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沒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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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紫色的光芒從天垂直降落,落在中央的大青石上,滾滾火焰從光芒中彌漫泛濫,光芒奕奕,一名身著道袍的中年人,從火焰中走出,好比浴火重生。
這個中年人,雖然胡須頭發都是一片雪白,可是五官卻很是俊朗,布滿了堅毅之色,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絲絲威嚴與縹緲仙意,令人心生敬畏。
“見過火長老。”
石柱上的先天境弟子立刻站起來,恭聲叫著。數千外門弟子也紛紛叫著。
火長老隨意揮了揮手,所有的弟子都坐了下來。
林軒定睛一看,當看清這火長老的模樣時,眉頭高高挑起。
這麽熟悉的麵容,這個火長老不正是之前在穀家出現的引渡真人嗎?
“今日,我要與你們講解下,如何快速凝練玄氣。”
火長老淡淡的開口,盤腿而坐。
那群弟子才慢慢相繼坐下。
“玄氣,天地之精華,萬物之靈性。融為一體,經過數千萬年的凝聚,方才衍變而成。”
“所以,玄氣是擁有生命的。想要感受到玄氣,必須先要了解玄氣的特性。用心去感悟。方才能夠將其納為己用。”
“眾生萬物,並不是平等。而是分為三六九等。我們修仙者也是如此,人的天賦也分為普通,人才,奇才,天才。”
“有的人悟性足,能夠參悟玄氣中的玄妙之處,對於天地大道領悟很是透徹。這是一種天賦。這種人被稱作人才。”
“而有的人,生來血脈便是亙古流傳下來的上古血脈。對於玄氣與生俱來就有一種極其強大的吸引力,這也是一種天賦。這種資質便是奇才。”
“再往上者。”火長老侃侃而談,聲音不急不躁,雖然語調不高,聲音不大,卻落在數千人的耳朵中,聽得清清楚楚。
“便是具有悟性,又有對於玄氣吸引力。這一種人,便是天才。”
“人才者,千裏出一。奇才者,萬裏挑一。而天才者,則是十萬裏挑一。”
火長老舔了舔嘴唇:“越是資質強大,天賦越高的人,在日後的修煉上,更是突飛猛進。要遠超眾人。”
這一席話,聽在眾人的耳朵中,不免有些泄氣。
若是按照火長老這麽說,人才,奇才,甚至天才,那都是命中注定的。隻有千裏,萬裏才出一個。那麽他們這些普通大眾,冥冥眾生,豈不是永遠在人之下?
火長老卻是笑著,又道:“當然,萬事並不絕對。雖然人才,奇才,天才在修煉之上占盡了便宜。可最重要的卻是恒心,以及氣運。”
“最厲害的一種天賦,比天才還要厲害的天賦。便是氣運。”
此言一出,盡皆嘩然。林軒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氣運虛無縹緲,怎麽能夠算的上是天賦?
火長老接著道:“漫漫修仙長路,天賦,毅力,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便是氣運。有些人資質平平,可是卻有大奇遇,得到上古傳承,荒古血脈。逆天改命,重塑自己的根基,成就一番無上偉業。氣運,也是重中之重。”
“若非沒有氣運之人,是不得踏入修仙之中。就算一意孤行,從此以後,也不過是泯然眾人。”
這一席話,將在場的人都震住了。
林軒也感慨不已。
未曾想到,這火長老今日的一番話,顛覆人的認知。以往都著重天賦、悟性,以及毅力,可是火長老卻將這氣運排在第一位。
人,不平等。
永遠都不平等。
這蒼天根本不是公平的,而是優勝劣汰,弱肉強食。
“咯咯,小弟弟是不是被這糟老頭兒的話給唬住了?”安玉如在林軒的腦海中咯咯笑著:“你的氣運倒是也不差,能遇著姐姐,難不成不是氣運的一種?”
