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3、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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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子打開,原本蜷縮在裏麵的人坐了起來,渾身被汗浸濕,些許氣chuan,可能因為缺氧,他臉色泛白,可見他躲在裏頭有多辛苦。
不過他看向聞野的目光一如既往陡峭。
阮舒沒想到會是莊爻。
炸彈爆破之後,他不是就已經離開房間了?怎麽會躲到後車廂一路跟到這裏?
阮舒趁著這個時候繞開聞野快步走向莊爻。
“姐,”莊爻的目光轉來,沒了陡峭,多了關切,對她一陣打量,“你怎樣?”
“這話該是我問你。”阮舒關切的同時亦微惱。這得多危險?
“我沒事。”莊爻從後備箱裏出來,站到地麵上,舒展酸疼的腿腳。
阮舒這才注意到,他的肩膀上一大塊血跡,隻是因為衣服的顏色比較深,所以不湊近看很難發現。
“怎麽回事?!”
莊爻垂眸看了一眼。是之前槍傷的傷口。
疼得他都麻木了,以致於他都忘了這碼子事。怪不得老覺得自己的手用得不如平日利索。
輕輕按了一下傷口,他搖頭,還是一句“沒事”。
“嗬,要不是當時留著你還有點作用,就應該往你的心髒開。”
聞野的話倒是給阮舒答疑解惑了。
“是你幹的?”她質問。
“是我,你能怎樣?”聞野挑眉,諷刺,“懷著你前夫的孩子,和其他男人你儂我儂?還是說,孩子本來就不是你前夫的,而是——”
鋒利地小刀倏爾飆過去,打斷了聞野接下來的惡言。
聞野敏捷一個側身順利躲避。
刀子撞上金屬的車廂壁,最後掉落在地。
聞野帶著嘲笑轉回身:“你現在已經墮落到連酒吧裏丟飛鏢的水平都不如。”
固然聞野有故意誇張貶低的意思,事實上傷勢確實影響了莊爻的發揮。
“不過就算是你之前的水平,你也不是我的對手。”聞野繼續自負地貶低,眼神輕蔑,“既然你主動跑來送人頭,我就不客氣了。”
槍不知何時已被他掏出,話落的同時,他抬手,槍口對準莊爻。
嘴裏他喚阮舒:“還站在那裏幹什麽?想帶著你肚子裏那塊肉和莊假臉一起死?”
阮舒自然不想死,可她也不想莊爻死,明知沒有任何作用,她下意識的動作還是擋在莊爻麵前。
“姐!”莊爻反將阮舒護到自己身後,旋即看向聞野,“我不是來和你當敵人的。”
“噢?”聞野聽著甚覺可笑。
“那你是來幹什麽?”他問,譏誚,“難道要說是來邦我的?”
“聞野,”莊爻心平氣和,“我沒有和警察保持聯絡,他們並不知道我現在的行蹤,所以你大可放心。”
聞野眯眸:“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
“好,你不信就不信。”莊爻似無所謂,講回自己的話,“我跟來,是希望你能留下我,讓我陪在我姐身邊。”
“陪在她身邊,好方便你找機會帶她逃跑?”聞野哂意濃濃,“還是打算做警察的內應,到時把我給端了?”
“不是。”莊爻搖頭,誠懇道,“我沒有想你死。”
“沒想我死?”聞野覺得這個笑話比前麵的還要好笑。
“嗯,沒想你死。”莊爻給他確認。
“可之前是誰說,‘下次再見麵,我們不會有可能再好好說話了(第827章)’?”聞野悠然打他的臉。
莊爻默一下,也拎出他當時的話:“你說‘不用下次了’,現在已經算下下次。”
“和我玩文字遊戲?”聞野冷笑。
莊爻又搖搖頭,未與他繼續打嘴仗,強調:“我確實隻是為了我姐來的。她現在是個孕婦,我不得不擔心她。”
阮舒並沒有想躲在莊爻身後,其實剛被他護住,很快就站到他的身側,因此清楚地看到他肩頭處的衣料顏色越來越深,急慌慌打斷他們:“行了!有什麽話等一會兒再說!”
兩人明明是在對峙,卻好似被她當作閑聊。
她輕輕摁上莊爻的肩,指尖一下沾染血液的濕、濡。
血腥味兒其實讓她有點犯惡心,不過此時她更關注於莊爻的傷勢,扭頭就怒視聞野:“快開車門下車!先給他處理傷口!”
聞野冰冷:“你在命令我?”
“你要當作是命令,是你自己的事兒。下車就是了!”阮舒一副沒在怕他的架勢,繼而看回莊爻。
未及她張口,莊爻搶話安撫:“姐,一點傷,我沒事。”
才說完,他的身形就不穩地晃了晃,及時撐到車身、上。
哪裏還是沒事?
