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芷歌聽聞楚容的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楚容所提到的這個解除之法，陰毒程度絲毫不亞於那剝皮種臉之術。要救陌江寒，就得犧牲那麽多無辜的性命，她如何狠得下這個心？

    若能以命換命，她連一絲的猶豫都不會有。這一生她欠陌江寒的東西實在太多，若能用一條命將這份人情還清，她也願意。

    可眼下的現實卻是那麽多條別人的性命，百裏芷歌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樣飽含希望又染著絕望的抉擇，對她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芷歌姑娘，我知道這個選擇對你而言十分痛苦。可世間萬物皆是如此，有因有果，有喜有悲。

    陌江寒如今的遭遇，早已埋下了因。就算你不出現在這裏，也遲早會麵對果。

    所以，你不必將此事太過歸咎於自己。”看著麵色煞白的百裏芷歌，楚容抿了抿唇，心中雖有不忍，但還是將這一番話說了出來。

    他告訴百裏芷歌那剝皮種臉之術的目的本就不是讓她用此法來救陌江寒，而是想讓她明白一個道理。

    這世上的事情皆有他自己的因果，萬事皆不能強求。

    陌江寒被鳳凰城的老城主在他體內種下蠱蟲之時，就已經決定了他現在的結局。

    百裏芷歌聞言，看著他的目光時而複雜時而迷茫，不知道有沒有聽懂楚容話中想要正確傳達的意思。此時日頭已經西斜的十分厲害，眼見暮色就要席卷大地。楚容陪著百裏芷歌又在山上待了一會兒，看著百裏芷歌將兩壇子酒盡數喝下，在她醉意沉沉的時候，這才抱著她往山下而去。

    “楚容，芷歌怎麽了？”楚容帶著百裏芷歌回去之際，剛剛下山，就被早已等在那裏的鳳惜給堵了個正著。見百裏芷歌渾身酒味的靠在楚容懷中沉沉睡去，鳳惜不由的有些擔憂的問道。

    其實這幾日鳳惜就已經察覺到了百裏芷歌有心事，但這幾日太多事情了，鳳惜一直尋到不到機會好好的與百裏芷歌說說話。

    今日回來之後，鳳惜因為太餓的緣故忽略了百裏芷歌，等到回神發現她不在，要出去尋得時候，卻被雲幻給攔了下來，並說有楚容看著，不會出事。

    鳳惜心中雖然擔憂，但想著有楚容陪著百裏芷歌，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但心中一直又放心不下，吃完飯之後索性坐在山腳下等著兩人下來。

    誰知道等了那麽久，人雖然下來了，可卻是這番醉醺醺的光景。

    “她心中不太好受，將我尋來的兩壇子酒都給喝光了。”麵對鳳惜的詢問，楚容看了一眼懷中已經沉沉睡去的百裏芷歌，十分無奈的說道。

    “和陌江寒有關？”鳳惜並不是傻子，百裏芷歌和陌江寒之間的糾纏瓜葛，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隻是自從那一日陌江寒對百裏芷歌下了殺手後，鳳惜便以為百裏芷歌應當會收心了，誰知道她心中竟然還是放不下。