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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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鬱一夥人開車出了警局,海泊支走律師和保鏢,有他師父在他也沒什麽好害怕的。他們仨找了家僻靜的小館子開始填肚子。
蘭鬱拿著翟縉的身份證跟自己的比較,確實沒有差異,但她還是不放心,一個勁追問海泊身份證的來由,海泊也隻是笑而不語,有些事能辦成就好,問太多對誰都沒好處。
“你肯定沒問題?”蘭鬱把身份證拿給翟縉,讓他收好,在這個社會生存,這玩意兒就不可或缺。
“不是把師父從警局完好無損的接出來了?過了這兩日他們沒來找你們麻煩,那就確保無誤了。”海泊跟蘭鬱說完又對翟縉囑咐道:“師父,記得你現在的身份是孤兒,沒有雙親沒有家人。”
“孤兒、、、”翟縉拿著身份證喃喃自語,他命中注定就是個孤獨的人,不管是在過去,還是得到重生後的今天。
“你還有我,有我的父母,我們是一家人。”蘭鬱了解翟縉,她輕輕握住他的手,給他以安慰。
“是。”翟縉笑笑收好身份證。
“從今後,師父你不用再躲躲藏藏,你想去哪兒去哪兒,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你可以跟我混娛樂圈,以你的功夫,我可以把你打造成功夫巨星,讓你名利皆收。”海泊樂嗬嗬的說,“我不怕你的名氣超越我。”
“讓他當明星?”蘭鬱上下打量翟縉,完了搖搖頭堅決否定:“我看還是不要,他這麽帥,肯定會紅,不好,紅了就不是我的人了。”
“芋兒說不可那就不考慮。”翟縉笑笑。
海泊也跟著笑,他要了兩瓶二鍋頭,跟他師父一人一瓶:“師父,能喝酒嗎?你身上怎麽這麽紅?吃海鮮過敏啦?”
想著海邊的浪漫之旅,蘭鬱可不想多說,這是她跟翟縉兩個人的情調,不能與人分享。說到這一身的紅,她可就津津有味繪聲繪色了。海泊聽完翟縉的英雄事跡也是不停咋舌,完了一杯接一杯敬他師父的酒。
“以我的經驗判斷,這事肯定沒完。”海泊給翟縉又倒上一杯酒:“還有那個齊警官那兒,也不會輕易放棄追查你。你這身功夫,太罕見了!”
“無妨,走一步看一步吧。”翟縉仰頭一飲而盡。
“師父,你好久教我功夫?”海泊討好的又斟上,“不如明天就來我片場,既可以傳授我武功,又能幫我拍的片子做指導。”
“有報酬嗎?”蘭鬱插嘴。
“當然有了,我能虧待我師父嗎?哎哎,我說師娘,你眼睛不要隻盯著錢好不好,趕緊讓師父把絕學教給我,你不願師父出人頭地,那就讓我更加大紅大紫,我財源滾滾了,你和師父也跟著沾光。”
“恩,這個可以有。我馬上就要開學了,給你師父找到個正經事做也好,免得他找不到歸屬感,他現在對這個社會的認知跟我們差不多了,也該出去闖闖了。”蘭鬱給翟縉夾了一筷子菜,柔聲問:“我們這樣安排你,行嗎?”
“行。”翟縉說完又一口喝下杯中酒。
蘭鬱看著他,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悲,隻覺得他對自己的應承有點強顏歡笑。
外麵遠遠傳來幾聲悶悶的雷聲,小餐館裏燈光昏暗,頭頂的電扇吱吱呀呀旋轉著帶來的也是一股股熱風。
海泊受不了了,這種天他喜歡喝冰啤,但是為了陪翟縉隻能喝二鍋頭,二兩老白幹下肚,他熱得要死,一個勁催促大家快吃快走。
蘭鬱也很困乏,她現在隻想快快回到家洗個澡躺在床上吹空調,那就美美的了。
抱著共同的目的,三人迅速結束戰鬥,由海泊開著那輛他給蘭鬱的小車,先把蘭鬱和翟縉送回小區,他自己又開著那車回去了。
回到家蘭鬱就開始忙碌,收拾完行裝又開始洗衣服,空隙又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她爸爸接了電話,告訴她消防隊有人找到家裏,詢問了她和翟縉的情況,對翟縉他們確實也不太了解,也隻能實話實說。
“芋兒,他們說翟縉救了六個人,這是正能量,值得表彰和推廣,所以,他們要了你們現在的住址,我看應該會過去找你們。”
“知道了,爸爸。”蘭鬱掛了電話,心中略有不安的看向翟縉,他現在有了身份證明,但是他異於常人的表現,要怎樣對外界自圓其說呢?
“沒事的,以後這些煩惱讓我來考慮。”翟縉看出了她的憂鬱,蘭父在電話裏的話他都聽到了,他也知道蘭鬱在擔憂什麽。他走上來抱住蘭鬱,在她前額輕輕一吻:“去洗澡吧,洗了早些休息,今天你擔驚受怕一天太累。”
“好。”蘭鬱笑笑往衛生間走去。
“芋兒,今天如果我走了,或者關在警局出不來,如果我們就此再也不能相見,你會怎樣?”翟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會等你呀。”蘭鬱回頭給了他個甜甜的笑,“苦其一生等你。”
翟縉也回她一個溫柔的笑,“知道了,快去洗澡吧。”
蘭鬱不知道翟縉問這話的意思,他會不會覺得今天警察帶走他的時候,自己表現得過於冷靜,讓他覺得他自己在我心裏沒有分量?
長久以來,蘭鬱一直都在給自己做心裏暗示,隨時做好翟縉會突然消失的心理準備,所以一旦那天真的出現,她覺得自己肯定能從容接受。但是苦其一生等他,會嗎?蘭鬱閉著眼迎著花灑裏的水,默默問自己,或許不到那一天,她自己也不敢肯定。
不過今天,翟縉被帶上警車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神魂都被抽空,她甚至想過,如果翟縉逃走,警察開槍,她願意不惜性命為他擋槍,隻盼他能安全逃離。至於逃離以後,她會多想念他,她想不出。
當蘭鬱洗完澡走出來,她看到翟縉坐在沙發上拿著他的身份證在那兒發呆。外麵沉悶的雷聲越來越近,山雨欲來的節奏,房間裏的空氣很壓抑。
蘭鬱走到翟縉身後,她撫摸著他脖頸上的皮膚,皮膚上的灼燙感已經消失,感覺有些幹澀鬆弛。蘭鬱用輕巧的十指捏著翟縉的肩頸,她看著他手裏的身份證說:“翟縉,你現在有了身份證,想離開可以隨時離開,我不會怨你,也不會讓你負責。”
“你舍得我走?”翟縉回頭一笑,“可我舍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