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8、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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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爻瞧出她的不痛快,也為他的疏忽感到抱歉:“對不起,姐。”

    “沒什麽對不起的,這並不是你的錯。”阮舒隻想怪那個阮春華太變態!誰能想到他既然都已經把餘嵐送給他們的了,又中途反悔!

    莊爻默了一默,卡在心中的那件感覺沒臉見她的事兒重新浮上來。

    他覺得自己好像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拳頭一攥,他抬眼:“姐,你先休息,我現在去找一燈,問他究竟要幹什麽!”

    阮舒顰眉,即刻喊住他:“別去!你不要和他發生摩擦!他也不可能把他的心思直接剖給你的!”

    “沒事,姐,就當作去試探試探他。”莊爻安撫。

    “不要去!”阮舒堅持,“林璞,其他事情全部排後麵。你首先要考慮的,也是最重要必須考慮的,是你自己。”

    莊爻站定沒動。

    他背對鏡頭,阮舒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能再出聲問他確認:“林璞……?”

    頃刻,莊爻轉回身,麵色平和:“好,我知道了,我不去找他。”

    阮舒輕籲一口氣,眼睛往餘嵐的方向的瞟。

    當然,她什麽都看不見。

    凝回眸,她未再繼續通過電腦與莊爻對話,而讓莊爻去拿手機莊爻的手機可比在天井裏公然使用shì pín來得私密些。

    手機接通上後,阮舒也不問他接下來打算怎麽處理餘嵐,隻先告訴他她接下來的動向:“我今晚要離開海城。”

    “今晚就走?”莊爻皺眉,明顯是覺得太快了。

    “嗯。”阮舒點頭。

    如果不是出了陸少驄那碼子小插曲,她前晚就該和傅令元碰上麵然後昨晚就該走了。

    “我原本就沒想多呆。”她若有深意。

    她雖未點明,莊爻卻是清楚她所指為何。

    “你準備繼續留在臥佛寺?”阮舒緊接著詢。

    莊爻頓了一下,道:“我想把姐你的shì pín找出來。這個簍子是我捅的,我會邦忙補的。”

    阮舒微微怔忡:“shì pín……”

    “對不起,姐,”莊爻垂眸,“如果不是因為我,你的shì pín不會落到他手裏。”

    阮舒倒是才知曉原來其中還有這麽個彎子。

    原來莊爻經手過啊……

    難怪林翰死掉之後,光碟就隨之消失蹤跡了……

    林平生……林翰……shì pín……

    思緒兜轉,又轉回一大早天沒亮時傅令元為她分析過的那些尚未經過證實的推論。

    “林璞,”阮舒微抿唇,“shì pín不用找了。阮春華要留著就留著吧……”

    “不行,姐,”莊爻咬牙,“那樣你就永遠被他拽著把柄了。”

    阮舒深深沉一口氣:“不會,那份shì pín現在已經算不得我的把柄了。”

    傅令元說的沒錯,那份shì pín其實恰恰證明了她不是殺林平生的凶手。

    她要摘掉以前套在她內心的枷鎖,相信傅令元,相信她自己不是凶手。

    就算以後那份shì pín真被送到警方手中,警方一定能像傅令元那般發現shì pín中呈現的諸多疑點。有疑點,警方就一定會查清楚。

    她不會有事。

    她已經不害怕了。

    “姐……?”莊爻困惑。

    阮舒也沒法和他具體解釋,笑笑,確信無疑地告訴他:“真的不用再理會那份shì pín了。”

    由此看來,阮春華確實考慮得足夠周全,後來又非傅令元殺陸少驄,再多掌握一個籌碼在手。

    比起她殺林平生的shì pín,她更惴惴不安的是,阮春華把傅令元徹底拉上臥佛寺這條大船,究竟要利用傅令元做什麽事情?

    在城中村的時候,阮春華什麽都沒透露。隻一句通過手下甲轉達的“該見的時候,會見的”,意思就是說,他想讓傅令元辦事的時候,自然會通知傅令元……?

    迄今為止,阮春華貌似都沒做過破壞傅令元實現野心的舉動。

    她琢磨著,是不是和當初利用她掌控莊家一樣,阮春華看中了傅令元的能力,挑選了傅令元作為他的棋子,也想利用傅令元作傀儡以掌控青門?

    終歸目前她能推測的僅為這些……

    她太久沒有動靜,莊爻正喚她:“……姐?”

    阮舒斂回神思,問他正題:“你對一燈這個身份的真正主人,有沒有什麽想法?”