林軒聞言笑了起來:“這倒也是,老天待我不薄,送了我這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妖精。”
“就你油嘴滑舌。”安玉如輕嗔出聲,美眸翻了林軒一眼,說不出的妖嬈與嫵媚。
火長老今日仿佛是特地與這些新來的弟子講道,完全是講給新人弟子聽的。
全都是些關於如何領悟玄氣,如何觸摸玄氣,如何熔煉玄氣於一身,如何調動。
一些早就進入了先天境的弟子聽的百無聊賴,打起哈欠。不少先天境弟子已經先行離開,可是對於林軒這樣的新晉弟子來說,從無到有是最困難的,不知道多少人,都好像無頭蒼蠅一樣,甚至領悟十幾年都感受不到玄氣的存在。
而今日火長老,這般詳細的講述了一遍之後。林軒頓時感覺茅舍頓開,冥冥之中好像觸摸到了什麽。
同時,他的心中立刻又生出了更多的疑問。
不知不覺中,火長老已經講了兩個時辰。
“所以,打坐冥想最為重要。要將自己的五感神識都完全的集中,不受外界影響,這樣領悟出感受,察覺到玄氣的幾率,才會大大的增加。”火長老說到這裏,輕輕的吸了口氣:“接下來,你們何人還有疑問?大可以向我問來。”
先天境的弟子們都搖搖頭,閉嘴不言。他們早已領悟出了玄氣,自然對於火長老的講解很是明白。
火長老等待了片刻也不見有人提問,便正欲站起身來,道:“今日的講道就到此為止……”
“長老,我還有個問題。”
沒等火長老說完,安靜的人群中,立刻傳來一道突兀的話語。
聲音很是清脆,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朝著聲源方向看去,落在人群之中的一襲外門弟子服,青武的身上。
眾人麵麵相覷,眼神古怪。心道哪兒冒出來的毛頭小子,如此不懂規矩。
“大膽!幽穀重地,豈有你說話的資格!”幾名先天境弟子,頓時從石柱上一躍而下,滿臉怒容朝著林軒走來,氣勢洶洶。
青武顯然被這些人嚇了一大跳,臉色有些蒼白,沒想到,自己這一開口,引來眾人這麽大反應。
隻是見著火長老要走,眾人又沒有提問,青武不想浪費這次機會。心中的諸多疑問好像螞蟻爬遍他的全身,不弄清楚渾身難受,這才鼓起勇氣叫住了火長老。
他隻是想要問自己心中的疑惑,一時開口,殊不知卻犯下大忌。
雲霄門明令禁止後天境的外門弟子提問,禁止在幽穀中吵鬧。隻有旁聽的資格,一旦違反,必然遭受門規處置。
這幾名先天境弟子走到青武跟前,上下打量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鄙夷與傲然:
“原來是個不懂規矩的外門弟子。”
“小子,剛才就是你在嚷嚷對吧。”這幾名先天境的弟子中,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人,冷笑著,陰森森的盯著青武。
“師兄我……我”青武不過隻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哪裏見過這般陣勢,嚇得嘴唇都在哆嗦。
在青武這些剛入門的後天境外門弟子眼中,那先天境的弟子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需要他們無比的仰視,每一個人都心存著忌憚和害怕。
“哼。”麻臉中年人冷哼一聲,他瞧著青武懦弱的模樣,心中更是起了幾分欺辱之心,寒聲道:“處雷鞭三十,如有再犯,打斷雙腿!”
此言一出,周遭的弟子都紛紛嘩然,臉色微變,暗自的竊竊私語起來。
“雷鞭三十啊!這是要打死青武啊!”
