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5、瞧把他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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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她做了夢。

    莫名其妙的一個夢,好像是時光倒流回很久之前的某一次,傅令元帶她去和他紅圈裏的朋友聚會,一起坐在河邊釣魚第069章。

    場景似為彼時的場景,周遭的閑雜人等卻是消失得一個不剩,隻剩他們倆。

    他坐在板凳上,她坐在他懷裏,微風輕拂,水麵波光粼粼。

    他貼她耳邊斜斜笑著講情話,她抱怨他能不能安靜點小心把魚都給嚇跑了。

    “哪有嚇跑?”話落他便握著她的手收杆。

    兩條活蹦亂跳的大肥魚頓時躍出水麵,撲騰著劃過半空,蕩到他們麵前。

    他寬厚的手掌一伸,將兩條魚全部抓住,送到她麵前,表情頗為誌得意滿地邀功:“這不是?還一次給你釣了倆你趕緊獎勵我兩個大親親”

    邊說著,他的嘴已然往她嘴上湊。

    瞧把他厲害的。阮舒忍俊不禁,瞬間就給笑醒了。

    一睜眼,傅令元似笑非笑的沉篤麵容映入眼簾:“傅太太做了什麽好夢?”

    已然從客廳的沙發挪到臥室裏。

    傅令元像剛把她抱進來,彎腰站在床邊,手上正給她蓋著被子。

    阮舒自然不會把夢的內容告訴他,否則他不得比夢裏還要更得意?

    兩條手臂直接圈住他的脖子,她懶懶地舒展腰肢,唇角尚彎著,問:“睡多久了?”

    明明是讓他睡覺,她邦他守著,等到時間了就喊醒他,結果反倒他先醒了。

    “正好半個小時。”

    “夠麽?”

    “夠了。”傅令元摸摸她的額頭,“你可以繼續在這裏睡,等想走的時候再走。”

    “你要直接去見陸振華?”

    “時間還來得及,我先回一趟別墅。”

    阮舒注視他,一聲不吭。

    傅令元瞧出她好像有話:“怎麽了?”

    “你……”阮舒稍加躊躇,“餘嵐那天說的,你信了幾分?”

    他一直在邦忙解決她的問題,可他的事呢?

    傅令元黑眸深深一斂:“餘嵐想拿我當槍使完全打錯了算盤,她隻是不知情而已,我本來就沒有真心實意在為陸振華辦事。所以無論她說什麽,都沒有意義。”

    怎麽沒有意義?阮舒微抿一下唇。

    那麽傷人,又那麽羞辱人。

    她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其實上了心,隻是自個兒藏著。

    即便不曾見過陸嫣,即便不曾與陸嫣相處過,即便他與陸嫣等於陌生人,終歸是他的生母。他又是那麽重感情的一個人……

    握住他的手,用他一再與她強調的話,送還給他:“不管什麽事,我們都一起麵對。不管什麽困難,我們都一起克服。”

    傅令元噙笑,俯身親她一口:“嗯。”

    然後道:“你晚上的飛機別太早,我送送你。”

    阮舒點點頭。

    傅令元一離開,她哪裏真會在這裏呆著繼續睡?

    差不多外頭關門的動靜一出來,她就下了床,奔去客廳的窗戶前,盯著小區的北門出口。

    不瞬,便見黑色的吉普車於晨起的天光中駛出。

    阮舒輕籲一口氣,轉身走回去。

    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撿回自己的手機,發現昨天沒接她diàn huà的莊爻終於有動靜了,回了條消息給她:“姐,餘嵐在我手裏……”

    阮舒馬上著急地撥通他的號碼。

    莊爻是在diàn huà快要響完的時候接起的。

    “林璞!你沒事吧?”一開始她理解錯了,以為是他碰到餘嵐有麻煩,問完話後她反應過來,“餘嵐怎麽會在你的手裏?”

    難道那天她和傅令元離開城中村後又發生了什麽?以致於餘嵐逃跑了……?

