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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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分別坐上蘭鬱和米筱筱的車往農家樂駛去。怕蘭鬱情緒不穩定,魏寒開的蘭鬱的車,而蘇依嬌陪蘭鬱坐在後座。
蘭鬱一路上都沒說話,隻是茫然的盯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出神。沒人知道她內心這會兒在翻江倒海的想什麽,總之車內那兩個一直在沒話找話說,想引起她注意的人失敗了。
他們說了些什麽,她置若罔聞。她隻是沉浸在她迷惑不解的世界裏。
翟縉這段時間的言行真的很反常,他一個人獨坐的時候經常走神,眼睛盯著一個點一眨不眨,耳聰目明的他居然幾次在蘭鬱走到他身旁坐下,他都沒有回神,身體就像一個抽走了靈魂的空殼,要蘭鬱輕輕觸碰好多遍,他才有所知覺。
還有就是看她的眼神,以前深邃裏透著清澈柔和,現在更多的是茫然和愧疚,他為什麽茫然?又為何愧疚呢?
再有就是像今天這樣毅然決然離開的態度,也是前後轉變的太過明顯。以前他多舍不得跟她分開啊,哪怕每分每秒他都隻想黏在她的身邊。即使要去哪兒,他也要征詢她的意見,別說她不同意,就是她不陪著一同去,他就肯定不會獨行。
可是剛剛呢,他走得有多急促匆忙,他說話的語氣也不是征詢,而是果斷的通知,蘭鬱想,即使她不答應,他也勢必要走的吧?
“他有事瞞著我,而且隻想自己麵對。”
蘭鬱突然沒頭沒腦冒出這麽一句,讓車裏兩個正激烈討論著什麽事情的人戛然而止,車內有了片刻沉默,那兩人細細品味了一番這話後,魏寒率先開口,“師父......師父他現在成熟了,能獨立承擔和處理自己的事,我們應該欣慰才對。”
“可我不想他對我有所隱瞞,我想回到從前,我喜歡他對我毫無保留的態度。”
“這不可能,”魏寒笑著回頭看了蘭鬱一眼,“單憑師父的能力和閱曆,獨斷獨行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他本來就不是平凡之人,在世人麵前就該像神一般存在,我們隻是剛好與他巧遇,被他垂青,怎能苛求他如同一個尋常男人一樣活著?他注定與眾不同,注定我們要仰視他,仔細想想你就能釋懷了。”
蘇依嬌不說話,隻不停點頭,好似魏寒說什麽都是正確的。她等魏寒不說話了,偷偷瞟了眼蘭鬱,就看她沒精打采的把頭靠在車窗上,兩眼無神的盯著窗外,又陷入了迷惑茫然的世界。
車內又是一片沉寂,誰都失去了談興。魏寒本來還想在勸說點什麽,但是想想自己的師父近期是有些行為反常,他也不想昧著良心胡編亂造幫他說好話,因為他也根本不知情。
默默的跟在米筱筱車後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總算到了郊外的一家農家樂。
這是米筱筱一個朋友家剛開的,說是農家樂,卻像個休閑山莊,氣派又不失雅致。因為過節,又趕上天氣是出奇的好,所以裏麵玩耍的人已經很多,幾個風格不同的院子裏熱熱鬧鬧坐滿了曬著太陽閑聊的人。
“我們是打麻將還是去賞花釣魚?”停好車五個人聚到一起,米筱筱先發問,看到神思恍惚的蘭鬱,她走過來牽起她的手,很溫和的問,“你想做什麽?”
“大冬天哪來的花可賞?”蘭鬱垂著頭盯著地麵,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那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這後麵有個超大的溫室,種了很多奇花異草,你哪個季節來都能看到盛開的鮮花,這就是他家的不同之處,不然你看怎麽有這麽多人來這裏玩。”
“是嘛?”蘭鬱懶洋洋的回答,旋即抬起頭四下打望,等她發覺所有人都看著她,等她拿主意時,蘭鬱有點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嘴唇,美好的新年初始,美妙的天氣,不能因為翟縉的離開,自己的失意而影響到大家的心情,“那我們去看看吧。”
“可我想打麻將。”蘇依嬌嘟著嘴拽著魏寒的衣袖,把他的手搖來晃去,“曬著暖暖的太陽,數著大把的鈔票,那才是一個愜意。”
“有錢嘚瑟了哈。”米筱筱斜睨了她一眼,“賞完花回來再打也不遲,我還真想看看青蛙是怎麽死的。”米筱筱說完牽起蘭鬱的手帶頭朝一方走去。
蘇依嬌跟在後麵問,“青蛙怎麽死的,什麽意思?你想說溫水煮青蛙?那跟我想打麻將有什麽關係?”
“傻瓜,青蛙是跳死的。筱筱是說你兜裏的錢跳得很,跳得凶死得快。”魏寒追上去笑著給女朋友解釋。
“該死的筱筱,你才是即將跳死的青蛙。”蘇依嬌詳裝生氣的從後麵輕打了米筱筱幾下,逗得蘭鬱也不禁笑了起來。
一行人說笑著前行,一路上有人認出海泊,呼啦全圍了上來,圍著海泊又要簽名又是拍照。海泊倒也心情好,微笑著一一滿足著眾人的要求。
被擠到一邊的四人駐足等了會兒,看聚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米筱筱有些不耐煩,卻也不敢上去解圍,隻能挽著蘭鬱的手抱怨道,“看到沒,有些事身不由己,有能耐的人頂著光環,我們想要愛他們,就得隱忍。”
蘭鬱蹙著眉看著眼前的這一大幫人,思討良久才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
人群久久不散,直到老板帶人笑嗬嗬的來解圍,才把海泊解救出來。海泊是名人,米筱筱是他朋友,所以老板就一直陪著。眾人耳邊聽著他對自己莊園花卉和美食津津樂道的講解,一路行到溫室。
剛到門口,一群人從裏麵掀簾子走出來,先出後進,大家隻好避到一旁等那群人走出。
“嚴冬賞牡丹,稀罕啊。想當年武則天在嚴寒的冬天宣召,要百花盛開,唯牡丹不從。這麽強勢霸道的一個女皇帝也看不到的百花盛開的情景,今天被我們欣賞到了。齊隊長,今天謝謝你了,帶我來這人間天堂走了一遭。”
“牛隊,客氣客氣,你初來乍到,又逢佳節,說來我也是沾你光才能出來瀟灑一天,不然這會兒還蹲警隊守著呢。”
蘭鬱聽到這聲音愣了,這說話的人不是齊益佳嗎,他怎麽會在這兒?他在這兒,那翟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