“可不是嘛,青武前些時日才入的門派。根本都沒有來得及修煉,哪裏經得起雷鞭刑法?雷鞭一次,足以將普通人打的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三十鞭啊,青武恐怕不死也脫一層皮。”
平日裏與青武交好的外門弟子,此刻也是敢怒不敢言,隻得悄悄私語著:“青武剛入門,又是初犯。不懂規矩。況且,擅自開口提問也不算太嚴重的罪過……三十雷鞭,這人是想要青武的命啊。”
幾名先天境的弟子也紛紛有些看不下去,於心不忍,不忍看到一個活生生的少年被打死,開口替青武說起好話來,對著那麻臉中年人道:“洪凱師兄,我看就算了吧。他畢竟是個孩子,用不著下手這麽狠吧。”
“哼!”一臉麻子的洪凱卻絲毫吃這一套,他厲聲震怒,喝道:
“法不容情,若是每一個人初犯,我都網開一麵?那這山門規矩,還用不用執行了?成何體統!”
青袍年輕人還想開口,卻被周遭的同伴拉住了。
“算了算了,白淩天師兄,你就不要攙和洪凱師兄的事情了。你沒看出來洪凱師兄今日一天都極其易怒嗎?昨日夜裏文敏師姐跟別人好了,把洪凱師兄甩了。洪凱師兄現在是在撒氣呢。”
“對啊對啊,咱們現在可不要去觸他黴頭了。也算這個新來不懂規矩的小子倒黴,恰好在洪凱師兄找人撒氣的時候,栽到他手裏了。”
青袍中年人一邊的同伴,不住的勸慰,竊竊私語著。
說罷,那洪凱已然捏碎一道玉符,一道藍色光芒閃爍,化作雷鞭,劈啪作響,電弧的力量擊打在空氣中,顯現出極其霸道的力量,偶然有幾道細碎的電弧擊打在人的身上,便是將人打出一道血痕!
如此威力,若是在青武身上打上三十鞭,恐怕他真的必死!
後者已經嚇得差點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洪凱走過來,滿臉的絕望與驚恐。
“慢著。”
這個時候,洪凱隻感覺一道身影虛晃,便橫在他的麵前,將青武擋在身後。
正是林軒!
眾人嚇了一跳,尤其是與林軒交好的外門弟子更是臉色嚇得鐵青。
在場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洪凱分明是在撒氣,正處於盛怒之下。在這個節骨眼上,就算一般的先天境弟子都不敢招惹他,現在站出來出頭,難道是找死嗎?
惹上一個先天境的弟子,從此往後,恐怕林軒都沒有好下場了。
林軒卻麵色坦然,他看了看身後的青武,不由皺眉,語氣中全是不滿,質問道:
“青武隻是心中有所疑問,想要請教火長老。固然觸犯門規,可也用不著下手這麽狠毒吧。”
這青武的性子林軒比較喜歡,相處極好。林軒自然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青武被打死。
“疑問?你又算什麽東西?我赤宵峰重地,豈是爾等村野匹夫能夠肆意喧鬧的?跪下!”
洪凱看著麵前這個挑釁他威嚴的外門小子,心中的怒意更是不打一處來,厲笑著。
他渾身彰顯出股股威嚴的氣勢,落在林軒的眼中,仿佛一隻三頭六臂的猛虎,正對他齜牙咧嘴,極其凶惡,讓林軒的神魂都感到極大的壓迫感。
在這個時候,洪凱心中生出一股極其強烈的變態爽感與報複。他的相好昨天夜裏與別人私奔了,那情夫是內門弟子,強大無比,強大到可以隨手捏死他,肆意的侮辱他。
這口惡氣,洪凱自然不敢跟第三者發怒,否則的話,自己根本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可是,林軒對於他來說,也正如同一個螻蟻,可以肆意的侮辱、戲耍。
要怪就怪林軒倒黴吧,恰好在洪凱找人撒氣的時候,自己送上門來。
洪凱身為先天境強者,神識強大無比,稍微施展玄氣外泄,伴隨著威壓,便能夠震住一切後天境強者,令其心生臣服,甚至驚駭。
這就是先天境,後天境之間的鴻溝。
可是今日,洪凱卻吃了癟。
他忽然發現,麵前這個後天境的弟子,似乎並未受到半點影響,一動不動,仿佛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耳邊。
林軒眉頭逐漸緊鎖,心中也生出一絲不快。
“你又算什麽東西?輪到你與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