    “我在臥佛寺。”莊爻語音無情無緒,“應該是阮春華把她送來我房間的……”

    “阮春華送去給你的?”阮舒訝然。

    “嗯……”

    “他想幹什麽?”

    “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不過他猜,“可能是把餘嵐交給我處理。”

    阮舒愣怔,即刻顰眉,又狐疑:“他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雖然當年他和他母親的遭遇經手人是餘嵐,但背後應該也有阮春華的手筆,為的就是將莊爻變成他的二號。

    現在阮春華怎麽會這麽好心,把餘嵐白白送給莊爻?不怕餘嵐和莊爻講清楚當年的事?在城中村的時候,阮春華不就是不想被餘嵐抖落出秘密才讓手下打昏了餘嵐?又突然大方了……?

    莊爻淡淡道:“她的舌頭沒有了,手筋腳筋也全部被割斷。”

    聞言,阮舒的上述疑慮算得到部分解答。原來如此……

    莊爻的視線冷漠地依舊凝在地上尚處於昏迷中的女人。

    從昨天早上回到禪房發現餘嵐到現在,他發呆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在不久之前決定把事情告訴阮舒。因為……

    “姐,”他重新開口,“你覺得,我該拿她怎麽樣?”

    阮舒聽出他的茫然。

    他是為了給母親報仇,才走上shā shǒu這條路。那麽多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他以為他自己已經殺光了仇人,報完了仇。

    可從黃金榮口中,他才得知了當年是餘嵐是主謀。

    且這個主謀突然間就這麽被人丟在他的跟前,可以任由他處置。

    他的反應,她可以理解。

    “林璞,”阮舒自然不會提出讓他寬恕仇人的話,鼓勵他道,“怎麽讓你能痛快點,就怎麽來。”

    之所以說是“能痛快點”,是因為她清楚,不管餘嵐落得怎樣的下場,都不可能治愈莊爻心中曾經受到的傷痛。

    所有的fù chóu,其實皆如此。都隻能從仇人的痛苦中得到短暫的快意,隻有自己內心跨過了坎,才算真正得到解脫。

    莊爻沉默了好一會兒,倒是轉口道:“姐,雖然她不能講話,但她還能聽,也能看。或許可以從她這裏套取信息,姐你有沒有什麽想知道的?”

    阮舒剛剛其實也想到了。她沒底的是,他們能想到,難道阮春華想不到?留了這麽個破綻?

    但這又確實是個很好的機會……

    莊爻提議:“姐,如果你想問她話,不用大老遠地奔波跑來臥佛寺,我支個電腦,讓你遠程shì pín就可以了。”並且這樣也能保障她的安全,萬一來了臥佛寺,又被阮春華打歪主意?

    阮舒忖了忖,很快同意:“好,那就按你說的來。我現在人在外麵,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回去心理谘詢室。你也用這半個小時準備準備。”

    掛完diàn huà,阮舒又給二筒打diàn huà,與他約在相隔了兩條街的一個路口接她,她未再耽擱,馬上把自己收拾一番,鎖了門便離開。

    …………

    莊爻收起手機後,準備把餘嵐先弄醒。

    餘嵐倒在這個時候自個兒先醒了。

    醒了的定義也就是她能睜眼了,但因為身、上各處的傷口,她仍處於意識不清醒之中,也因為疼痛而發出嗚嗚的申吟。

    很奇怪,阮春華顯然也不希望她死,她的嘴巴和手腳其實都簡單地上過藥,不過也隻是止血用的而已。

    血是止住了,可她身、上全是血汙。尤其她的嘴巴,流出的液體十分惡心,還和披臉的發絲黏了一起。

    莊爻自己無所謂,但不希望一會兒髒了阮舒的眼睛。

    而他又不可能親自動手邦餘嵐清理。

    正琢磨該怎麽辦。

    他的目光瞥見屋外天井裏的大水缸,眸底驀然劃過陡峭。

    …………

    傅令元差不多剛回到別墅的時候,接到褚翹diàn huà,開口便是質問:“焦洋的車被人動了手腳,昨夜裏出車禍,和你有沒有關係?”