阮舒這下子真是近乎衝聞野吼了:“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
…………
傅令元及時聯係了褚翹。
正好因為那輛卡車的車程貌似很遠,栗青沒辦法再查到監控,後續的追蹤工作,就交由褚翹找交通大隊的同事偕同去辦。
莊爻的下落依舊成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傅令元直覺他沒有死,甚至懷疑他可能單獨行動去救阮舒了。
不過他其實不太希望莊爻真的單獨行動了,即便莊爻曾經和聞野是同伴,也極其冒險,更差的情況會導致褚翹這邊從救阮舒一個人增加工作量變成兩個人。
另外傳來的一個消息是,彼時在隊伍末尾引爆的炸彈致使孟歡受了重傷,如今她正在搶救,能救活的幾率相當低。
…………
能救活的幾率相當低。陸振華得知這個判斷,並沒有就此放心。
警方通知他之後,他甚至連醫院都沒有去,隻是讓幾個黑西保鏢守在醫院裏等消息。
而此前陪同在孟歡身邊的黑西保鏢之首,向陸振華詳細地講述當時的情形。
“……我當時如果去拉孟副總,現在可能就沒辦法完好地站在這裏向陸爺您複命。抱歉陸爺,是我們沒能保護好孟副總的安全。”
其實是陪同孟歡前往傅令元的別墅之前,陸振華就有所交待,黑西保鏢隻是按照陸振華的意思辦事而已。
陸振華則也很滿意黑西保鏢隻字不提他的交待,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陸振華自然沒有怪罪,揮揮手就讓黑西保鏢退出去了。
他要的就是措手不及的效果,讓孟歡什麽都來不及提前準備、無法防備。
隻不過他心裏很在意黑西保鏢匯報說過,孟歡呆在傅令元的別墅裏陪阮舒時,用過筆記本電腦處理公事。
筆記本電腦已經在爆炸中炸毀了,找不回來了。
頃刻,陸振華離開書房,去孟歡的房間。
他已經和臥佛寺裏的那位達成協議,他可以讓陸少傑這個本被他視作非陸家的孩子成為三鑫集團的繼承人,也允許陸少傑和臥佛寺裏的那位接觸,隻是孟歡不能再留。
一人換一人,臥佛寺不算虧,雙方均承擔風險,就看誰往後對陸少傑施加的影響力更大。
終歸是自己的兒子,陸振華有信心將陸少傑培養成他想要的那樣。不多時房門被叩響,正是王雪琴上樓來找他:“老爺,小孟怎麽還沒回來?我看新聞上阿元別墅小區那裏鬧成那樣,小孟去陪阮小姐,沒事吧?是還在配合警察的調查工作?”
陸振華折眉,倒不介意告訴她:“她受傷了,現在人在醫院。”
“啊?受傷了?”王雪琴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關切相詢,“怎麽受傷?哪兒受傷?嚴重不嚴重?”
“你可以著手給她準備後事了。”既是交待,也是回答她的問題。即便醫院的醫生妙手回春,給孟歡創造了奇跡,陸振華也會想辦法將奇跡掐滅在搖籃裏。
王雪琴滿是錯愕:“後事……”
很快用手指輕擦自己的眼角做出抹眼淚的動作:“怎麽會這樣不幸?小孟還那麽年輕,怎麽就去了?她怎麽忍心拋下少傑?少傑還那麽小。不久之前她不是還和少傑視頻了嗎?怎麽突然就天降橫禍,好端端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少驄這樣,大姐這樣,現在連小孟也這樣。最近是哪裏出了問題?我看不行呐,得趕緊去拜拜菩薩。”
嘰裏呱啦個不停,陸振華聽著煩,問:“少傑現在在做什麽?”
“剛睡醒,nai媽照看著。”
陸振華往嬰兒房邁步。
在嬰兒房裏和陸少傑呆了沒多久,醫院那邊正式宣告孟歡的死亡。
…………
孟歡死了。
傅令元沒有太大感觸。
雖說她死得有點突然,但在此之前,她自己非常敏感地認定陸振華可能很快會對她動手,所以比以前更加迫切地尋求他的邦助,甚至亂了陣腳地兩麵三刀不惜陷阮舒於險境。
包括這回阮舒被“s”帶走,可能都有她的份。
傅令元心裏可記著仇,原本打算等救回阮舒再和孟歡算賬。
現在……
很快他把孟歡的死拋之腦後,專注回阮舒被“s”挾持的事情上。
褚翹那邊也剛傳來消息,卡車開去了靖灃。
…………
阮舒沒想到,目的地會是靖灃古鎮範圍邊緣的一個小村莊。
土屋又破又舊,不過收拾得還算齊整。
她驚訝於聞野這回居然能夠委屈自己住在這樣的地方。
暮色四合,炊煙嫋嫋。
房前得雜草太久沒人清理,長得比人還要,倒形成一道不錯的風景,有點風吹草低即可見牛羊的錯覺。
阮舒對這片地方不至於陌生,因為這裏的土地多,很大一部分被市裏一些公司的工廠占據(比如曾經林氏的工廠)。
蚊子多。
阮舒不過站了一分鍾,就被叮了兩個包,準備回屋裏看看聞野的手下給莊爻處理好傷口沒有。
一轉身看到了聞野站在門檻處,雙手抱臂。
發現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無疑他其實看的是阮雙燕。
“你怎麽找到這樣的地方?“她隨口好奇。
本不指望他會回答,甚至猜測他可能又會嘴賤。
然而聞野回答了,並且語氣比較正常:“很早以前住過。”
“以前?”阮舒費解。如果是指他的小時候,不是應該在江城?
