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突8、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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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青不疑有他,快步往他的房間去,進屋後看了一圈:“在哪兒?林少爺。”
莊爻落後他兩步進門來,指了指桌底下的位置:“在那兒。”
然而地麵上幹幹淨淨並沒有任何東西。
“沒有啊林少爺。”栗青狐疑。
莊爻蹙眉:“大概是下人進來清理衛生給收拾出去了。”
蟑螂這種事,終歸還是說不準的,栗青提議:“要不給林少爺你換個房間?”
“不用這麽麻煩了。如果沒有滅蟑螂的藥就算了,也不是不能睡。”說罷,莊爻又輕輕咳了咳。
見他麵容疲憊,栗青未再多言:“那我明天就去把滅蟑螂的藥先買來。不打擾林少爺你休息了。”
“謝謝。”莊爻致意。
栗青退了出去,並把門帶上。
莊爻從裏麵落下鎖,站在原地環視一圈屋裏的環境,唇角泛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走到窗戶前,他撥開窗簾的一條縫往外張望。
夜色裏,隱約可見幾個護衛的身影。
之前通過無人機觀察到的別墅裏的大致守衛情況於腦子裏浮現。
他掏出口袋裏的手機,大致拍攝了窗戶外的情況,然後發送出去,同時發出去一個目前他所在方位的清楚的定位。
做完這些,他放在口袋裏一並帶進來的幾樣東西取出來,擺在桌麵上清點,隨後暫時藏起來,再悠哉地走去衣櫃,想翻一幹淨的衣服來換掉身、上這套先前被穿過的。
看了兩眼,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但還是勉為其難地做出了選擇。
從浴室裏出來,他瞥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再去看手機。約莫兩分鍾後,手機裏進來消息。
他關掉房間裏的燈,重新走到窗戶前,眯起眸子仔細觀察窗戶外。
不多時,他便發現了熟悉的在半空中晃動的小紅點。
他打開窗戶。
小紅點徑直朝他飛了過來,嗡嗡嗡的動靜逐漸清晰,無人機的輪廓也映入他的眼簾。
飛到窗口時,它原本轉動的螺旋槳停住。
他伸手將其抓進房間裏,關窗。
…………
平靜的一夜過去,新一天的太陽升起,海城的安寧在早上八點鍾左右被一連串的惡性爆炸所破壞。
幾個酒吧、舞廳、洗浴中心、棋牌館等地方,接連發生爆炸。
阮舒和傅令元看到新聞的時候,最新統計數據是一共五起,造成三人死亡,十多人不同程度受傷——這些地方這個時間點大多數還沒有開始營業,否則可能死傷更多。
警察局裏很忙,且案子剛開始甄別調查,還沒太多頭緒,褚翹那邊也暫時得不到進一步的消息,無法確認是不是和“S”有關。
四海堂這邊的手下反而有小道消息傳進傅令元和陸振華的耳朵裏。
“……發生爆炸的幾個地方,全是道上兄弟邦的場子。目前我們青門青門的地盤在海城占大頭,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有人猜是因為我們青門勢力大,所以不敢動我們。但也有人覺得太蹊蹺。”
陸振華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敲,關心的重點也在於:“是不是‘S’做的?”
如果是“S”做的,難道不是應該專挑青門的地盤下手才對……?
這個疑惑,在警察前來將傅令元帶去警察局接受調查時,得到了解答。
發生爆炸案的幾個地點的監控,拍到了可疑人物,而且是正臉,誰都認識的,傅令元的正臉。
毫無疑問,就是“S”的,為的是栽贓傅令元。
傅令元在律師趕到之後,才願意開口接受警方的審訊。
“……傅先生,你說你昨天一個整晚都在家裏睡覺,沒有明確的證人可以證明,而我們手裏卻掌握了大量的監控畫麵證明你在案發現場出沒過。”
雖然確實有疑點,比如傅令元犯案的時候也太“不小心”了,接連在各個爆炸現場的監控裏被拍到。
然而傅令元也確實沒有辦法做出解釋,監控經鑒定又確確實實沒有遭人動手腳的痕跡。
他能為自己辯解的就是,有人冒充他,並且很有可能是與他有過節的“S”幹的。
案子是由二組組長接手的,褚翹作為抓捕“S”專案組的負責人,私下裏給二組組長提供了這方麵的訊息,證實了“S”確實是個異裝癖,擅長變裝,所以長久以來躲避了警方的追查。
可,這無法證實監控中所出現的傅令元是“S”假冒的。
終歸,結果是傅令元被暫時扣押在了警察局。
…………
陸宅。
陸振華收到兩方麵的消息。
一方麵是遭遇爆炸的那幾個場子的兄弟邦也分別收到了監控的內容,得知是傅令元所為,紛紛有意見,嚷嚷青門欺人太甚,要把道上的其他邦派B進絕路。
另外一方麵,律師傳回來警察局關於傅令元的消息,陸振華再一次加嚴了陸宅的安保,同時也通知駐守在傅令元別墅裏的雷堂主。
“S”既然出手了,肯定不止如此,後續必然還有動作。而別墅裏陳青洲的骨灰和疑似與“S”關係匪淺的阮舒,是陸振華非常關注的目標。
同時,通過這件事,陸振華更加認定,“S”的行事風格果然狂妄高調,用這種明目張膽的方式把傅令元弄進警察局,不是擺明了告訴他們他開始報仇了,叫人提前做好防備?