    傅令元不答反問:“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在和我說話?”

    “怎麽?怕我錄音?”褚翹忍不住譏嘲,然後道,“我現在還拿jǐng chá的身份在你跟前壓你,豈不顯得我自己特別可笑?”

    傅令元薄唇一挑,說:“是我讓我的手下幹的。”

    “你也太敢了吧?”褚翹壓低音量,“我聽說焦洋傷得挺重的,手臂和肋骨都骨折了。拋開你們倆表麵上對立的身份,就算你和他確實存在私仇,也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你不怕鬧出人命?!”

    “他的命現在不是還在?”傅令元這話顯得特別冷漠無情。

    褚翹張了張口還想說話。

    傅令元率先打斷:“如果你打這通diàn huà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那請你以後不要再煩我了。你以為你是我什麽人?談笑都算不上我的上司。”

    褚翹啞然。

    這要換作平日,以她的脾氣早爆炸直接和他翻臉了。

    可現在,褚翹清楚地知道,確實是她的行為不妥,勿怪傅令元惱火。

    “好,傅三,是我不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她撫了撫額頭,“我隻是想和你說,我把藍xiǎo jiě的診療錄音給小阮子了。”

    傅令元眉宇應聲微不可察地收攏。

    褚翹馬上解釋:“因為之前我就答應邦她辦這件事了,如果我突然不給她了,反而顯得特別刻意。所以我還是決定給她。”

    “她和我不一樣,她不是jǐng chá,如果沒有人特意點撥,她就算聽了藍沁的那些話,一般來講也不會往這方麵想。”

    傅令元默了默,隻是說:“我知道了。”

    他沒反對,褚翹便安了心,準備收線。

    但聽傅令元最後提醒她道:“你也小心點你的車。”

    褚翹怔了一怔,反應過來他的話,當即一句“我艸”,扭頭去找車庫裏的馬以。

    她最後的音量太大,而且馬以耳朵尖,遠遠就聽見她的cū kǒu,鏡片後的眼睛瞥過來一道涼涼的精光。

    褚翹此時可趕不及體會他的冷颼颼,忙不迭奔到他身邊,阻止他的準備上車當司機:“別開!這輛車子不能開!很有可能刹車方麵出毛病了!”

    馬以扶了扶眼鏡腳,倒也沒探究她為什麽,隻是欣賞著她著急又關切的表情,問:“不開這輛車,你要怎麽去上班?”

    褚翹指向旁邊的iniooper:“這個呢?這不還有一輛。你好像說過是小阮子的對吧?反正她不用的,車子放久了對車也不好,我們剛好邦她活絡活絡車子的筋骨”

    她初來海城,今天才算正式上班的第二天,jǐng chá局的配車還沒下來。就算下來了,那也是公家車。

    她有在考慮自己買一輛,否則成天讓馬以接送,雖然能在jǐng chá局同事的麵前炫耀老公,但她晚上經常加班,下班時間不固定,著實心疼馬以。今日一瞧,或許能把阮舒這輛直接接手。

    馬以對她的提議並沒有意見,阮舒這輛車的鑰匙也就掛在車庫裏頭的,非常方便。

    兩人照常出了門。

    一路順暢平安。

    抵達jǐng chá局外頭的停車場時,褚翹敏感地留意到有幾個男青年滯留在車場內,貌似在盯著開進來的車輛。

    他們這一輛在開進來的時候,自然也成了他們矚目的對象。

    車子停穩後,馬以陪褚翹下車:“先去附近的餐廳吃早餐。”

    “好啊”褚翹彎著眉眼挽上他的手臂,眼角餘光仍在悄摸觀察那夥人。

    那夥人明顯也在盯著褚翹看。

    待褚翹和馬以即將走出停車場時,就見那夥人突然一起朝她的車行去,人手一根大鐵棍,掄起就往車身砸。

    “喂!你們幹什麽?!”褚翹第一時間怒喝,返身往回衝。

    幾人越砸越狠,人多勢眾,兩三下便把車砸得稀巴爛。

    褚翹掏出警槍:“給我住手!”