所幸她的記性並不差,很快回憶起來,聞野在剛被阮春華從莊家帶出來的前幾年,是隨阮春華來了海城,直至阮春華帶上莊爻,才重歸江城。
聞野緊接著又恢複他的日常變太狀態:“站在這外麵是摸索逃跑路線?”
阮舒止了話題,趕在他親自動手拽她之前,回到屋裏。
暈過去的莊爻還沒有醒。
傷口裂開失血過多,目前來看沒有發炎。
聞野給他自己備的東西還挺齊全,基本的醫藥用品都有,也不需要再派手下另外去買。
阮舒是想等莊爻醒的,聞野沒讓,把她關到對麵房間去。
真的是“關”,因為這屋裏的門全是下半部分完整一塊鐵板板,上半部分豎條鐵欄杆欄杆。
有點像……監獄……
而瞧上麵的鏽跡,不像是聞野自己配置的,而應該是屋子裏本來就有的。就是不清楚年代。
阮舒被迫進去之後,多嘴問他確認:“你小時候住在這裏,門就是這樣子的了?”
“需要我用膠帶把你的嘴封起來?”聞野站在鐵門外冷眼。
阮舒抿唇。
聞野鎖上門,轉身離開,不知去哪裏。
…………
進入靖灃的範圍之後,就斷了線索。
那輛大型卡車在市區內其實挺醒目的,但靖灃這裏很多工廠,平日裏來往運輸貨物的車子也很多,這種卡車挺常見的。
聯係了靖灃鎮裏的分局同事先著手開始調查卡車,市局刑偵隊的小組很快會趕到。
傅令元這兒距離被扣滿四十八小時正好還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又蠢蠢yu動了,向談笑申請前往靖灃。
“你清晨回來的時候,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你不能再溜出去了?”談笑駁回他的申請,“而且現在也還沒有確定‘s’躲進了靖灃,他也有可能已經通過靖灃去了臨省。你隻是冒著風險去浪費時間和精力。”
“可如果等確定下來‘s’的方位,他也確實就在靖灃,我趕去也根本來不及了。”傅令元凝眉。
談笑堅決不同意:“‘s’現在應該料想不到我們能這麽快追蹤到他的位置,大家都懂速度必須快,讓他措手不及,你是不相信同誌們的辦事能力?不要說‘s’自負,你有的時候也很自負。”
傅令元倒未見怒色,默半秒,複開口:“給你看段東西。”
說著,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到談笑跟前。
全是車子消失在隧道裏之前的散亂的幾個視頻監控錄像。
談笑不明白他這什麽意思。
傅令元指了指車尾燈:“之前我就覺得奇怪,當時不到高峰期的時間,路況還算不錯,明明有最短的路線可以到達隧道那裏,‘s’的車去繞道了。”
“後來我發現,每當遇到紅燈,停在路口時,車尾燈就會亮。因為是白天,所以閃爍的車燈拍得不明顯,我反複看了好幾遍才注意到。並且發現車燈閃爍得是有規律的。”
“我按順序將幾個路口的片段剪輯拚接在一起後,發現‘s’在打摩斯密碼。”
他稍加停頓,引發談笑的詢問:“什麽內容?”
“解讀後的意思是,”傅令元唇際一挑,“來見我。”
談笑愣住。
傅令元眉目沉洌:“你該知道什麽意思了。”
很明顯,這內容“s”是給他看的。
或者說,這是“s”給他下的戰書。
所以無論是車子換顏色,還是消失在隧道裏,是“s”隱匿蹤跡的方法沒錯,同時也是“s”刻意為之給他留下的線索。
能否找到監控的內容,靠他的本事;找到監控的內容後,能否從中發現貓膩,也靠他的本事。
如果他抓到了上述,他就能鎖定靖灃的範圍。
而後續呢?或許隻有等他有膽量赴約親自去了靖灃,“s”就能再給出新的線索。
可能“s”真的想公平公正地和他單挑,也可能是個陷阱。然不管哪種,眼下的形勢之於傅令元而言是不利的。所謂的“公平公正”實際上也根本不存在——“s”都已經擄走阮舒了,還哪來的公平?
