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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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鳴笛跟在後麵,身旁的蘭鬱像瘋了樣拍手稱快,不斷催促翟縉甩掉身後的警車。翟縉心裏一沉吟,最終選擇把車停到路邊。
“怎麽這樣?”蘭鬱嘟起嘴滿臉不高興,她又靠向翟縉伸手去奪方向盤,“你不行,我來。”
“芋兒芋兒,噓......安靜安靜,”翟縉鉗住她的手,看她還在掙脫,又一把把她攬進懷裏,“芋兒,清醒點,你酒醉了。”說完,翟縉溫潤的唇就印上了蘭鬱的額頭。
蘭鬱就乖乖的停止扭動,她閉上眼輕輕靠在翟縉的肩頭,眼淚不知怎麽就流了出來。
外麵有兩個交警在輕叩車玻璃,翟縉按下車窗。
“你涉嫌超速和危險駕駛,請立即下車和出示你的駕駛證。”交警行了個禮,認真嚴厲的對翟縉說。
翟縉沒有說話,隻輕輕的扶正蘭鬱的身體,讓她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然後開門下車,“對不起,我沒駕駛證。”
可能聞到了翟縉嘴裏的酒味,交警的眉就皺了皺。剛才就已經違規了兩項,現在還多出了更嚴重的無證駕駛和酒駕,另外一人趕緊鑽進車裏拔下車鑰匙。
“你喝了酒?那麽請跟我們做個酒精測試。”交警很有禮貌的繼續說。
翟縉點點頭很順從的樣子,他彎腰看了看車裏的蘭鬱,見她正用雙手蒙著臉,兩個肩頭一聳一聳的,知道她在無聲哭泣,翟縉就不安的回頭對交警說道,“我能打個電話嗎?”
交警的眉頭鎖得更深了,他們最討厭這號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去違規,就是仗著背後有人。“測試完再打。”交警冷冷的說完遞過來一個酒精測試器。
翟縉沒有反駁,安靜的照做。
“每百毫升血液中酒精含量398......毫克,”交警拿著測試器還沒念完就狐疑的抬頭看向翟縉,“你喝了多少酒?”
“兩三瓶吧。”翟縉不很肯定,喝酒的時候他忙著照顧蘭鬱,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他也沒數。
“白酒?”交警再次詢問,他腦子裏的問號打得更大了,血液中酒精濃度很高,照常來說,這已經是醉駕範疇,但是麵前這人,除了嘴裏噴出的氣息帶著酒味,臉不紅眼不濁,氣不喘言不亂,哪裏像個喝了酒的人,還是喝了那麽多的酒。
“白酒。”這次翟縉回答得毫不含糊,回答完他又彎腰看了眼車裏的蘭鬱,這會兒她已經停止哭泣,靠在車窗上睡著了,“我能打電話了嗎?”
兩個交警正在交頭接耳說著什麽,沒有回答他。翟縉就拿出手機找到齊益佳的號碼撥了出去。
兩個警察還在嘀咕,這樣的情形很少見,酒精濃度嚴重超標,人卻清醒沒事,但是翟縉沒有駕駛證開車,這已經是嚴重違規。
“我們要帶你去醫院做抽血檢驗,請你能很好的配合。”交警剛朝翟縉說完這番話,翟縉的手機就遞了過來。
交警不耐煩的推開,“酒精濃度這麽高,還無照駕駛,誰的電話也保不了你。”
但是翟縉的手並不收回,可能是他臉上霸道堅定的神情讓交警心生顧慮,最後交警還是不得不接過電話。
翟縉遞了手機,也不管交警對著手機說什麽,他脫下外套鑽進車裏,輕輕把衣服披到蘭鬱身上,然後坐下,盯著前方漸漸暗沉的夜色一動不動。
交警把手機還給翟縉,然後又去打了幾個電話,最後過來說了句:“在這兒等著。”
齊益佳趕過來的時候已是二十分鍾後,他把車在警車後麵停穩,走過來看了眼翟縉,然後走到車前方站著的兩個交警麵前,亮出他的證件,然後遞過去一摞文件,等他們看完,又在對方的一些紙張上不斷寫著什麽。
翟縉平靜的透過車玻璃看著這一切,直到兩個交警離開,齊益佳走過來拉開後車門坐進來,他的眼睛才眨巴了兩下,算是收回了心神。
“我說,我們知道你厲害,才一個月駕駛技術就爐火純青,但是這不代表你能不遵守交通法規吧?”齊益佳的聲音不像責備,倒是有點請求的味道,“你就不能等我們把你的駕駛證辦好在上路?還喝這麽多酒。”
“謝謝!”
“謝個屁啊,拜托以後別給我添事兒了,我很忙的,翟大俠。”
“對不起。”
“算了算了,下不為例,這種低級錯誤不能再犯了。”齊益佳夠了夠身子,看到前麵位置上睡得正香沉的蘭鬱,“她怎麽了,酒醉了?”
“嗯。”翟縉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側頭看到蘭鬱臉上又劃出兩道淚痕,他蹙了蹙眉,偏過身伸出手輕輕的用指腹給她拂去。
“哦,應該,你們小別勝新婚,喝多可以理解,”齊益佳不知怎麽,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裏有很濃的醋意,他想逃離,於是拉開車門,“不過別再酒後開飛車了,我回我車裏,開車在後麵跟著,等護送你們回到家再離開吧,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不過,”翟縉有些歉然的回頭,“有件事還要麻煩你。”
齊益佳關上車門再次坐穩,他要洗耳恭聽,翟縉嘴裏的事一般都不會是什麽小事,有可能稀奇古怪,有可能相當麻煩。
“你們警察局有畫像師?”翟縉看著齊益佳,一臉期待。
“有啊。”隨意回答完這個問題,齊益佳就看到翟縉眼底閃過一抹興奮,“你想畫誰?”難道翟縉又目睹了什麽犯罪,他要描繪出作案人的模樣?這是齊益佳最先能想到的。
“一個故人。”
“故人?你在這兒還有故人?”齊益佳差點覺得是自己聽力出了問題。
“是在明朝時候的一個故人。”
“哦,是想追憶啊,也是,你們那會兒沒有照片,不然帶一張在身邊做個念想就簡單多了。行,沒問題,我給你安排,不過今天太晚了,畫像師已經下班,改天吧。”
“好,不過能不能盡快安排,我想憑借畫像找到她。”
“......”
一個六百年前的人想找尋另外一個六百年前的人,齊益佳覺得自己有點混亂了。
前麵座位上的蘭鬱睫毛和眼皮動了動,一滴淚從她眼角無聲的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