    幾人現在倒是相當聽話,紛紛鬆開鐵棍將手往上舉做投降狀,空曠的停車場內頓時傳出鐵棍掉地麵上的接二連三的哐鏘聲。

    褚翹嗚呼哀哉地在心在再狂罵我艸傅三怎麽不講清楚整她的方式和焦洋的並不一樣!

    下一秒褚翹卻是又笑了還好還好,最後被砸爛的不是馬以的車,是傅三他老婆的

    …………

    阮舒回到心理谘詢室的時間和褚翹出門的時間其實相隔不過十分鍾。

    她收到褚翹回複的消息了,一進門就見到前台桌上放著的醒目的盤,摸到手裏一起帶上樓,暫且放抽屜裏,旋即打開她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和莊爻重新聯係上。

    時間剛剛好半個小時。

    兩人的shì pín畫麵連通,阮舒便發現背景眼熟,就是她在臥佛寺也住過的小院落。

    “姐,”莊爻先問候她,並對她仔細打量,“你前天沒受傷吧?”

    “你看著我像有傷的樣子麽?”彼時太陽穴處被砸的那一處,腫得是厲害點,但消起來也很快,也沒給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其實她不負責任地懷疑是不是以前被聞野砸過差不過的位置所以已經有所免疫了……

    不過聞野的力氣也確實比陸少驄大,那個時候她是直接昏迷過去了,在陸少驄的手裏頭雖暈乎了好一會兒但幸好挨住了。

    因為記起了聞野,阮舒下意識地便又問了一次莊爻是否知道聞野如今的下落。畢竟聞野對傅令元而言是顆定時炸彈。

    莊爻搖搖頭,隨後又和上一次一樣的回答:“阮春華可能知道。”

    阮舒暫且隻能在樂觀點想,阮春華或許能治得住聞野,不會任由聞野亂來,畢竟阮春華這剛成功脅迫傅令元來到他們的船。

    捺了捺思緒,阮舒回歸眼下的正題,問:“餘嵐人呢?”

    “在旁邊。我等下就把鏡頭給姐你轉過去。”莊爻先給她打預防針,“姐,你做好心理準備,別嚇到。”

    阮舒修眉輕挑:“她的樣子很恐怖?”

    “有點。”莊爻點著頭,緩緩挪動鏡頭。

    待畫麵定住,阮舒的目光亦凝聚,這才明白了為什麽莊爻是在外麵和她shì pín

    餘嵐被裝在天井的水缸裏。

    身體全沒在缸裏,隻有她的腦袋露在外麵,為了不讓她癱滑,用了兩塊木板亙在缸口、一前一後夾住餘嵐的脖子,再係上繩子,以撐住餘嵐的腦袋。

    餘嵐的下巴擱在前一塊木板的麵上,臉就這麽近距離地正對shè xiàng頭的方向。

    頭發**的,臉上也沾了水,或許是莊爻在固定她的過程中她滑落過到水裏,又或許莊爻特意拿水兜頭澆過她。

    她沒了舌頭,嘴唇往外翻,冒血水,咕嚕咕嚕的還有泡泡。

    終歸,整體乍一看,有點像人彘。

    阮舒以往對這些血腥見怪不怪的,今天稍微感到不舒、服。

    具體也說不上哪裏不舒、服,反正潛意識之下想離遠點,便開口讓莊爻這麽做了。

    莊爻邦她調到合適的距離,然後從旁舀起一勺子的水,從餘嵐的頭頂澆灌下。

    這天氣,還在春天,水自然是冷的,餘嵐被凍得臉發白唇發紫,咿唔得厲害。

    阮舒蹙眉,隔著屏幕問莊爻:“她這精神狀態,貌似沒辦法正常交流吧?”

    莊爻告知:“姐,我給她打致幻劑了,你盡管問。正好聞野屋裏有類似的藥。也算是邦姐你跟餘嵐清一清以前的舊賬。”

    好久遠的事情了……阮舒晃了一瞬神,貌似曾經說過,在致幻劑的作用下,因為神經的遲緩和凝滯,一個人的腦筋繞不了彎子去撒謊,所以往往吐露的全是真言……?