談笑聽完更加反對:“你不能去!”
傅令元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是故沒有第一時間把車尾燈隱藏的信息說出來。
他沉默須臾,再開口:“談笑……”
…………
還和在別墅裏是一樣,阮舒的人身自由受到限製,拘在一方小空間裏。
聞野倒沒餓到她,派了手下給她送飯菜,不過是小米粥。
吃完的半個小時之後,阮舒就又餓了。
隔著鐵門,她打算喊叫聞野的手下再要些吃的。
但見對門裏,醒來的莊爻拖著腳步走到門口,同樣被鐵門攔了路。
抬眼他便和阮舒對視上,即刻叫喚:“姐!”
“你怎樣?還疼?”
阮舒詢問他的同時,莊爻也在詢問他:“姐你怎樣?”
兩人隔著各自的鐵門和中間的過道,均朝對方露出無奈之色。
“你何必自己也搭進來?”阮舒怪責。
“我沒本事,沒有把握能把姐救出去,那就來陪姐。還有軟糖。”莊爻的笑容幹淨,問,“有我陪著,你們會比較不害怕,是不是?”
阮舒自然點頭:“嗯,有你在,比我一個人的時候要安心。”
自己的價值能得到她的肯定,莊爻的笑容愈加濃烈,將沉沉地內疚壓在心底,也沒再如以往那般與她道歉。
阮舒卻如以往那般與他道謝:“謝謝你,林璞。”
雖然莊爻一直不喜歡她和他客氣,但勸不了她,他就選擇接受。
“你餓不餓?”阮舒問他,“我準備叫聞野再拿點吃的,你也還沒吃,一起吧?”
“聞野人在哪裏?”莊爻皺眉張望。
“不知道。”阮舒搖頭,揣度可能和他接下來的謀劃有關。
其實不難猜。他如今的目的就是報複。報複她,報複傅令元,報複莊爻,報複阮春華。
抓了她,就是用來要挾傅令元。
她不知道傅令元纏身的案子解決得怎樣了。
也不知道聞野具體會怎麽做,做到哪種程度……
她記起來問莊爻:“你來找聞野之前,外麵是什麽情況,你知道麽?”
“他夜裏來過找你,後來又走了。”莊爻知道得不多,挑了這個告訴她。
阮舒並不意外。他果然還是來了……
“聊得挺歡。”聞野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說出現就出現了。
莊爻即刻看向他:”你要關我們可以,但讓我去她那邊。”
“不懂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往往容易出問題?”聞野抬高下巴。
莊爻皺眉:“聞野,不用再這樣,每次故意講這種話。”
阮舒接腔:“換點新說法吧,聽膩了,我都能邦你背出來。
二懟一,默契地配合完美。
兩人相視而笑。
夾在中間的聞野拉下了臭臉。
阮舒也明白,這樣逞口頭之快,聞野更不會放莊爻來她這邊。不過就算她不逞口頭之快,聞野多半也不會答應莊爻的要求。
這個要求被駁回,阮舒另提要求:“我想吃東西。”
聞野往她房間的桌子瞥一眼:“你不是剛吃完?那麽餓,你怎麽不把碗一並吃下肚?”
“粥不怎麽能頂飽。”阮舒如實告知。
“你肚子裏懷的是餓死鬼投胎?”聞野譏誚。
未及阮舒反應,莊爻先生氣:“不要牽扯到小孩子的身、上。”
“嗬,”聞野冷笑,“她懷的難道是你的孩子?”
“那是我外甥女。”莊爻的口吻間隱隱有股子驕傲,“我是她的舅舅。”
“嗬,”聞野繼續冷笑,“沒有血緣也亂認親戚?”
阮舒倒是由此記起來,她和聞野也是親戚:“你這樣的親戚,有等於沒有。”
聞野明顯怔了一怔,似乎也已經忽略很久這一層關係,然後表情由臭轉為難看。
見狀疑似不妙,阮舒下意識就自己的房間裏退,離他遠一點。
莊爻皺眉,把話題繞回前麵轉移開:“聞野,她不能餓著,如果你嫌麻煩,放我出去,我來邦她張羅。”
“你們以為你們是來這裏做客的?”聞野心裏特別不爽,從剛剛他沒出聲之前,看到他們的感情那麽好,他就不爽。
兩個人再一搭一唱,他更不爽。
那種和諧,是他所無法融入的。
而那個女人,還在別墅裏的時候,動不動就求他、動不動就哭。
現在明明依舊被他關著,她卻沒了先前的陰鬱。
就差沒公然笑出來了!
悶著氣,聞野抬臂,朝手下揮了揮手。
手下會意,給莊爻的房間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