候著的,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王妃責罰,到時候扣月錢什麽的不說,萬一被發賣出去,那可就慘了!
蘇氏在屋子裏聽到了門外丫鬟的話,臉色有些動容,但是心裏麵卻是很不舒服,這到底算什麽呢?
是不是所有人都覺得是她的不對,自己不過是想讓自己的親女兒能夠回家,可是這小女兒呢,卻是不顧姐妹親情,這拒之門外,她是已經嫁出去的娘,可是這血脈親情割舍得了嗎?
又過了良久,依舊不見蘇氏有任何的動作,甚至屋子裏一點聲響都沒有,熙王爺心中很無奈,他能怎麽說呢,他能說什麽呢?
兩個小女兒還是一臉不懂得樣子看著他,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和兩個女兒說,想了想,熙王爺也就沒有再等蘇氏了,而是自己帶著兩個女兒前去了江家。
熙王爺到達江家的時候,江家很多親戚都已經到來了,而沒有看到蘇氏這個親娘,場麵十分的安靜,每個人臉上都是強笑歡顏的,這女兒出嫁,親娘尚在卻不出現,這算什麽·······
“秋月,還是沒有來嗎?”呆坐在自己閨房之中的江小樓看著丫鬟秋月低著頭,臉色很牽強的進來,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此時強作歡顏的開口詢問秋月。
所詢問的自然是關於蘇氏有沒有來,丫鬟秋月多少知道一些,此時隻能沉默著搖頭,表示熙王妃蘇氏的的確確沒有來,而且熙王爺都已接過來了,熙王妃沒有來,這架勢是在表明她不會來了。
“大嫂,長嫂如母,這個紅蓋頭就由你來幫我蓋上吧!”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罷了罷了,自己但求問心無愧便好了!
笑著對葉良辰這個大嫂開口,讓葉良辰長嫂代替母職,幫她蓋上這紅蓋頭,葉良辰猛然的被點名,心中也是惶恐的,這雖然自己是家中長媳,自己婆婆再嫁到西王府去了,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婆婆,這人上還活著,自己身為兒媳婦,恐怕·······
葉良辰左右為難,心中十分的不好受,好好的一場婚禮,她也不希望這樣子,她也希望自己小姑子能夠好好的出嫁,而如今這個希望恐怕是不可能實現了,自己為小姑子蓋了紅蓋頭,這豈不是在詛咒自己親婆婆嗎,這是大不孝的。
“小樓,你大嫂不太合適,還是我這個姨母兼嬸娘來吧!”嫁給永平侯府二老爺的小蘇氏,從前蘇家的四房小蘇氏,見著葉良辰的表情,心中也感歎。
自己二姐這幾年越發的執拗了,今日是小樓出嫁的好日子,她怎麽能夠耍脾氣呢,三郎媳婦雖然是長嫂,可是在這個孝道重於天的社會,也是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的。
在場的眾人,除了自己恐怕沒有人更適合來做這件事情了,於江家而言,自己曾經是江家四房的媳婦,小樓的嬸娘,於蘇家那麵而言,自己是她母親的親妹妹,是姨母,兩重身份,足夠她來做這件事情了。
小蘇氏替了熙王妃蘇氏的身份,為江小樓蓋上了紅蓋頭,紅蓋頭之下的江小樓入目的是一片紅豔豔的顏色,而隨著蓋頭落下來,她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雖然表麵故作淡定,但是江小樓的心中還是很不舒服的,在江家生活了十年,十年的時間裏,她是真的將蘇氏當成是親娘來對待的,隻是沒想到自己這般將她當成親娘來對待,終究比不上一點的血緣之情,何況自己這具身體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啊!
丫鬟秋月低眉順眼的扶著江小樓走出了房門,她的手上有江小樓蓋頭之下滴下來的淚水,她的心裏麵也酸酸的,她在江小樓身邊十年了,這是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哭·······
哎,作為丫鬟,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既然主子是選擇蓋著蓋頭之後在落淚,那麽她自然得替主子隱瞞著,不能讓主子不願意讓人見到的一麵給人看到。
出了房門,門口江鴻軒已經穿著一身嶄新的新衣等候著了,江鴻軒作為長兄,理應背著妹妹出嫁的,之前江小橋她們出嫁的時候,也是他背著出門的,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將主子交給大老爺之後,丫鬟秋月低聲和身邊另外一個江小樓身邊的婢女叮囑幾句之後,便不著痕跡的離開了,秋月很仔細的回去她的房間裏麵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便運用輕功從江家出去,直奔臨安城郊外。
秋月以為沒有人關注她一個小丫鬟,她也十分的小心謹慎,可是卻始終難逃有心之人,江家四房江鴻景當時也在場,在江鴻景身邊的是一個很陌生的小廝,雖然穿著小廝的衣服,但是卻不像是小廝,見著丫鬟秋月離開了,便不動聲色的跟著秋月離開了江家。
丫鬟秋月為江小樓這個主子不值,她知道江小樓之前還讓人暗地裏去救下江家真正的三小姐馨姨娘,可是這熙王妃並不知道,甚至熙王妃連主子出嫁都沒有出現,秋月此時就想著去那秘密基地,將馨姨娘帶到熙王妃蘇氏麵前給她看看,若是真的不顧姐妹情分,何至於出手相救呢?
秋月心中有事,故而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而這跟蹤她的人,武功顯然在她之上,這才能夠不被察覺的一直跟蹤著她到臨安城郊外。
秋月越走越偏僻,之後在一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了,而她身後跟蹤的這個人卻是大吃一驚,這個地方他很熟悉,甚至說是記憶很深刻,他十二歲之前便是在這裏長大的,這裏是他的家門口,隻是眼下這裏卻看不到任何曾經有過人住著的痕跡,周圍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十年了,當年他被派到通州城去執行任務,之後是父親的部下拚死相救,才讓他活下來,這十年,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報仇,可是他卻連殺死自己父親,弄得自己有家不能回的凶手都不知道,十年來他一直躲躲藏藏的活著,對當年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沒想到今日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回來的。
隻是一切都物是人非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