    真是這樣,那她首先浮上腦海想確認的一件事是……

    “林璞,你能不能先回避?”阮舒麵露歉意。

    莊爻卻是早預先考慮到其中或許有不方便他聽的事情,畢竟與餘嵐有牽扯的不止他一人。

    拿出準備好的耳塞,他示意阮舒:“姐,你盡管問,我戴了耳塞就聽不見,你有吩咐的時候就在屏幕上衝我揮揮手,我就站一旁看著你們,比較穩妥。”

    阮舒對他的體諒和周全深表感激。

    給人注射了致幻劑之後問話,一般多問“是”與“否”。如今餘嵐沒辦法,倒也正好隻能讓餘嵐點頭或者搖頭。

    阮舒稍加斟酌,在心裏組織好語言,開了腔:“陸振華真的喜歡他的mèi mèi陸嫣,強殲了陸嫣麽?”

    餘嵐在她自己痛苦的一陣嗚咽聲中點頭了。

    由於兩塊木板的桎梏,點頭的弧度偏小,但確實是點頭了。

    阮舒心裏輕輕一磕,又問:“陸振華真的,陸嫣死為止,都沒有放過陸嫣麽?”

    餘嵐給出的回答依舊是嗚咽聲中的點頭。

    阮舒默然,隔兩秒,繼續問:“陸嫣是難產死的麽?”

    餘嵐搖頭了,兩塊木搖頭的弧度比點頭的弧度大。

    阮舒屏住呼吸,再問:“……陸嫣,是被陸振華害死的?”

    餘嵐點頭。

    …………

    傅令元抵達陸宅,首先在客廳裏碰到了王雪琴,正叉著腰頤指氣使地指揮下人們做事情,架勢儼如當家女主人。

    剛罵完一個小人椅子挪動的聲音太大,轉眸看見傅令元從外頭進來,臉上即刻堆上笑容,翹著蘭花指撫著鬢邊便扭著腰肢走上前幾步與他打招呼:“是阿元啊?來這麽早,肯定是陪老爺吃早餐。你有心了”

    “三姨太更早,為莊宅忙碌忙外。”傅令元客套寒暄。

    “哎喲喂,可不是忙裏忙外嘛。”王雪琴不僅承下話,而且再給她自己加戲,“雖然我以前也時不時邦大姐做點事情,但現在完全接手,才發現原來大姐當初是真的累。”

    順勢她表達了對餘嵐的關心:“阿元啊,你有大姐的消息沒?警方那邊到底找得如何了?大姐會不會因為承受不住少驄的死訊想不開啊?還是說,大姐還在那群綁匪手裏?那些綁匪沒有人性的,大姐怎麽可能好過?時間拖得越久,可是越不利啊。”

    傅令元:“三姨太放心吧,警方在努力,我們青門的人也全部在邦忙,一定會找到的。等舅媽平安回來,看到家裏各處都井井有條,一定倍感欣慰,接回手也方便。都是三姨太你的功勞。”

    王雪琴可對“接回手”三個字很敏感,笑笑,專門揪出來接話:“大姐肯定得因為少驄的死難過好一陣子,哪兒有心思管回家裏的事兒?恐怕還是得由我邦著大姐。小孟可是屬於公司的人,在家裏什麽都幹不成。”

    一位仆人在這時過來問:“三姨太,早餐都準備得差不多了,要什麽時候開飯?”

    王雪琴招呼傅令元:“走走走一起去看看老爺在花園裏呢今天天氣好,我們一會兒是在花園裏吃早餐。

    傅令元邁步,不多時便瞧見落地窗外的陸振華。

    不止陸振華,還有孟歡和陸少傑。

    平地上鋪了一大塊嬰兒爬行墊,陸振華正學著陸少傑的姿勢,陪著陸少傑一起趴在上麵,麵容間滿是慈父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