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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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縉把魏寒和蘭鬱兩人手裏的熒光棒都拿跑了,他們沒有看到那個人射箭,隻看到台上台下這一混亂的變故,而翟縉又不斷搶奪他們的熒光棒往人群裏丟。這讓他們兩差點以為,這混亂景象的始作俑者就是翟縉。

    “快跑吧。”

    魏寒和蘭鬱同時一人牽住翟縉的一隻手就跟著人流往安全出口跑去。

    五萬人的體育場人頭攢動,前麵的人嚇得驚聲尖叫往後竄,而後麵的人不明所以,還在雀躍狂喊。

    三個人終於擠出了體育場,魏寒和蘭鬱甩開翟縉的手彎腰喘粗氣,半天才緩過心神。這時候他們才想到,海泊好像倒下了,他是不是受了傷?他們這樣不管不顧的丟下他就跑,是不是很沒義氣?

    “我們居然就這樣跑了?”魏寒一臉苦笑,“海泊從此不會再認我這個師哥了。”

    “是啊,我們一看到危險,就撒腿比兔子還跑得快,這、、、這太要不得了。要不,我們等人出來得差不多了再回去看看,看看他有沒受傷。”

    “海泊無事,那個你們稱呼齊警官的倒是被箭射中了。”看他倆一臉不安,翟縉緩緩說道。

    “啊?!”魏寒和蘭鬱對視一眼:“他中箭了?那我們就不用再去參合了,他的同事一大堆,應急救護車也在外麵,應該不會有事。”

    “不會有事,我封了他的穴道,箭取出來就好。”翟縉仍是平靜的說。整件事明明跟他有關係,卻偏偏說得好像事不關己。

    魏寒和蘭鬱再次對視,然後兩個人都甩甩頭,這一切太亂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們隻能一頭霧水。

    “那,師父,我們能走了嗎?你還有什麽想做而沒做,又非得一定去做的事?”難為了魏寒,在這關頭還能說出繞口令一樣的話來。

    翟縉搖搖頭。

    “那我們趕緊走吧,全杵在這兒等看熱鬧啊。”

    因為出來的算早,三個人走出去就搭到了一輛計程車,一路無話的回到蘭鬱家。

    回到家,那二人還在驚魂不定。最關鍵的,他們一直懵裏懵懂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蘭鬱隻隱隱約約覺得事情與翟縉多多少少有那麽點關係。

    兩人到家第一件事都是奔向冰箱,搶著打開冰箱門,蘭鬱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咕嘟咕嘟’扯了幾大口,而魏寒打開一瓶啤酒也是對著嘴猛扯。冰涼的液體在五髒六腑漫延,這總算讓他們冷靜清醒了不少。

    回到沙發兩人一左一右在翟縉身邊坐下。翟縉左右來回平靜的看著他兩,然後不解的問了聲:“怎麽了?”

    “不知道,就是覺得心慌。”蘭鬱說。

    “恩,膽戰心驚的感覺。”魏寒附和。

    “與我無關,”翟縉安慰道:“我也沒當眾用輕功飛起來。”

    魏寒和蘭鬱想想,是啊,好像沒什麽可擔心的:翟縉沒用輕功,海泊沒有被射中,那個警察受傷但是有同事的急救,還有翟縉給點穴止血,那個凶手也當場被擒,而他們仨已安全到家。真沒什麽好擔心的。

    可是,等等。

    凶手被翟縉點了穴所以才能讓警察們輕鬆擒住,齊益佳被翟縉點穴才能減緩傷情加重。點穴!翟縉居然給千方百計想躲著的警察點穴!

    “我得趕緊催催海泊,身份證,師父的身份證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現在怎麽催啊,他那邊應該亂成一團了。”

    “不然你跟師父先出去避避風頭,等海泊的身份證到手你們再回來。”

    “你瘋了,這大晚上的往哪兒走,沒車沒錢沒路線和計劃。”

    “我讚助點兒。”魏寒從錢夾裏掏出張卡丟茶幾上,“裏麵有兩千,密碼我生日,芋兒你知道。”

    “行啊,胖子,為了你師父,你還真舍得,連壓箱底的都拿出來了。”蘭鬱拿過卡看了看,“兩千能跑多遠?”

    “坐火車硬座,可以到中國任何一個城市。”

    “哪夠啊?難道讓我隻去不回?”

    “你自己不出點兒?”魏寒白了蘭鬱一眼。

    “怎麽弄得好像跑路?我們又沒幹壞事兒。”

    兩個人就在翟縉麵前你來我去、你一言我一語,完全無視翟縉的存在。

    “我們為何要逃?”翟縉伸出手隔開左右二人,“我沒用輕功,沒有手機能錄到我。”

    “更糟,”魏寒往沙發上一靠,歎了口氣:“第一,師父你用了點穴,還是用在一個警察身上,他勢必會追查到底。第二,演唱會現場雖然限製我們不能用手機拍攝,但是他們有更先進的錄像設備,這些設備有沒有拍到你,現在我們除了祈禱別無他法。”

    “我們、、、或許還可以求海泊。”蘭鬱試探著說:“他可以第一時間看所有錄像,如果有我們露餡兒的,就讓他偷偷取出來。”

    “這是個好辦法。”魏寒來了精神。

    “我們現在給海泊打電話?”蘭鬱不確定。

    兩人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翟縉的電話響起,不用猜屋裏的三人也知道是海泊打來的。有翟縉電話號碼的,兩人已坐在屋裏,一個米筱筱現在是肯定不會打,剩下一個就是海泊了。

    翟縉接通電話聽了會兒,隻淡淡的說了句:“我很好。”

    魏寒在一邊看得著急,蘭鬱幹脆一把搶了過來,對著話筒就像機關槍一樣‘啪啦啪啦’一大通說道。因為說得過快,海泊在那邊沉默,最後才來了句:“妹兒,你在說什麽呀?”

    “師父為你用了點穴,你把你們所有的錄像設備看一遍,如果有暴露師父身份的鏡頭,你要麽刪除,要麽收了視頻。聽明白了嗎?”

    這通慢條斯理的解釋,是魏寒又拿過蘭鬱手裏的手機後對海泊說的,這次總算讓他聽明白了:“師父暴露?點了穴?點了誰的?”

    “感情你什麽都不知道啊,那你打電話給師父做什麽?”魏寒惱怒。

    “演唱會有人想殺我,一個警官為了保護我受傷,現場觀眾驚慌失措,一片混亂。我到處找你們都沒見你們人影兒,所以打個電話問問大家是否安好。”

    “你遇刺到現在都過去快兩個小時了,現在才想起我們。”

    “有師父在你們身邊我才不擔心呢,倒是你們,有人要殺我誒,結果你們不管不顧全溜了,到現在連聲關心問候都沒有。”

    魏寒愧疚之心頓起,一時語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