傅令元不在別墅,陸振華其實還是挺想親自坐鎮別墅那邊,和“S”會上一會,不過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他還是斷了念頭。
孟歡在這個時候叩門進來書房。
“怎麽了?什麽事?”
孟歡的表情微恙:“陸爺,你為什麽沒有告訴我,少傑去米國的時間提前了?”
“誰告訴你的?”陸振華輕皺眉,“雪琴?”
“陸爺這是承認了?”孟歡的嘴唇輕輕顫抖。如果不是照顧少傑的兩個Nai媽露了馬腳,她不知還會被蒙在鼓裏到何時。
“你別胡思亂想。”陸振華自椅子裏起身,走到她跟前輕輕攏住他,“是,少傑去米國的時間確實提前了。但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他解釋:“最近不是讓你暫時休假?在安排給你下一個項目之前,正好有點時間,我們可以一起送少傑去米國,順便度個假,之後我們兩個再回來。”
孟歡定定看著他,喃喃:“是這樣嗎……”
“否則你以為是怎樣?”
孟歡不說話。
陸振華拍拍她的肩膀:“既然這個驚喜沒給成,已經被你知道了,你就可以做準備,比如收拾一下行李,看看到了米國之後你想去哪裏玩?”
孟歡好似信了他的話,道:“相較於去玩,我更想了解一下陸爺你給少傑安排的學校是什麽樣子的。”
“當然可以。”陸振華點頭,“正好還在三所學校之間猶疑不定,我們就一起去邦少傑做實地考察。”
“機票定了沒有?什麽時候出發?”孟歡又詢。
“機票倒是還沒定,等‘S’這波事情解決掉。”
孟歡順勢問:“我聽說傅先生那兒現在出事了?是‘S’開始動作了……?”
這事沒什麽好隱瞞的,陸振華身邊也缺了個人聊,便告訴了她目前的情況。
“……本以為,‘S’是找了個和阿元模樣相似的人陷害阿元,但阿元讓律師轉告給我,說他之前聽說過關於‘S’會‘變臉’的傳聞,沒太放在心上,現在被栽贓,認為應該是真的。”
“變臉?”孟歡佯裝不知。
“小把戲,”陸振華隼眸微眯,“就是戴人皮麵具之類的,以前不是沒見過,但頂多就到陷害阿元這樣的段數,出現在視頻裏,或者遠觀。麵對麵的話應該容易露餡,一個人要在人前冒充成另外一個人,不是那麽簡單的。”
否則他就之前就不用辛辛苦苦地去培養替身了。
最後他繞回來:“阿元別墅裏的安保配置不如我們這裏,所以防還是要防的。”
孟歡對他言語間透露出的對“S”的看低不予置評。
她進來書房的目的,不僅僅因為發現了陸少傑去米國的時間在她不知情的狀況下被提前,還有“S”的現身,也令她惴惴不安——那個瘋子知道他們所有人的底,即便如今在他們共同潑髒水的努力下,陸振華已認定“S”和陳家是同夥,也無法預料假如“S”和陸振華透露了關於臥佛寺或者傅令元的什麽,陸振華能信幾分。
覆巢之下無完卵,她怎麽能不害怕?
轉悠著心緒,她再問:“那傅先生現在怎麽辦?陸爺打算怎麽邦他脫身?”