    莊爻自嘲:“姐,我是幾個人裏頭最傻的一個,你問我是最沒有用的。”

    “你們在江城接受訓練時,每天都能見到他人麽?”阮舒問。

    “沒有每天見。”莊爻告知,“他在不在,都不影響我們訓練。那個時候我們是真的非常上進,一心想著抓緊時間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他隔一陣子重新出現,往往就是考察我們期間所學,考察的方式就是給我們各自布置任務,他驗收成果。”

    頓了頓,他提及:“或許聞野和孟歡留了心眼。”

    孟歡是否留了心眼,阮舒不知,但阮舒知道聞野的確留了心眼,因為聞野說過,他四歲之後剛跟著阮春華的頭幾年,是跟著阮春華來了海城的,那會兒他就懂得偷偷觀察阮春華每次離開幾天、回來幾天。

    聞野……聞野……

    阮舒撫額。

    不得不承認,雖然每次和聞野講話都特別受氣,聞野又是經常問他十句話他不一定能回你三句話的人,但這種時候,還是挺希望和聞野有個交流的。至少了解一下,聞野知道不知道,“一燈”這個身份是被阮春華借用來的。

    “姐,”莊爻正問她話,“你現在在馬醫生家裏?”

    “嗯嗯。”阮舒點頭。

    “我去找你。”莊爻道,“守在你身邊,我比較踏實。”

    阮舒莞爾,心中溫暖:“好,你在我身邊,我也多踏實一分。”

    掛下diàn huà,莊爻一偏頭,視線落在了尚在水缸中的餘嵐。

    餘嵐已被折磨得沒什麽力氣,因疼痛而發出的申吟比方才微弱,但竟然撐住了,沒有暈。

    如果她現在有意識,可能會希望她自己暈過去一了百了吧,這樣能少受一點罪。

    莊爻走過去,站定在她跟前。

    她的兩隻眼睛汩汩往外冒著血,如同流著血淚。

    她的腦袋歪向一邊靠在木板,木板全被她耳朵和眼睛裏留出的血浸染。血液再順著木板落到水缸裏,水缸內,她的大半截身體泡在血水之中。她分明試圖抬起手臂,奈何完全無用功。

    莊爻一開始在給餘嵐裝完缸時,產生過和阮舒一樣的想法,覺得餘嵐像人彘。

    或許,現在真可以把餘嵐進一步製作chéng rén彘砍掉她的四肢,剝掉她的頭皮,削掉她的鼻子,在丟進糞便池中……

    莊爻認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覺得太麻煩了,要耽誤他不少功夫,他現在還是更想去找阮舒。

    那餘嵐怎麽辦?

    莊爻又考慮了一下,雖然方才人彘的方法他不願意浪費時間,但一刀殺掉,又未免太便宜餘嵐。

    或許就讓她這麽呆在水缸裏,無盡痛苦,自生自滅,是最好的結果。

    臥佛寺,佛門重地,最幹淨的地方,也是最肮髒的地方。

    莊爻把剛剛中途離開拿來的藥粉一股腦撒到餘嵐的身、上,藥粉覆上傷口產生的刺激令餘嵐細微的申吟又揚起了些許。

    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噩夢支離破碎著畫麵斷斷續續自眼前回閃而過。

    黃金榮的手自他手中滑走往下墜落的畫麵交織其中。

    藥粉倒光了,所有的畫麵亦停止。

    莊爻的手一鬆。

    空瓶噗通一聲掉進水缸,沒入血水。

    莊爻轉過身,未再看餘嵐,頭也不回地離開。

    …………

    阮舒在收了線之後,獨自靜默地坐了好久。

    到最後,她也沒去問莊爻,究竟要怎麽對付餘嵐。

    如果換成她,她會如何做……?

    這種假設,依舊沒能讓她產生一個具體的想法。

    連莊爻自己作為當事人,不是也挺茫然的?

    輕籲氣,阮舒起身,下了樓,把二筒叫到跟前,叮囑他去陳青洲曾經買在綠水豪庭的那棟別墅裏辦件事他擅長kāi suǒ,偷偷進去應該完全不成問題。

    二筒領命出了門。

    阮舒站在小院子裏,看到一眾花花草草中,有一株仙人球。

    阮舒走過去,蹲身在它麵前,仔細瞅了瞅,辨認出,它確實就是藍沁送給馬以的那一株,隻不過如今它沒有呆在盆中,而被移植在花圃裏。

    所以褚翹最後還是沒有賠一個新花盆給馬以……?

    仙人球獨獨一抹綠,周圍是五顏六色的小太陽花,與它一般生命力勃勃。

    阮舒抬起頭,看了看高高掛在天空之上的旭日暖陽,感覺甚至紮眼,很快收回視線,站起身,回到自己的三樓,取出藍沁的診療音頻,將盤插入電腦。

    總算可以好好地了解一下藍沁的內心世界。

    …………

    傅令元走入客廳,正聽到醫生在和陸振華說他的血壓稍微偏高。

    也沒說超過標準值,王雪琴就哎呀呀地叫喚個不停,好像不這樣,就體現不出她對陸振華的關懷。

    一旁,管家則來告訴海叔,jǐng chá剛剛打diàn huà過來,打算下午來看一看陸少驄的房間,因為陸振華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