陸振華皺眉:“現在暫時沒有什麽好辦法,律師有在和我商量,讓別墅裏的下人去給阿元作證明他昨晚一直呆在自己家裏,但和阿元的關係比較近,效力比較小,最好是有沒有利害關係人的證詞。”
不過陸振華並不太擔心:“沒有進一步要害的證據出現的話,阿元最後其實不會有太大的事。他現在被扣在警察局裏也不錯,‘S’已經有動靜了,應該是要這樣故意把阿元調走才會繼續動作。”
“所以阿元原本作為誘耳的作用已經算發揮了。別墅那邊,除了雷堂,我之前雇傭去追殺‘S’的殺手在幾天前被我通知來海城了。這樣的陣仗,很給‘S’麵子了。”
“隻不過根據他之前幾次行事的手段,或許會再使用炸彈和煙霧彈,我們青門軍火庫裏防備儲備不多,也不清楚‘S’是不是會有其他我們不太清楚的新武器,提前準備不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話至此,陸振華多少還是有點惋惜的:“本來以前是想和‘S’交好,對我們青門來講如虎添翼,沒想到如今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陸爺其實不必覺得遺憾。”孟歡不竭餘力地逮著機會就強調,“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S’和陳家關係匪淺,那麽說明當初‘S’第一次在私島上去找陸爺達成交易,就已經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並非真心實意與陸爺結識。陸爺沒有與‘S’深交,是好事。否則不知道會怎麽被‘S’騙了去。”
陸振華隼眸微微眯起,看著孟歡沒有說話,眼神略微深。
“怎麽了?”孟歡見狀心裏突然打鼓,默默反思自己可能有點心焦了,一些事情點到即止差不多,反複提及反而容易惹人生疑。
陸振華已收起眸中深色,與她打商量:“你來得正好,雷堂主需要把控整個別墅裏裏外外的安保,有件事交待給你最合適。”
孟歡預感不是特別好:“什麽事?”
“你去阿元的別墅,陪陪阮小姐。”陸振華笑笑,“前些天我讓雪琴去過一趟了,主要是讓她關心關心阮小姐在那兒的飲食起居,是否有所怠慢,順便也再探一探阮小姐的口風。”
“但雪琴和阮小姐,不如你和阮小姐聊得來,兩個人根本談不到點子上。你那會兒每天去上班,我不好再讓你累著,現在你休假了,能抽出空了。這兩天也是關鍵時候,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孟歡聽明白他的意思了:“陸爺是讓我去監視阮小姐?”
“也可以這麽理解。”陸振華點點頭,“其實一開始,我就希望能二十四小時監視她,但她終歸是女人,往她房間裏裝攝像頭不妥當。阿元最大程度能做的,也就是出於對貴客的照顧而把她安排在與他同一層樓。如今阿元不在,你以陪伴她的名義正合適。”
未及她反應,他緊接著又似剛記起:“不用顧慮‘S’,阿元那兒的安保配備我都加強安排了,你如果過去,我會再把我的保鏢給你抽一半過去。”
孟歡的心冷了好幾度。
沒得到她的回答,陸振華摸摸她的頭:“怎麽?覺得為難?不想邦我這個忙?”
孟歡等了兩秒,想等他說“如果覺得為難就不用去了”諸如此類的話。
結果並沒有。
她等來的是他喟歎著說出另外一句話:“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少,能完全信任的隻剩你和阿元了。”
後腦勺是他掌心的觸感,孟歡看著近在咫尺的可以當她的父親的男人,點點頭:“嗯,這件事陸爺就交給我。”
陸振華笑:“好,那我就放心了。”
…………
警局。
褚翹偷偷去見傅令元,搶在他說話前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們現在也完全不能肯定‘S’把你弄來警察局隻是單純的報複行為,還是也有調虎離山的意思好方便他自己的行動。”
“而且陸振華想私下裏做掉‘S’,你也不能對我們警方直接透露‘S’有可能會出現在你的別墅裏,毀掉陸振華的計劃。”
“現在無論是考慮到我自己想活捉‘S’,還是我們都不放心小阮子,我會帶人去你的別墅附近埋伏。我也會一直和小阮子保持聯係。一旦有‘S’的動靜,我不管陸振華方麵會怎麽想,一定出手。”
傅令元的手蜷成拳頭抵在眉間由手臂撐住腦袋,閉著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複睜開,道:“你最應該清楚的是,我想從這裏出去。”
“我清楚。但就算要我邦你,也不可能大白天的就幹這種事。而且我需要時間去安排。”說著,褚翹雙手按在桌麵上,靠近他,“你也該清楚,我們想找借口放你離開,非常簡單,難的是怎樣才能光明正大地放你自由而又不引起陸振華對你的懷疑。”
傅令元鎖眉,隱含冷峻:“找過談笑沒有?”
“找過。談大哥今天正好出任務不在局裏。他會盡快趕回來。”
他趕不趕得回來都沒太大差……傅令元沉默,除了阮舒的安全之外,還有比較煎熬的事情,就是不知道“S”會不會私下裏去和陸振華接觸。
或者這回等他從警察局裏出去,他在陸振華眼中就已經是個叛徒了……
薄唇抿成一條筆直的線,他深深沉氣:“現在幾點?還有多久天能黑?”
…………
別墅。
阮舒第一時間從褚翹那裏得知傅令元被帶去警察局的原因。
隨後栗青也從雷堂主口中了解到陸振華對這件事的反應,匯報給了阮舒。
無論聞野往傅令元身、上栽贓怎樣的罪名,阮舒都不是特別擔心傅令元在警察局的情況,但非常忐忑聞野接下來會繼續玩什麽花招?
就目前來揣度,最首當其衝的依舊是“S”會不會向陸振華揭露傅令元和臥佛寺一幹人等。
再來就是她呆在別墅裏的安全問題。
原本有傅令元在,她比較安心,如今即便外麵守衛重重,她依舊忐忑。如果聞野真的來這裏抓她當人質,她落入聞野的手中,必然生不如死;聞野敗在陸振華手中,她也會被視作“S”的同夥,陸振華還會放她離開?
栗青多少看出點阮舒的憂慮,安撫:“阮姐,雖然老大早上被帶走得匆忙了點,但他之前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了,現在別墅裏全副戒備,應該不會有問題。‘S’就算到了這裏,也找不進來。”
阮舒揉了揉眉心。
栗青和趙十三是全副戒備了,可陸振華完全是拿她當誘耳,或許巴不得“S”找到她,好證實他猜測的她和“S”的同夥關係……
冷靜……冷靜……冷靜……
阮舒不停地默念。
前一件事她瞎擔心也沒有,邦不到傅令元。後一件事她得自己多留心。
她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許久不曾言語的莊爻倏爾出聲喚:“姐。”
“嗯?”阮舒應聲看向他。
莊爻隔著一小段距離,口吻認真且堅定:“我會寸步不離守著你,保護好你的安全。”
“謝謝。”阮舒莞爾,旋即關心,“聽栗青說你身體不太舒、服?”
“我沒事了,”莊爻搖搖頭,“原本就不是大問題,睡一覺起來之後就沒事了。”
剛說完,他就又輕輕咳了咳,就像打臉他自己剛出口的“沒事”二字,不禁赧然。
阮舒蹙眉,下意識走近他兩句:“你不會隱瞞病情吧?”
“沒有,我真沒事。”莊爻麵露無奈之色。
阮舒看著他,卻是隱隱覺得,他今天看上去……嗯……?好像……
“阮姐,”栗青向她匯報最新情況,“孟副總來了。”
阮舒的注意力即刻被拉回:“孟歡?她來做什麽……?”
這種時候來別墅這裏,奉陸振華的命令……?
她帶著莊爻下樓去的時候,孟歡正站在門堂處和雷堂主交談著什麽。
約莫眼角餘光瞥見了人影,她很快轉過頭來:“阮小姐。”
打著招呼,她抬手示意客廳區域的沙發:“一起過去坐著吧。”
主人的架勢,就像這裏不是傅令元的別墅,而是陸宅。
下人也已送上來茶水。
孟歡沒有客氣地自行拿起其中的曲奇品嚐起來。
阮舒掃視停留在門堂口的又多出來的兩排黑西保鏢,重新看回來。
孟歡的視線也從曲奇抬起,看著她,驗證了她的猜測:“陸爺不放心你,讓我來陪陪你。”
不難聽出其中夾帶的嘲弄。
這會兒還算淺淡的,下一句就濃烈了:“明知道‘S’隨時有可能來這裏,心情一個不好或許就丟顆炸彈,他還是把我派來陪阮小姐,阮小姐的麵子真大,重要性可想而知。”
阮舒聽出她的重點,其實是在前半句——陸振華並不顧及孟歡的安危。
“如果‘S’真一個心情不好丟來炸彈,孟副總又恰好不幸地受了傷,大概就是詮釋了什麽叫自作自受。”阮舒以嘲諷加以回應,“要不是你給陸振華吹枕邊風,我不會被扣在這裏,現在你又何至於也來了這裏?”
孟歡默了默,重新開口時,語氣似向朋友傾訴煩惱:“少傑要被提前送出國了……”
阮舒並無話可回應她。
但這不妨礙孟歡兀自又幽聲:“或許……陸爺就是希望‘S’出現的時候,我在這裏受到殃及,重傷,甚至身亡。”
察覺得出,她今日的情緒挺低落。阮舒卻並不願意當傾聽者,有點冷漠無情:“孟副總,你自便吧,我想回房間。”
留在樓下,雖然視線範圍內看得到很多守衛,反而叫她更沒有安全感。
“阮小姐想去哪裏都可以,我陪著阮小姐。”孟歡跟著她起身。
阮舒鳳眸狹起:“孟副總,跟在我身邊才是最危險的。”
“不,”孟歡若有深意,“阮小姐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